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鬼】1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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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夜深人靜,窗口打開了一條小縫,沁涼的晚風輕拂,透白的窗紗隨風飄蕩。 房間內(nèi)騰地炸開白霧,一道漆黑的影子從月光中泥塑,一顆面無表情的人首從迷霧中探了出來。 黑亮的長發(fā)好似絲綢般披垂,襯得那臉色如紙般蒼白,薄唇微張,獠牙彎鉤,吐出紫黑色的蛇信子,那雙猩紅色的豎瞳盯著床上那名青年,無意識地泛著冷意。 人首真容浮現(xiàn)而出,在煙云繚繞之下,一尾又粗又長的玄色蛇尾纏繞在窗臺上,上半蛇身筆直地豎立起來,蛇鱗在月光下閃閃發(fā)光,泛出彩色,絢爛迷幻。 原是個人首蛇身的鬼物! “嘶……嘶……” 它吐著蛇信子,聲響斷斷續(xù)續(xù),卻猶如夢魘般揮之不去。 ——真的來了! 寧溫白整個人包裹在被子里,他咬著唇,堵住耳朵,即便已經(jīng)竭盡全力壓制著自己,身體卻依然不斷地顫抖著,就像豁開的傷口被人觸碰時,會本能地瑟縮。 這事兒還得從幾天前說起,寧溫白是一名私人攝影師,那天有客戶約拍,說是要拍一組主題為“深山精靈”的照片。 于是,寧溫白帶著一個助理到了指定的位置等待,等了一個多小時,卻遲遲不見客戶人影,眼看著天就要黑了,夜晚的山林并不安全,他打電話也不接,便發(fā)了條短信,意思就是過了時間點人沒到,定金是不退的。 但就在他們準備出山的時候,山里卻莫名飄起了大霧。 按理說他們進的并不深,卻在霧里迷失了方向,冥冥之中,就像有什么在牽引著他們,往山林中越走越深。 “史炎,史炎……” 寧溫白叫著助理的名字,卻發(fā)現(xiàn)沒有人回應,他心下一沉,人是他帶來的,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根本負不起責的。 還未多想,忽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寧溫白嚇了一跳,正欲叫喊,另一只手便牢牢捂住他的嘴。 “唔唔唔!” “噓!”史炎壓低聲音,緊張道:“小白,是我!史炎!你別叫!” 寧溫白聽到是助理史炎的聲音,頓時松了口氣,然后點點頭。 史炎放開寧溫白,輕快道:“小白,你瞧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快跟我來!” 史炎拉住寧溫白的手,穿越那片迷霧,鉆進了一處灌木叢。 只見在一片朦朧薄霧之間,一顆蒼天古樹至上云霄,根本看不到頂。 “天吶!”寧溫白驚呼一聲。 這顆古樹通體漆黑,沒有葉片,如同是被天雷擊中一般,且目測有十個人都圍不住的周長。 “世界上居然還有這么大的一顆天然陰沉木!太神奇了!” 寧溫白第一反應就是拿出照相機記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老板你小聲點!”史炎壓低了聲音,伸手指了指陰沉木的上方,道:“你看那里!” 寧溫白順著史炎手指的方向一看,起初還看不清什么,忽然在陰沉木上方,好像有什么在攢動,一雙猩紅的豎瞳猛地從枝干后面探了出來。 寧溫白屏住了呼吸,震驚地和史炎對視。 史炎的眼神里帶著一絲狂熱,輕聲喊了一聲:“小白……” 只堪堪聽見這一聲,寧溫白便知道史炎在想什么。 他們是一類人,所以才會聚在一起。 藝術是個虛無縹緲的東西,矛盾的、夸張的、虛構(gòu)的……當用理想吃飯時,熱愛便像放在太陽底下的冰塊,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融化,最后變成水一般平靜。 理想終究抵不過現(xiàn)實,他和史炎的平庸,注定在這條路上走不遠,但如果有奇跡呢?此情此景,如此震撼,難得一見。 他想記錄下來,即便是賺不了錢,也好像值得冒險一試。 寧溫白的內(nèi)心受到了極大的沖擊,他猶豫著,但那念頭就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在心頭熊熊燃起。 寧溫白抿著嘴唇,朝史炎點了點頭。 他拿起照相機,在照相機的高清捕捉下,那條巨蛇蜿蜒纏繞在陰沉木的粗壯樹干上,此時才發(fā)覺,這巨蛇身上的蛇鱗并非是實際意義上的黑色,而是以五彩斑斕為底色的黑。 寧溫白在心里連連感嘆,漂亮。 卻不曾想,快門按下的那一瞬間,一道白光猛地閃了一下。 寧溫白心下一咯噔,忘記了這個模式有閃光燈! 與其同時,草叢里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寧溫白一下子便覺得四周的溫度驟然下降,空氣中飄來若有若無的水腥氣,還有水珠滴滴答答的聲響。 果不其然,濕潤的土地開始咕嚕咕嚕地冒起水泡。 天是灰蒙蒙的,沒有陽光,不知是云還是霧,淡淡的一絲一縷,環(huán)繞著黑壓壓的陰沉木,那條巨蛇不時擺動,帶著一股涼涼的陰森感,猶如進入了黑水地獄一般。 “史、史炎!” 寧溫白急得跳腳,拉著史炎就想跑。? 但史炎卻像魘住了似的,雙目直愣愣地看著前方。 “史炎!”寧溫白一臉驚慌:“你腦子進水了?快跑??!” 那條詭異的巨蛇倏忽間從木頂爬了下來,巨大的蛇尾揮舞,寧溫白和史炎連帶著灌木叢一并被擊飛了出去。 “噗?!?/br> 寧溫白撞在了一棵樹上,巨大的沖擊力讓他嘔出一口老血,一瞬間癱軟在地,只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撞出來了。 相機也被摔了個稀爛。 回頭一看史炎,史炎砸在草叢里,除了臉上的幾道劃痕,只是悶悶地咳嗽了一聲。 那巨蛇不緊不慢地爬了過來,冷血的龐然大物擺動著冰冷的身體,那雙紅的像血的瞳孔猛地收縮豎立,那種恐懼和視覺沖擊力,寧溫白的靈魂都仿佛在顫栗。 他的四肢就像散架了似的,全身麻木,想爬都爬不動。 “別……”寧溫白冷汗直流,哀求道:“求你別過來……” 史炎見狀,牙齒一咬,沖過來將寧溫白往后一擋,然后對著這條巨蛇行了個禮,顫抖著聲音,道:“拜、拜見玄蛇仙長,我兄弟二人途徑此地,被白霧擾亂了方向,恰巧碰見您在此處,觀您一身靈氣非凡,便想拍照紀念一番!絕不外傳!若是驚擾仙長,還望仙長寬??!不要與我等小輩一般計較!” 寧溫白以為死定了,史炎不趕緊逃命,在這里嘰里咕嚕說一堆中二話。 卻沒成想,這巨蛇真有靈性,居然對著史炎點了點頭,然后又攀附上陰沉木,離他們倆不近不遠,一雙猩紅蛇瞳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們。 意外的好說話…… 此時,周圍的涌出一群黑色的小蛇,但這群小蛇像受到了指令一般,繞過他們二人,圍立在陰沉木周圍,昂揚抬頭的模樣,像守衛(wèi)者一般。 抬頭看去,對上那猩紅的蛇瞳,寧溫白的眼皮忽然變得沉重起來。 等再睜開眼睛時,他和史炎相安無事地靠坐在一顆樹下,迷霧消散,晚霞落在云邊,穿過樹林,留下斑駁的影子。 寧溫白和史炎對視一眼,如果不是相機確實沒了,他們或許會以為那是一場奇幻的夢。 本來以為事情到此就結(jié)束了,卻在一個月后傳來了噩耗。 史炎死了。 途徑山路,被山上落下來的一塊巖石砸沒了腦袋,當場斃命。 碰巧當時寧溫白一個學奇門異術的發(fā)小黃道人從外地回來,撞上這事兒,才發(fā)現(xiàn)那巖石上還用著詭異的文字寫了一行字。 “食言者當受石巖之罰” 食言…… 寧溫白當時就心下一緊,腦海里已然有了頭緒。 他在工作室史炎的電腦上,發(fā)現(xiàn)史炎在攝影論壇上傳了一張那條蛇的照片。 相機的內(nèi)存卡,果然被史炎撿走了…… 耳邊仿佛還回響著他們當時對那條巨蛇作出的承諾,“絕不外傳”! 完了…… 寧溫白雙腿一軟。 黃道人拍了拍寧溫白的肩頭:“白子,你先別急,你把事情跟哥說清楚,專業(yè)對口,哥會盡力幫你的?!?/br> “道人……”寧溫白頓時眼眶一熱,將事情的始末經(jīng)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黃道人。 黃道人思索片刻,道:“白子,到了夜半,如果那蛇鬼真的來找你了,切記,無論它說什么,做什么,都不要回答,躲在被子里裝睡,千萬不要讓它發(fā)現(xiàn)你知道它來了,切記!” “那如果它知道了怎么辦?” “如果它知道了,必然是讓你沒辦法說話,那么最簡單粗暴的就是一口咬掉你的頭!” “?。?!”寧溫白一哆嗦。 “喏,你拿著這個。”黃道人拿出一張老舊的帛書,上面寫著奇奇怪怪的陌生文字,他道:“逼不得已,你就拿出這個給它看?!?/br> “這什么?”寧溫白接過那絹帛,問道:“這上面寫的是哪里的文字?我怎么一個都看不懂?” “嘿,”黃道人:“這個啊,叫做殄文,是寫給死人看,能與鬼交流的文字,你當然看不懂了。不過你要是想學,叫聲道哥聽聽,哥就給你打九折教教你嘛?!?/br> 寧溫白一聽是寫給死人看的東西,苦了一張俊白的小臉,連連擺手:“算了算了?!?/br> 黃道人聳了聳肩,正色道:“運氣好的話,它就會收下這封殄文帛書,但如果它收下了還沒走,那你還得親它一口……” 寧溫白:“親、親它一口?!道人,你胡說什么呢?!你知道它長什么樣嗎?青面獠牙,你是不知道,它露的那牙比刀都亮,那個嘴比我頭還大,你要我怎么親啊。” 黃道人:“嘿,你還想不想活命了?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得做,不做就沒命!” 寧溫白:“……那如果它不收呢?” 黃道人:“沒有如果,他不收咱倆都得玩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