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愛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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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醒的時候外面還是五更天。 他看了眼床頭的手機,借著屏幕的光亮打開了臺燈,毫不意外身邊的空蕩蕩與冰涼一片。 他的丈夫在凌晨還沒有回來。 他放空大腦坐在床邊。柔軟的睡褲寬松籠到了他瘦削的腳踝,蒼白的腳背在昏黃的燈光下好像能看見黛色的血管。 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他無精打采地嘲笑了自己一下。軟綿綿的思緒卻無法抑制地向著令他更為恐懼、不敢深思的方向去了。 那無異于是對他的一種凌遲。對他這種菟絲子一般依托英俊、有能力的丈夫的小人物的一種凌遲。但他知道,他所想的極有可能就是事實。 他的丈夫應該出軌了。 斷斷續(xù)續(xù)的,每周都有幾天晚回家或者不回家。對他的態(tài)度不冷不淡。平日出門工作討要的一個吻也自然而然消失了。 更重要的是。他們已經(jīng)三個月沒有性生活了。 對于一個已婚的Omega來說,失去丈夫的愛便等于將自己置于死地。他們的命運來自于被標記過的后頸,他們會因為生理上的需要而對自己的丈夫萬般臣服。 曾經(jīng)有一位O權主義的政治家厭惡地說過: “我的父母應該在我出生時就把我散發(fā)著惡臭的后頸劃爛。那是會禁錮我一生的枷鎖,是我屈居于人下的血證。” 雖然O權主義運動在不斷攀上高潮,但也有不少Omega甘愿平凡、選擇順從的生活。 他們聽從導師的意見為自己選擇“真愛”來確保余生無憂。 但總會那么幾個例外的。 比如李和。 他是一個先天性腺體缺陷的Omega。沒有信息素,被標記都很困難,更別提被完全標記甚至生孩子。 對于安于現(xiàn)狀的Omega來說,用孩子來捆住丈夫的心是不可或缺的手段。但李和卻不能。 因為這種自卑,他一直如蝸牛一般謹小慎微,上學的時候也只是把頭發(fā)放下來遮住越發(fā)精致秀美的容貌。偽裝成一個營養(yǎng)不良的beta。不和任何閃閃發(fā)光的人來往。只是會在體檢的時候,對視上檢查醫(yī)生狐疑的目光后漲紅臉。 “你是Omega?” “是……是的?!焙孟窨煲舷⒘艘粯拥男邜u。 “哦,你是身體有缺陷吧?!贬t(yī)生的聲音毫無波瀾,卻好像在給他身上印下“殘缺者”的烙印。 “……是……?!焙孟駒iele氣的皮球一樣,李和又變回了那個沉默寡言的陰沉少年。 那個灰色的年代,沒有人會關注除了自我以外的事情,自然也沒有人會關注到李和陰沉外表下的含羞靡麗,然后告訴他他是多么美麗,讓他抬起頭來,自信一些,從灰撲撲的怯懦丑小鴨,變成獨立的天鵝。 就這樣,李和考上了大學。 李和的大學是他自己選的。是他唯一一次為了自己、拼了命也要考上的。因為他在高三遇到了他現(xiàn)在的丈夫——季路。 那個天之驕子般的英俊男孩,在無意間看到他黑色碎發(fā)下青澀毓琇的臉龐后,對他勾起唇溫和的笑了笑,說出了他這輩子都忘不掉的一句話: “同學,要不要試試把額頭露出來?不要讓發(fā)絲掩蓋了你的美麗?!?/br> 因為這樣的一句話。因為這樣的一個下午。李和決定從丑小鴨變成能夠被季路喜歡的白天鵝。 …… 回憶戛然而止。李和動了動眼珠,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今年是他和季路結婚的第五年。 他們的感情由蜜里調(diào)油變成了白開水一般的平淡無奇。 他以為這叫相濡以沫。 卻忘卻了,他的空氣與水源是季路。 但季路的空氣與水源,卻從來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