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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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哪對情侶是不吵架的,佟明和陳輝也不能免俗。 吵架的導(dǎo)火索或許只是個雞毛蒜皮點的小事,但在場的雙方情緒都沒控制好。佟明的怒火在陳輝沉默的態(tài)度里變得愈發(fā)旺盛,口不擇言,甚至說出了“你就是個在外面賣的有什么資格和我擺姿態(tài)”這樣的話。 坐在對面的陳輝明顯因為這句話而僵硬了一瞬,交握著的十指都因用力而泛起了白,佟明在話剛出口的瞬間就理智回籠地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又莫名的倔,不肯低下頭道歉,客廳的氛圍在一瞬間變得尷尬且安靜,好像雙方都在較勁,直到陳輝慢騰騰地從椅子上起身,一點點在他的注視下離開客廳,進(jìn)了客房,煩悶焦躁的情緒才像泄洪一樣灌滿佟明的全身。 深夜的酒吧里喧囂至極,舞池里群魔亂舞,裸露的肌膚在彩燈下都膩得像淋了層油。佟明坐在吧臺的角落一口接一口喝著面前的酒,他長得好,光鮮亮麗,五官在昏暗的燈下帥得有些邪門,無形的屏障把他和喧鬧的環(huán)境隔絕得一干二凈,這種地方不乏膽大的搭訕者,可沒一個人敢上前,烈酒被他一口接一口灌進(jìn)肚子里,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后勁起來的時候佟明枕著自己的胳膊在那兒昏昏欲睡,做了個夢,夢到了剛認(rèn)識陳輝的時候。 那是在高中的男廁所,為了逃避課間cao,他躲到了里面抽煙,本想著抽完這根煙以后就出去散散味兒,結(jié)果剛把煙頭扔進(jìn)便池里,就被旁邊隔間突然的一股大力沖撞而嚇到。 cao。佟明看向那面隔板,怒火直竄腦門兒,他抬起手剛要一拳砸隔板上宣泄自己的不滿,下一瞬,自己哥們兒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黏黏糊糊,急不可耐,仿佛被欲壑淹沒,聽著聲音都仿佛能聞到j(luò)ingye的腥味:“陳輝,來,快點兒?!?/br> 旋即是一聲輕笑。 佟明愣在了原地。 那是他第一次聽到陳輝的聲音,即便在這之前,從哥們兒那已經(jīng)聽過有關(guān)這個人的傳聞,他也從沒和本尊有過什么接觸。陳輝的笑聲就像一條滑膩又漂亮的蛇一樣從他的腳邊一路爬到頭頂,黏膩,勾人,百媚千轉(zhuǎn),等他回過神來時,就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都在冒汗。 而那本來安靜蟄伏在內(nèi)褲里的性器,也已經(jīng)勃起了,被褲拉鏈卡得難受。 佟明喘著粗氣,解開褲腰帶,把硬得不行的jiba握到了手上。 隔壁傳來了嘖嘖的水聲,還有哥們兒時不時的悶哼,“再快一些”的催促,佟明大腦一片空白地在氣味難聞的廁所里擼動著自己guntang的yinjing,呼吸急促,腰腹收緊,就著那似有若無的、來自陳輝的甜膩呼吸聲,把jingye擼射到了墻上。 陳輝從一開始就是專門針對他的毒藥,他在那一天就清晰地知道了這點,他的一聲輕笑、一聲嘆息、甚至可能僅僅只是一個眼神接觸,都能演變成讓他欲壑難填、欲望失控的存在。 甚至到后來,他出國留學(xué)了,碰上過無數(shù)比陳輝好看、比陳輝媚、比陳輝更懂如何討好人的人,那個被自己哥們兒摁在廁所里cao嘴,出來以后又被自己拖隔間里cao嘴,后來還被自己強行霸占到身邊,一邊羞辱一邊保護(hù)的人,依然像是和他的心臟融為一體了一樣,令他瘋魔般的割舍不掉。 佟明被一陣拍打從夢里拽醒,陸子岑朦朧的臉出現(xiàn),更旁邊一些還看到了藍(lán)燦,舞池震耳欲聾的音樂把他的意識給沖醒了不少,他皺著眉揉了下太陽xue,又倒了些酒到杯子里,淺淺抿了一口,側(cè)頭看陸子岑:“你怎么在這里?” 陸子岑指了指藍(lán)燦的方向,那個瘦削的身影旁邊,跟著兩個穿著光鮮的少年,佟明一下就明白了過來。 這是店里新來的員工,職位和被他包養(yǎng)前的陳輝一樣,藍(lán)燦是專門負(fù)責(zé)和新員工說工作的注意事項的,陸子岑估計就是過來走個場子,就像自己在公司里偶爾也會下去和新員工見個面。佟明和服務(wù)員又要了個酒杯,給陸子岑倒上,就在那兒邊沉默著喝酒,邊看藍(lán)燦教導(dǎo)新人。 “你怎么在這里?”陸子岑開口問道,漫不經(jīng)心,酒杯握在手里搖晃,“不在家陪陳輝?” “嗯,”佟明說道,“吵架了,心煩,就來了?!?/br> “……”陸子岑,“吵架?” 佟明:“啊?!?/br> 陸子岑:“……” 話題就此終止,仿佛陳輝會和自己吵架是個什么令人驚訝的事情,就連身為陳輝老板的人都不敢相信。佟明煩躁地把領(lǐng)口的扣子給解開幾顆,沉著臉一口把杯子里的酒給喝光,先前在家里就沒怎么消的脾氣在詭異尷尬的氣氛里頗有卷土重來的架勢,就在他又將一杯酒干了,準(zhǔn)備再倒酒時,一直看著藍(lán)燦方向的陸子岑終于舍得開口了:“陳輝在我這里,算是最得客人喜歡的人?!?/br> “他知道分寸,又長得好——當(dāng)然,最主要是長得好,所以客人都喜歡點他。 “藍(lán)燦在這群孩子里最喜歡的一個也是陳輝,我一開始完全不能理解為什么,因為以前我們店里長得好、人氣高的男孩也不止是他一個,但是后來藍(lán)燦和我說,那些人都沒陳輝干凈?!?/br> 干凈?佟明抬頭看他,朦朧視線里,陸子岑轉(zhuǎn)了過來,繼續(xù)道:“你也覺得奇怪吧,明明就是做這種生意的,為什么藍(lán)燦會說陳輝干凈?!?/br> “而我也是后來留意了才知道,他說的‘干凈’,指的是靈魂。 “陳輝的靈魂很干凈?!?/br> 佟明僵在了原地,愣怔的,仿佛被雷劈了一下。 耳邊響起了陸子岑的聲音:“……一般來我這兒做皮rou生意的,要么想來錢快,要么就是被逼無奈,但是干久了都會沾染上洗不掉的風(fēng)塵氣,可是陳輝沒有。” “他身上一直都沒有。 “你甚至可以從他身上聞到一股從內(nèi)到外透出來的味道。 “那種味道在這種場所是很難得的,我打個不恰當(dāng)?shù)谋确?,就像是在一堆破銅爛鐵里藏著的那一點點純金。如果不是什么他承受不了,或者他不愿面對的事情把他逼成這樣,他或許可以上一所大學(xué),有一份體面的工作,然后有一個體貼的愛人,雖然這些假設(shè)可以發(fā)生在店里任何一個店員身上。 “但是,陳輝和他們的區(qū)別,就是你莫名的就會相信,無論他現(xiàn)在做的是什么生意,他背負(fù)了什么,只要他可以卸下那些東西,他就能在青天白日下行走,然后有燦爛的一生。 “因為他的靈魂一直都很干凈,這些地方的味道染不到它,窺探過那縷靈魂的人都會被他所吸引,無論是藍(lán)燦,還是我,我覺得這里面也包括了你。 “只是你沒意識到是什么吸引了你罷了?!?/br> 那邊的藍(lán)燦回頭朝這個方向點頭,陸子岑把酒喝完,便起身離開,佟明維持著手撐額頭的姿勢沒動,似乎在想著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沒想。 沒有誰生來就是給人cao的,只是這cao蛋的現(xiàn)實把陳輝逼成了這樣,佟明盯著眼前的酒杯微微出神,片刻后,抖著手點了根煙。 他在為自己與陳輝的爭吵而懊悔,更為自己的口不擇言而感到悔恨,那股子酸澀就像病毒一樣,瞬間蔓延到心臟,佟明沉著臉在吧臺把煙分幾口抽光,深深吸了口氣,留了錢,就急切地出了酒吧。 夜正是最深的時候,街道上空無一人,玻璃門把酒吧的鬼哭狼嚎都隔絕了去,佟明把手里的煙蒂扔到了地上踩滅,遙遙看了眼天邊被模糊成一團(tuán)的月,緊了緊領(lǐng)口,便上車超家的方向開去。 別墅里安靜得有些過分,客房的門還關(guān)著,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是在睡覺。佟明輕手輕腳地把在便利超市買回來的牛奶放進(jìn)了冰箱,又去二樓的浴室簡單洗了個澡,沒擦干的發(fā)梢上聚了一顆顆小巧的水珠,他站在客房門前,頓了頓,盡可能輕地推開了門。 陳輝躺在床上睡著,窗簾沒拉,淡淡的月光潑墨似的把房間給罩住,佟明站在床邊看著那張在昏暗光線里漂亮得過分的睡顏略微出神,輕輕坐上床墊,掀開被子,就帶著滿身水汽鉆了進(jìn)去。 睡夢里的陳輝似乎被他給吵到,半夢半醒地朝里面挪了點地方,大片蒼白的胸膛從凌亂扣著扣子的睡衣里露出來,水珠沾到了上面,凍得他一哆嗦,睜開雙眼努力分辨著在自己懷里磨蹭的人是誰,認(rèn)出是佟明了,就又放松了下來,柔軟著身子接納這幾小時前還罵過自己是“婊子”的男人,嘟囔了句“回來了啊”,便又沉沉睡去。 佟明把他摟緊,臉貼在那單薄的胸膛上,聽著里面平穩(wěn)又有力地心跳,輕應(yīng)了一聲:“嗯?!?/br> 月亮漸漸挪到了窗前,墨色的夜晚即將被撕裂,佟明睜著眼看陳輝胸口月光滑過的軌跡,心緒飛遠(yuǎn),在記憶的池河里,找尋一些瑰麗的碎片。 他想起了在酒吧里第一次看到陳輝的時候,那會兒的陳輝正坐在一個客人的腿上喝酒,細(xì)長的脖頸被霓虹燈切成五彩斑斕的玻璃碎片,瘦削的身子被衣服裹出撩人的曲線,蒼白,朦朧,像一場細(xì)密又綿長的霧雨,眼睛深處卻閃著月色一樣干凈的光。 就像當(dāng)年在廁所里看到的一樣。 他熱愛且癡迷于那束光。 陳輝在重逢的時候其實根本連他是誰都不記得了,可佟明不在乎,他只沉溺于那抹月色。那道月光就像是被刻入他骨髓的存在,他尋著月亮的足跡前行,像個虔誠的信徒,于時間川流中不斷尋覓。 他找到了他,就像是迷路的孩童終于坐對公交車回到了家,心臟輕飄著落到了原處。 佟明在太陽掙扎出地平線的時候親了那消瘦的胸膛一口,更緊地將陳輝抱住,嘆息般的,把那三個字散進(jìn)了空氣里。 “我愛你?!?/br> 被抱著的陳輝動了動,也不知道聽沒聽到,和緩的呼吸拂過佟明的發(fā)梢,便消散在了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