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全部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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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紳士,不是嗎?” “你對紳士的要求未免太低了吧?!睙o語抽動了嘴角,林言把手里的那件衣服扔進了紙箱,這件也用不上了,還是送給有需要的人比較合適。 “唔,起碼他很有自我控制能力,不是哪個alpha都能抵擋住這種誘惑。” “他當(dāng)然是?!辟M盡心機繞彎子裝了那么久大尾巴狼能沒有自我控制力嗎? “所以你什么時候動身?” 箱子塞滿了,林言動手往下壓了壓,又壓出來些空隙,可以再放些薄衣服。“我不知道,估計最晚下個月吧?!?/br> “哦,那我們得好好聚一聚,我請客!給你送行?!?/br> “什么送行?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 “你真的覺得你還會經(jīng)?;貋砻??” 這個問題讓林言的動作停頓了,把手放在箱子邊沿老久,他才又回過神來?!笆裁唇?jīng)常不經(jīng)常,坐飛機來回也就十來個小時而已?!?/br> 實際上他知道張竛的意思,和莊文,不,和西塞爾家族的人結(jié)婚,基本就意味著拋棄過去的生活,雖然莊文說他們以后還能回來,但林言估摸著這在林墨長大前都不太可能,薇拉有隱約透露過,林墨會受到一個嚴格規(guī)劃過的教育,而讓他在這兒上學(xué)顯然不在西塞爾家族的考慮范圍內(nèi)。 “總之我們還能保持聯(lián)系,你要是有空可以給我打打電話什么的,哦,還是我給你打吧,國際長途話費比較貴,我們約定個時間怎么樣?每周日下午如何?還要算算時差?!?/br> 他喋喋不休,指望以此來消除自己的那股隱約的不安感,說出來可能有些令人發(fā)笑,但他現(xiàn)在還對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抱有懷疑,尤其是莊文不在身邊的時候,他的懷疑就更嚴重。這事情好過頭了,好得超出了他以往的人生基調(diào)一大截,很難不叫人想起那句“事出反常必有妖”來,莊文為什么要繞了這么一大個圈子來達到目的呢?他知道這背后肯定有原因,但不知怎的,他自己卻沒有多少勇氣去刨根究底。 和張竛在這個他以前住的單身公寓里頭收拾了一上午,清出來不少用不上的東西,連他自己都驚訝于這個小房子的容納能力,是的,現(xiàn)在這間屋子在他看來是過于小了,呆在里頭連轉(zhuǎn)身和呼吸都會變得局促,曾經(jīng)住在這兒的那好幾年時光,明明沒過去多久,回想起來卻像過了好幾個世紀了。 日用品捐給了慈善組織,一些不方便捐贈的大件賣給了收廢品的,家具是房東自帶的,林言本打算退租,卻突然想起自己上次交房租還是近一年前了,按理說房東老早就應(yīng)該給他打電話了,可他從沒收到過催租通知,而他的東西也全都好好地放在這兒。 難不成?一個有些瘋狂的想法跳進他的思緒里,可一想到他這個想法的可能執(zhí)行人是誰,他又覺得這事不怎么瘋了。 “怎么這么久?”麗蕓一樓的餐廳里,見他進來,莊文笑瞇著眼迎上前,輕吻了一下他的臉,“我都打算過去接你了?!?/br> “還久?我好多東西都直接扔了?!?/br> “你可以多帶些的,我們的飛機沒有載重限制?!?/br> “喔,還得我自己帶東西,你們家就沒有給我的東西了?” “怎么會?其實你什么也不帶是最好的?!?/br> 東拉西扯了一會兒,侍者把他們的午飯端了上來,一刀劃下去,牛排漿汁四溢,放進嘴里嚼勁十足,林言抿了口紅酒,趁著莊文低頭給林墨喂牛奶的時候拋出了自己的問題。 “你好像背著我買了些不該買的東西?!?/br> “我有嗎?”對面這人表現(xiàn)得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仔細想一想,是和我有關(guān)的東西。” 對面的人支起下巴,擺出一副皺眉思索的樣子,就在林言忍不住要抖出答案的時候,他卻慢悠悠地開口了。 “我真的不知道,親愛的,主要我覺得,這東西要是為了你就沒什么不該買的。” “你神經(jīng)病?。 贝蟾攀瞧咸丫凭屏ι嫌?,林言很迅速地覺得臉上一熱。“你干嘛買那個破房子!” “是給你買的啊?!?/br> “我就只配那么一點?”雖然很無理取鬧,但這句話還是被他脫口而出了。 “怎么會?我們現(xiàn)在住的那房子也是買給你的?!?/br> “哦,所以也沒有什么同學(xué)是吧?!?/br> “還是有的,馬克確實是我的同學(xué)?!?/br> “去你的!” 一天前,林言還是個大城市里的“無產(chǎn)階級”,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起碼有了兩套房子。晚上,他坐在其中一套的客廳里,填一些密密麻麻的表格,雖然大部分瑣細事項西塞爾家都會幫他搞定,但還是有些東西他得自己寫。 他正用標準簽字筆填滿那些空檔,林墨在一旁的搖籃里折騰著,咿咿呀呀地想要引起他的注意。隨著在世上度過時日的增加,這孩子愈發(fā)顯露出他的精神頭來,他現(xiàn)在不怎么喜歡被人抱了,而是更樂意自己走,而且能走得很快。每天一清早,他往往比林言更早醒,在搖籃里翻來倒去地釋放自己的精力。 現(xiàn)在也是這樣,他一會兒站起來,用小手拍打著被加高的搖籃護欄,一會兒又坐下去,不滿地把自己的臉埋在小被子里。他咕咕噥噥的聲音越來越大,已經(jīng)可以被稱作煩人了。 林言被吵得受不了,正想起身拿他的奶瓶好堵住他的嘴,一轉(zhuǎn)頭就和他對上了視線。林墨那雙灰色大眼睛猛然瞪大,以為他要抱自己出來,便迅速地站起身朝空中伸著兩只手。他的期待落了空,林言徑直繞過搖籃往廚房里去了。 客廳到廚房就幾十步路,剛走過沙發(fā),林言就聽到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是如此陌生,在他之前的生活里從未聽到過,一個剛剛誕生于世界上的聲音。 剛開始他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難以置信地回轉(zhuǎn)過頭,那個小人正坐在搖籃里眼也不眨地盯著他,接受到他的注視,林墨又把自己的手舉高了些,跟隨著他舉高的雙手,兩個清晰的,脆生生的音節(jié),從那兩瓣柔軟的小嘴里蹦了出來。 “mama!” 他幾乎是馬上給莊文打了電話,想和對方一起分享這奇跡的時刻,可等到電話一接通,抱著奶瓶的林墨卻怎么也不肯開口了,只用那雙無辜大眼看著著急的家長,時不時打一兩聲小嗝。 “他不肯講了!他剛剛明明講得很流利!” “說不定他只是會講那一個詞而已?!鼻f文的笑聲從那頭傳過來,顯得有些模糊,但卻讓他覺出一絲暖意。 “那也很,了不起了。你難道不知道,一般孩子都是一歲才會講話的?!?/br> “是嗎?可我記得薇拉小時候八個月就會講話了。我想我也差不多?!?/br> “行行行,知道是你的天才遺傳行了吧?!鼻f文的反應(yīng)遠不如林言想象中熱烈,到掛電話的時候,林言甚至有些怒氣沖沖了。 他的怒氣沒能維持多久,大概是看他在生氣,被他抱在懷里的林墨丟掉了奶瓶,令他措手不及地把自己的一雙小手拍到了他的臉上。 嬰兒的手柔軟如綢緞,貼在臉上就像兩只瑟縮著的小鳥。林言對上兒子的眼睛,灰絨般的質(zhì)感,明亮而溫暖。 “mama!”他甜甜地叫著,露出那個酒窩,林言覺得整個房間都被點亮了。 那是一個還有些冷冽的周末,林言很難得地和莊文一起去了電影院,自從林墨出生后他們就從未去過了,這天薇拉答應(yīng)幫他們帶孩子,兩人才得空放松放松。一月份的影院里總是人滿為患,他們走到影院才買票,那些大熱的喜劇片都售罄了,只能挑了一部看起來比較靠譜的劇情片。 結(jié)果沒承想這片子的編劇還挺有些野心,雖然是個普通情感故事,但摻雜了不少狗血要素,片子的女主角,一個美麗的omega,自幼喪父,和另一個女主角,精明干練的alpha歷經(jīng)重重險阻走到一起后,臨近結(jié)尾處編劇大筆一揮,暗示那omega父親的死和alpha的哥哥有關(guān),而整出了這么一盆狗血后,編劇卻又玩起了留白。最后一組鏡頭是主角在當(dāng)初相遇的咖啡館里跨年,omega一臉幸福,而身旁的戀人卻是欲言又止,舒緩的背景樂中,影片結(jié)束了。 “搞什么?就拍到這兒就沒了?”林言本來看得津津有味,這么一下子實在是讓他覺得有些被耍了。 “那編劇或許覺得讓我們自己決定結(jié)局比較好?!?/br> “我搞不懂,我只是覺得這么吞吞吐吐太折騰了,她應(yīng)該早點向她坦白一切?!?/br> “你這么覺得?” “當(dāng)然,人不應(yīng)該在感情里撒謊?!闭f完這句林言就發(fā)現(xiàn)自己也沒少對著莊文撒謊,于是迅速改口,“起碼不應(yīng)該在婚姻里撒謊,她們打算結(jié)婚了,不是嗎?” “不應(yīng)該在婚姻里撒謊?” “難道不是?一個謊就會牽出另一個,久而久之關(guān)系就會被謊言腐蝕掉,我不喜歡這樣,我覺得人在婚姻里應(yīng)該百分百誠實,起碼要試著這么去做?!?/br> 他自顧自地往前走,過了好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身旁的腳步聲不知什么時候停了。急忙扭過頭去,莊文站在他身后好幾十米的地方,微垂著頭看著地面。 “什么事?”他往回走,趕到那個人面前,他發(fā)現(xiàn)莊文的臉上很罕見地,有了一種猶豫。 “你覺得婚姻里應(yīng)該百分百誠實?”傳到耳中的聲音也不像以往那般自定神閑了。 “……對,怎么,你還有事瞞著我?” “是的?!鼻f文很快地笑了一下,一輛飛馳而過的汽車的前燈照亮了他的臉,林言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里沒有笑意。 “哦,那你最好現(xiàn)在就坦白,不然,等到以后被我發(fā)現(xiàn)了,你會死得很慘的。”根據(jù)對方的臉色,林言知道這個“坦白”鐵定不會無關(guān)痛癢,他心里忐忑起來了,雖然還竭力使自己聽起來很快活。 “該不會是這家伙其實腳踏兩條船還有私生子吧?!彼谛睦镟止局?,很不愉快地設(shè)想了一下這種最糟糕的情況。 “你還記得你爸媽吧。” “當(dāng)然,怎么?”這個問題倒是徹底超出了他的預(yù)料,林言愣了一下,不知道莊文是吃錯哪種藥了。 “他們是出車禍死的。” “……怎么?” 莊文停頓了一下,朝他的方向走了一步,現(xiàn)在林言能借著路燈光把他的臉看清楚了,這張臉上有種林言讀不出來的東西。 “肇事司機一直沒有找到?!?/br>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那個人是誰,那個殺了你爸媽的人?!?/br> “誰?” “是Pete,Pete Donsen?!?/br> 他呆了好久,才在腦海里找到這個名字對應(yīng)的臉,Pete?那個總是笑得讓人目眩神迷,對他柔情有加,告訴他“你會有個幸福的結(jié)局”的男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聽出了自己嗓音里的撕扯,似乎他的大腦在阻止他問出這個問題,可他的發(fā)聲器官卻自覺地行動了。 眼前的男人臉上的笑,如果那能稱之為笑的話,又加深了些。暖黃的路燈從頭頂上照下來,莊文的眼睛發(fā)亮,林言盯著那亮光,卻覺得自己看見了磷火。 “因為我就在那輛車上。” “Pete Donsen是我父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