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我就蹭蹭(黏糊的拉扯與一點直球
呼吸的熱意在狹小空間中繚繞,隔著單薄的褻衣,隱約可見其下皮膚的溫潤質感,盯得我微微出神,可耳邊一直未等到回復,又讓人有幾分不安。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此話怎講?” 我卻沒即刻回答,用沉默作了十成十的傷心狀,其中到底有幾分真意,自己也說不清。想編兩句惹人憐愛的漂亮話,思索良久依然做不到將責任全然推付于人,話到嘴邊只剩一句慘淡的自怨自艾: “……是我一廂情愿應得的報應?!?/br> 這句話似乎勾起了男人幾分興趣:“你向他表明心意了?” 嚴格來講,并未。我的情意偷生于暗無天日的罅隙,未等到撥云見日的那天,便被傾覆之災奪去了生還的余念。 “也許我該早些放手的,”我低聲呢喃。 并非沒有察覺那個人的有意疏遠,可那些客套文辭里偶然夾雜一筆帶過的親昵,總歸給人留下癡心妄想的余地。筆者無心見者有意,他不愿使用太過鋒利的言辭,卻被我理解為得寸進尺的機會。 “他一直知道我喜歡他,”即使遣詞造句已有意收斂,可少年心意如何藏得住,“我給他寫了好多信,無論行至何處,每月都寫……” 我逐漸不知所云,聲音越來越小,直至無言。久久沒等到男人的回復,抬頭一看,他的目光不知散去了哪里,竟然在發(fā)愣。 腰上一個使勁將人攬著壓到身下,我放柔了聲音,挨近他的臉:“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他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我為何要氣?” 也是,我被心上人甩了,他有什么好氣的。可我想問的明明是,我摟著他大談特談另一個男人,他怎能一點都不介意。我曾壓著他使盡下作手段,多少次春宵一度,便是露水姻緣也不該冷淡至此,最不濟厭煩總該有吧。 “景初,”我在他鎖骨上輕輕咬了一口,努力讓語氣聽起來漫不經心,“能不能實話告訴我,你第一眼看到我時,想的是什么?” 他略有些不自在的推開我,用手心擋?。骸暗钕聠柕氖悄囊淮??” 我想的是方才那一次,經他提醒,回答變成了:“都問?!?/br> 他凝神仔細想了想,答道:“我那時失憶,心想,‘誰家小公子這么俊俏’?!?/br> 他行為大方,這般調笑言語也能說得如油鹽般平常。我的心情略微好轉,嗯了一聲:“這次呢?” 他盯著我的眼睛,忽而一笑,瞳孔中燭光流轉,似有萬千桃花在眼底綻開:“我瞧見枕上散著的墨發(fā),心想這定是個美人,一見果然如此,連花月樓的頭牌都比不上?!?/br> 他怎敢這般明目張膽的勾引我。 “你還見過花月樓的頭牌?”我佯怒,聲音里的笑意卻毫不掩飾,舌尖掃過他的掌心,壓得那只手被燙到一般顫著退縮,撤回他自己身前,再無處可退。 遂捏住他勁瘦手腕撇開,尋到柔軟雙唇覆了上去。 許久未見,他的吻技一如既往生澀,被撬開唇齒后不知如何抵抗,綿軟的舌頭只會閃躲,被我輕易勾住糾纏。他下意識合上了眼,睫毛無助地輕顫,呼吸凌亂,臉頰因不擅換氣染著薄薄緋紅。 我饒有興致地將他的每一寸唇舌細細嘗過,添上一層淋漓水光,退出時仍有些意猶未盡,捉住他的唇又咬了幾口。 “你是……”終于呼吸到空氣,他急促喘息著,將最后幾個字艱難咽了回去。 經過這段離別,他的脾氣似乎烈了不少,不復先前對我百般放縱的溫和,或許他本性如此——倒是更合我意。 “想罵我是狗嗎?”我批判著他的不敬行為。 我確實喜歡咬人。而且比起唇,我更喜歡在他人看不見的隱秘地方留下印記,若是時間充足,我或許會像往日一樣從他頸間起始,將青紫吻痕延伸直至大腿內側。 他否認:“不敢。” 他都拿我比作妓子了,怎么還不敢承認這個。手指劃過他的胸膛,將松散前襟緩緩挑開,小巧乳尖受了涼,顫顫挺立著甚是可憐??晌业闹讣膺€沒摸上去,便被男人捉住了手腕。 我想神不知鬼不覺把人拆吃入腹的計策由此告終。 “夜深了,休息吧?!彼吨恢呺H的理由。 我不肯就此放棄,淺淺啄他的唇:“讓紫陽宮的頭牌服侍公子入睡可好?” 他失笑:“殿下怎敢將皇宮比作窯子。” 這不是應和他先前那句嗎。我拿出小時候討獎賞的架勢,目光盈盈,期愿之意并著小心翼翼,拖長了字音柔聲道:“阿止對公子一見傾心,還望公子成全?!?/br> 他不置可否地嗯了嗯,眉頭微微挑起,似是在質問我是否從來不說實話。 我只好停止做戲,坦言道:“我想要你?!?/br> 長久未沾葷味,我早已硬得發(fā)疼,身下那物抵在他腿上,一跳一跳地昭示存在感。他不可能毫未察覺,他在刻意折磨我,冷眼旁觀我的yuhuo焚身。 我一邊吻他,一邊拆他衣服,他也不躲,只是每當我的手向下移去,都會被他擋得寸步難進。看得見吃不著的急切感燒得我全身guntang,齒尖力度不可控地大了點,將他唇上咬出一滴艷紅。 沒有傷人的習慣,我霎時清醒了不少,撤回身愣然盯著他。 男人似乎松動了些,輕輕嘆了口氣:“殿下……” “我就蹭蹭,好不好?”我順勢而上,聲音氣勢都微弱極了。 他抹掉唇上的血珠,搖頭問道:“你是因為得不到堂兄,才來找我的對嗎?” 那……當然吧。不然呢? “我只是不愿傷他?!睕]辦法直白地肯定他的問題,也不愿再次承認自己的失意,我小聲吐出這幾個字,有氣無力地辯駁。他說話總是與本人截然相反的凌厲且一針見血,再平緩溫和的語調也不掩殘忍本質。 回歸原本的問題,我的聲音愈發(fā)微弱:“也沒有消遣你,是……真的想見你?!?/br> 想與他溫存,想念他低低的含蓄的呻吟,也想抱著他閑聊二三趣事,直至夜半沉眠。我捉住他的手指,放在唇邊碰了碰:“你相信我嗎?” 他頭點得敷衍:“信?!?/br> 期望他如實否認的我登時啞口無言。這方回答將我編好的萬千軟話一同堵了回去,他打心底里不信我,用再多的詭辯也無力回天。 掌心的溫度被緩緩抽離,我識趣地讓去一旁,為他起身的動作騰出空間,還未躺好,眼前飄來一片陰影,是男人一只手撐在我耳邊,分開雙膝跪在了我腰側。 “殿下先前說得不錯,我確實是有幾分生氣的。” 我拿不準他在為何生氣,滿心滿眼都是他此刻的神情。細眉冷厲,嘴角的弧度壓下了,可即使這般冷著臉,也令我感覺不到絲毫疏遠,反而更想將他壓回身下,捂熱那一身寒意,蒸作汩汩春泉。 心猿意馬著,我只管認錯:“是我不對。” “也罷,”他聞言怔了怔,神色稍有緩和,旋即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滿臉肅然化作無奈,“本來也沒指望得到你的實話。” 來不及細思他想說什么,我忽然失了聲。 身下那物被扶住,緩緩陷進一片溫熱的濕軟。男人凝著眉毛細細喘息著,間或逸出一兩聲低低的呻吟,緊繃的雙腿與腰肢輕輕擺動,廢了好大勁才將勃發(fā)的前端整個吞下。 細密如絲綢的質感嚴絲合縫裹了上來,太過緊致了些,微末疼痛裹挾快感潮水般層層疊疊,沖刷著我方才起便所剩無幾的理智。 好容易我忍住了,直等到他將整根rou刃納入體內,只剩最后一節(jié)容不下了才艱澀出聲,幾乎是同時,他俯下身來,在我唇上蜻蜓點水般啄了一下。 “什……”我的問題隨之戛然而止。 “殿下,”他的腰肢穩(wěn)穩(wěn)懸在那里,看似游刃有余,可內里抽搐著將我絞緊,顯然費了不少力維持這個姿勢,以至于聲音都有些顫了, “我想問的是,承認你有那么一點喜歡我,就這么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