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然沒有真的讓他跳。

    那圓臺小得很，為的就是方便觀眾和舞者近距離互動——舞臺周圍的人稍一抬手就能摸得到舞者律動中的身體，孕夫從鋼管上旋轉(zhuǎn)降落的時候，還能摸到作動不堪的大肚子，yin亂的手勾起內(nèi)褲邊緣，將大把鈔票塞進去，被孕夫圓翹的肚子夾住，如此便能收獲和孕夫肚皮的“貼面舞”。

    你見過舞者和觀眾都玩得很瘋的時候，懷胎十月已然臨產(chǎn)的舞者不知是受到多少報酬，竟然愿意中斷產(chǎn)程登上舞臺，雙腿笨拙地勾著鋼管上上下下旋轉(zhuǎn)扭動，做出各種sao浪姿勢，甚至倒置孕體，讓沉墜的胎兒逆行。胎腹可以逆行，生產(chǎn)卻不行，最后產(chǎn)夫內(nèi)褲里顫巍巍鼓來半個胎頭，大腿和臺面上羊水淌得到處都是。觀眾則更加興奮，抓住最后的機會于孕夫親密，輪番撫摸輕薄布料下那個略顯粗糙的圓弧，尚且輪不到的觀眾只能揉搓舞者產(chǎn)程中的肚子，一雙雙手都做過抵在盆骨往上托的動作，胎身滯留體內(nèi)，延長了孕夫的痛楚，那些人便聽到孕夫叫床似的呻吟尖叫，如此方能好好過一把癮。

    相比于眾人一起上下其手，你更喜歡吃獨食。

    時間已經(jīng)是深夜，小七被你暖烘烘的大手捋著肚子，緩和精神合上眼睡著了，倒也是心大。你看著小野貓?zhí)耢o的睡顏，回味起他任由你擺布的樣子，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想就這么讓他在你懷里生產(chǎn)。他會在你懷里痛得輾轉(zhuǎn)反側(cè)，任何細微的顫抖你都能感受到，產(chǎn)口開不全，你就并起他的腿，任他怎么求饒都不讓生；到后面憋氣用力時，你便能來回按壓他因為宮縮和用力變得堅硬的肚子；若是、若是生不下來，那就由你來為他推腹，將胎兒一點點從腹中推擠出來。

    你想讓孩子出生的心思愈發(fā)篤定，這個瘋狂的計劃如何能實施呢？如何能將尚未入盆的胎兒在陽光升起前誕下呢？艱難，但可以一試。你的手不容置疑地加大力氣，自上而下捋動著他溫軟的肚子，重按下去，胎兒的位置很好確認。你并不徒勞地去按揉流動的羊水，而是直接掐在胎身上，將胎兒向盆骨送。

    小七被身前的痛楚喚醒，驚覺你在往下推肚子，條件反射地抓住你的胳膊：“你在干什么……孩子還不到時候。”

    “到時候了，可以生的?！彼麙暝珓×?，你不得不先暫停手上的動作，撫著他肚側(cè)和他打商量，“我家里人管得嚴，一個月就出來透兩次風(fēng)。我想看著你生，半個月你肯定延不了，不如就今天催下來，天亮之前肯定生了?！薄⌒∑叩亩亲咏裉焓芰酥貕海筒皇悄敲捶€(wěn)當了，延產(chǎn)半月定是難以做到，現(xiàn)在就生說不定還有戲。

    “我……我不行的，天亮怎么生得下，胎兒都沒入盆?！毙∑哂行┖ε拢е亲涌s在你懷里，生怕你對他做些什么，聲音有些悶悶的　“我試試延產(chǎn)，行不行，保證下回您來的時候，讓您親手把孩子接出來？”

    你見他這樣，便不再堅持，同意了他的說法，“但你今天要補償我?！蹦愕难劬τ我圃谒沟?，那里尚且還算平坦，“罰你先做二十個蹲起?！薄∧氵€是不死心想要他生，他看出你的意思，剛剛又答應(yīng)了不會反駁，此時只能硬著頭皮做蹲起。

    他慢騰騰從你身上爬起來，光著腳、叉著腿站著，托著肚皮顫顫巍巍往下蹲。你見他試探半天不敢動作，直接從身后把住他的腰，往下帶他，但并未給他借力。每每蹲下，他肚子兩側(cè)都擠壓在大腿上，腹底略微膨起，這樣的姿勢也有利于盆骨打開。小七自懷孕以來就沒有上過蹲便，現(xiàn)在連做二十個蹲起，肚子直接被母體機械地往下擠壓，痛漲不已。偏偏你還在背后給他數(shù)著數(shù)字，稍有遲疑屁股就要挨巴掌，頻繁揉捏拍打臀部也會造成甬道的收縮，進而引起宮縮。涼氣從光著的腳底絲絲入體，小七渾身都泛著冷。

    二十，一個普通的數(shù)字，此刻在小七的耳中宛如天籟。他放松下來想往你身上靠，你卻后撤一步，沒有倚靠的他直挺挺摔了一個屁股墩。尾椎骨的刺痛一直蔓延至臀部后腰，乃至身前的肚腹，胎兒幾番滾動，竟是硬生生卡著未開的盆骨降了下來。小七被腹內(nèi)橫沖直撞的胎兒踢得臉色煞白，張著嘴無聲尖叫，兩只同樣蒼白冰涼的手在肚皮四處順著，怎么也順不舒服了。

    你看他呼吸愈發(fā)粗重，爬都爬不起來，知道玩得過火了，馬上將人擁進了懷里。

    你心里也有懊惱，怎么就腦袋一熱，真讓人給摔了。往下一探，竟也真是摔得入了盆。剛剛還平坦的小腹，因為擠進一個胎頭兒變得有些鼓脹。但宮頸尚未成熟，無論如何這胎今日是生不下的。你暗恨自己的心急，沒入盆說不準能延產(chǎn)，入了盆可就真撐不到下半個月了。

    沒辦法，人已經(jīng)痛得半昏了，你只能將人攬住，一邊小聲哄著，一邊揉捏把玩他的孕肚，接生不得，只能摸著過把癮了，你突然理解了那些鋼管舞觀眾的心態(tài)。小七最后也沒怪你，撅著小嘴給你要親親，你親得他幾乎缺氧，肚子跟著滾動發(fā)硬。他的花xue也濕乎乎的，你的手指進去攪一攪，就哆嗦著潮噴。

    縱使千百個不愿不舍，天光還是大亮，你必須要回家了。小七在夢里都翹著嘴角，想來是被你哄得開心了，夢都是甜的，你最后給他留了一件外套蓋著，穿著單薄的襯衫走進濕潤的清晨。

    你還得去早餐攤排隊，買你老婆愛吃的上海小餛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