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情敵喜歡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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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雅的咖啡廳,優(yōu)美的旋律緩緩地流瀉而出,輕柔的撫平追名逐利的塵心。 褚戈宸坐在木質的椅子上,眼瞼微低,開口道:“你約我出來有什么事?不會是在這節(jié)骨眼上來敘舊吧?”端起咖啡輕抿一口,嗯,味道不錯,心下贊嘆。 衛(wèi)非彥細細的研究眼前冷峻的男人,暗嘆時間過得真快,那個神采飛揚的男生早已不復存在?!氨砀?,幾年不見,你長得越發(fā)漂亮了。” 褚戈宸神色一怔,頗有些惱怒,他最討厭別人說他長得好看,面色頓時冷了三分,“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夸我長得好看?那我倒不如表弟長得越是有味道。”女人味! “我以為你……”衛(wèi)非彥有些恍惚,“還是和當年一樣刻薄,只是經(jīng)常的溫柔卻是不見了?!?/br> 他真的能代替褚戈宸在楚涔風心目中的地位嗎?衛(wèi)非彥不禁懷疑。 “當年只是做戲而已,當不得真?!瘪腋赍防淅湟黄?。 如果不是衛(wèi)非彥為擺脫米夏因把他牽扯進二人的破事中,他又何至于付出那么大的代價。 想到米夏因,一個清清秀秀的小男孩在漆黑的教室里強吻他卻叫著另一個男生的名字的畫面躍入腦海,褚戈宸的臉色更黑了。說到底米夏因喜歡的人是衛(wèi)非彥,是他妄自插手。 若是他沒有多此一舉,說不定二人最終有情人終成眷屬。想到這,褚戈宸很不舒服,面色冷如冰霜?!叭绻慵s我出來只是為了聊些陳年舊事,恕我不奉陪。” “等等?!毙l(wèi)非彥緊跟褚戈宸站起身,“這個給你?!卑巡卦谧雷拥南沦Y料推到褚戈宸面前?!榜腋赍罚也幌胱尞斈甑氖轮氐父厕H。唉,終究是我虧欠你的?!?/br> 衛(wèi)非彥靜靜地望著眼前這個冷漠無情的男人,他終究不再是當年的他。 “你在質疑我的能力?”褚戈宸回望衛(wèi)非彥,平如波水的桃花眼微微上揚閃過一絲狠辣,“衛(wèi)非彥,我不怕告訴你,衛(wèi)式是我的囊中之物,至于褚家,我也會奪過來。你們現(xiàn)在是砧板上的魚rou,沒資格和我談判?!?/br> “表哥,當年的事錯在我,你……”你恨我們。衛(wèi)非彥怔然,他沒有錯過褚戈宸眼中一閃而過的恨意。 褚戈宸拿起桌子上的資料,“既然你想早點拱手讓出衛(wèi)式,我不介意吃下這頓美味。” “表哥,你恨我們嗎?”衛(wèi)非彥最終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他不想冤冤相報,“我們都是一家人,為何非要你死我活?” “沒有愛,何來恨。我只是斬草除根?!焙迒??最初定然是恨的,只是時間久了,身邊又有楚涔風相陪,這恨也就沒了,想到遙遠的北方,說不定他的身邊又會多出一個人。那些恨隨著愛的消磨早已淡成一道毫無緊要的痕跡。 至于你死我活,是衛(wèi)家和褚家的選擇,明明已經(jīng)斷絕一切關系,卻依舊對他們糾纏不休,否則這場銷煙又是誰引起的呢?褚戈宸比誰都看得清眼前的形式,他不是一個軟柿子。 “表哥,我……”對不起這三個字太無力?!拔視M快接手衛(wèi)式集團,不管什么原因,我絕不與你為敵?!?/br> 褚戈宸走出一步,又頓住,“衛(wèi)非彥,我不是四年前的我,不會相信你的好意?!鳖D了頓又繼續(xù)道,“你,又是為了誰?”問得很艱難。 “我的確有所求,只是那個人我現(xiàn)在不便說出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他是誰?!毙l(wèi)非彥半遮半掩,以褚戈宸的智商應當猜得出來是誰。 褚戈宸回到辦公室,開始研究這份不費吹灰之力得來的衛(wèi)式集團的秘事,雖然是小事,但他有那個本事以小事化大事。 沒有這個檔案之前,褚戈宸有百分百的把握重創(chuàng)衛(wèi)式集團,有了這份資料,吞下衛(wèi)式也只是輕而易舉的事。 放虎歸山?褚戈宸想到衛(wèi)非彥的話,煩躁不安。 血緣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 “衛(wèi)夫人,不知你今天約我出來所為何事?”楚涔風一身休閑裝,打扮得極為風流倜儻,眉宇間都有幾分輕佻。 大搖大擺的坐下后,楚涔風默不作聲,等待衛(wèi)夫人的發(fā)難。 不管對方是誰,他楚涔風都不是吃素的…… 衛(wèi)夫人仔細的打量眼前的男人,皮囊不愧是上層,否則非彥怎會被迷的五迷三道。 之前是一個褚戈宸,現(xiàn)在是楚涔風,不愧是一丘之貉。 “楚先生,我今天來找你就開門見山,我請你離我兒子遠遠地,最好永不相見。只要你答應,我不會再為難你們,甚至幫你們重建宸風。如何?”衛(wèi)夫人說的很緩慢,言語間自信十足。 楚涔風把玩手中的碟子,就是不開口,眉目間安如泰山。 “楚涔風,想必你應當還記得四年前褚戈宸的下場。只要你遠離我兒子,你想要什么我都會盡量滿足你?!毙l(wèi)夫人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圓桌中央,威脅道,“若是你不識趣,褚戈宸就是你未來的下場?!?/br> 楚涔風眸色一冷,眉間一層寒冰浸過,“衛(wèi)夫人麻煩你記住,是你的兒子主動糾纏我,就算你想威逼利誘也排不上我。實話跟你說,我不喜歡男人,可你的兒子眼巴巴的往我身邊湊。” 四年前的事褚戈宸不提,他也便不再提,但這不代表能夠忘記?!叭绻斈瓴皇切l(wèi)夫人在背后挑唆褚伯父褚伯母,阿宸也不可能落得如此下場。這一切都得拜衛(wèi)夫人所賜?!背癸L抬起身體,半彎腰,直視衛(wèi)夫人氣的發(fā)紅的眼睛。 “或是,衛(wèi)夫人覺得褚伯父褚伯母想要逼死自己唯一的兒子?”四年前褚戈宸差點命喪于褚家,被楚涔風帶走,就已成為楚涔風的逆鱗。他對褚戈宸的感情不是愛情,卻遠遠地勝過了愛情。 褚戈宸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比親人還親。 衛(wèi)夫人啞口無言,一張保養(yǎng)的極好的臉氣的猙獰丑陋,全身都在顫抖,“誰家父母能接受自己的兒子是同性戀。褚戈宸惡心,你也惡心,還要帶著我兒子走上這條惡心的路上嗎?”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想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談的。我不是衛(wèi)非彥,您和我也沒半毛錢的關系,我沒必要坐在這里聽你個老太婆啰嗦。我不會畏懼您的,畢竟您的手段我四年前就見識過?!背癸L站起來若無其事的整理衣擺,隨口道,“我和褚戈宸都不是四年前的懵懂無知的小孩。事到如今,你還以為衛(wèi)家、褚家能夠掌控一切嗎?” 楚涔風狂妄的笑了幾聲,話鋒一轉,“您說,阿彥會選擇您,還是我呢?他對我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呢?” “你混賬!”衛(wèi)夫人再也顧不得自己的優(yōu)雅,一掌拍在桌子上,怒火中燒,氣的雙目通紅,眸光中陰毒盡顯。 楚涔風無視氣的發(fā)狂的女人,掉頭就走,走出兩步又停住,似想起了什么,又轉身走回來,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毫不客氣的喝掉一大口,“味道不錯,多謝丈母娘款待?!?/br> 衛(wèi)夫人風度盡失,哪還有半點貴婦的模樣,玫紅色的指甲深深地刺進掌心。 褚母從后面一張較為隱蔽的桌子走過來,握住衛(wèi)夫人的手,凝視早已走遠的楚涔風,幽幽的道,“芳兒,我們一定要把孩子們逼迫到再也不認我們的地步嗎?” 衛(wèi)夫人紅著雙眼,心痛的看著惆悵的褚母,“非彥是我家的獨苗?!?/br> “宸兒又何嘗不是我褚家唯一的孩子?!闭Z言間無奈居多?!肮恢倍疾恢厘穬翰铧c被我這個做兒媳婦逼死的事,如果他知道了,你以為我們能好過。就算公公不找我們的麻煩,我對宸兒的愧疚已經(jīng)夠多?!瘪夷覆亮瞬聊橆a上的淚水。 “梅姐,我們……”同為母親,又同病相憐,衛(wèi)夫人實在不知該如何安慰褚母。 “宸兒這輩子怕是不會原諒我了,你說他日后還會回這個家嗎?”褚母不知問的是衛(wèi)夫人還是自己,又自言自語道,“孩子們的事,隨他們自己去吧,我們別再插手了。” 衛(wèi)夫人面露難色,褚母也不再勸慰。四年了,她的宸兒不知如今是何模樣了呢! 十天,商場上瞬息萬變,原本只是一具空殼公司的宸風集團扭轉駭人局面。不但將華南總裁送進監(jiān)獄、順利收購華南成為旗下子公司,還重創(chuàng)了衛(wèi)式集團。 陰雨連綿的宸風集團終于雨過天晴,迎來了朝陽,陽光啊,照在身上真暖。 “你這只老狐貍,真夠有有一手的?!背癸L大大咧咧的坐在總裁辦公桌上,修長的雙腿不安分的晃啊晃,多日來疲倦陰沉的臉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敢情從頭到尾都是你設計的陷阱,收了華南,坑了衛(wèi)式。你說衛(wèi)式的那幫老古董現(xiàn)在會不會在家里做一個巫蠱娃娃,在上面貼你的生辰八字,每天都用針扎你?!?/br> “我只是提前做防范措施,是他們自己主動往坑里撲,怨不得我。嗯,至于會不會拿針扎我,要不你打個電話去問問?”褚戈宸調侃道。 楚涔風拍了拍手,從桌子上跳下來,俯身直視褚戈宸,“電話再說,我們現(xiàn)在來算算賬。你還記得不,你跟我說,你投的那些資產(chǎn)都失敗了?” “嗯,記得?!鄙l(fā)抖。 “那我怎么發(fā)現(xiàn)我們公司的資金來源都是你投資的那些產(chǎn)業(yè)上打進來的錢,給我個解釋。”雙目冒火。 “楚少爺,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小的生氣了。”褚戈宸放下手中的事物,做小伏低,“這種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也不是有意瞞你的。否則怎么可能打衛(wèi)式一個出其不意?!?/br> “算了,不跟你計較了,我懂得。你繼續(xù)忙吧,我也得趕緊處理手頭的事?!背癸L攤攤手,朝門外走。 褚戈宸支個腦袋,望著窗外,似想起什么重大的事情,突然叫了一聲,“楚涔風,你等等?!?/br> “怎了?”褚褚看起來有點著急啊,楚涔風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莫非林諾打動褚褚,情竇初開了? “那個,我想跟你探討一些私人話題?!瘪腋赍废肫鹈紫囊?,頗有一絲苦惱。 “好了。”楚涔風快步走回來,順便拖了一張椅子坐在褚戈宸的對面。褚褚的臉上有一絲紅云飄過,可疑啊,很可疑。 “如果你的情敵那啥,就是……”褚戈宸支支吾吾。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別磨磨唧唧的,趕緊說?!背癸L揪了一把褚戈宸的胳膊,大老爺們搞得跟小姑娘呢。 “如果你的情敵吻你是什么意思?” “這還用說嗎,兩個意思:一,是他對你有意思想追你。二,是他想報復你。”楚涔風一臉的八卦,“說說,你的情敵是想追你呢,還是報復啊?” “額?!瘪腋赍匪妓髁税胩?,仍是沒想出答案,“我也不知道?!?/br> “那你就跟我說說你們之間發(fā)生過什么事,事無巨細的告訴我,我?guī)湍惴治龇治鏊窍胱纺?,還是想報復你?!?/br> 褚戈宸把他和米夏因兩人在學校重逢到他那天回來時兩人鬧別扭的事詳細的說了一遍。 “給情敵一天三頓送餐,每天幾乎蹲點宿舍,又是晨跑牽手,又是看鬼片摟抱在一起,兩個大男人要跳舞,還親嘴兒。最重要的是,情敵那玩意硬了。”楚涔風的臉變幻莫測,比調色板還豐富。 “呃……”楚涔風每說一句,褚戈宸的臉就紅一分。 說到最后,褚戈宸的臉紅的跟熟過頭的螃蟹。 “褚褚,你情敵死心塌地為你做了這么多事,他再來浪費那個精力報復你,也是閑的蛋疼。我說的呢,怎么這么久都沒伸手跟我要生活費,原來有個煮夫了呀?!背癸L擠眉弄眼,“說吧,那個人是誰???” 褚戈宸裝死。 楚涔風跟逛窯子的大爺,輕佻的捏起褚戈宸的下巴,向上抬,左右看了看,頗有一種我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不錯,不錯,來我們聊聊你的情敵?!?/br> “……”不想聊。 “清心寡欲四年,也沒招惹一朵桃花,爛桃花都沒有,哪來的情敵,莫非是?”楚涔風摩挲下巴,一個青澀的小男孩兒悠悠的浮現(xiàn)在楚涔風的腦中,“不會是初中時候的那個嫩豆芽?” “……”猜的還真準。 “他叫什么?”兜兜轉轉到底還是那個小屁孩,楚涔風覺得自個得去燒香。 “……” “不說,今天別想過關?!背癸L陰測測的伸出魔爪,“我也是為你好,把把關,免得他玩弄你?!?/br> “你想多了?!瘪腋赍奉~頭掛三根黑線,比面條還粗,“米夏因?!辈徽f還好,一說到真有點困了,“趕緊滾蛋,我得繼續(xù)給您老做牛做馬呢。明晚就得送我回學校?!泵菜朴悬c想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