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just a grief sm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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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水底看天花板的時候,天花板也就像泡在水里,光在流動,在那兒泛出金色的漣漪,叫他記起小時候,和爸媽奶奶一起在郊外河里劃船,那時候的陽光也有這么迷人的色彩。 他在水下睜大眼睛,像是個近視的人想把這世界看個清楚,他不算個很好的游泳者,卻意外地很擅長憋氣,他看見一些泡沫悠悠地上浮著,在水面上破碎得無影無蹤。 敲門的聲音,緊跟著是男人的呼喚,“林言?”隔著水,這聲呼喚略顯得有些遙遠(yuǎn)。 沒去答話,他反而把自己往水下更縮了一些。 門很快就被推開了,倒不是林言不想上鎖,而是呆在這兒的第二天,他在浴室里頭呆得久了點,那金色涂層的門鎖就被莊文一腳踹開了,酒店當(dāng)然誠惶誠恐地要馬上為貴賓更換房間,莊文拒絕了,現(xiàn)在這樣正合他意。 一只手穿過水層抓住了林言的肩膀,他在來得及看清那張臉前就被撈出了浴缸,沒了水下的那層柔光,這個世界頓時又變得過于清晰了,清晰到讓他眼睛酸疼。 雪白柔軟的浴巾搭上他的身體,莊文一言不發(fā),微蹲著身給他擦干全身的水,他看著眼前的那張臉慢慢下沉,莊文有很漂亮的眉眼,從這個角度俯視,總讓林言想起一些油畫來。 此刻眼前的人眉心微蹙,似乎對什么不是很滿意,雖然他的動作很是輕柔,像在擦拭一件價值連城的瓷器。林言垂著頭,看著自己逐漸被擦干的大腿,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 “我沒想過自殺?!?/br> 那擦拭的動作停了一瞬,很快又繼續(xù)了下去,莊文跪在地磚上給他擦干腳底。頭也沒抬地接話。 “當(dāng)然,你不會干那種傻事。” “不會”也有不同意思,林言配合著他的動作,在心里默想,莊文的意思大抵是,不管自己想不想,自己都“不會”干傻事。 奶奶的葬禮過去十天了,他們來到馬塔島也已將近一個星期,林言還從沒邁出過這個頂級套房一步,他每天按時吃飯,按時睡覺,生活得像個錦衣玉食的囚徒,莊文就是他的看守。 以最快的速度把奶奶葬在城市公墓的一個土坑里后,莊文又以最快的速度和醫(yī)院達(dá)成了賠償協(xié)議,辦理了林言的護(hù)照,定了頭等艙和高級酒店,帶著孩子和狗離開了那座城市,好像他們只是來度假的,過去幾天什么也沒發(fā)生。 走出浴室,林墨正坐在搖籃里咿咿呀呀地玩自己的手指,抱著他逗了一會兒,有人來敲門了,莊文走出去開了門,大米搖著尾巴跑了進(jìn)來,酒店服務(wù)人員剛剛把它帶出去遛了會兒,它的右前腳不太敢著地,顯得有些一瘸一拐,那個晚上,林言忘了鎖大門,它就跑出來了,試圖跟上自己開車離去的主人,踩到了路上的碎玻璃,等到天大亮才被在小區(qū)里巡邏的保安發(fā)現(xiàn)。 它搖著尾巴,低低地發(fā)出討好的犬吠,林言摸了摸它揚起的毛腦袋,讓它一陣興奮地抖動。莊文回來了,告訴他午餐很快就送來。 “今天晚上我得去錄音室了,你跟我一起去?!鼻f文坐到林言身旁的沙發(fā)上,把他摟近了。 “好啊。”林言語氣平靜地接話,雖然自己也知道莊文并不是在征求什么意見。他看著莊文逗兒子,把林墨逗得咯咯直笑,突然又想起奶奶還從來沒見過這孩子,在林言原來的計劃里她也是不會見到他的,但現(xiàn)在,林言卻覺得有些遺憾來。 午餐在半小時后就被推上來了,熱氣騰騰的珍饈美饌,還有瓶一聞就配得上個好價錢的紅酒。他們在套房的餐廳里吃飯,林言努力用那些出自大廚手筆的東西填滿自己的胃,當(dāng)他的味蕾因為這些美食而歡欣雀躍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還是很有生活的熱情的。 下午四點半,太陽還掛在天空一角,他第一次踏出了酒店大門,一個白手套穿制服的司機(jī)恭恭敬敬地把他們送到了坐落在島上一處小山谷里的錄音室。 一進(jìn)大門,他們就迎頭撞上了一個穿著花花綠綠寬大衣服的長頭發(fā)男人,那家伙一臉迷迷糊糊的笑,不向他們道歉也不等他們的道歉,徑直快活地往外去了,林言聞到他身上一股奇怪的味道,同時注意到他只穿了一只鞋。 錄音室一樓有個露天游泳池,他們進(jìn)去的時候,Debbie正戴著太陽鏡躺在池子邊,見到他們,她高興地跳起來,把手里的書扔到一邊,小跑著上來迎接。林言發(fā)現(xiàn)她曬黑了不少,當(dāng)她把墨鏡取下,他發(fā)現(xiàn)她也變得更瘦了。 “你的小寶貝?”打完招呼,Debbie第一個問題就是關(guān)于正在林言懷里吸手指頭的林墨的。 “是的。”林言把林墨的手指頭抽出來,失去這項樂趣的他只能瞪著灰眼睛,看著湊上前來的這個陌生漂亮女孩。 “what a lovely kid!”這個女孩的纖纖玉手很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臉上猛掐了一下,叫他爆發(fā)出一陣大哭。 莊文消失在錄音室里了,林言帶著孩子和Debbie一起呆在泳池邊,大米窩在躺椅下方的陰影里搖著尾巴。這兒不斷有人進(jìn)進(jìn)出出,各路外語在空氣中飛來晃去,天空像是承受不住太陽的重量,讓它往那藍(lán)色幕布的邊緣墜了一些,錄音室的白色墻面被染金了,夕陽也給Debbie的曼妙身體鍍上了層金邊,她的金發(fā)像一團(tuán)火一樣在光里燃燒著。 “沒問題嗎?你不要參與錄音?”看起來這女孩每天都呆在游泳池邊,手里那本都看到只有最后幾頁了。 “還沒輪到我呢!他們最后才會錄人聲,現(xiàn)在,是他們吵架的時間。” “最后?可……” “如果你是想問你男朋友的話,實際上他來這個錄音室的第一天就展示了比給我伴唱更多的才華,現(xiàn)在說他是我們樂隊的編外成員也不為過?!盌ebbie笑了,用腳在池水里猛地一踢,讓椅子下的狗警覺地豎起了耳朵。 “哦……”林言想起莊文說的那個“玩樂隊”的哥哥來,Debbie的話已經(jīng)不會讓他驚奇了。 “你有什么心事?”Debbie安靜地玩了一會兒水,直到那些陽光的金箔開始從錄音室的墻上剝落,空氣中開始出現(xiàn)傍晚的那種藍(lán)色,她的眼睛像是兩潭湖。 “什么也沒有。” “是嗎?” “真的啊,干嘛騙你?!绷盅猿冻鲆粋€笑,心想在這種昏暗光線下,Debbie大概是沒法測量出他的笑是否到位的。 等他們回到酒店,已經(jīng)是將近半夜,林墨早就睡熟了,被放進(jìn)搖籃的時候不滿地皺了皺他的眉頭。時間很晚了,躺在床上,躺在莊文身邊,林言卻覺得異常清醒,他知道自己到了那種時候了,那種可以決定一個人命運的時候。 輕柔的晚風(fēng)從外頭溜進(jìn)來,他卻開始異常地發(fā)熱,不穩(wěn)定的發(fā)情期再次找上了他,他感到自己正在被抽掉筋骨。 身邊的人動了,帶著那現(xiàn)在對他變得更致命的氣息,他能感到自己體內(nèi)的sao亂,他知道這是本能的召喚。 “不……”莊文的嘴貼上來的時候,他卻只來得及囁嚅出這個模糊不清的詞。他的身體比壓在他身上的人更快地忽視了這個詞,當(dāng)他被從睡衣下剝出來,貼上另一具同樣在發(fā)熱的rou體時,他的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顫抖。 這具身體又不屬于他自己了,每一個來自莊文的動作,都會在他體內(nèi)喚起巨大的反應(yīng),他感到自己的雙腿被分開,火熱的東西擠進(jìn)了他那早已潤濕的xue口,他在這柔軟的床單上搖擺著,快感的海浪拍打著他,他張開嘴,仿佛唯有這樣才能吸進(jìn)更多的氧氣,這樣他才能生存。 等到莊文的舌頭舔上他的眼角,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哭,真奇怪,明明不是個該哭的時候。他的眼淚讓莊文停頓了一下,但緊接著是更快更兇狠的沖刺,林言的呼吸一下子被扯得很長,有那么一瞬,他會覺得自己不能再發(fā)出任何聲音。 “告訴我。”在這愉悅后的黑暗中,他聽到自己在低語,還帶著些許哭腔。他想從莊文嘴里聽到什么?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我愛你?!彼牭竭@個聲音,堅定猶如磐石,“我愛你?!痹谒杷^去前,莊文的聲音一直在他耳邊回蕩著,像是個來自遠(yuǎn)古的咒語。 他們在套房里呆了三天,發(fā)情期沒那么嚴(yán)重后,莊文會帶他短暫地造訪錄音室,呆上一兩個小時,回來繼續(xù)zuoai。錄音工作已經(jīng)進(jìn)入到后半程了,Debbie沒有那么多時間浪費在游泳池旁了。 這天,林言正呆在休息室里,看林墨在毯子上爬來爬去,Debbie不知什么時候站到了他身邊,她看起來有些神秘兮兮。 “跟我來,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br> 錄音室里空無一人,Debbie告訴林言其他人都去混音室了,她站到鍵盤前,為他彈了一段旋律。 “你覺得怎么樣?” 看著那張閃亮起來的美麗臉龐,林言覺得自己只有一個回答。 “它很美?!?/br> “哦,我準(zhǔn)備把這歌獻(xiàn)給你,現(xiàn)在還只是一小段主旋律,今晚我會請樂隊其他人填上其余部分,我想我們可以把它放在B面?!?/br> “獻(xiàn)給我?” “當(dāng)然,你啟發(fā)了這首歌!”Debbie笑了,帶著幾分狡黠,“但別誤會,只是獻(xiàn)給你是不能讓你拿到任何版權(quán)費的。” 林言也笑了,“希望這歌能讓你大賺一筆。你打算給它取什么名字?” “Just a grief smile,這是我前些日子經(jīng)常在你臉上看到的東西,但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丟掉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