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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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常思半躺在屋頂上,瞇著眼睛昏昏欲睡。幾個人影由遠(yuǎn)及近,驟然擠入了他模糊的視野。他一個激靈,立馬坐起身:“咦,這不是那個……” 盡管才走了一小段路,月臨已然凍得臉都發(fā)紫了,抖抖索索地好像隨時會暈倒,只能靠抓著阮鳳璋勉強(qiáng)維持站立。 盼兒一看見他就老大不高興:“公子,你怎么把他帶過來了?” “他落水了。盼兒,你去燒些熱水來?!比铠P璋又對著扒在門框上明中偷窺的人說:“常思,你帶他去你房里換身衣服?!?/br> 月臨倏地抬起頭:“你要我穿下人的衣服?” 盼兒輕嗤了一聲,很是看不慣他這幅做派:“嫌棄就別穿,還真拿自己當(dāng)少爺了不成。” 月臨三番五次被她針對,自然惱火,正想還嘴,卻聽見阮鳳璋解釋道:“常思和你身量相近,你穿他的衣服合適些?!?/br> 他這么一說,月臨也不好再挑三揀四,況且現(xiàn)下最要緊的是他再不換衣服恐怕就要被凍死了。 常思早竄了過來,等他們說完,嘿嘿一笑:“這位——月臨公子,請隨我來?!?/br> 月臨換上了干凈衣服,又擦了頭發(fā),身體一時間仍難以回暖。他瑟縮著打開門,問常思:“水燒好了嗎?” “還沒呢,您再等等吧?!?/br> 月臨不滿道:“還要多久???你屋里連個燎爐都沒有,太冷了?!?/br> 常思倚在廊柱上,懶洋洋的:“我們下人皮糙rou厚的,抗凍,用不慣那東西。要不您去廚房烤烤火?” 月臨才不想跟那個刻薄的丫鬟待在一塊兒。他朝手心哈了口氣,原地跺了幾下腳,突然靈光一閃:“那我去你主子的房間,他那兒總燒著炭火吧?”他冷得實(shí)在受不了,也不管常思反應(yīng)如何就一溜煙跑了。 “嘿,這人——”常思直起腰,看著他的背影,最終搖了搖頭,沒去攔他。 阮鳳璋的衣服被月臨弄濕了一大片,也回房換了一身,剛打算出去,就聽見月臨在外面敲門喊他。還沒等他把門完全拉開,月臨便急沖沖地擠了進(jìn)來,嘴里不住念叨著:“好冷好冷……” 阮鳳璋又合上了門,回過頭,看見月臨已經(jīng)湊到了熏爐旁,整個人恨不得快貼上去了。 “還是你這里暖和?!痹屡R烘著手,鼻翼微微翕動,“里面燃的什么香啊,真好聞?!?/br> 阮鳳璋走到他身旁幾步遠(yuǎn)的地方,站定:“是盼兒自己調(diào)制的?!?/br> 月臨嘴角一抽,沒想到那個跟村野潑婦一樣的女人還會調(diào)熏香,他想把剛才的話收回了。 他又環(huán)顧了一圈室內(nèi)的陳設(shè)用具,竟比他的住處要奢華多了,精致的雕花大床,金絲云紋織錦帳幔裊裊垂下,床前榻登上鋪著厚厚的獸類毛皮,再往前是一塊巨大的波斯地毯,花紋繁復(fù)而華麗。窗旁擺著一張黃花梨書案,及至墻上的山水緙絲掛屏,紫檀木架上的各式瓷瓶玉器,每一樣都透露出價值不菲。 月臨越瞧心里越忍不住冒酸水,幽幽地道:“你還想騙我說和谷主沒關(guān)系嗎?他待你可真不薄?!?/br> 阮鳳璋略微訝異地看向他:“這與沈云漸有何關(guān)系?” 月臨以為他是在揣著明白裝糊涂,心想既然他想裝就讓他裝好了,于是哼了一下,撇過頭不再說話了。 阮鳳璋經(jīng)過幾次和他的接觸,也知道這個人的想法總是異于常人,因此并無不虞,走到書案旁,自尋了本書看了起來。 月臨暗地里偷偷摸摸用余光觀察著那邊,心中不屑,更加覺得他是在裝模作樣。 難道谷主喜歡讀書多、有才學(xué)的人? 月臨平生最討厭的事情之一就是讀書。他八歲時被賣到了蘭楚閣,沒幾年就因?yàn)闃用渤霰姳划?dāng)做花魁的人選培養(yǎng),老鴇成天逼著他學(xué)各種才藝,學(xué)得他頭昏腦漲的。但他最后也就舞練得像點(diǎn)樣子,其它的一概拿不出手,彈琴欲催魂,作畫似涂鴉,寫字如狗爬,吟詩作對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若不是蘭楚閣沒落了,估計還輪不到他來當(dāng)這個花魁。 可萬一谷主就喜歡這種酸秀才模樣的,他豈不是很容易失寵?看來等他回去了,也得弄點(diǎn)書到自己房里做做樣子。 半盞茶時間后,常思過來說熱水燒好了。 月臨現(xiàn)在身體雖然暖和多了,但想著沐浴一下正好驅(qū)驅(qū)寒,便毫不客氣地吩咐他把水提進(jìn)來。 常思卻沒如他的意:“水方才已經(jīng)提到我房里了,月臨公子還是快些來吧,一會兒水該涼了。” 9. 這里的下人到底怎么回事? 一個尖酸刻薄,一個冷酷野蠻,一個笑里藏刀,還個個都針對他! 月臨憤憤地把門拍上,決定洗完就馬上走,再也不來這個晦氣的地方了。 他脫下衣服,冷意又攀了上來,裸露在外的皮膚泛起了細(xì)細(xì)的雞皮疙瘩。他不由地打了個寒顫,搓著手臂跨進(jìn)浴盆里。 熱水淹沒了肩膀,他頓時感覺肺腑都舒暢了,先前的氣悶也消散了不少。 月臨正愜意著,忽聽見吱呀的一聲,他稍一偏頭,就看到窗外跳進(jìn)來一個黑影。 “你——” 常思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閃現(xiàn)至他身前,捂住了他的嘴:“別叫?!?/br> 月臨驚恐地看著他。 “我沒有惡意,你不用害怕,我只是想跟你聊一下?!?/br> 月臨點(diǎn)點(diǎn)頭。 常思松了手,月臨又張嘴欲喊:“唔——” 常思嘖了一聲:“你真要叫?你可要想好,這里是什么地方,會有人幫你嗎?” 月臨更驚恐了,喉嚨里發(fā)出含混的嗚嗚聲。 常思無奈,干脆伸出手點(diǎn)了他的啞xue,這下他徹底發(fā)不出聲音了。 “你為什么就不信我呢?我能對你做什么?殺人滅口嗎?” 月臨捂著脖子,不住地往后挪,但很快他的后背就貼到了木桶壁上,退無可退了。 常思不再跟他廢話:“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只需要點(diǎn)頭,或者搖頭,懂了嗎?” 月臨見他好像真的沒打算做什么,便猶豫了一瞬。 “你還不知道我家公子的身份,對嗎?” 月臨遲疑地點(diǎn)了一下頭。 “你問過,但沒人愿意告訴你,是不是?” 月臨再點(diǎn)頭。 常思嘴角緩緩勾起:“你來這里,就是為了打探這個吧?” 月臨這次不點(diǎn)頭了,而是警惕地望著他。 常思仿佛心情還挺愉悅的樣子:“你想知道,可以直接來問我啊?!彼贿呎f著,手指往月臨頸前某處一按。 月臨發(fā)覺自己能說話了,他清了下嗓子:“我問了你就會說?” “當(dāng)然。”常思把雙手撐在桶沿上,湊近了他一些。 月臨又緊張起來,不自覺并攏了腿:“你就不能等我洗完再說嗎?我衣服還沒穿呢!” 常思樂了:“嘿,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 月臨抿緊了嘴,瞪著他。 常思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哦,我忘了,你是斷袖?!彼悬c(diǎn)好笑,直起身來,和他拉開了距離,“不過你放心,我不是,我對男人可沒興趣。一會兒你出去公子就該讓你走了,所以我只能現(xiàn)在偷偷來找你,要是教公子發(fā)現(xiàn)了,我會被罰的?!?/br> 月臨雙手環(huán)胸,抬了抬下巴:“那你還不快說?” “月臨公子啊,”常思悠悠地嘆了口氣,“你跟了沈云漸多久了?你知道,你是他身邊的第幾個人嗎?” 月臨直接忽略了第一個問題:“不管我是第幾個,反正我會當(dāng)最后一個?!?/br> “好氣魄!”常思撫掌笑道,“我也相信你能做到,你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 常思眨了下眼:“因?yàn)椤闶呛臀壹夜娱L的最像的那個?!?/br> 月臨眉頭微微蹙起:“什么意思?” 常思卻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背著手在屋子里踱了兩步,才接著道:“說起來,公子和沈云漸也認(rèn)識十多年了。沈云漸這些年,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換,連我都記不清究竟有多少了。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diǎn)——”他的目光落在月臨臉上。 月臨心中漸漸升起一個令他震驚的想法:“你是說,谷主之所以看中了我,給我贖身,是因?yàn)槲议L得像你主子?”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又很快將手放下來,他早該想到的,世上哪有這么巧合的事,相似的臉,下人的遮掩,谷主奇怪的態(tài)度,其實(shí)一切都很清晰明了,只是他根本沒往這上面想過。 “看來你已經(jīng)明白了,那就不用我多解釋了。你也無須擔(dān)心,沈云漸對你還是和別人不同的,否則你第一次闖到這里來,恐怕就會永遠(yuǎn)消失在神醫(yī)谷了。我家公子只是來這里治病,待不了多長時間,他不喜歡有人打擾,希望你以后……” “常思又躲哪兒偷懶了?常思!”盼兒在外面喊道。 常思一聽到她的聲音就立刻閃身到了窗戶旁,回過頭對月臨說完了最后四個字:“好自為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