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盡管掙扎,再叫的大聲點,讓他們都進(jìn)來看看,朕是怎么疼你的
蠱蟲會模糊所愛之人的記憶。 季承鄞對晏玖冷淡疏離的那段時間,他記得的,只有晏玖的那些不好,那些好的記憶,都被模糊到了邊緣化,不被人提起,甚至都想不起來。 想不起晏玖的好,記得的全是晏玖的壞,所以他才會對晏玖做那么多不可原諒的事情。 他對任何人都能冷靜克制,唯獨對晏玖總是無法冷靜對待,一句話就能點燃他們心中的火焰。 被喜歡的人詛咒去死,對所愛之人口出惡言。身是局中人,又有幾個人能自持冷靜? 身上被賜了好幾腳,也挨了不少打,只要不往臉上招呼,季承鄞全都受了,因為他虧欠,也愿意受著,看見晏玖痛怒難當(dāng)?shù)哪?,他又何嘗好受? 晏玖摁著人招招往他身上揍,季成鄞不躲不避,他把自己卷縮起來,雙臂護(hù)著頭,那是一種下意識的自我保護(hù)防御姿態(tài)。 “你這個混蛋,王八蛋!你恨我你為什么不早說,既然恨我,你為什么要說愛我……”晏玖突然想到另一種荒繆可能性,心痛欲絕。 季承鄞既然恨他,又怎么會愛他呢?說不定也是一種欺騙和報復(fù)手段。 欺他騙他,最后再將他拋棄…… 他猛地揪住季承鄞的衣領(lǐng),逼迫他直面自己,“你以前,你以前說的那些都是假的,全都是為了報復(fù)我是不是……!?” 如果連曾經(jīng)的恩愛都是假的……因為一個人的謊言失去所有,那他要怎么承受。 他雖沒有說全,可是季承鄞全都聽明白,他連忙反駁,“不是……不是!”他連忙抱著晏玖,感受到懷里之人的顫抖,心痛不已,“不是你想的那樣,阿玖,我愛慕你,心儀你,都是真的,沒有半分虛假,到現(xiàn)在也不曾改變,若我真的只是為了發(fā)泄心中一已之恨,也斷不會這般折辱你……”我怎么舍得。 “放開我,你這個滿嘴謊言的騙子!”晏玖根本聽不進(jìn)去,不停的推拒緊緊抱著他的季承鄞,悔恨萬分,“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認(rèn)識你!” 他活了兩輩子,竟被一個年紀(jì)比他小的人欺騙背叛,玩弄身心感情,難堪和羞恥,屈辱和狼狽,都是季承鄞帶給他的。 他沒有那一刻如此痛恨自己當(dāng)年的決定。 他不應(yīng)該留下來,不應(yīng)該和季承鄞相愛,更不應(yīng)該為了他放棄那么多東西,一步錯,步步都是錯。 晏玖掙扎得用力,季承鄞幾乎要用盡全力才能將他緊緊擁抱在懷。 “阿玖,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從前都是真的,你不能因為這樣就否定我們的一切……阿玖,你信我……”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從未如此無能為力過。 “滾——”晏玖嘶聲怒罵,對季承鄞又踢又打,甚至表情說得上憎恨和扭曲。 季承鄞看不得他那個表情,仿佛在看仇人,這不應(yīng)該,也絕不是他們之間應(yīng)該有的仇恨。 晏玖還在罵他,聲聲都是痛恨。 季承鄞聽一次就仿若心里被扎一刀,最后只能以吻封唇。 晏玖躲不開,只能被迫承受,最后他的掙扎逐漸無力,很久以后才被放開。 季承鄞不甘心的結(jié)束那個吻,“是真是假你分不出來?不是真心會這樣對你?別忘了你還是我的老師和兄長,不愛你,會違背倫理同你做云雨之事?!” “若是真的恨你,我只會折磨你,讓你痛不欲生,但我不會吻你,更不會碰你?!?/br> 誰會對憎恨的仇人做情人之間的事?! 晏玖之前跟他打了一架,又掙扎那么久,耗光了力氣,只能在季承鄞身下大口喘息,吸取新鮮空氣。 他方才似哭過,眼尾一抹紅,分外好看,嘴唇嫣紅,又有幾分脆弱的破碎感,惹人憐愛。 季承鄞心一下就軟了。 他又親了親晏玖的額頭和鼻梁、眼睛和臉龐,“你不原諒我也沒關(guān)系,我犯了錯也認(rèn),但你至少該給我一個機(jī)會彌補,怎么能直接否認(rèn)我們的過去,說你后悔呢?” “你想要彌補,可我不稀罕,你配嗎?你在我這里什么都不是,從前就當(dāng)我瞎了眼,看錯了人,現(xiàn)在看到你就惡心,滾吧!”晏玖眼神冰冷厭惡,毫不動搖,他用積攢的力氣用力推開季承鄞,恨不得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夫人!”門外一聲驚呼。 晏玖渾身一震,猛的把人催開,瞬間被季承鄞撲倒,死死壓在身下。 季承鄞惡狠狠地壓著他,“你跑什么?阿玖,那么著急,想要你的沈夫人看看你在我身下sao浪樣子嗎?” 晏玖表情一變,表情兇狠地盯著他,“你這個畜牲!” 季承鄞沉默片刻,突地笑了,“你都說畜牲了,朕有何不認(rèn)之理。”他猛地一口咬在晏玖后頸。 晏玖渾身一顫,眼前有些發(fā)黑,咬牙吞下喉頭的嗚咽聲,身體止不住地僵硬,顫抖著,臉色迅速蒼白,額頭上冒出冷汗。 “叫出來,阿玖,讓外面的人仔細(xì)聽聽,你叫得有多好聽?!奔境雄此砷_了口,唇舌舔過那深入血rou的牙印。 咬得太狠,都見了血。 晏玖猛地抬手去頂他,季承鄞早有準(zhǔn)備,躲避開來,一把抓住,順便將他翻過來面對自己,一邊威脅道,“你盡管掙扎,再叫的大聲點,讓他們都進(jìn)來看看,朕是怎么疼你的。” 他騎在晏玖的腰上,抬起一手解開頸扣。 晏玖瞳孔一縮,表情驚疑萬分,倒抽一口冷氣,“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別在這里發(fā)瘋……”晏玖已經(jīng)無法冷靜,拼了命掙扎起來,像一條離了岸的魚,想要掙開束縛,卻又始終不敢發(fā)出太大的聲音,唯恐門外有人闖進(jìn)來看見這一幕。 季承鄞冷冷地看著他道,“你很在意被沈瓊?cè)A看見你這個樣子,是嗎?!?/br> 晏玖驚慌失措,半撐著身子,伸出一只手來推季承鄞,想把季承鄞從他腰上推下去,壓低聲音道,“滾下去……” 明明只要服一個軟,自己就會放過他。 可偏偏這個人的重心都放在了沈瓊?cè)A身上,怕她看見自己難堪的一面而驚慌失措。 一個男人如此在意被另一個女人看見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季承鄞不由得去想晏玖對沈瓊?cè)A的特別。 想一次,他的心就冷一次。 種種痕跡無一不在提醒他,沈瓊?cè)A對晏玖的獨特。 “你愛她嗎?阿玖。”他輕聲問道,用不符合聲音的粗暴將晏玖壓在身下。 “不要……!”晏玖驚恐萬狀,“別這樣對我……” “你愛她嗎?”季承鄞執(zhí)意要一個答案。一步步逼迫,然后,扯下晏玖的腰帶。 “……”晏玖慌亂地攏住自己的衣服,根本無意去聽季承鄞的話。 門外。 “給我讓開!”沈瓊?cè)A持著長鞭與守在門外的幾個侍衛(wèi)對峙,她臉色冰冷,語氣也不見平日的溫婉,身后是一干驚恐的奴仆。 誰也想不到一向隱忍全大局的夫人,會貿(mào)然當(dāng)眾與宮中侍衛(wèi)對上,這可是大不敬的罪名。 中保臉色不虞,“沈夫人這是何意,陛下只是留晏候密談罷了,何必如此大動干戈!” “是嗎,真的只是密談?那何不讓妾身進(jìn)去看一眼。” “夫人不要胡攪蠻纏,還請離開!” “你……”沈瓊?cè)A生怕晏玖出事,握著鞭子的手逐漸用力,仿佛下一刻就會甩出去! “若是妾身誤會了,那后果也是妾身自己承擔(dān),若不是……那就不要怪妾身無禮!” 中保毫不退讓,氣氛有些緊張。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沈瓊?cè)A看著晏玖,冷冰冰的臉龐瞬間揚起欣喜地笑容,“夫君!” 晏玖的目光落在沈瓊?cè)A身上,又看見她手中的鞭子。 一時之間有些恍惚,仿佛很多年前那囂張跋扈的美艷女子好似回來了,那么耀眼奪目。 屋里屋外,一個是他的摯愛,一個是結(jié)發(fā)之妻,前者傷他至此,滿腹算計薄情,后者以女子之身護(hù)著他,不懼強(qiáng)權(quán)。 他為什么要為了一個季承鄞,對眼前人視而不見? 沈瓊?cè)A見他無恙,心中松了口氣,很快才發(fā)覺自己暴露本性,連忙把鞭子往后藏。 她連忙跪下,“……是妾身莽撞了,不該擅闖此地,打擾夫君和陛下密談。” 她雖懊惱,卻不后悔。 晏玖上前把她扶起來,“你又沒錯,跪什么,起來?!?/br> “夫君?!彼⌒囊硪頁u了搖頭,看了一眼里屋。 要等陛下發(fā)話她才能起,哪里能擅自起身。 晏玖根本不在乎身后的季承鄞,“陛下,臣的夫人身子還有些不適,吹不得風(fēng),請陛下容臣送她回房?!痹捖?,一把將沈瓊?cè)A抱起,大步離開。 沈瓊?cè)A驚呼一聲,攀附著晏玖的肩膀,一臉茫然。 她什么時候身子不適了? 她雖不解,也不會笨到當(dāng)場拆臺,默默的靠在晏玖懷里,享受他難得的溫柔。 平日里晏玖雖對她很好,處處體貼,克制而疏遠(yuǎn),把握著分寸,卻不夠親近。 她不知曉廳堂里屋內(nèi),當(dāng)今陛下盯著他們的背影,露出了深沉扭曲參雜著丑陋的嫉妒之情。 不久之前,那個人還在他身下瑟瑟發(fā)抖。假意迎合,頃刻之間就扭轉(zhuǎn)局面,掐著他的脖頸想要置他于死地。 季承鄞一想到晏玖騎在他身上,掐著他的鉑金一臉殺意的表情,不禁笑出聲來。 “陛下……”中保小心翼翼進(jìn)屋,突然看見皇帝脖頸上顯眼的淤痕,倒抽一口涼氣。 這是用了多大的勁兒,才會留下這樣的青痕,若是再重一些,陛下只怕是……想到這里一陣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