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溺水
他沒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大量刺鼻咸腥的海水強(qiáng)行灌入他的鼻腔和呼吸道口,嗆人的海水被吸進(jìn)胃里,瘋狂的擠壓著柔軟的肺部。 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瘋狂朝后傾斜,四周都是嘩啦啦的海潮聲,嘴里渡過來的氧氣在此刻是那么的珍貴,他想用嘴吮吸那得之不易的生命之源,肺部卻漲的厲害,頭腦發(fā)昏,理智忽明忽暗,大腦一片昏沉沉。 明明有氧氣,但是為什么,為什么他還是感覺是那么的窒息。 他感覺他要死了,肺部難受的他想嘔吐,一片深海的大海變成了那天上的銀河,四肢虛弱無力,他宛如是置身那夢幻世界的一縷塵埃,在片刻間就會被這可怕的大自然吞噬殆盡,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中。 觸手上傳來的力度越來越小,獅鬃心里莫名涌上了一種可怕的煩躁感,水流被瘋狂波動,獅鬃晃著身體,以一種十分快速的速度沖上了海面,卷起洛向南就將人脫回了地面。 洛向南半跪在沙灘上從嘴里嘔出大量咸腥的海水,他目光渙散腦袋充血,白瓷般的面容漲的通紅。 大口惡心黏膩的海水混合著胃液被他吐出來,直到什么都吐不出來。 他煩躁的看著那些稀疏的液體蜿蜒在沙石上與石屑混合在一起匯聚成了一個小小的水洼,他從昨夜開始就一直沒有進(jìn)食,明明身體很虛弱他卻一直沒感受到饑餓。 難道是餓過頭了,大腦本能開啟了對身體的保護(hù)機(jī)制,好在餓死前不那么狼狽嗎? 海面上浮現(xiàn)起一只粽色的巨大水母,數(shù)條觸手在水里晃動,他們似乎想要從海里延伸而來觸碰洛向南,看到配偶虛弱不堪的模樣又悻悻的縮回了觸手。 他該怎么在這種食物極度缺乏又沒淡水的地方生存下去啊,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嘴里咸澀的味道被反復(fù)咀嚼,卻怎么也抹不去。 海里那只虎視眈眈的水母,長須擺動,觸手從海里延伸到岸邊圈住洛向南的手臂然后順著腰側(cè),欲有再進(jìn)入與之交合的想法。 洛向南一把拽著那觸手,不知道是因為知道這家伙可以變成人,還能聽懂他的話他,除了再交配上比較強(qiáng)烈以外似乎也沒怎么山傷害他,他膽子逐漸大了起來。 “你是不是想進(jìn)來?”在他手中不斷掙扎的觸手聽到洛向南的這句話后似乎頓了一下,然后焉了吧唧的垂下去,后又有爬到他肌膚上然后鉆入他身體里的想法。 洛向南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媽的,不愧是滿腦子只想著交配的單細(xì)胞生物,它們這種生物繁殖簡直比命還重要。 洛向南覺得他可以與這只水母來一場交易:“你是不是還想和我交配?” 海里的水母頭又浮上來了一點(diǎn)點(diǎn),小小的海水被觸手卷起幾道水花。 “想的話你再伸一根上來,不想的話你把這根也給我抽回去!”洛向南惡狠狠的一把拽住那出觸手就往后一扯,卻不料這玩意竟然一點(diǎn)也沒掙扎直接被洛向南扯了兩三米上來,自己沒控制住力道摔了個狗啃泥。 他忘了啊,忘了這玩意的觸手二十,三十米長啊,他竟然還妄想把那只水母扯上來,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出他所料,那只水母果然聽得懂他說的話,興致勃勃的伸了三四根上來,黏膩又柔軟的觸手愉悅的卷住了他的肌膚,想探入他下體時,洛向南突然夾住了腿:“想進(jìn)來嗎?” “那答應(yīng)我個條件,幫我去海里抓幾只蝦上來,我現(xiàn)在要餓死了……我想你應(yīng)該也沒有jian尸的習(xí)慣吧?” “當(dāng)然你要是不懂什么是jian尸那我可以告訴你,就是我要是餓死了,你就沒配偶了,然后以后也沒人陪你做這事了?!?/br> 獅鬃:“……”臥槽,好可怕! 洛向南明顯感受到那只水母身體僵硬了一瞬間,身上的觸手在瞬間被抽回海里,一切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時,大海再一次恢復(fù)了風(fēng)平浪靜,原本那在不遠(yuǎn)處漂浮的水母也不見了。 只剩洛向南一人在風(fēng)中凌亂:“……” 天,說什么配偶,到要吃東西要幫忙了直接就跑沒影子了,海洋生物也是這么渣的嗎,這不和那些想空手套白狼的家伙一模一樣嗎? 啊呸,起碼別人還沒套到,這水母是套到了還想不負(fù)責(zé)啊,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洛向南腹誹了幾句后想現(xiàn)在該干嘛,活下去。 活下去就得有火,然后制作容器,燒水燒開有水蒸氣然后再汲取淡水,才有淡水喝。 鉆木取火,這方法很笨,但是也是唯一的辦法。 就在他嘆了一口氣時,一只觸手從海中揚(yáng)起,在洛向南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一只大龍蝦出現(xiàn)在他視野里! 巨大的鉗子胡亂揮舞著,黑的堅硬的鱗甲與柔軟的觸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柔軟的觸手雖脆弱,但是洛向南知道那玩意圈住自己時,那無法掙脫的力度有多可怕。 他有著著柔里帶鋼的韌勁,纏繞幾圈后將獵物勒死在手中,鮮美白嫩多汁的蝦rou暴露在陽光底下,閃閃發(fā)光。 洛向南何時見過如此大的龍蝦,黑曜石透著冷光的外殼,原先活蹦亂跳的大龍蝦不過一會就垂下鉗子,死的不能再死。 獅鬃將大龍蝦放在洛向南手中后又退回了海里,大龍蝦外殼堅硬,獅鬃不知道脆弱的小配偶可不可以自己處理掉一只大龍蝦,干脆好心的將其勒死后,蝦殼暴突,破壞掉原先的堅硬的外殼就不會那么難開。 顯然獅鬃的考慮是十分周到的,洛向南撕大龍蝦的外殼后掰斷蝦頭,里面白嫩的軟rou連著殼子被撕扯下來,不過就這么簡單的事情,洛向南都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其撕開。 他何時見過如此大的龍蝦,他思維停頓了好一會,蝦rou飽滿,水嫩多汁,他曾經(jīng)在網(wǎng)絡(luò)上看過那些人生吃大龍蝦,那些活生生的龍蝦再還未死亡的情況下,被一口一口得吃掉。 俗話說得好,殺生不虐生。 獅鬃都知道吃獵物是把獵物直接弄死讓它們不會那么痛苦,但是為什么有些人卻不行呢,可能他們就是那種喜欣賞別人痛苦的樣子吧,畢竟自己挺慘的自然就看不得別人好過,哪怕它只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動物。 蝦rou的口感是非常不錯的,一口下去韌勁十足,汁水四濺,流入喉嚨時有一種十分清爽的感覺,味道很奇怪,但是多日未進(jìn)食的洛向南已經(jīng)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