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歷史
“你好像一點也不例外?!标叹量粗h處的殿群,“不怕我真的放棄任務(wù),奪權(quán)稱帝?” “你不會?!?44蹲在宮墻上,“除非你不想回家了?!?/br> “哼,回家那有坐擁天下來得妙?”晏玖伸手一指,“你看著這些,無論殿群還是江山,唾手可得?!?/br> 444的尾巴慢悠悠的搖動,順著晏玖指的地方看去,都是金碧輝煌的殿群,再遠一點就是熙熙攘攘的人間和壯麗山河。 “的確很美,但你還是要回家。”444說得篤定,很明顯他知道這里的所有,不會留住晏玖。 晏玖無趣地站在高樓,望著遠處,“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我算計他的?” “從你故意去泡寒潭那一天開始,我就有所懷疑,到后來我問你是否喝了藥,你騙我說有的時候,就已經(jīng)確定了?” 晏玖奇怪,“我的演技有那么差嗎?季承鄞都沒看出來,你怎么知道的。” 444說,“你的演技沒問題,只是貓的嗅覺比你想象中要靈敏,屋子里有藥味,但你身上沒有,卻騙我說喝了。當時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直到你半夜發(fā)病,我才明白過來。” “明白什么?” 444盯著遠處道,“明白你費心思假戲真做,故意勾引他,卻讓自己病重起不來,是想測試季承鄞對你還有幾分真心,你要確定他是真的愛你,才好執(zhí)行下一步計劃?!?/br> “我也沒想到會成功?!标叹吝€覺得順利過頭。 他從跟沈瓊?cè)A和離后,便日日醉酒,為的就是吸引季承鄞,讓他嫉妒自己對沈瓊?cè)A的感情。 后來表現(xiàn)出“反抗不能,自暴自棄”地樣子跟季承鄞半推半上了床。 晏玖跟季承鄞逢場作戲,床上滾一滾,云雨歡愛,床下又疏遠客氣,季承鄞逐漸不滿意晏玖對他的若即若離。 在他有一次談心之下,晏玖答應(yīng)給他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那句話本就是一個謊言,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謊言。 來行宮避暑,再趁機病重,暗中下毒之后等等,都是他的計劃。 先是病重換季承鄞寸步不離的照顧,得到了獨處的一段時光,他們之間經(jīng)歷的感情那么刻骨銘心,獨處時,會讓季承鄞不由自主回憶往昔。 更是加深季承鄞對他的情感和愧疚心理,讓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照顧人都事事親力親為,有求必應(yīng)。 自己再順理成章,一副承了他的照顧之情的模樣,稍微對他軟和態(tài)度,季承鄞就分不清真心假意,心甘情愿收下香囊。 季承鄞果真成日佩戴,覺得那是心上人給予的蜜糖,實際上則是毒藥。 他連著佩戴幾日,偶有不適,也只當自己疲累過度,沒有細想,直到越來越嚴重,他才真正起疑心。 可是晏玖早有準備,逐漸加重藥量,徹底讓他起不來。 “你想做的事,哪里會不成功,畢竟你為了這一步可是鋪墊了好久,連我都差點被騙?!?44說。 “我現(xiàn)在相信他是真的愛我了?!标叹琳f。 季承鄞是多疑薄情的性子,能夠被他騙過,很大程度上還是在于他愿意去相信,相信晏玖是真的想跟他重來。 所以哪怕他其實早有懷疑,還是自欺欺人的壓下疑心,只因為他不想讓晏玖覺得他本性難改。 “他當然愛你,他不愛你,就不會上你的當,還會疑心。你演技再好,也不一定能瞞過去,正因為愛你,無論你算計什么,他也甘之如飴,哪怕有所懷疑也會為你尋找苦衷和不得已理由,再自欺欺人,故作不知?!?44說得頭頭是道。 晏玖偏頭去看身旁的貓,眼神意味深長,“你很懂啊。” 444穩(wěn)的一批,“我?guī)敲炊嗨拗鳎绕溥€有快穿局的,你知道他們那邊狗血火葬場比較多,玩兒的就是心跳,欺騙和被欺騙,看的多了,就知道戀愛掉智商,并不稀奇,你看看你從前,就是一個戀愛腦?!?/br> 它突然變了聲調(diào)模仿,“我要和季承鄞在一起,他一定不會讓我后悔……” 晏玖有些尷尬,連忙捂住他的嘴巴,“往事不堪回首,黑歷史不提,不提……” 444掙扎著從他手上掙脫,繼續(xù)道,“當初叫你走,叫你走,給了三次機會,你看看你怎么說來著,“我和他一定不會是那樣的結(jié)局……” 晏玖尷尬得快無地自容,打臉打得太狠,“祖宗,別說了,我求你了,不要當場處刑啊,臥槽……你原諒我,是我年少輕狂、我不懂事……”他實在沒辦法了,只好使出殺手锏。 被掐住脖頸無法發(fā)聲的444“……” “不說話我們還能當兄弟?!标叹疗埐鳖i說,“你要是想恩斷義絕我先掐死你,把事情辦完了再自殺?!?/br> 被晏玖的大掌一手掌握,只露出個貓頭卡在虎口之間的444“……”可憐無助又弱小。 444抬手爪子拍了晏玖手背一掌,呲了一口牙,炸毛道,“你這孽子,還不松手!” 晏玖盤了它一把,全方面無死角的細盤,444舒舒服服的攤開四肢瞇起眼睛享受。 “舒服嗎?”晏玖好笑的問。 “還行。” “幫我個忙好不好?” 444瞬間清醒,拒絕糖衣炮彈,就要走開。 晏玖拉著它后腿拖回來,抱在懷里,掛在臂彎處,拍了拍它的屁股,非常圓潤且有彈性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捏了捏。 444老臉一紅,在他懷里不安分的扭動,“不要捏……”當晏玖的手從肥臀摸到尾巴根,444渾身一顫,聲調(diào)顫抖著罵一句“變態(tài)?!?/br> 變態(tài)的晏玖繼續(xù)捏它屁股,“幫個忙,又不是要你上刀山下火海?!?/br> “我根本就不能參與任何劇情任務(wù)線,否則會被立刻彈出去?!?44扒拉著他的手臂,最后生無可戀的掛在他手臂上,嘆了口氣,“我真的幫不了你?!?/br> “不參與任務(wù)線?!标叹琳f,“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樣?!?/br> 他抱著444來到晏宛居住的宮所。 季承鄞雖然打斷了晏宛的手腳,卻不曾在用度上苛待她,還是以貴妃之禮相待。 晏玖如今掌權(quán),在皇宮來去自如,也就不在意擅闖內(nèi)宮的問題。 他自上次那件事之后再也沒有來看過晏宛,除了被季承鄞當著她的面羞辱,導(dǎo)致自己無顏面對,更多的還是晏宛對他……晏玖心中嘆了口氣,還是走了進去。 有宮女要去稟報,都被晏玖抬手揮退。 他想單獨跟晏宛見面。 季承鄞到底是顧念著舊情,又或者想留一線余地,并沒有真的打斷晏宛的手腳,且及時得到醫(yī)治,她還有很大的可能恢復(fù)如初,只是比不得從前了。 晏宛正坐在塌上看著什么書,她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來,看到晏玖愣了一下,很快她反應(yīng)過來,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立刻站起來想去迎接,“兄長!”她雙腿還沒完全修養(yǎng)好,很快又要摔倒下去。 晏玖急忙上前將她扶住,下意識的責備,“咋咋呼呼的做甚?!?/br> 晏宛顧不上其它,只一個勁兒的抓住晏玖的手臂,“兄長……”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她知道她還能見到晏玖,卻沒想到那么快。 晏玖把她送回踏上坐好,很快就抽回來了手。 晏宛見他下意識跟自己保持距離的動作,心中一沉,狂喜的情緒很快消退,她冷靜下來,咬了咬下唇,“兄長……” 晏玖不欲與她談其它,很快表明來意,“我已重新執(zhí)權(quán),可放你出宮,東西已經(jīng)為你準備好,從今往后,世上再無宛貴妃?!?/br> 晏宛立刻道,“不,我不走,我要留下來……” “阿宛!”晏玖語氣冷肅“你留下來做什么,我說過我只希望你自由自在的活著,不需要你為我做什么,你只要好好活著,就足夠了?!?/br> 晏宛看出晏玖的決心,不甘道,“若我不想走呢,難道哥哥還能逼我不成?!?/br> “我以為你至少有所悔,不想還是如此執(zhí)迷不悟。”晏玖氣級了,“真是枉費心機,我真是后悔怎么把你養(yǎng)成這個性子。” 晏宛瞬間淚眼朦朧,“我就是不走!” “你不走也得走。”晏玖說完,伸手抓過晏宛,“你不想走,無非心有執(zhí)念,只要你忘了那執(zhí)念……” 此時剛好有宮女抬著一碗不知名的藥湯過來,等待著晏玖取用。 晏宛瞬間有所悟,心頭一沉,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她掙扎著躲開晏玖的手,“不要——!” “過來!”晏玖難得對她動粗,“把這碗藥喝下去?!?/br> “我不喝——不喝——” 晏玖強行把藥給她灌下去,晏宛死活不肯喝,灑了不少在外面,直到晏玖不得不卡著她的下顎強行灌下去。 晏宛斷斷續(xù)續(xù)地喝了不少,直到被放開時狼狽咳嗽不止,“咳咳……” 等她緩過來晏玖已經(jīng)離開了,只剩下那宮女還在。 “得罪了,貴妃?!彼讲缴锨埃制鸬堵?。 …… 一輛馬車緩緩使出皇城。 “她會怎么樣?”晏玖站在長廊上,遙望遠方。 444親昵的蹭了蹭他的手背,“會過得很好,你不用擔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