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幾成荒唐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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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蕁白深深淺淺的走著,這一段路沒走多遠,便有男女來接應(yīng)。 “等一下,他受傷了,別把他關(guān)底下?!?/br> ??? 兩人頓了頓,女子神色復(fù)雜道,“陸師弟,如今還是聽周少寒的吧?!保匀话言S夜帶走了。 ????????許夜被關(guān)在像是牢房的地方,摸了摸生疼的手腕,一大片紅色間破了條腫起的口子,從腰間摸出那盒藥,里邊也有止血消腫的藥材。 ????????被帶進來前他被敲暈,昏睡一日,根本不知自己身處何地。 ????????昏沉的廊前傳來一點響動,藍色衣衫披著灰袍的陸蕁白拉了個年邁的老人。 ????????“來?!彼难劬α辆ЬУ?,沖著許夜招手,讓他過去。 ????????許夜不想理他,不過陸蕁白找到了大夫顯得很急切。其實許夜骨骼根本沒受傷,于是他走過去。 ????? “沒傷到骨頭,抹些藥就好了。”說到這摸了摸胡子,聾拉的眼睛似乎瞇了瞇,看過舌苔面色后,“腎氣不足,最近少行…事?!?/br> ????????許夜神色還沒來得及變化,陸蕁白便愕然之下拉著這位大夫出去,又在門口徘徊良久才轉(zhuǎn)回來。這種事總是比較難開口。他本以為許夜應(yīng)該深受yin毒所害,一定深惡痛絕泫然欲泣,可許夜也不過是淡淡的驚訝,難道他自己根本不知道? 一直將食盒中的糕點都介紹了個遍,猶豫著問道:“你吃藥了嗎?” ???? “什么藥?” 他連什么藥都不知道么? 陸蕁白糾結(jié)著措辭,“那種…吃了以后傷身的毒藥?!便y月教的yin毒不旦傷身,若是連續(xù)三月沒有解藥還會暴斃而亡,“需要定時服用解藥的……” 毒藥肯定傷身。許夜有些懷疑地看向他,但陸蕁白目光急切,許夜淡淡道:“沒有。” “我……失言了,本以為周師兄不會再管你的?!??他將食盒推向牢房中,表情帶著歉意。 許夜打開了食盒,里邊是新鮮的棗泥糕,陸蕁白說是他在外面買了帶回來的,他拿起來嘗了一口。 ???????甜而綿滑的棗泥從清香的米糕中溢出。 ????????“我還會被放出去嗎?” ????????柔軟的雙唇,圓白的牙齒輕敲,開闔間仿佛有米香和棗甜。 ????????陸蕁白愣了愣,他正是因為周少寒決定將人一直關(guān)在地牢中,心中不忍,才晃悠著去街上買了糕點,他道:“其實師兄他們?nèi)羰怯龅秸f不清楚的魔門弟子,也多是抓回來關(guān)起來。但他們走了以后都不會留下人看管的。到時候我把你放了就是了。” ????????許夜驚喜的抬起頭,不一會又很疑惑:“你真能把我放出么?” ????????陸蕁白立刻道:“我自然能!我山莊師兄弟們都不會有意見?!痹挍]說完,他臉色一白,他山莊的眾師兄弟們都……都被毒藥迷暈了,不知被帶到了哪里去。 ????????“只不過他們沒有逃出來?!标懯n白抬起頭,有些赧然,“等你出去了能幫我們打探些銀月教的消息么?肯定不會連累到你,若是你想離開也可以一起?!?/br> ????????yin毒的解藥若是能直接從銀月教中取得是最好。 ????????聽到他這么說,許夜將手中的棗泥糕捏出了個印,他突然意識到為什么他們會落到教中分舵手中了。 ????????但這就是好機會啊。 ????????“我……確實是銀月教中人,只要你放我出去,我會幫你的?!痹S夜抬起屁股抓著隔著的木桿,認真地看著陸蕁白,青年圓圓的眼睛眼角稍向下,鼻子秀氣,嘴唇卻顯得豐盈,整個人透著些乖寶寶的氣息,欺騙他雖然有些愧疚,但許夜仍然堅定地掀起了一個微笑。 頓了一下,許夜還是忍不住問道,“你這樣放了我,就不擔心我不是好人嗎?”他小幅的抬了抬臀,rouxue里一點點的癢,如附骨之蛆。 ???????兩人對視著,少年突然低下了頭,雙手交疊。 他必須抓緊時間回教。 ????????陸蕁白突然面紅耳赤地起了身,“我……我覺得你是好人。那我明天再來看你。”匆匆和門外看守的師姐打了招呼就跑了。 …… ????????過了一會,許夜又坐在食盒前,拿起糕點。 ???????腎氣不足,是因為前段時間恩月閣“傷患”太多,損耗太過罷了,好好養(yǎng)一段時間也就沒事了。呆呆地坐了許久,思考了一會人生,餓了就吃些糕點,很快就到了深夜,牢房中白天黑夜都黑乎乎的,許夜跪坐在一堆干草上,另一角只供一人睡覺地石床看著還沒這堆干草舒適。 ?????? 大晚上的好像有點冷,許夜咬著唇往自己身上揉,不但冷……而且,孤寂,他曾聽到遠處鐵鏈響動,又看不到周圍牢房,不敢脫衣服,不敢動作,更怕被發(fā)現(xiàn)了后給人大卸八塊。 ???????于是他咬著自己的手,埋著臉,抱著頭倒在干草上,仿佛又回到了飽受調(diào)教,纏紅心經(jīng)發(fā)作的時候。 ????????陸蕁白從地牢回來,小樓底下還亮著燈,這地方是五毒教一處小據(jù)點,地面上原是一處玩樂場所,花紅柳,離中原大春邊城不遠,被他們措手不及攻占后五毒教似也知道天臺觀的道士都不好惹,一直沒有再犯,似乎銷聲匿跡了。 ????????周少寒幾人正點著燈討論如何潛入五毒教,五毒教總壇并不是秘密,可人員眾多等級嚴明,難得是悄無聲息潛進去。 ????????門外之人見陸蕁白回來神情冷淡,“觀主正在議事,陸大少怎么不早去休息?” ????????他們觀中煜之的死訊已經(jīng)被周少寒告知,于是對當初一門心思主張追擊的陸蕁白沒有好臉色。 ????????“讓他進來?!?/br> ????????周少寒聽到門外聲音道。 ????????一觀中弟子正好說到:“此地是原歸五毒教所有,現(xiàn)在未必沒有對此監(jiān)視,若要潛入必要早日離開藏匿蹤跡,喬裝打扮后再行動?!?/br> ????????另一人拱手:“觀主,這是今日我等買來的解毒丹?!蓖郎戏帕艘话男〈善俊?/br> ????????“這么快。”陸蕁白一驚,“什么時候出發(fā)?” ????????幾個天臺觀弟子面面相覷。 ????????周少寒道:“陸師弟中毒太深,你跟王師弟一起在后方接應(yīng)。” ????????“那個車隊你們找到了嗎?”周少寒問的是煉蛛教。 ????????幾人都搖了搖頭。 ????????很快七八人便四散而去,陸蕁白沒聽到有關(guān)別云山莊弟子的消息,失落的往回走。 ????????周少寒看著眼前錯落的地圖,心中想著,別云山莊的寶物被五毒教搶奪,如今天臺觀也折損了人手,必須要將消息傳回中原,與五大派武林盟聯(lián)系上。 ????????深夜時分淅淅瀝瀝下起雨,在山林環(huán)繞樹木蔥郁的山間,小鎮(zhèn)上都蒙上了薄煙細霧。 ????????身量欣長的白衣男子手中持一竹筒,兀自一人立在小巷里,墻邊倚,白紗粗粗纏著垂落的手掌,看不真切的神色,霧色繚繞里反倒更叫人覺得出塵絕色,分不清是否霧中仙。 ????????巷尾拐來一臉頹唐的教徒被他遠遠揮走,湊近了才見他深深擰著的眉,些微自責的神色,薄霧也似想撫平他眉間的褶皺。 ????????沒想到教主才閉關(guān),他不知如今教中是誰主持,圣子被劫會派多少人營救,可時間永遠在流逝,一秒見不到人危險就多一分。 ????????此人正是獨自留下來的連意華。 ????????蘇繪幾人已經(jīng)先回宗了,畢竟還有幾個人晚一刻運回去都是定時炸彈,這些教徒則是他去附近分舵,找舵主抽調(diào)的。 ????????也不過十幾人,煉蛛教一個分舵多的也不過百人,既要分管商鋪,還有直接遠行送貨的,這些人已經(jīng)是極限了。 這夜陸蕁白卻是做了個他意想不到、異常深刻的夢。 仿佛又回到別云山莊的那場盛大的婚禮,可穿著紅色喜袍的人卻成了自己,喜樂紛雜,儐相高聲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座位之上賓客注目,孩童在底下擲著酥糖,他手中牽著紅綢往下拜,心不知為何砰砰跳了兩下,“夫妻對拜!” 親朋好友一個個敬酒寒暄,陸蕁白看著桌上抱著孩子的jiejie姐夫,不知不覺一口口喝了許多,一群人熙熙攘攘圍著他將他帶到洞房。 可是他娶了誰來著? 紅秤桿墜著個金燦燦的喜字,醉新郎踉蹌中挑起紅蓋頭,晃悠悠紅流蘇旁顯出段玲瓏下巴,櫻花般地性感紅唇,秋水含波地柳葉眼,仿佛被定在原地陸蕁白怔怔地站在原地,便聽那抹了胭脂的唇中輕輕吐出仿若輕語的“相公”二字,魔怔般走上前去。 含情脈脈飲交杯酒。紅帳紅穗下,大紅鴛鴦喜被上,少年霞帔紅妝被他壓在床上,少年?陸蕁白有一瞬意識到不對……兩人正待蓋起被子,只聽砰地一聲,貼滿了紅紙的門被突然踹開,兩人猛然看向門外。 一身素衣的周少寒赫然拿著劍站在門口,寒光璀璨的拂風劍已然出鞘。 指著床上新娘。 “魔教妖人,死性不改,教壞我正道弟子,今日我就一齊清理門戶!” 陸蕁白這才意識到被他抱在懷中的“娘子”不正是前日所見銀月教弟子許夜? 慌忙間抽劍去擋,幾個來回間,桌子,椅子,架子,燭火架都被挑了個稀爛,酒壺在地上滾,賓客司儀樂手車夫都跑來幫忙,眼前一片混亂,漸漸趨于安靜,陸蕁白眼前又成了車馬長亭,父親母親一路送出十里,不斷拉著周少寒的手,求著天臺觀眾多弟子一定要將他平安帶回來,年過半百的老者小兒子在魔教手中癱瘓在床,大兒子也身中毒,他不求一定把家中傳世寶物帶回,但只求他們能將解藥拿到,別讓別云山莊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很快一切的景象都糅合在一起,陸蕁白蒼白著臉睜開眼,凌晨就醒了過來難以入睡,別云山莊的眾多弟子都是和他一起長大,被父母視若親子,不能讓他們就這么不明不白失去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