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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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陸東隅的母親邀請施垐一起去寺廟上香,為家里人祈福。施垐見推辭不過便答應(yīng)了同去,陸母有心拉進(jìn)兩人的距離,施垐也正有此意,畢竟…還能多了解一點(diǎn)陸先生。 “東隅的工作這么忙,你們平時相處的時間會不會有點(diǎn)少?”陸母擔(dān)心陸東隅工作狂的性子會冷落了施垐。 “不會,陸先生要管理這么大的一家企業(yè),忙是難免的,陸先生已經(jīng)很照顧我了?!笔﹫埿臒o芥蒂,他是真的不介意陸先生工作忙這件事,如果因?yàn)檎剳賽鄱⒄`工作的話,他估計(jì)會很不高興。 陸母有點(diǎn)意外,現(xiàn)在的熱戀小情侶不都是黏黏糊糊的,巴不得一整天都黏在一塊。 “東隅這孩子比較固執(zhí),說不好聽就是死心眼,很難有人能讓他改變主意。認(rèn)定的事情就是一輩子了?!?/br> “他跟他父親的性子如出一轍,脾氣不好,但是又很護(hù)短,你如果受不了他又臭又硬的脾氣,不要忍著,都可以來跟我說?!标懩该佳酆Φ乜粗﹫?。 “我沒有覺得陸先生的脾氣不好,其實(shí)陸先生只是看著兇,人還挺溫柔體貼的。”施垐感覺陸母的話跟陸先生的情況好像不太對得上號,明明陸先生溫柔又紳士,很會尊重人的意見。 陸母興致上來了,想聽聽兒子是怎么追人的。 “要怎么說呢…這個事情就太復(fù)雜了,我一開始只是指導(dǎo)……” ……… 施垐緩緩將他們認(rèn)識的過往簡單說了一遍,省略了一些相處的細(xì)節(jié),現(xiàn)在想來,和陸先生的緣分真的妙不可言,從廚藝指導(dǎo)變成了男朋友。 陸母看著眼前一無所知的傻兒媳,眼神越發(fā)的慈愛,甚至還有點(diǎn)不可名狀的同情。 知子莫若父,以他對兒子的了解,這些事十有八九都是陸東隅一手策劃的,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只能說都是蓄謀已久的安排罷了。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他這個心比天高的兒子會找人來做什么愛情廚藝指導(dǎo),還各種裝可憐騙同情,恐怕……一開始的目標(biāo)就是施垐。 什么溫柔體貼,什么善解人意,都是裝出來的,怎么能指望野獸學(xué)會收起獠牙,不再吃rou。他們骨子里吃rou喝血的天性不會因?yàn)閻凵弦粋€人而改變的。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古人說的老話還是有點(diǎn)道理的。 陸家的男人坑蒙拐騙的基因是刻進(jìn)DNA了嗎?騙老婆都是天賦異稟的本事了,但凡有人一開始就看破本質(zhì),人早跑了。 陸母也不得不感慨時光催人老,當(dāng)年往事無論再回想幾遍都還是覺得姓陸的真不是個好東西。 陸母不忍施垐自尋煩惱,本來今天出來也是想打消施垐的顧慮的?!靶垼灰獡?dān)心那些家世的問題,比起人來說,那些問題都變得微不足道了?!?/br> 陸母去的是溪市十分有名的霧山,長年籠罩著裊裊云霧,恍若仙氣盤旋,聽說這里的承緣寺許愿最是靈驗(yàn),堪稱佛中錦鯉,往來的香客眾多,香火可見一斑。 寺中的香客絡(luò)繹不絕,許愿的、還愿的、上香的、求簽解簽的人不在少數(shù)。 不管這個時代科技多么發(fā)達(dá),人們心中還是會敬畏鬼神之力。施垐雖不太信神佛之說輪回之道的人,但自從來到這里以后卻隱隱地覺得命運(yùn)冥冥之中說不定真的是有神靈在上。 施垐陪著陸母進(jìn)去許愿,施垐面對著莊嚴(yán)肅穆的神像,一臉虔誠。他不求富貴不求來生,他這一生所求不多,但愿陸先生一生平安順?biāo)臁?/br> 如果世上真的有神靈的話,神啊,請保佑我的愛人。 陸母說要去求簽,施垐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他對財(cái)運(yùn)事業(yè)姻緣那些沒有太多的想法,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求也無用。姻緣…他強(qiáng)求不得,人要是能控制人心變化,又何來那么多癡男怨女? 施垐找了個空地坐下,寺廟內(nèi)雖然人多,但是比起鬧市卻沒什么人聲,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都盡量放輕說話的聲音,恐怕驚擾了殿中的神靈。 陸母和施垐剛走到霧山下面的時候,路過一處算命攤子,一個穿著補(bǔ)丁長褂的算命老者忽然叫住了他們,一臉的老神在在。 施垐他們正要離開,又聽他吆喝。 “哎,小兄弟來來,算一算,正宗的算命,包算包滿意?!彼忝恼f著就走到了施垐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施垐面上帶了點(diǎn)不解。 施垐不太想理會江湖騙子,想繞開他,卻聽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對他說:“我觀你面相,小兄弟非同尋常啊,不像是這里的人啊…”嘴里的“這里”拉長了音調(diào),似乎意有所指。 施垐頓住,抬眼看著一臉吊兒郎當(dāng)?shù)乃忝壬?,面上不為所動,心底卻起波瀾。 “罷罷罷,你我今日都是有緣之人,我免費(fèi)給你算一卦如何?”算命的嘆息了一聲。 “你剛才的話…什么意思?”施垐坐下來與老者面對面,他不知道這人是真的能看出來還是江湖騙子。 算命的笑而不語,且問他所求何事,讓他揺一簽,施垐猶豫了一下照做了。老者拿起簽文端詳了一會。 老者才開口說道:“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br> “小兄弟啊,你這姻緣已經(jīng)是頂頂好的了,令人悲哀的你亦不必悲,生離死別的苦痛你總歸已經(jīng)走過一遭了,悲已去,樂在前。不必再擔(dān)心你現(xiàn)在所苦惱的問題,順境者已至?!?/br> “我再多說一句,你和他啊…是難得的天注定的緣分,你們啊…萬里有緣萬里會,他鄉(xiāng)異域也相交?!崩险咭馕渡铋L地笑了笑。 施垐謝過老者并付了錢,和一頭霧水的陸母離開。 “天注定的緣分嗎…”雖然說相信封建迷信不好,但是這一刻施垐心里的煩擾忽然消散了許多,也許他和陸先生真的有可能永老無離別。 陸母不明所以,卻可以看出來施垐舒展的眉眼里都帶著喜悅,一改前塵苦愁的模樣。這道士神神叨叨的,但也不是一無是處。 陸母被陸父接走了,無奈之下只好讓司機(jī)送施垐回家。 陸東隅最近總覺得見不到施垐很容易心煩氣躁,像極了因?yàn)榍笈计谡也坏桨矒岬膶ο?,欲求無處發(fā)泄,他被這種渴求弄得像是即將失去理智的野獸一樣。但是他也知道施垐平時白天要工作,不能多打擾,好不容易趕上施垐可以休息了,又被自己的母親叫走了。 他隱隱覺得這個狀態(tài)有點(diǎn)像…易感期。雖然說這兩天就是易感期了,不過以前易感期心煩氣躁的原因純粹是alpha的好斗善戰(zhàn)的基因所致,看誰都不順眼,只想發(fā)泄心里的狂躁?,F(xiàn)在見不到施垐,聽不見他的聲音,聞不到他的氣味,抱不了人,什么都沒有…這種巨大的無力感沖擊著他的理智,他無比清晰地認(rèn)識到他現(xiàn)在需要施垐。 就在無法忍耐這種煩躁不安的時候,陸東隅就看見施垐回來了,他快速走向玄關(guān),把施垐抱進(jìn)懷里,將頭埋在施垐的肩頸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滿足地喟嘆。施垐剛脫了鞋,都還沒來及穿上,就被陸先生抱得雙腳離地,找不到支撐點(diǎn),施垐干脆雙腿環(huán)在陸先生的腰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 兩人的親密無間暫時安撫了陸東隅,一路抱著人走到客廳,在沙發(fā)上坐下??雌饋硎鞘﹫堈麄€人掛在陸先生的身上,像樹袋熊緊緊抱著桉樹,施垐莫名覺得陸先生才像是那只離不開桉樹的樹袋熊。 “你今天一整天都沒有親我,還跟母親一塊出去?!?/br> “你為什么把我一個人扔在家里?你是不是要不愛我了?” “我們倆才是談戀愛的,你怎么都不陪我…” 施垐看著“無理取鬧”的陸先生,一時答不上話,怎么半天沒見人就這么黏糊。 “太夸張了,什么一整天…我出去才半天時間。而且早上才親過了…叔叔不讓你跟著去,我也沒辦法”施垐?jiān)噲D跟陸東隅講道理。 情緒上頭的男人根本不想聽,滿腦子都是施垐要拋棄他了,滿眼的控訴。 “那現(xiàn)在不是回來陪你了嗎?好好好,我親親你?!?/br> 吻得難舍難分的雙唇分開,陸東隅輕啄了兩口,算是原諒了施垐的“冷落”。 施垐已經(jīng)吃過午飯了,但是陸先生還沒有好好吃飯,便把手上的終端解下來放在桌面上,去廚房做飯了,并勒令陸東隅不能跟著進(jìn)來,陸先生在廚房里只想著對他動手動腳的,飯等會就不用吃了。 陸東隅坐在客廳里緊緊盯著廚房里的人,人不能進(jìn)去總是可以看的吧。忽然施垐放在桌面上的終端響了,來電界面只顯示了一個“宋”字,不明不白的。 “小垐,有人給你打電話。”陸東隅對著廚房喊話。施垐一心做飯,沒有在意這件事,索性讓陸東隅替他接電話。 “你好,施先生,您之前訂購的臨溪墓地現(xiàn)在已經(jīng)辦完所有的手續(xù)了,墓碑的樣式和照片也處理好了,您可以抽空看一下,有不滿意的地方再跟我們聯(lián)系。” 隨即發(fā)過來兩張圖片,上面赫然顯示的是施垐本人的照片。 陸東隅沉默了,電話里說的什么他已經(jīng)聽不清了,他看過施垐的住院時的體檢報告,雖然體質(zhì)有點(diǎn)虛弱但絕對是健康的,老婆還這么年輕,為什么要給自己買這種東西,還要買在臨溪那么偏遠(yuǎn)的地方,是死后不想跟他葬在一起嗎? 心臟從高處跌蕩到了谷底,任由黑暗將他浸透。信息素四處逃竄,心里的恐慌和不安席卷全身。陸東隅他不明白,他只知道留不住人了…施垐不要他了… 不…不行…不可以…他怎么可以拋棄自己…悲哀的海嘯卷走了所有的理智,陰暗彌漫。 施垐剛把飯放到飯桌上,一抬頭就看到不遠(yuǎn)處沙發(fā)上的陸先生泛紅的眼眶,透明的水液浸濕了綠色的寶石,越發(fā)瑩潤。而施垐已經(jīng)顧不上欣賞了,他慌里慌張地捧起陸東隅的臉,擦拭掉滿臉的水痕。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陸東隅死死地抱著他開始胡言亂語,施垐感覺肩膀處一陣濕潤。 “老婆你別不要我…你不能離開我…求求你了…” “嗚嗚…我好難受老婆你抱抱我…你抱緊一點(diǎn)…你喜歡我好不好…不要跟別人在一起,我要弄死他…他把你搶走了嗚嗚…” “我做得不好你打我…嗚不要…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不可以喜歡別人…” 施垐滿頭霧水,突然之間怎么哭了?說得這都什么跟什么… 他剛要安慰陸先生,陸先生就吻了上來,堵住了所有未出口的話,還把他壓到在沙發(f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