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包庇與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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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神每時每刻都在通過監(jiān)察者的眼睛監(jiān)視零。 監(jiān)察者心里明白,自己如果不打招呼直接破門而入,零絕對來不及反應,一切都將暴露在自己和主神眼中。但監(jiān)察者卻放棄了這個得知真相的機會,而是在喊了零的名字后便靜靜守在了門外,等對方主動走出來。 或許是惻隱之心在作怪,他身為監(jiān)察者,卻給零留下了足夠的時間來掩飾屋內發(fā)生的一切。這是嚴重的失職,但他已經做好了承擔后果的準備。 他突然覺得自己有病,還病得不輕。他不明白自己這么做有什么意義。 零肯定聽見了他的喊聲,卻沒有給他任何回應。這扇門自始至終都是緊緊閉合的,似乎并不打算迎接客人的到來,同樣也不愿意放里面的人離開。 “零,我再給你最后十秒?!北O(jiān)察者握緊拳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那么顫抖,“你要是還待在這間破屋子里,我就算打斷你的腿,也要把你拖出來!” 他在心里倒數(shù)了十秒,越數(shù)越慢,一直數(shù)到零,門還是沒有打開。 監(jiān)察者忍無可忍地罵了句臟話,他之前為打碎結界消耗了太多能量,此刻全身都沒什么力氣了,反身踹了好幾腳才把門踹開。 屋內雖然閃著一道道橫七豎八、來歷不明的微弱白光,但總體還是過于昏暗。皎潔的月光照亮了靠近門口的一小片地板,映出了地板上斑駁的鮮紅血跡。監(jiān)察者召出一團跳躍的藍色火焰,火光頓時照亮了整個小屋??辞逦輧鹊那榫昂?,他瞳孔微微放大,渾身的血液都涼了。 只一眼瞥過去,小屋的地板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尸體,它們顯然剛死不久,胸口都插著一把白色的光劍,血液還在源源不斷地從傷口處流出。尸體全都是屬于違規(guī)系統(tǒng)的,它們無法用暴走失控的能量維持正常的人形,因此個個皮膚蒼白五官模糊,看上去就像白紙糊成的人偶。但盡管如此,它們還是有血有rou的生靈,原本是活著的。 零就跪在它們中間,眼神空洞,臉色幾乎和尸體一樣蒼白。他用光劍將一個還在活動的系統(tǒng)穿胸而過釘在了地上,毫不留情地奪走了對方的生命。 雖然知道已經來不及了,主神肯定也看見了這一幕,但監(jiān)察者還是閉上了眼睛。 主神曾經說過,零是萬能的,是所有能量與生命的源泉,所到之處皆是生機。但同樣的,零若是走上逆反殺戮的道路,世界也就完了,除了主神沒有人可以阻止他。 于是懶惰的主神為了減少自己的工作量,給常年負責追蹤與處刑的處刑者下達了一個命令,命他以監(jiān)察者的身份監(jiān)視零的一切活動。主神把自己的部分力量借給處刑者,給了他必要時刻殺死零的權力,并制定了僅針對零的,數(shù)不勝數(shù)的苛刻規(guī)則,一旦觸犯便是死路一條。 那些規(guī)則無不圍繞著讓零遠離殺戮而展開。 其中最重要也是最基本的一點就是,零絕不能殺死任何生物,系統(tǒng)這類人造生物也不例外。 主神認為,零一旦嘗到了血的味道,就永遠也忘不了了,殺戮的種子深埋于心,遲早有一天會長成禍害,因此必須趁早除去。 監(jiān)察者知道自己現(xiàn)在已經騎虎難下了,零當著主神的面違反了規(guī)則,他再怎么包庇也沒用,主神全都知道了,他救不了零。 他必須遵守規(guī)則,在這里給予零處刑。 監(jiān)察者睜開眼,踉踉蹌蹌地往前邁了幾步,站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凝視著零沾上了鮮血的側臉,突然喚道:“零。”聲音嘶啞無比,像是被人拿刀劃破了喉嚨。 零的眼皮顫了顫,面無表情地轉頭看向他,眼神依舊空洞,整個人散發(fā)著一股駭人沉郁的陌生氣息。是絕望。 “他為什么露出這副表情,因為知道自己違反規(guī)則,命不久矣了嗎?”監(jiān)察者兀自胡思亂想著,根本看不懂零身上的絕望。 “來不及了……回收……交易……”零嘴唇翕動,吐出了幾個意義不明的字眼,然后便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頭,重重地往地上砸去,“對不起……原諒我……” 見零傷害自己,監(jiān)察者條件反射地沖到了他身邊,剛想抱住對方,腦中卻傳來了主神的聲音,手猛地僵在了半空。 “不是要處刑嗎?”主神的語氣似乎有些幸災樂禍,“你還在磨蹭什么?” 監(jiān)察者沒想到主神居然會傳話給自己,頓時緊張地說不出話。他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終于鼓起勇氣說道:“主神大人,請您……網開一面。” 主神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憑什么?” “零是因誤闖違規(guī)系統(tǒng)的藏身之處,遭到了系統(tǒng)的攻擊才不得已殺死它們的。雖然有防衛(wèi)過當?shù)南右桑男袨楸旧聿]有錯。”監(jiān)察者替零辯解道,“說到底,會發(fā)生這樣的事都是由于我的疏忽,是我沒有看顧好他。” “誤闖?”主神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哈哈大笑起來,“半夜三更偷偷摸摸跑到人家的據(jù)點里,方向性這么明確,你管這叫誤闖?” 聞言,監(jiān)察者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他緊緊抿著唇,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再給零找理由脫罪。片刻后,主神像是失了興趣,打著哈欠說:“算了算了,零要是就這么被銷毀了也怪可惜的。下不為例啊。” 話音剛落,監(jiān)察者就感覺主神與自己的聯(lián)絡中斷了。好在對方比想象中寬容太多了,監(jiān)察者長舒一口氣,半蹲下來緊緊抱住了零,像是抱著一個失而復得的珍寶,后怕極了。 “沒事了……沒事了……”他喋喋不休地重復著這三個字,到了最后,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零,還是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