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演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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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近港口,海風瘋狂地吹襲著了附近的游客,不少女士蜷縮著身子,手緊緊壓低禮帽,步伐踉蹌著往輪船上走去。 不巧的是,黎洛也帶了帽子,聽說海風大,他還穿著一件褐色夾克,他挺喜歡自己這個英式報童帽,是他哥送的。他前額的棕色頭發(fā)被風吹亂了,白皙的臉蛋上露出抽搐的表情,似乎不滿突來的狂風。 如同其他人一樣,黎洛一走一停地上了輪船的梯子。 在甲板上,景象別于下面港口的狂風廝起,立著遮陽傘,傘下有幾個坐著品香檳的年輕人,帶著愜意的微笑。微瀾浮起的游泳池就在不遠處,給人一種平靜祥和的景象。 他笑了一聲,感覺馬上要舒展身心,好好享受一番。 黎洛托著行李箱進了前廳,找柜臺人員核實身份后,拿到了自己房間的鑰匙。 第一次上游輪的他對著“A3022”的門牌號找了許久,才打開了房門。一進房間,一股檸檬的清香撲面而來,看來船上的服務對房間香味也有要求。 整理了片刻行李,黎洛起身走出房間,想著去附近看看,熟悉一下環(huán)境。 糊里糊涂的黎洛就跑到了七樓的酒吧。這里充斥著濃郁的酒香,酒保耍著手勢調酒,昏暗的燈光使他勉強能看清人臉,可還有很多地方被黑暗遮住了,不知是情趣還是酒吧還沒正式營業(yè)的緣故。 他對酒品得不多,只是要了杯不怎么烈的酒,緩緩地坐在臺前的椅子上,這撲鼻的酒香就足以讓他臉頰紅暈浮現(xiàn)。 他不知坐了多久,隨著一聲長長的鳴笛聲,他感覺到一絲不穩(wěn),剛暈乎的臉蛋瞬間清醒了許多,這才意識到輪船開動了,那一刻不知從何處激起的漣漪,使他不由自主地輕笑了一聲。希望這是一個愉快的假期。 漸漸酒吧的人越來越多,燈光似乎也亮了許多,七彩斑斕的光灑在黎洛微紅的臉上,小嘴浮現(xiàn)一道潤色,輕俏的睫毛微微下垂,桃花眼中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一個陌生的男子在他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走到他面前。 “帥哥,有興趣交個朋友嗎?”那人曖昧地說道,手中的酒杯示意著移到黎洛的面前,想要碰一下酒杯。 黎洛抬頭瞟了那人一下,輕輕的哼笑了一聲,回絕了。那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黎洛見多了,不想在這人身上浪費寶貴的假期生活。 那人說了幾句,見黎洛不怎么搭理他,自討沒趣地離開了,嘴里還嘀咕著什么。 這時他抬頭瞇了一口酒,余光很快鎖定了一個人,那人神色有些緊張,步伐快捷地穿過人群,兩只手縮在口袋中,即使是暗淡的燈光,對比其他人他依然格格不入,像是在逃避什么的 黎洛感覺到什么似的,眉頭微皺,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神直直地盯著那人。 忽然,這個時不時回頭的中年男子,在急忙的步伐中撞到了一個在跟別人談笑的男子,這一撞使得半舉著酒杯中的酒灑在那人的西裝上。 那男子回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先是扭曲,眼神中透著怒火,沖著那個走路匆忙地呵斥道:“你他媽走路不看路的嗎?小兔崽子,酒都灑我一身了。”只見他下垂的拳頭握著嘎吱響。 一旁剛才交談的女子神色也慌張起來,伸出細弱的手拽著西裝男的胳膊,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黎洛才將目光移到那名女子身上,那女子身著紅色露肩禮服,卷翹的烏發(fā),修得十分好看的柳眉,艷紅的嘴唇,從側面都透著一股子風塵氣息。 那撞人的男子緩忙地道了歉,眼神凝重地甩手朝門走去。 西裝男瞪著他直到他離開酒吧,與其說是生氣,黎洛卻從他眼中看到了些許驚訝。他見“仇家”走了,轉身對著那名女子委婉地笑了一下,走了出去。 黎洛見這場鬧劇收場了,心中的石塊才落下,但隨著開門聲響起,他下意識地看向門口,那顆浮動的心跳再次加速了。 是他?顧明游。他穿著黑色外套,帶著跟他氣質完全不符的嘻哈帽,眼神游離地走了進來,似乎把酒吧所有人都掃了一遍,身旁跟著一個矮他一個頭的短發(fā)女子。 黎洛已經(jīng)十年沒有見過這個顧哥哥了,雖然容貌變著更加穩(wěn)重成熟,但是那眼睛和鼻子是那么的相似。 他剛想舒展喉嚨朝他喊一聲,見他同那短發(fā)女子開始說笑起來,那剛要脫口的話生生地咽了下去,他感覺到有些失落,他交女朋友了嗎? 這簡單的問題足以灼傷他脆弱的靈魂,不得已,他低下頭盯著手中的酒杯,幻想著將自己的疑惑,惆悵全部裝進這小小的酒杯中,他深知即使酒杯中的酒溢出來,也遠遠不夠的。 失望之余,他開始害怕和顧明游相認,也許顧哥哥根本已經(jīng)忘記了這么一個“跟屁蟲”。他的人生正在按他的計劃行走著,自己,自己不過只是人生的一個過客…… 在他沉浸于糾結中時,一雙帶著溫暖的手拍打在他的左肩上。 黎洛有些期待地回過了頭,卻發(fā)現(xiàn)一張肥碩的臉頰沖他笑著。 “小洛?還認識我嗎?你舅舅的合作伙伴,王富來,前幾年在飯局上見過的,當時記憶猶新,一眼就認出你了?!蓖醺粊頉_他憨笑道,臉上的皺紋浮起,滿臉油光水滑的,手中還握著個鋼筆。 黎洛假意地回笑道:“記得,記得,王叔叔,這里還要謝謝你的船票。”他對于這種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提不上興趣,當然記不住是舅舅的哪個合作伙伴。 “沒事,就當放個假,來玩玩,哈哈?!蓖醺粊砜吞椎卣f著,“對了,這次我們還邀請了一個很有名的鋼琴家來為我們演奏音樂,到時可以一飽耳福了?!?/br> “鋼琴家?” “對,他叫Peter張,應該還來酒吧了,剛在走廊上撞見了,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把酒潑到他身上,他說去換衣服了。”王富來說著,眼神中逐漸帶著鄙夷。 他們倆談了幾句,黎洛就以回房休息為由,離開了酒吧。離開時,他還不自覺地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沒有顧明游人影,才踩著碎步走到走廊上。 關上房門,黎洛才如釋重負,酒吧封閉的空間使他有些喘不過氣,隨處的酒味使他昏昏欲睡,靜躺在床上,小瞇了一會兒。 忽然,重重的敲門聲將他驚醒,他有些吃力地下床,準備去開門,就發(fā)現(xiàn)靠近門縫處什么時候多了一張白色卡片,上面似乎寫了字。 他彎下腰撿起來,外面卻傳來更為沉重的敲門聲,黎洛下意識地問了句,“誰啊?” 門口傳來低沉的聲音,“是黎洛先生吧,我們王總剛才忘記提醒你了,鋼琴演奏是今晚八點半,請您務必到場。” “好。” 黎洛應道,就聽見皮鞋在地毯上摩擦的聲音,愈來愈遠。 他拿起卡片看看寫的內容。 “下午六點半,前廳甲板上見?!?/br> 看到落款,黎洛鼻子一酸,是“顧”。 這樣的話,那個人就是顧明游,他沒有認錯,那他為什么要以這種形式見面?當時為什么不直接上來搭理他? 黎洛心中帶著這些疑惑,穿上鞋出門去餐廳,這時已經(jīng)五點半了。 踉踉蹌蹌地解決了晚飯后,來到前廳甲板。 此刻已是晚霞籠罩了整個天際,金紅的光輝撒在甲板上,熊熊烈日逐漸被海平面吞噬,落得一副“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的景象。 甲板上站著幾對情侶,擯著優(yōu)雅的情調來共享這落霞。黎洛左右看著,嘗試去尋找那個人,目光滑移得十分緩慢、小心,生怕錯過了。 這時,耳邊襲來一陣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黎洛,你來了?!?/br> 那個聲音似乎近得只有一米之短,當黎洛轉身時,一張帶著月牙的微笑映入他眼中。他真的佩服顧明游可以悄無聲息地走到離他那么近,還不被察覺的,莫非是當警察的必修課? 黎洛見到顧明游,眼角泛起淚光,臉頰也不自覺地浮現(xiàn)了淡淡的紅暈,他輕咬這下嘴唇,向他點了點頭。 顧明游見他有些羞澀,似乎跟他隔著一道隱形的玻璃,難以逾越,可想著有那么多年過去了,難免會有些生分。 他輕笑了一下,忽然伸手架著黎洛的肩膀,這一舉動把黎洛嚇到了,拖著有些抗拒的黎洛往輪船前端走去。 他這些年養(yǎng)成了厚臉皮的個性,如果不熟就發(fā)展感情,如果再遇到,就是各種死纏爛打,自然就不會生分了。 “那么多年了,你過得怎么樣?畢業(yè)了吧?”顧明游側著頭深情地看著黎洛,眼中布滿了關懷。 見此景,黎洛也看向顧明游,眼瞳睜得大大的,眼神之中帶著期待。他一字一頓地回道:“嗯,過得還湊合,顧哥,這些年,你呢?” 見黎洛心中的暖陽再現(xiàn),他看向海平線,長長得吁了口氣,“還行吧,就是啊,感情不怎么順利,沒遇到喜歡的?!?/br> 黎洛聽后,眼皮微微下垂,眉間微降,似乎對他的遭遇表示同情。他有些磕巴地說道:“那個,顧哥,我在酒吧見你的時候你也看到我了對吧?為什么要以這種方式約我出來。” 顧明游走思索了一會兒,抽噎了一聲,轉身對著黎洛說道:“其實我是看到你了,但那個地方,人多眼雜,我現(xiàn)在……是刑警,正如你看到的,我身旁那個是我同事,我們在執(zhí)行任務。所以在這里見面我就不擔心我的事情會危害到你。” 聽顧明游的語氣,似乎有意隱瞞著什么,不過從他的話語中,黎洛可以推斷,當時酒吧里面,可能有些不干凈的人。 黎洛沖他笑了笑,那暖笑如沐春風,似乎可以撫慰任何人的不安一般,將顧明游剛才表情的緊張舒緩下來??粗櫭饔胃咄Φ谋欠澹钡纳詈谏弁?,黎洛也覺得自己想要多跟顧哥哥說說以前的往事。 突然,晚上七點的輪船上傳來了本不應該出現(xiàn)的聲音—鋼琴聲,有誰在彈鋼琴。這循序漸進的琴聲濺起在場所有人的警覺,晚上的鋼琴表演不是八點半嗎? 為什么,這時候會…… 黎洛在聽到鋼琴聲后,感覺到心里的不安,握著船欄的手松開了,眼神看了一眼顧明游,顧明游似乎也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妙,兩人對視了一秒,沒有任何語言交流就明白了彼此。兩人健步如飛地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這時候出現(xiàn)琴聲絕對不正常,高級的演奏家怎么會放這種錯誤,如果只是試音,不可能彈那么久。聲音的方向是,歌多爾劇場。 黎洛思考著所有的不應該存在的事,步伐輕快地朝劇場跑去。忽然,原本彈奏著鋼琴曲停了下來,他頓了一會,他焦急的表情似乎變得緩和了許多。 當他馬上要到劇場時,一聲慘痛的尖叫聲從劇場里面?zhèn)鞒鰜?,凄慘得似乎可以撕裂整個走廊,他頓時愣了一下,臉上的冷汗冒了出來。 劇場的大門敞開著,里面漆黑一片,唯有舞臺中央有專屬的舞臺燈光,他同顧明游站到大門前,眼前的一幕使兩人毛骨悚然。 在他們不遠處,一個弱小的女員工身體無力地癱在地上,面容扭曲的厲害,眼中充斥著恐懼和害怕。而在他們凝望的地方—舞臺燈光聚焦著一臺老式鋼琴和一個頭躺在琴鍵上的死人,身子維持著坐姿,兩眼凸出,咧嘴大開,面容十分猙獰,像是在掙脫什么。 更詭異的是,他雙手仍扶著琴鍵,似乎在彈他生命中的最后曲章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中午黎洛看到的那個被灑酒的鋼琴師—Peter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