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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江淮被店員拉去了咖啡臺后面,那里放著一臺大咖啡機和一臺雙開門大冰箱,桌上還有數(shù)十瓶調味汁,店員小明詳細地教著用咖啡機的步驟,小李就在旁邊遞材料,小婷在后面鬼鬼祟祟的,她問:“哎,帥哥,你是怎么認識我們老板的朋友的?” 計江淮說:“在夜店認識的。” 小李接茬道:“哇,蹦迪,那好刺激吧?” 計江淮同意道:“是挺刺激……” 小婷又問:“是誰先表白的???” 計江淮回憶了一下,說:“是他先表白的,然后我也表白了一次?!?/br> “噢噢!雙向奔赴!好甜啊……”小婷完全沉醉在她自己的想象里。 計江淮知道女孩子對男同性戀總有夸張的想象,他直白道:“我們的關系沒有那么好的,我還不是很了解他,他也沒有很了解我?!?/br> “我懂了!一見鐘情是吧!” 計江淮回頭看向小婷,他的眼神很復雜,他問:“你相信一見鐘情嗎?我覺得只是一時糊涂而已?!?/br> 小婷輕輕拍了他一下,說:“哎呀,愛情這種東西誰說得準呢,我之前還以為我們老板跟你男朋友是一對的呢,后來老板帶了他兩個女朋友過來我才知道不是。” 小婷說完了才意識到說錯話了,便馬上補充道:“你男朋友之前可高冷了,穿一身黑,說什么都冷冰冰的,也不會跟我們開玩笑,他之前把你帶來跟我們介紹的時候,我們都懷疑他人格分裂了,你看他們現(xiàn)在有說有笑的,那都是多虧了你啊,是你讓他變得這么活潑的?!?/br> 從咖啡臺看不到烏以沉他們的位置,計江淮也聽不到他們在聊什么,但要回避旁人才能說的事情,多半是跟計江淮有關。 計江淮喪氣道:“我也沒做什么啊,而且他好像不喜歡男的,一開始還不敢碰我,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看中我?!?/br> 小婷猜測道:“他會不會是喜歡你的臉啊?覺得你的臉很合胃口,所以就瘋狂追求你想一直看你的臉;或者就是你做的某一件事很戳他,讓他覺得非你不可?!?/br> 計江淮回憶了一番這幾天來他做過的事,也沒有什么特殊的,甚至還做了偷錢未遂的壞事,那會是最開始在冥塔里的見面嗎?不過計江淮已經記不清了,他每天賣身給好幾個人,如果不是長得很有特點是記不住的。 咖啡機在咕嚕咕嚕地流出做好的咖啡,計江淮只倒了一點咖啡豆,做出來的味道會淡一些,小明小李小婷七手八腳地教他怎么打奶泡,怎么在咖啡上拉花,計江淮小心翼翼地往咖啡里倒綿密的奶泡,深棕色的咖啡混合牛奶變成了淡黃色,散發(fā)著焦香的奶味。 “江淮,我們走了?!睘跻猿翉目Х扰_前出現(xiàn),看樣子是聊完了事情,計江淮把弄好的拿鐵咖啡拿給他看,說:“你看,我會用咖啡機了。” 烏以沉低頭聞了一下,贊美道:"好香啊,我們打包走吧。" 店員們把拿鐵咖啡倒進紙杯里打包好,讓計江淮拎著走了,店員們還熱情地跟他們道別。路上,計江淮旁敲側擊道:“店員跟我說了一些你以前的事情,說你以前很高冷,不愛說話?!?/br> 烏以沉反問道:“是嗎?我沒覺得我不愛說話,我是沒有遇到能說很多話的人,一開始我不怎么跟你說話是因為我有點緊張,現(xiàn)在我就很放松了,我想到什么都會跟你說的?!?/br> 計江淮問:“那你們剛才在聊什么?。俊?/br> 烏以沉沉默了幾秒,估計在斟酌言語,他只把最后的話題說出來:“我在問翟高武哪里能定制項圈,他說冥塔可以弄,我打算弄一整套的?!?/br> 計江淮又問:“只聊了這些嗎?這些發(fā)個信息也可以問吧?” 烏以沉抬手摸著計江淮的后腦勺,他轉移話題道:“不要太緊張了,我跟翟高武沒什么的,而且這是我給你的驚喜,你全知道了就沒意思了?!?/br> 這話倒是能自圓其說,計江淮再多言就顯得敏感了。既然要定制全套的調教用具,那么別的情趣玩具也得準備一些了,烏以沉的家里非常純潔,連跳蛋都是翟高武給的,計江淮打算自己買一點。他問:“我想在網(wǎng)上買點東西可以嗎?” 烏以沉說:“可以啊,我?guī)湍憬夈y行卡吧,我順便給你個地址?!?/br> 計江淮把手機遞出去,烏以沉麻利地給他的支付賬號上綁定了一張銀行卡,烏以沉說:“卡里還有三萬塊,你用完了就跟我說。” 計江淮接過手機,說:“我不會用你很多錢的?!?/br> “沒關系,我之后再往里面打一點錢,你想要什么就買吧?!?/br> “好?!?/br> 回去的路上,計江淮都在看手機,他原本想買點潤滑液,但找著找著就跑去看航拍小飛機了,又找了會就變成了筆記本電腦,購物網(wǎng)站的推薦名目繁多,很容易就把人的注意力帶到不需要的地方去,直到回到了家,計江淮還是沒能選到合適的。 小區(qū)門口擺著一大堆烏以沉買來的盆栽,剛好物業(yè)的巡邏車回來了,就拜托物業(yè)幫忙把盆栽都運到別墅門口,物業(yè)也很好人,還幫忙把花草都搬到后院里去。 烏以沉看著滿后院的新鮮花草,滿意道:“有點感覺了,我們把紅燈籠掛上吧?!?/br> 幾年前烏以沉買了一大箱的紅燈籠,即使?jié)M屋子都一片紅色也顯得寂寞,現(xiàn)在有計江淮幫忙,倒比前幾年更有氣氛了。 閑得無聊,他們又出去買了一些春聯(lián)和煙花炮竹,幾乎把后備箱都塞滿了,計江淮擔心道:“我們是不是買得太多了?” 烏以沉說:“沒有吧,就是要做足準備才好玩啊,我自己過圣誕節(jié)的時候也是滿屋子圣誕帽?!?/br> 計江淮想起了什么,他問:“阿沉你過年不回家嗎?我記得你是本地人吧。” 烏以沉也想到了這件事,以往過年他都要回父母家住幾天,在被父母嫌棄之前趕緊離開,但今年有計江淮陪著,是應該留下來陪江淮呢,還是把江淮帶回父母家一起過年呢。 烏以沉把這個問題拋回給他:“我應該會回去,但你呢?你爸爸在北區(qū)吧,還有你meimei。” 計江淮的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他堅決否決道:“我不回去,就算回去了也沒意思,還不如在大街上流浪呢。” 烏以沉細聲道:“那好吧,今年我們一起過年吧,不過……我只能跟我父母說你是我朋友,我爸媽還不能接受我找了個男朋友?!?/br> 計江淮感覺心里郁悶,但也無計可施,越是有錢的人就越擔心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戀,不光是傳宗接代的問題還關乎面子,尤其是獨子,這意味著絕后,意味著被人議論紛紛,意味著家族衰敗,即使用代孕得到后代也顯得不倫不類,那群固執(zhí)的老家伙們會用各種手段矯正孩子的性取向,好為他自己贏得一絲作為家長的尊嚴。 計江淮說:“沒事的,就說我老家很遠所以回不去吧,要麻煩你爸媽了?!?/br> 計江淮越是顯得無所謂,烏以沉就越是愧疚,他敢跟所有人炫耀計江淮是他的男朋友,唯獨在父母面前唯唯諾諾,即使他對父母已沒有什么信任感,但從小被欺騙的無助感總讓他心有余悸,他又沒有勇敢到可以獨立出父母的關懷,說難聽點就是啃老。 烏以沉連忙說:“我會慢慢跟他們說這件事的,就算他們不同意也沒關系,我們又不是十多歲的小孩了,沒有什么能威脅到我們的?!?/br> 計江淮并不對他出柜抱有希望,百般掩藏如何,真相大白又如何,過于深入對方的家庭只會讓分離的時刻變得復雜而難纏。 “噢,對了,明天就是出體檢報告的日子呢?!睘跻猿烈慌哪X門道。 計江淮可不相信自己是百分百健康的,要是檢查報告上有問題怎么辦,烏以沉還會大發(fā)慈悲留下他嗎,那必定會很憤怒吧。計江淮頓時坐立難安,他想象著烏以沉肯定會用尖銳的眼光審視他、用刻薄難聽的話辱罵他,如同掃除晦氣般將他趕出去,往日的纏綿依戀都變成倒了血霉的后悔。 “不知道我心臟還好不好呢,最近老是熬夜,我時不時能感覺心臟痛……血糖血脂之類的應該也還好吧,我最近都沒有大魚大rou了。”烏以沉自顧自喃喃道。 計江淮說:“你肯定會沒事的,你肯定比我活得久。” “那可不一定啊,我才不想守寡呢,要是你比我早去世了,那我得多痛苦啊?!?/br> 計江淮和烏以沉隨口談笑著生死,他們無法預料未來會發(fā)生什么,只能粗略地定下不辜負對方的約定,烏以沉不能欺騙計江淮,而計江淮則不許隨意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