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來自父母的憎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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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第二天,褚戈宸就退學了。 褚家別墅燈火通明,桌椅七倒八歪,花瓶、古董碎了一地,能破壞的基本都壞了,到處是一片狼藉,像被人剛剛洗劫過。 一位中年女子坐在沙發(fā)上木木的望著跪在地上的少年,冷漠的瞳孔燃燒狠毒的火焰,仿佛那不是她的兒子,而是仇人。 褚戈宸,你記不記得你說過什么?啊,你說你這輩子非楚涔風不可,那你為什么又要去招惹衛(wèi)非彥?褚爸爸發(fā)狠的揪著褚戈宸的頭發(fā)按在手中的照片上。 還有這個男生又是怎么回事? 他和衛(wèi)非彥的照片僅限于游樂場的那個時間段,拍的都是他們的親密鏡頭。而剩下的十幾二十張都是他和米夏因在公園里的熱吻照。 照片抓拍的很到位,拍的也很清晰。 褚戈宸第一次很慶幸拍到的只是米夏因的背影,而沒拍到米夏因的臉。 他可以受到任何的虐待,但是米夏因不可以。 褚爸扇了褚戈宸一個巴掌,左臉立馬腫得很高,又在褚戈宸的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腳。褚戈宸,你給我說,你為什么就那么喜歡男人啊,我們已經很縱容你了,你呢,你把褚家的面子往哪擱。 褚戈宸跪趴在地上又挺直腰桿,低垂著頭,漂亮的桃花眼里是不屈服。你都看見了,又何必多此一問。又反問父親,你怎么有這些照片? 你說呢,你這孽子。衛(wèi)家都拿著這些骯臟的東西找上門了,你還想狡辯。褚爸氣的用棍棒抽打在褚戈宸的背上。 你個混賬東西,拖涔風下水也就罷了,還禍害非彥,又和這個小男生牽扯不清。褚戈宸啊褚戈宸,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禍根。你到底是我們褚家的克星??! 褚戈宸跪在地上一句辯解的話都沒有,任由棍棒無情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褚mama突然沖過來朝褚戈宸劈頭蓋臉的打,巴掌扇在高腫的臉上,指甲劃出一條長長的血痕。褚戈宸你說我們是不是欠你的,你來跟我們討債,克死你jiejie還不夠,想要毀了我們整個褚家嗎?啊,你說啊。 褚mama瘋狂的搖晃褚戈宸的身體。你要喜歡男人可以啊,你把你欠我們的還給我們,你做什么,我們都不會再管。 冷靜點。褚爸一把抱住情緒不問的褚媽。 褚戈宸,你欠我們一條命,只要你把命還給我們,從此以后你和褚家再無瓜葛。褚媽瘋狂的咆哮,你還啊,你還來,褚戈宸你有種就把你的命還給我們。你的命是我們給的。 說到最后,褚媽的聲音越來越虛弱,昏倒在褚爸的懷里。 既然你這么喜歡男人,我就滿足你,讓你爽個夠。管家,送少爺回房。褚爸抱著老婆頭也不回的走了。 褚戈宸跪坐在地板上,身上到處是傷。臉上的血一滴一滴浸染了地板,眼底一片晦澀。 少爺,你別這樣,跟老爺認個錯就沒事了。管家抱著瘦削的身體,眼淚像開了水龍頭止不住。 褚戈宸輕微的搖了搖頭。 第二天,褚爸帶一群壯碩的男人來到褚戈宸的房間。這些男人都是你爸給你精挑細選的。痛快的玩,別客氣。 褚爸轉身對這群大漢吩咐,好好伺候少爺,一定要讓他爽。 褚戈宸坐在地毯上,經過一夜身上已經青紫一片,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勾,虛弱的聲音輕緩的飄進褚爸的耳朵里,你們從一開始就已經否定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褚爸身體一僵,而后緩慢地走出房間。 一群饑渴的男人盯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像瓷娃娃般易碎的男生,有人情不自禁的吞咽口水,有人已經開始脫衣服。 褚戈宸鎮(zhèn)定的望著這些如狼如虎的男人,眼底是一片灰色。這些人看他的眼光就像看一個獵物,讓他覺得惡心。 抬起頭看了一眼身后被風吹打的咯吱咯吱響的窗戶,沉靜的桃花眼里是一片死水。褚戈宸扯掉身上的毛毯,站起身脫掉外套。 如果手無縛雞之力任人宰割,褚戈宸就不是褚戈宸。 其實褚爸并沒有想對褚戈宸做什么,而且那些人他也叮囑過,恐嚇恐嚇就行。但是他怎么也沒想到褚戈宸會跳樓。 站在房門外,褚爸隱隱約約的聽到輕的像臨別遺言的那句話:我的命還給你們。 他仿佛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褚戈宸迫不及待的想和褚家脫離關系,哪怕是賠上自己的命。 或許,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等待著這一時刻。 他們累,褚戈宸更累. 褚家亂作一團。對外界封鎖了消息。 楚涔風選擇了一所省外的學校就讀,他被掃地出門的第二天,楚爸在外養(yǎng)的小三和兒子便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這是他從未想過的局面。 為了逃脫家人背叛帶來的痛苦,他不得不拋棄褚戈宸來到一座陌生的城市,卻沒想到碰上衛(wèi)非彥。 兩人有過短暫的交流,就沒再聯系。 楚涔風忙碌了好幾天,安頓好一切才想著給褚戈宸打電話。第一天打,無人接聽。 第二天打,語音留言。 第三天打,已關機。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已關機。 聯系不上褚戈宸,楚涔風有點心慌,打給朋友打探褚戈宸的消息,才得知褚戈宸開學第二天就退學了。貌似是衛(wèi)家的手筆。至于褚戈宸,下落不明。 就在楚涔風恍惚無神的時候,褚家管家打來電話。 楚少爺,麻煩你救救我家少爺,現在只有你能救他了。少爺跳樓,已經在醫(yī)院昏迷將近一個月。求求你趕快來救救他。管家很疼愛褚戈宸,但是人微言輕又不能做些什么。只是他沒想到那個樂天派的少爺會選擇自殺,被老爺逼迫得面對死亡。即使這次救回來,只要留在褚家,終歸會香消玉殞。他不想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更不想看到老爺和夫人后悔,只得來求楚涔風。 楚涔風是管家唯一的救命稻草。 楚涔風恐懼慌亂,還在上課時間他就沖出教室來到衛(wèi)非彥的教室,當著老師學生的面狠狠地修理衛(wèi)非彥,一拳又一拳都下了狠勁。眼睛瞪紅的向一只嗜血的狼。 衛(wèi)非彥,我警告你,如果他有什么三長兩短,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你償命! 后來,楚涔風也退學了。 再后來,兩個年輕人在這座讓他們遍體鱗傷的城市消失了。 四年后。 在一座寬敞明凈的總裁辦公室里傳出暴怒獅子的咆哮聲。 今年你必須給老子去參加高考,這件事沒得商量。學校和專業(yè)我已經給你選擇好了。 男人一手撐著腦袋,一手轉動鋼筆,撅著嘴巴試圖反抗暴政,小風啊,我都這么老了,沒必要再去念書了吧?一雙瀲滟的桃花眼可憐巴巴的眨呀眨。 我們公司需要一位免費的律師,所以無論你多老都必須去??疾贿M,你就給我直接自裁吧。獅子一爪子拍在辦公桌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那你呢?男人盯著即將炸毛的獅子,專注的眸子閃亮閃亮的。 我?當然是看公司??!獅子一臉的疑惑。 NO,NO,NO,這太不公平了。男人放下鋼筆,一本正經的開始灌迷魂湯,小風,我們公司現在還缺一個財務,要不然你就跟我一起參加考試,不過得難為你隨隨便便考個二流大學,只要選擇金融專業(yè)就行,畢竟一流的你也考不上。 委屈你了,小風。 褚戈宸,你你你……你找死?。≠即蟮霓k公室回蕩著殺豬聲。 最后,楚涔風妥協了。公司真的缺一名財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