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懷孕的二三事
張懷清已經(jīng)過了前幾個月的敏感期,沈丘說他狀態(tài)不錯,所以橘貓終于能抱回來了。 幾天后,張懷清在被陳亦書抱著睡覺時變了回來,早上等陳亦書醒了才發(fā)覺懷里滿滿的一團(tuán)。張懷清還睡得很熟,沒完全收回去的就剩一對毛絨絨的耳朵,睡夢中還在撲閃。陳亦書沒忍住捏了捏。 “唔…”懷里的人拍掉耳朵上的手嗯哼了一聲,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睜眼。 “吵到你了?” 張懷清眼睛逐漸聚焦,意識回籠。 “嗯?!?/br> 就是吵到了!他背過去不看陳亦書,鬧了幾天的脾氣還沒消,是貓貓的時候都不讓抱,晚上又悄咪咪地跑進(jìn)被窩里睡陳亦書懷里,現(xiàn)在變回來了也不讓抱,話也不想說。 “清清?”陳亦書好脾氣地撩了撩他長軟的頭發(fā),語氣帶著討好,“還在生氣?” 張懷清皺著眉翻身坐起來,他瞪著陳亦書無厘頭說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兇?” 這下?lián)Q陳亦書皺眉。 他沒從來覺得張懷清兇過???如果他指的是自己跟他撒嬌… “比如?”陳亦書問。 “我經(jīng)常罵你傻逼還總是打架,沒事也打你,你不覺得我很兇嗎?”張懷清大概是覺得陳亦書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反駁他,可能覺得他是真的嫌棄自己兇了,問著陳亦書的語氣都委屈起來,“你是不是就喜歡乖乖的Omega?你都很少說我乖!” 這不就是胡鬧嘛。 陳亦書扶額。 這人之前聽到自己說他乖罵他是傻逼,現(xiàn)在又因為自己說少了委屈,好像哪樣都不順?biāo)摹?/br> “但是清清對我一點也不兇,我很喜歡清清?!标愐鄷f道。 指尖插入頭發(fā),順著張懷清的發(fā)絲,陳亦書對他永遠(yuǎn)有用不完的耐心。脾氣上不來了,張懷清還沒開始發(fā)作就被澆滅了。 “……”張懷清抬眸望著他,“你真的很喜歡我?” “真的。” “但我明明對你沒那么好…”喜歡我是不是不太值得? 張懷清忍住了,他不敢問。 “清清對我來說夠好了,沒人能像你一樣好,你很值得?!标愐鄷偰苊宄谙胧裁?,哄人總是一句話就哄到點子上。 張懷清沒了脾氣,被順毛順得心滿意足,而且慢慢想想自己的無理取鬧竟然有些抱歉。 他低著頭小聲說:“對不起…” 陳亦書微愣,有些意外他的道歉。這種不講理后又乖乖給你道歉的Omega放在張懷清真的很有吸引力。 他摟著張懷清的脖子親上去,“沒關(guān)系寶貝兒?!?/br> 這人太好哄了。 “要不要去看看福福?”福福是那只橘貓,張懷清給他取的名字。 “要…”他伸著手要陳亦書抱著去,實際上這幾天做貓習(xí)慣了是他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但陳亦書習(xí)以為常給他穿好衣服抱著他去了。 張懷清的肚子好像又大了一些,陳亦書現(xiàn)在抱他都要小心翼翼別碰著磕著了。 福福在客廳,陳亦書把人輕輕放到地上的毛絨坐墊上。許久沒見到他的貓一個勁兒的往他褲腿上拱,張懷清抱起貓揉捏起來。 因為妊娠期情緒陰晴不定很正常,陳亦書本來以為有福福陪著張懷清至少自己出門他不會鬧,一個人呆著也不會無聊,事實上也是,張懷清不會在他出門前和出門后鬧,他會忍著在陳亦書回來后“發(fā)脾氣”。 而他“發(fā)脾氣”的方式,就是哭。 “出門了?” “嗯…”張懷清跟福福玩得正開心,都沒怎么搭理他。 陳亦書走過去親了親他,提著文件出了門。他沒看見關(guān)門后張懷清消失的笑容和落寞的神情。福福在他懷里蹭著,張懷清回神吸了吸鼻子。 沒了陳亦書的房間太空了,連他的味道也被稀釋了,Alpha的信息素幾乎沒有,這讓張懷清極度缺乏安全感,只能靠著不斷撫摸貓的絨毛來微弱地緩解緊張和焦慮。當(dāng)他覺得已經(jīng)過了兩三個小時忍不住想要給陳亦書打電話時他看了看手機,才不到一個小時而已。但他已經(jīng)特別想陳亦書抱著自己了。 他就是挺不住,一開始還很天真的以為自己能堅持下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張懷清已經(jīng)從一開始不安轉(zhuǎn)變成了高度緊張,任何一點動靜都能把他嚇得炸毛。 “咔!” 張懷清大尾巴炸著豎了起來,冷汗出了一身。 “清清?”陳亦書看著蜷坐在地毯上警惕過頭的人,低著聲叫了他。 熟悉的味道再次充滿了張懷清的鼻腔,他松開抓在一起的神經(jīng)嘴巴一癟起身就朝陳亦書跑過去。 三四個月的肚子在背帶褲里也能清晰看出突出的小腹,他這樣跑著看著著實危險,陳亦書上前接住他,那人就干脆沒骨頭了,縮他懷里大哭起來。 這一嗓子嚎出來可把陳亦書嚇著了,出門前人都好好的,怎么過了兩三個小時就成這樣了? 他輕拍著張懷清因為號啕大哭而劇烈聳動的背,一下一下地給他順氣,他問:“怎么了清清?為什么哭?” 張懷清哭得不管不顧了這時候還覺得要是說是因為太想他了會很丟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好理由,干脆指著坐在一旁看著他們的福福,打著哭腔說:“福,福福…它!嗬!嗚嗚…它不吃飯!嗚…” 陳亦書摟著他哭笑不得。 這算什么理由? “下次出去我們一起,好不好?” “…嗯…嗬嗯…” 大概是哭累了,或者是高度緊張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了,張懷清沒過多久就趴在陳亦書頸窩里睡著了,睡夢中還在抽泣,箍在他脖子上的手也是勒得死死的,他臉上掛滿了淚水都還沒來得及擦,睡容卻安心又滿足。 陳亦書嘆了口氣抱起人去臥室,仔細(xì)給人擦干凈臉后抱著張懷清讓他睡得安穩(wěn)。他肚子里面的小家伙才幾個月而已,已經(jīng)這么會折騰人了,以后只能帶著他跟自己去工作了。 眼睛都哭腫了。陳亦書輕柔地摸了摸張懷清紅腫的眼睛。他的頭發(fā)因為懶得打理剪短了一些,但也很好看。 兩人已經(jīng)辦了休學(xué),一個月沒去學(xué)校了,張懷清所有的補課學(xué)習(xí)都由陳亦書一手承包,而張懷清很聰明,進(jìn)步很快。 “清清好棒…”陳亦書摸著他的肚子悄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