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審判庭的鬧劇
接到庭審?fù)ㄖ?,安勒爾少將比科林還緊張,到處找熟人打聽情況,據(jù)說雄蟲聯(lián)盟出面拒絕了軍事法庭提出的,要對法卡斯進行測謊和問話的要求。 原話是這么說的:你們和軍部同流合污,那些蠻荒的公牛只會威逼利誘,摧殘雄子脆弱的心靈,一軍之長竟然對剛成年的雄子下這種狠手,有什么可問的。 雄蟲被毆打是事實,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見了,現(xiàn)在目光聚焦就在科林為什么要動手上,法卡斯那套無故傷人的說辭他們并不相信,所有判決都建立在事實證據(jù)上,不是靠某個人和一張嘴決定的。 收集證據(jù)到處托人,安勒爾這幾天過于cao勞,頂著兩個黑眼圈,人都魔怔了。 他知道這里面肯定有內(nèi)情,但科林就是不說。 “到底為什么呀! 你都要上法庭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他們要真判你有罪怎么辦,蹲20年大牢嗎! ” 黑發(fā)軍長根本不當(dāng)回事兒,辦公室里,穿著軍靴的腳高高翹在桌面上,用匕首削指甲,鋒利的刃比剪指刀還快,指甲屑弄得滿地都是,科林悠閑的舉著剛修剪完的手指頭欣賞,匕首在指尖旋了一個漂亮的刀花。 “怎么可能蹲大牢,庭審那天你就知道了?! ?/br> 安勒爾跟在屁股后面指揮著掃地機器人出來收拾,語氣幽怨,“我都急成這樣了你就不能提前透露點嗎,這兩天覺都睡不好,一閉眼就做夢給你探監(jiān)。” “你沒這個機會?!笨傊还芩趺磫?,科林態(tài)度堅決。 “氣死我對你有什么好處? ”安勒爾氣的要跳腳了,“嫌我管你管得多,好換一個副官是嗎! ” 黑發(fā)軍長煞有介事的收回長腿,趴在桌面上,單手撐著下巴做一副懶懶的可愛狀,笑瞇瞇的看著他,“氣你干嘛我可舍不得,上哪找這么體貼的副官,你說,要不就咱倆湊活過吧,我覺咱倆挺合適的?!?/br> “滾吧,我可是有雄子的,你沒機會了小處蟲?! ?/br> “好吧?!笨屏致柭柤纾吭谝伪成嫌职淹嚷N上去了,心里卻想著:現(xiàn)在可不是處了,那根家伙絕對比你屁股里的大。 又吵了會嘴,安勒爾的光腦提示他收到了新郵件,打開一看,是審判庭發(fā)來的,說法卡斯改主意了,現(xiàn)在又要私下解決,只要科林賠償他一筆錢,他就撤訴。 “他要多少錢。”科林問。 “額…3個億,”安勒爾回答,“瘋了吧!就他那點傷,敢要這么多。” 3個億是科林的全部身家,法卡斯看了他賬戶的余額,知道這個數(shù)字他拿得出來才這么要的,明天就是評審日今天要私了,這畜生真是蠢到家了。 科林不屑的哼了一聲,“現(xiàn)在就回復(fù)審判庭,我拒絕和解?!?/br> “啊?不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就這么回。” 庭審時間是第二天上午9點。 安勒爾少將不到7點就跑去科林宿舍,把還在被窩里的科林挖出來了,給他準(zhǔn)備參加審判的衣服,就算大衣柜里放的全是相同款式的軍裝,也一件一件比對挑出最完美的那套。 甚至用沾了水的梳子對付科林的頭發(fā),用力壓著他的頭頂。 “它有沒有可能服帖一點呢?”安勒爾努力了半天,有點絕望的說。 科林嚼的他帶來的面包果醬搖了搖頭,“我要是真有罪,你覺得審判長會因為我好看的發(fā)型少判幾年?” 安勒爾氣憤的揮舞著手里的梳子,“這是禮貌,禮貌你懂嗎!第一印象很重要的! ” “切,重要的屁。老子tm今天就算光著去,那個小b崽子也別指望能打贏官司?!》判陌?,不會有事的?!迸R出門前科林拍拍他的肩。 審判庭大廈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建筑,幾乎和法典的一個年紀(jì), 科林與安勒爾走進審判室時里面已經(jīng)坐滿了人。 這是個明亮下沉狀的方形房間,審判長的高椅在最里面,陪審團都已到位,下首是對立放置的幾排座位,為保證視野成階梯狀。 法卡斯和一個衣著華麗的雄蟲坐在原告方,旁邊還坐著好幾人,正跟陪審團談笑風(fēng)生,見科林他們進來,法卡斯剛要說話,被坐在他旁邊的人攔住了。 說話的是跟法卡斯一起來的雄蟲,他長得一副典型貴族雄子的模樣,中等個頭,黑發(fā)藍眼,神色傲慢靠在椅背上看科林 。 “讓我們都等你,軍團長架子夠大呀。” 科林坐上被告席,忍了忍,沒把腿蹺上去或者沖到法卡斯面前再給他鼻梁上來一拳,“我遲到了嗎?沒有吧,實際上我比原定的開庭時間還早來了10分鐘,至于你們?yōu)槭裁催@么早來,誰知道呢,天天閑的沒事干吧。” “到這里還出言不遜,你這是藐視審判庭。”對方的聲音有些惱火。 科林慢悠悠的說,“我可沒有藐視審判庭,挺多就是藐視你?!?/br> 那只雄蟲一拍桌子就站起來了,“你! ” “咳咳?!绷硪贿厒鱽硪魂嚳人?,一個體型偏胖頭發(fā)已經(jīng)開始變白的雌蟲走進來,穿著黑色寬大的法官長袍帶著眼鏡,領(lǐng)口和袖口上鑲著紅邊。 房間里的所有人都站起來向他行禮,科林被安勒爾硬拖起來,也敷衍的行禮。 是審判長,他年紀(jì)雖大卻聲音洪亮,“好,所有人都到齊了,現(xiàn)在我們開始審理法卡斯控告科林當(dāng)眾毆打至其重傷垂死一案,原告先陳述?!?/br> 坐下以后年輕的書記員開始記錄,科林看向?qū)γ妫ㄋ垢俏灰轮A麗的雄蟲互看一眼,果然,那位雄蟲站了起來。 “尊敬的審判長,我的當(dāng)事人是為位成年的雄蟲,他進軍隊不到半個月,已經(jīng)被坐在對面這位軍團長當(dāng)眾毆打的兩次。 我們有治療記錄為證,當(dāng)時在場的所有新兵都是我們的證人。我想請問被告,你暴力毆打法卡斯的時候有想過他只是個柔弱的雄蟲嗎!還是你仇恨雄性,蓄意拿法卡斯泄憤,而且明知故犯,第二次他甚至用脈沖軌道槍向我的當(dāng)事人射擊,要不是我的當(dāng)事人身手靈活,現(xiàn)在就死無全尸了。 他應(yīng)該被停職,接受審問,說不定還有其他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比如用槍掃射過其他雄子。” 審判長低頭看報告,抬眼從鏡片上面看向法卡斯,目光犀利,“兩次毆打?為什么你的報案記錄里只寫明了一次?!?/br> 法卡斯站起來,比旁邊的雄蟲高出大半個頭,怎么看都更像是個軍雌,而不是‘柔弱的雄蟲’ 。 “報案的時候沒說是因為原因在我,我剛進軍隊很不適應(yīng),頂撞了教官,就因為這么點事,被他,”法卡斯指著科林,“被他在拳臺上打暈過去,還關(guān)了7天的緊閉,吃了7天饅頭咸菜,喝水龍頭的水。 這件事是我有錯在先,但是第二次他毆打我沒有任何理由,我正常打卡,正常訓(xùn)練,跟教練的關(guān)系也不錯,他就突然沖進來用槍掃射,整個訓(xùn)練室都被打廢了?!?/br> 旁邊的雄蟲配合著煽情,還拿出手帕擦眼睛,“天哪,7天只有饅頭咸菜,還喝生水,這根本就是虐待!我可憐的孩子啊,你太仁慈了,居然不指控他們,審判長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的,放心有我們在,別害怕?!?/br> 審判長點點頭,在記錄上涂涂寫寫,手伸向右邊,“下面由被告進行陳述?!?/br> 科林十指相交坐在那一動不動,安勒爾騰的一下站起來,“審判長您好,我是科林軍長的副官。首先我說明一點,關(guān)7天禁閉不是科林軍長的主觀決定,是根據(jù)軍法條例來的,對方說仇視雄蟲,這根本的誣陷。軍規(guī)第11條和軍雌約束法第35條,都寫明了,不服從命令屢勸不改者關(guān)禁閉7-10天。 只要來了部隊不管雌蟲雄蟲,我們都按同種要求對待,對方的說辭明顯是在引戰(zhàn),跟本案毫無關(guān)系。事實是法卡斯入伍后表現(xiàn)非常惡劣,教官多次管教依然我行我素,科林軍長才出手管教,僅此而已?!?/br> 那位替法卡斯辯護的雄蟲大聲說道,“哈!第一次毆打是管教,那么第二次呢!根據(jù)雄蟲保護法第3條,暴力毆打雄性至者,按照情節(jié)應(yīng)該判30至50年,我的當(dāng)事人傷情嚴重,足以定罪,你們又怎么解釋。 ” 安勒爾也不是脾氣好的,態(tài)度強硬一步不讓,“雄蟲保護法我們很清楚,多謝你了,但軍規(guī)就是軍規(guī)?!?/br> “你的意思是軍規(guī)凌駕于雄蟲保護法之上,軍雌犯下的一切罪行都由軍規(guī)保護了。”雄蟲譏諷的說。 “雄蟲在參軍期間的行為不該由雄蟲聯(lián)盟插手,你這是越線,照這樣下去軍部所有的雄蟲都會無視軍規(guī),肆意妄為?!?/br> 陪審團竊竊私語,交頭接耳。 “咳咳,”審判長再次咳嗽幾聲,大廳立刻安靜下來,“好了,你們的觀點我都聽清楚了,下面?zhèn)髯C人。” 教員,醫(yī)護,當(dāng)時在場的幾位軍雌,一個個進來陳述,傷檢報告,事發(fā)時的錄像,局勢慢慢偏向法卡斯,因為目前為止所有的證據(jù)都無法說明科林第二次毆打法卡斯的原因。 當(dāng)然無法提供了,除非科林從自己屁股里取出帶有法卡斯基因的jingye,這條路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走。 安勒爾坐在那里咬自己的手指頭。 法卡斯得意洋洋的往這里看,他就不信科林能當(dāng)眾把自己被強jian的事說出來,這么心高氣傲的人,丟這么大的臉比坐牢還難受。 反觀科林,還是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 過了很長的時間,等所有證人都陳述完畢,證物也展示完,審判長說,“還有要補充的證詞或者證物嗎?如果沒有,我們休庭30分鐘宣判?!?/br> “請等一下,”安勒爾一臉著急的站起來,現(xiàn)在休庭的話科林大概率判有罪,該怎么辦呢,他看看審判長又看看科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所有的證物都已經(jīng)乘上了。 “被告還有其他證人嗎?”審判長問安勒爾。 “呃….我們…” “有,”此時一直沒說話的科林突然開口了,他看看光腦,“還有一個證人,5分鐘后才能到達,請稍等?!?/br> 那位牙尖嘴利的雄蟲仿佛勝券在握,“哼,你還有什么證人,乖乖認罪吧,自己交代會判的輕一些,你這是在耽誤所有人的時間?!?/br> “有沒有證人等五分鐘就知道了,”科林不緊不慢的說,“怎么你還沒命等5分鐘嘛?” “你咒我! ” “我沒有?!?/br> 那只雄蟲看上去就要沖出來揍科林了,審判長手里的木槌直敲,“好了好了,既然還有證人我們就等五分鐘,時間一到?jīng)]人來就休庭。” 審判長都這么說了,其他人也就不再抱怨,都看著時間,整個大廳非常安靜,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4分鐘過去了,沒有人進來,審判長看自己手里的庭審記錄,陪審團互小聲討論著,坐在原告的法卡斯得意洋洋,殊不知他的報應(yīng)即將到來。 四分半,審判長看著時間。 最后10秒倒計時,安勒爾快把自己的指頭咬出血了,不住的看向科林。 這時,大廳的門從外打開,兩個身材高大個頭差不多的人并肩走進來,他們穿著制式和顏色都差不多的衣服,一眼看上去有點像情侶裝。 “法卡斯!你都干了些什么?。 逼渲幸粋€五官剛硬氣勢十足,跟科林屬于一個路子的,他表情極為氣憤,進門就沖著原告席大吼一聲,那聲音震得在座的所有人都一顫。 另一個長相跟法卡斯有幾分像,體型也像,進了門沒什么表示,像個掛件一樣跟著前面怒吼的人。 法卡斯一臉難以置信,好像被嚇傻了。 “拉爾夫,你可算來了?!笨屏终酒饋硐蛩麄兇蛘泻簟?/br> 剛剛大吼的人快步走過來,一把就握住了科林的手,急急的說,“我替那個畜生像你道歉,這些事都是他的不對,居然還鬧到這里來,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啊,你們來了就好。”科林說。 這一幕可把審判長弄糊涂了,他問“你們是?” 跟拉爾夫一起來的另一位回答,說是回答,讓人聽著更像炫耀,“審判長您好,我是法卡斯的雄父特里,這位是我的雌君,法卡斯的雌父。” 特里正說著,拉爾夫已經(jīng)脫下了外套,擼起袖子露出結(jié)實的小臂,抄起手邊的一把木椅直接甩向原告席,“你鉆到桌子底下也沒用,給我滾出來! ” 木椅扔的很有準(zhǔn)頭,砸在法卡斯原本坐著的椅子上,半點沒用誤傷旁邊座位的雄蟲,法卡斯好像是躲慣了,從他見這兩位進門之后就時刻準(zhǔn)備著往桌子下面鉆。 “現(xiàn)在案件還沒調(diào)查清楚,你們二位先冷靜冷靜,有話好好說。”審判長和陪審團都試圖勸住拉爾夫,可對方的火氣簡直跟當(dāng)初的科林一樣,不,這位前軍長拉爾夫脾氣比科林還打,此時已經(jīng)越過桌子,揪著法卡斯的耳朵從桌子底下提溜出來,法卡斯在他手底下哇哇直叫。 “雌父雌父,我耳朵要掉了! ” “我說你怎么好幾天沒個動靜,???搞出這么大的事,你好意思的嗎! 還把人家告到法庭來,你看就是挨揍挨輕了! ”拉爾夫完全不顧及法卡斯的面子,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在他屁股狠踹幾腳,還邊踹邊罵,為他辯護的那位雄子都驚呆了。 “下藥還錄像是吧,跟你那個混蛋雄父一個狗樣子! ” 某個狗樣子的雄蟲就站在科林身邊,懷里還抱著自己雌君的外套,看著暴揍自己蟲崽的雌君,滿臉著迷的對科林說,“啊,他可真有活力,真是我見過的最迷人的雌蟲了,你說是不是,科林軍長。” 科林一副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的表情,看著大廳中央被揍的滿地找牙的法卡斯。 啊,爽快多了。 他們來之前已經(jīng)從科林口中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在拉爾夫相當(dāng)解氣的當(dāng)眾刑訊逼問下,法卡斯連叫帶嚎的承認了自己說謊,欺騙眾人等一系列罪行。 能不承認嗎,法卡斯最怕的就是他雌父了,耳朵都快被擰掉了,他向站的遠遠的黑發(fā)雄蟲求助。 那位同他一起來的雄蟲臉色鐵青,“好啊,你居然騙我!”,當(dāng)即表示不再管法卡斯了。 法卡斯又像雄父求助,特里的態(tài)度就值得玩味了。 他完全不管,還抱著懷里的外套,就看著拉爾夫連揍帶踹,言語上卻對自己的蟲崽表示贊許,說:“真不愧是我親生的。”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拉爾夫狠狠瞪了他一眼,特里立刻閉嘴了。 一聽說法卡斯下藥把科林搞了以后,他的雌君應(yīng)該是想起了自己當(dāng)年相同的遭遇,他今天晚上還想含著的親親雌君的大胸睡覺呢,現(xiàn)在可不能惹拉爾夫。 不讓對方把火發(fā)完,他今天絕對上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