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o碎心的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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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太后對嬴駟及嬴稷千叮萬囑,叫他們沒事別去打擾嬴政和兒子,有什麼事要找人還得先知會一聲,可別火急火燎地跑去人宮里。自然,嬴稷和嬴駟是左耳進右耳出,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先不說他們?nèi)齻€都是老秦王,即使嬴政稱帝了,他們也是他曾祖父和曾曾祖。通報什麼的太麻煩了,況且他們還忙著玩樂,也沒那閑情逸致去管教後輩吧,偶爾串串門子就不錯了。 不過近幾天,嬴稷帶著兒子女兒和孫子孫女組團去游玩,返程途中他想起這里離咸陽宮更近,決定先拜訪嬴政他們,再回章臺宮。幾個孫子女也常吵著嬴稷要去見始皇帝本尊,親眼看看宣太后口中驚為天人的陛下,長得什麼神仙樣子。 距離上回秦皇父子來章臺宮蹭飯,過了好幾個月。那次一同吃頓飯,寒暄敘舊一下他們就走了,不過宣太后很高興,叫他們下次再過來吃飯。當時小輩們在外閑逛,還來不及回宮拜見始皇帝。敢情嬴政不知何時才會帶著扶蘇再來訪,擇日不如撞日,他們路程近,就繞去咸陽宮吧。 嬴稷帶著兒女熱鬧的進宮了,轉(zhuǎn)了一圈沒見著人,便讓兒女在外頭等,他一個人去叫嬴政。嬴稷邊走邊喊,只聽見自己的回音,還是沒瞧見人影。會不會是兩人剛好出去了?嬴稷走到通往大殿的回廊,才聽見一些聲響。 「父皇,疼......」 少年的聲音微弱地從大殿傳來,伴隨著隱隱約約的哭聲。 嬴稷一聽,難不成扶蘇是被嬴政責罰了?他在外面吼了這麼久沒人聽見,原來是里面在教訓孩子。上次看他玄孫挺乖,父子來章臺宮時感情也挺好阿,是不是事奉父親不周被懲戒了?他向嬴政提過,就說要找人來幫忙做些瑣碎雜事,無奈嬴政不放行。這下可好,孫兒在打小孫兒羅。 這一大家子要是還活著,嬴稷才沒有閑暇管這麼多,轉(zhuǎn)頭一想他們都作古了,有什麼事好氣憤的,日子不還得照過嗎。當過最久的秦王,在位五十六年資歷的昭襄王,此時想勸戒管教後輩的責任感讓他不作多想,便沖進去。 嬴稷後悔得不得了,頓時慶幸自己做鬼了,否則撞見這驚天動地的一幕,他不是被嚇死就是給氣死! 嬴政站於案臺後方,扶蘇上半身趴在桌上,雙腿背對著嬴政的身體。扶蘇不敢哭出聲來,壓抑的啜泣逐漸成了小聲的嗚咽。扶蘇雙手被反綁在背後,嬴政一手壓著他,一手抓緊他的肩膀,不斷聳動的只有身體,甚至雙腿緊貼著彼此...... 撞擊的悶重聲響一下接著一下地回蕩著,壓蓋過扶蘇細微的求饒。 嬴稷還隔著遠,正想上前喝止,卻驚覺嬴政手里沒拿戒尺或藤條,那他是用什麼物事在責打兒子?驚愕地意會過來,嬴稷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幸好他們至少衣冠楚楚,不然的話他要瞎了!不過,仔細一看小孫兒好像......是被嬴政的衣袍給擋得嚴嚴實實。 嬴政知道他來了,卻不擋人也不叫人,只是慵懶地抬眼睨了他 一下,不間斷酣戰(zhàn)地難分難舍。 嬴稷抹了一把老臉,既憤又惱地往外走了。那小子嬴政不知哪里來的能力,明明人在殿上,他的聲音卻從昭襄王腦海里傳出來,有恃無恐的說:「曾祖父慢走,有失相送,政擇日攜兒拜會?!?/br> 嬴稷忿忿地想,蒼天阿,拜托你們別來了! 他兒女見嬴稷高高興興進去,氣沖沖地出來,還以為發(fā)生什麼事情了,吱吱喳喳地圍著他關(guān)切:「父王何怒?」 嬴稷差點以為他們在叫自己「父皇」,現(xiàn)在聽這稱謂會折壽!他不耐地擺手說:「沒人在,走了!都回去!」 宣太后跟惠文王正在吃茶用點心,見到嬴稷回來便招呼他過來坐。只見嬴稷臉色難看,青一陣白一陣,既像要大發(fā)雷霆,卻又閉口不說。 嬴駟很久沒見過兒子這樣生氣了,隨口一問:「又跟別的皇帝吵架啦,還吵輸了?」 嬴稷跟其他後世帝王扯東扯西時,難免會驕傲一下,他可是大秦在位最久的秦王,也稱得上是橫跨古今在位最長的君主之一,比他撐更久的只有清朝那兩個,但他們都沒來地府,因此他就稱王稱霸,連劉徹都得排他後面。不過劉徹和他不對盤,老喜歡懟他,還總是嘲諷他根本不算皇帝,只是個王。大權(quán)在握的嬴稷哪里能忍,先就自己明擺著的戰(zhàn)績懟回去,再搬出嬴政響當當?shù)拿杹砑訌姎鈩荨?/br> 「要不是我曾孫,你們這些豎子一個都當不成皇帝!」 嬴稷往往很有底氣,嗓門也大,但今日之事太過驚嚇,他有些不想再搬嬴政的名字出來顯擺了。 嬴駟以為自己說中了,還火上澆油:「這不沒什麼的嗎,咱們家還有嬴政阿,千古以來第一個皇帝,其他後生小輩差得遠咧?!?/br> 嬴稷覺得頭很痛,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切齒:「別提他了!」 「他哪里惹你了?你不是向來很驕傲這個曾孫的嗎?」他們老秦人哪個不驕傲有嬴政的出現(xiàn)? 嬴稷正想告訴他們實情,又覺得荒唐得難以啟齒,沒想到宣太后慢悠悠地說了:「撞見人家好事了吧?」 她臉上寫滿:「早告訴過你了,沒事別去咸陽宮,就不聽娘勸!」 嬴稷毫無形象地張大嘴,嚇傻地看著她。嬴駟還在狀況外哪,想聽花邊消息的問道:「什麼好事?跟誰的好事?」 宣太后又端莊地品了一口茶,清香回甘,才淡定地回答:「自然是嬴政和扶蘇的好事,估計人家把兒子吃到手了?!?/br> 嬴駟還聽得一頭霧水:「吃什麼到手?」最近也沒打仗阿。 「你讓稷兒說吧,看他要悶出病來了?!?/br> 嬴稷硬著頭皮,壯烈就義地說著:「兒臣剛才發(fā)現(xiàn)了,他們父子在行、行不堪之事?!官嗊@次直接一嘴茶全噴了出來,幸虧嬴稷閃得快,一條拋物線就從他旁邊擦身而過。 嬴駟還是不敢置信?!复耸庐斦??」 嬴稷一點也不想記起他看見的事,說:「千真萬確?!?/br> 嬴駟還在垂死掙扎:「這、這會不會是你看錯了哪,說不定嬴政找的人長得稍微像扶蘇一些?總不可能吧?」 嬴稷像吃了毒藥一樣,臉色難看的說了:「他喊嬴政父皇。」語畢,他們沉默已久,直到宣太后打破僵局。 「你們也別這麼愁眉苦臉的,兒孫自有兒孫福,就不用我們管了?!?/br> 「該不會是被逼的吧?」陰謀論冉冉上升。 「瞧你們的,別亂說話!」 宣太后聽不下去,嚴正的說:「扶蘇那孩子從小就崇拜嬴政,唯父命是從。以為父皇要賜死,二話不說就自刎。他們前生結(jié)局苦,現(xiàn)今能在一起,有什麼不好的?」她看著扶蘇跟她說起嬴政的樣子,像是恨不得把心剖出來送給父皇。 嬴駟畢竟是見過腥風血雨的,又沒像嬴稷那樣誤闖現(xiàn)場當頭棒喝,此刻冷靜了下來,卻還是難以接受:「在一起就在一起吧,怎麼就去床上了呢?!?/br> 他沒頭沒腦的講著,誰曉得大幅刺激到了嬴稷,因為他們甚至不是在床上阿! 宣太后故作神秘的說:「你們知道為什麼嬴政喜愛扶蘇嗎?」話又說回來,嬴政和扶蘇長得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不過嬴政高傲,氣勢懾人,扶蘇溫和內(nèi)斂,所以乍看之下容貌差異甚大。 嬴駟百思不解:「夫人別憑空臆測,你怎麼可能知曉這種事情?」 宣太后放低聲量,卻講得字正腔圓清清楚楚:「這是因為阿,歷代秦王好楚女?!?/br> 「扶蘇就是長在嬴政心尖兒上的,自小帶大培養(yǎng)感情久了,哪有不喜歡的道理。」 嬴駟和嬴稷聽見她的話,兩個都娶了楚國王女的老秦王,竟是無言反駁。說也奇怪,好像挺有道理的。 見鬼的道理! 嬴駟不知該作何感想,嘆氣道:「夫人,這關(guān)乎我們老秦人的臉面阿!」 宣太后不甘示弱,回擊說道:「嬴政以前多風光,大秦可是青史留名,永垂不巧熠熠生輝?,F(xiàn)在人家想享福了,要放縱要瘋狂都是他的自由,你們這些老家伙別攙和年輕人的事情。」 況且你們以為,嬴政會聽誰的阿! 嬴駟又想不通了:「夫人,你不想我們阻止我理解了,但我怎麼覺得你一直站在他們那邊說話呢,正常人不都會反對的嗎?」 「咱們誰不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要說正常,帝王家本來就沒幾個正常的,越是心狠手辣驚世駭俗,越是勝利的最終贏家。 「扶蘇那孩子跟我親,第一次來咱們宮里玩,就被我發(fā)現(xiàn)了他心有所思。他也不隱瞞,直接對我說了??此菢幼游易鲎婺棠痰囊奶鬯懒?,哪里會反對。 「你們要找人講理,找他爹嬴政去,別攛奪小孩了。扶蘇看起來乖,遇到他爹的事硬起來會拼命的,別搞的場面難看?!?/br> 嬴駟再度嘆了口氣:「唉,你說他們倆是誰先起這孽緣的呢?」 「這還用問,當然是嬴政。」 宣太后今天第三次好心為他們解惑,一副「你們男人怎麼連這都看不出來」的嫌棄表情。 「扶蘇那麼聽話,沒有嬴政同意他絕對不敢開口。而嬴政那說一不二的性子,他要什麼都無人敢擋??此评溲獰o情的人,等到真正動心才最可怕?!?/br> 嬴駟企圖苦中作樂,跟宣太后打哈哈:「夫人,寡人以前就對你敬佩有加,驚艷夫人美姿容,心有雄心壯志,更有箴言良策,今日才發(fā)現(xiàn),夫人如此神通廣大阿!」說完故作感動的去牽她的手。 宣太后毫不留情地甩開,笑罵道:「我以前覺得你這王上當?shù)糜新曈猩?,今日才察覺夫君這麼不懂變通,事情明擺在眼前竟都沒發(fā)現(xiàn)!」 兩人倒是相視笑了,剩嬴稷笑不出來,頭更痛了。 沒想到不到一年半載,嬴政竟帶著扶蘇來章臺宮好幾次,分明以往死活不肯來的。作古後第一次迎接始皇帝,老秦人奔相走告,莫不激動萬分。從祖宗們的子子孫孫、旁系親屬、名臣武將,到蒙恬章邯王賁這些熟人,地府生為秦人死為秦鬼的將士人民們,浩浩蕩蕩地排列站齊,望眼而去軍容盛大,出征戰(zhàn)吼般大喊: 「恭候陛下歸來!」 不過看這氣勢這場面簡直要鬧到天庭去了,等一下上面的神仙給嚇得掉下來,閻王找他們算帳多麻煩。而且嬴政他們後來倒是常過來,每次這麼搞不累嗎?因此日後宣太后便不大張旗鼓地宣揚始皇帝要來訪了,他們一家子先吃飯最要緊。 章臺宮熱鬧起來後伙食越來越好,人多也講究了起來,用膳的精致與排場簡直比生前皇宮有過之無不及。嬴稷不免覺得宣太后是在好面子,要給小輩們樹立一個權(quán)勢奢華的形象。 嬴政絲毫不避諱,不管在他們或其他老秦人面前,對扶蘇的肢體觸碰也沒少。不是摟著人說話,就是讓兒子坐自己腿上。扶蘇不可能拒絕他,看起來真像一個被管教的小孩。老秦人們不覺得有什麼,不就是教導兒子嗎,況且就算覺得不對勁他們也不敢說。嬴駟和嬴稷就受不了了,有時裝沒看見,有時看對面太過火還是會出聲喝斥一下,維系老祖宗的權(quán)威。 嬴駟皮笑rou不笑地問:「怎麼最近這麼榮幸,玄孫時常大駕光臨呢?」 嬴政答得從容:「承蒙曾祖和高祖厚待,讓小輩們聚此多相處,聯(lián)絡感情,也更加凝聚同為秦人的血統(tǒng)。扶蘇和其他年齡相近的故友,也能多有交流?!?/br> 扶蘇和蒙恬蒙毅確實常會騎馬出去游歷,縱馬奔騰過平原大江,莫不一舒豪情壯志。 只是當宣太后將他們留宿,差人備兩間房時,嬴政臉不紅氣不喘,隨興地說:「政與蘇兒多有叨擾,一間房足矣,不勞各位長輩多加費心。蘇兒尚幼小,需政親近照顧,政也放心?!?/br> 宣太后聽了也不說什麼,揚起眼看向嬴政,似乎在心里嘖了一下。又輕輕捏了扶蘇的臉蛋,慈愛地說:「你們在這里就是自個兒家,好好休息別累著了,早晨不與我們一同用膳也沒關(guān)系,隨意就好。」 嬴稷想他們還有臉這樣對話,他都沒臉聽了。不愧是對著韓王使者說出:「妾事先王也,先王以其髀加妾之身,妾困不疲也;盡置其身妾之上,而妾弗重也,何也?以其少有利焉?!苟芙^出兵的母后。 以武力恫嚇六國、滅了周王室的昭襄王嬴稷此時憤恨地想。 嬴政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姿態(tài),到底是像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