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攻1無能狂怒的火葬場
蕭城當(dāng)然知道,顧青雨已經(jīng)跟他分手了,也已經(jīng)找了其他男朋友。 可看著對方凌亂的頭發(fā)、哭過的眼睛,他怎么都冷靜不下來,定睛一看,顧青雨脖子上還有幾個新鮮的吻痕,他血壓都控制不住了,蹭蹭往上飆。 用盡全力控制自己,他才沒有當(dāng)場發(fā)瘋。 顧青雨神志漸漸清醒,看清楚蕭城的臉以后,他有點(diǎn)懵,下意識扯起被子:“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蕭城壓著火,一字一句地問:“你們兩個,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你別犯病,”顧青雨深吸一口氣,試圖跟他講道理,“分手后我跟誰在一起,你都管不著。” 蕭城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太陽xue砰砰直跳,胸口不住起伏。 “我不想聽這些,你現(xiàn)在告訴我,你們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任誰被前男友撞破床事,心情都不會太妙。 顧青雨下身一片狼藉,好好的夜晚也被攪得一塌糊涂,眼看蕭城越發(fā)不依不饒,他的態(tài)度也冷了下來,只想讓他趕緊滾蛋。 “你現(xiàn)在給我馬上出去,我沒有心情,也沒有義務(wù)跟你解釋?!?/br> 蕭城狠狠地瞪著他:“想得美?!?/br> 一副他不解釋,就站在這里不走的架勢。 顧青雨沉下臉,是徹底的冷漠:“既然已經(jīng)分手,你對我而言不過是個上過床的陌生人,你當(dāng)你是誰?” 蕭城幾乎笑出聲:“陌生人,你自己信嗎?顧青雨,我們交往了可不止一年兩年,而是整整八年!” 空氣陷入短暫的沉默。 那八年里所有美好的、甜蜜的記憶一齊涌上來,顧青雨似有所動,口吻也柔軟不少。 “一切都會過去的,看開點(diǎn)?!?/br> 蕭城緊繃的肩膀漸漸松弛,剛剛那股毀滅一切的氣勢消散后,只剩無力。 他張了張嘴,剛想說話。 “三月,”一旁始終保持沉默的蕭海州突然開口,“我們是三月交往的?!?/br> 蕭城愣住。 蕭海州不慌不忙撿起一件衣服,替顧青雨披在肩頭,然后抬眼,語調(diào)平穩(wěn)地說:“跟你分手之后,我們就在一起了?!?/br> 這么輕飄飄一句話,就讓蕭城怒火攻心。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轉(zhuǎn)頭看向顧青雨。 后者神色閃過一絲尷尬,點(diǎn)了點(diǎn)頭。 蕭城腦子嗡的一聲。 “什么時候?” 他的聲音很輕,幾乎叫人聽不見。 顧青雨有些不耐煩了:“你再不走,我就要報警......” “我問你什么時候!” 蕭城眼珠充血,面部肌rou扭曲,用力抓住他的肩膀,逼迫對方直視自己。 “你早就跟他勾搭上了,是不是?” 顧青雨被他嚇到了,用力掙扎:“痛......” 蕭城此時已經(jīng)完全失去理智,死死鉗住他的肩膀,厲聲怒吼:“你跟我分手是不是因為他,因為你早就跟別的男人上了床,是嗎?!” 旁邊當(dāng)即飛過來一只拳頭,砸在他眼眶,蕭城往后一仰,手里的人就被奪走了。 蕭海州護(hù)著顧青雨,惡狠狠地喊:“你動他算什么本事,有種沖我來!” 蕭城被打得陣陣耳鳴,捂著眼睛,二話不說,揮拳就揍。 他滿肚子怒火,化作用不完的力氣,一拳就把蕭海州揍翻到地上,他當(dāng)即騎上去,拽著對方的領(lǐng)子,狠狠地捶。 然后他才后知后覺,意識到似乎有什么不對。 蕭海州居然沒有還手,挨了所有的打。 三秒后,顧青雨拼了命地沖上來護(hù)住蕭海州,他才恍然間明白過來。 “你到底要干什么?!” 蕭城怔怔地被推開。 顧青雨臉上是他從沒見過的神情,焦急、心疼、憤怒,掰著蕭海州的臉查看傷勢,急得快要掉眼淚。 “對,我早就不喜歡你了,找他是因為cao我cao得特別爽,比你強(qiáng)多了!” “你滿意了嗎?這就是你要的答案嗎?”顧青雨怒火高漲,口不擇言,“聽夠了就給我滾!” 蕭城胸口像被什么東西蟄了一下,悶悶的疼,又脹得快要炸開。 他還要再說話,就看見蕭海州在顧青雨懷里抬起頭,對著他揚(yáng)起一個勝利的微笑。 蕭城這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但他依舊望著顧青雨,難以言喻的傷心:“為了他,你就忍心這么對我?” 蕭海州插進(jìn)話來,一臉哀婉:“是我勾引他,你別怪他,要恨的話,就恨我吧?!?/br> 蕭城:“......” 堂堂蕭家真少爺,經(jīng)歷過那么多勾心斗角,愣是沒受過這么惡心的氣,臉都扭曲了。 他倏然盯住蕭海州,陰沉沉地咬著牙:“我早該弄死你?!?/br> 蕭海州身子一顫。 顧青雨連忙護(hù)在他身前,怒喝:“蕭城,你不要太過分!” 蕭城呵地笑了一聲。 他直起身,碰了碰青紫的嘴角,長長出了一口氣。 就這么轉(zhuǎn)身,踉踉蹌蹌地走出房間。 他一出門,顧青雨就砰的一聲關(guān)門,飛快地反鎖。 好一會兒,他才瀉了力氣,貼著門板軟倒下來,四肢發(fā)軟的不住喘息。 蕭海州從后面抱住他,去摸他濕冷的額頭:“嚇到了嗎?” 顧青雨搖搖頭,想說點(diǎn)什么,又沒什么力氣,靠在他肩頭,不說話了。 蕭海州當(dāng)即將他抱起來,去浴室洗了個澡,任勞任怨地把人擦干,又坐在床頭給他吹頭發(fā)。 顧青雨掙扎一下,想從他手里拿過吹風(fēng)機(jī),蕭海州抬高手肘,柔聲說:“我來吧?!?/br> 顧青雨垂頭,被吹了一會兒,才悶悶地出聲:“對不起?!?/br> “嗯?” “是我害你挨打了?!?/br> 蕭海州卻笑了:“沒什么,就算沒有你,我們見面也從來沒有和平過?!?/br> “還疼嗎?” 腎上腺素褪去之后,蕭海州才覺出傷口疼得厲害。 可內(nèi)心深處仍然隱隱地興奮,疼也覺得爽。 這似乎是第一次,他徹徹底底勝過蕭城,顧青雨把他護(hù)在懷里的那一刻,他險些大笑出聲,恨不得拿著喇叭在蕭城耳邊大喊。 瞧啊,顧青雨最在乎的人是他。 蕭海州一遍遍地回憶著蕭城失魂落魄的表情,反反復(fù)復(fù),因為過于興奮,晚上還失眠了。 不得不說,蕭城的突然出現(xiàn),讓這個原本很糟糕的酒店都美好了起來,以至于蕭海州第二天投訴的時候,都少寫了二十個字。 顧青雨倒是心有余悸,心不在焉了好幾天,還是蕭海州天天在家陪著他,才從慢慢緩過勁來。 蕭海州笑他:“怎么膽子這么???” “我也不知道,”顧青雨下巴靠在他鎖骨,黏人得很,“總感覺最近有點(diǎn)不踏實。” “有我在,你怕什么?” 顧青雨晃晃腦袋,把那種無端的感覺趕出去,接著看電影。 這部電影是出了名的美,但投影儀的畫質(zhì)一般,色彩鮮明度大打折扣,蕭海州看出來他不滿意,忽然說:“哥哥,我們換個房子吧?” 顧青雨探身拿過小番茄,自己吃了一個,又喂他吃一個,疑惑道:“這里不是很好嗎?” “換個大一點(diǎn)的,專門做個觀影房。” 顧青雨忍不住笑他白日做夢:“你哪來這么多錢?” 蕭海州親了親他的額角:“我努力賺錢?!?/br> 顧青雨壓根沒把這事兒放心上,蕭海州卻打了雞血一樣,開始規(guī)劃手里的錢。 說來也怪,從前蕭海州總覺得自己什么也沒有,除了滿腔仇恨,就是一具再也無法比賽的身體,現(xiàn)在卻突然發(fā)現(xiàn),就算不要蕭家的錢,他從前的獎金也有不少,拿去做點(diǎn)生意不成問題。 好像自從遇見顧青雨,生活就變得很順利,所有美好的事情蜂擁而至。 他干涸的內(nèi)心,也涌出源源不斷的動力,嘗試著去過與蕭家沒有關(guān)系的、全新的生活。 一個多月后,他和從前的幾個朋友一起合作,決定開一家射擊場,結(jié)合溫泉、農(nóng)家樂、野味,以后有機(jī)會得好,可以多生態(tài)發(fā)展。 籌備完成的當(dāng)晚,他買了一只蛋糕回家,送給顧青雨的股份寫成一張小紙片,壓在下面。 ——他想讓顧青雨知道他的改變,他迫不及待,想和顧青雨一起創(chuàng)造美好的未來。 可那天晚上,他等到冰激凌蛋糕都化了,顧青雨還沒回來,打電話過去,也總是關(guān)機(jī)。 “手機(jī)沒電了嗎?” 蕭海州看著屏幕上無法接通的字樣,皺起眉頭。 夜色漆黑,如一只巨獸,吞食了整個城市。 蕭海州站在窗前,捏著手機(jī),心臟無端端地漏跳一拍。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預(yù)感,手機(jī)忽然間瘋狂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 蕭城。 “接近顧青雨,是你最錯誤的選擇。” 隔著電波,蕭城的聲音冰冷森寒,像來自地獄。 “我會讓你明白,悔不當(dāng)初是什么滋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