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幻假面、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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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令辭走了,房間里的氣氛慢慢變得沉寂。 孟琉君眉頭輕皺,有些困惑的看著轉過身關上門的關明婉,心里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涌出。 似乎僅僅在他昏迷過去的這段時間里,外界發(fā)生了一些他無法預料的變化。 那個曾經(jīng)氣焰囂張的少女眼神變得深邃,行為也穩(wěn)重了許多,而在失去了往日的莽撞與驕橫之后,她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作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莫測。 這樣的關明婉著實讓孟琉君無所適從,甚至連話頭都不知該如何提起。 他如今變化到這種程度,五官絲毫看不到昔日的影子,怎么也無法用借口來解釋,他們之間,已然連最基本的表面功夫都偽裝不來了。 或許是時候,也到了時機向他們說清楚,自己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孟琉君”,以此來早日脫出這團越來越糾纏不清的關系。 孟琉君平日經(jīng)常被好友說遲鈍,但他也明白一個道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或者說,免費的東西才是最貴的。 如今關家兩人連進入宗門也把他帶在身邊,甚至還有要照料他的心思,已然讓他察覺到一絲不對。倒不如坦白自己,不管這兩人到底有什么心思——是對“孟琉君”的變化好奇,還是對他的來路警惕,都能干脆的解決掉。 只要關崢城沒有詳細探究的想法,得到答案后愿意讓他離開,從此,他就真的可以從過去的孟琉君身份中脫離出來,過上屬于自己的生活了。 孟琉君雖然自知如今容貌出眾,但在見識了修真界諸多的俊男美女之后,他還是對修真界的顏值有大致了解,并感到松了口氣的。 鶴立雞群或許顯眼,但鶴立鶴群,就會泯然眾人了。在這樣全民出眾的前提下,他從未想過,亦或是完全忽略了某種不敢深想的可能性。 畢竟在他眼里,關崢城后宮中的那名修真界第一美人商素素,都沒能讓他付出真心。 而以孟琉君現(xiàn)在的臉,甚至連前世的十分之六都沒有達到,理所當然達不到商素素那種凌駕于修真界萬萬人之上的絕色,當然是不會有那種魅力的。 “關道友,很抱歉,我也是到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恢復了曾經(jīng)的面容,知道瞞不下去了,才決定向你說個明白。” 孟琉君半真半假的把話講了個清楚,但他還是留了個心眼,他刻意表明自己的面孔就只是這樣,想要降低兩人對自己的興趣。 關明婉表情淡淡的看著他,就算聽到孟琉君說出自己本是個孤魂野鬼,醒來后才發(fā)現(xiàn)忽然占了別人的身體這種聳人聽聞的事,她的神情也沒有太大的變化,反而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恍悟。 不過在孟琉君表示自己無礙了,打算在飛舟抵達之后離開的時候,關明婉卻明顯沉默了,不僅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移開了目光。 在關明婉的再三推脫后,孟琉君臉上終于失去了一直以來的溫和與笑意。 “為什么不讓我離開?” 關明婉慢慢別過了眼,嘴唇蠕動幾下,忽然不知道該怎么留住他,往日最善言辭的她,在拼了命的去提高實力之后,也仿佛忘卻了曾經(jīng)輕松而無憂無慮的心境,尤其是在心儀少年的面前,她宛如失語般,怎么也吐不出一個字。 “這個問題,還是讓我先來說吧?!?/br> 半開的門縫被一只手推開,邁步走進來的青年一身玄衣,神情溫和而莫測一如初見。 孟琉君的心臟不由得沉了沉,他對這個看不透的主角一直留有三分警惕,眼下這人的氣勢似乎更勝從前,也讓他有種無端想要后退的念頭。 關明婉微微睜大了一雙杏眼,神情中帶上了幾分明顯的驚喜,“你筑基成功了,哥。” 關崢城勾起唇,對她點了點了頭,神情很是從容,可在轉頭看向孟琉君的時候,他眉宇間卻慢慢的混入了一絲憂色。 注意到他這副神色,孟琉君在心里暗暗將警戒線拉高,唇色抿緊,打算不論他說些什么,都一概不信,堅持離開。 可關崢城也洞察了這一切,他不是看不出孟琉君對自己的抗拒,所以先從旁入手,談起明光宗只是個小宗門,地處偏僻,最近的凡人國家都在千里之外,孟琉君如今一介凡人,難道能在猛獸遍布的荒山野嶺獨自生活嗎? 見少年的神色有些松動,他才慢悠悠的收斂了眸色,進入正題。 玄衣青年有些沉重的長嘆了一聲,“子規(guī)道友,你可能不明白,在那天你昏過去之后,我請了宗內(nèi)擅藥理的師兄來給我看過,他說你的靈脈有了反噬的癥狀?!?/br> 見孟琉君的神情似是有些茫然,不太懂這話里的意思,關崢城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借著抵顎沉吟的動作,嘴角卻微微上揚。 果然。 他生前大概是個凡間的富裕公子,并不了解修真界的事,阿婉…… 一襲黑衣的青年眸光微動,打算將接下來的事交給自己信賴的meimei,龍鳳胎的目光相接,過去十幾年的接觸,讓他們自然而然的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該怎么做你明白的吧。 紅裾明艷的少女也將視線傳了過去。 ——當然。 關明婉沉默良久,這時才接過了話頭,她之前沉凝的的神色反而加深了關崢城話中的可信度,如同一張逐漸籠過來的大網(wǎng),層層而繁復,將獵物緊緊的包裹其中,無法掙脫。 少女的嗓音因為微微的沙啞,反而像是裹挾了什么彷徨。 “那位師兄說這樣的反噬看似會讓你的靈根越來越純凈,但實際上,那已經(jīng)是你體內(nèi)占優(yōu)勢的水靈根長時間接觸不到靈氣,在逐漸萎縮的困境中開始吞噬其他靈根?!?/br> 見孟琉君有些被繞糊涂了,關明婉唇角也隱晦的露出了細微的笑容,不過面上,她還是猶豫又悵惘的模樣,“等到水靈根吞噬到承受不住的時候,你體內(nèi)的靈脈就會龜裂,到時候可能會命不久矣。” “兄長聽說之后,也覺得暫時不能讓你離開,他已經(jīng)筑基了,只要在宗門里換得一些回靈草,通過每日藥浴,就可以暫時壓制住你體內(nèi)暴虐的靈氣,在離海境的大事過后,我們可以用獎勵向宗門索要一顆青云丹?!?/br> “到那時,我們也可以放心讓你離開了。” 關崢城的表情在關明婉說到“藥浴”兩個字的時候,微妙的變化了一瞬。 不過很快那絲意味深長就變作了笑意。 聰明啊,阿婉。 云氣下潛,沉重的飛舟輕輕搖晃了一下,接著平穩(wěn)的降落到地面上。 數(shù)十個手執(zhí)長劍的筑基弟子站在層層的臺階之上,靜靜的凝視著從飛舟上分批次下舟的新弟子們。 明光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