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鬼鬼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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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運起輕功奔出囚室。這里不像是地牢,鐵門外只有一條甬道,沒有別的囚室。我踏上臺階,盡頭是一個活板門,我推開,到的居然是——魏棄之將軍府的睡房?! 原來我被他打得暈過去后,就沒離開這地??! 這么一回憶,確實很多問題有了解答——怪不得劉十九要穿婢女的衣服,魏棄之能半夜來看我,壞的床放在那不管……他要掩人耳目,不叫人知道他把我關在他床底下的密室了。 好事好事,這地我熟。我之前偷偷溜進來見魏棄之就沒人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偷偷出去也不難。正要跑,我又收住腳步。我現(xiàn)在一身素白的囚衣,太顯眼了。 我從魏棄之放衣服的箱子里拿了套常服換上。 我想起那個救我的神秘人給我的指示說往東……干嘛往東,為什么不往南呢?南邊是仆役住的,不是更好混過去嗎? 我決定聽自己的。結果差一點迎面撞上劉十九。 她提著食盒,從廊下走過,我躲進手邊一道門里,大氣也不敢出。幸好這里是個沒人的雜物間,我躲過了,小姑娘沒發(fā)現(xiàn)我,一無所知地模樣,看步履還挺輕快。 她的身影消失在轉角。 我決定還是聽那個神秘人的建議,往東吧。 潛行過一段路,又聽一聲暴喝:“什么人鬼鬼祟祟?!” 我cao?。?/br> 那人襲向我。我接過他一掌,正要反擊,沒想到他沒有纏斗,又迅速和我拉開了距離。 韓將軍站在那,先是驚訝,接著對我露出他慣有的叫人不舒服的笑,怪就怪在這里——韓嘯云以前經常喜歡拿這種笑對著我,叫我知道他心里不喜歡我,但會看在魏棄之的面上和我好好相處。 他現(xiàn)在干嘛笑? “劉良?好久不見好久不見——你這是任務完成,回來述職了?” ……??? 韓嘯云毫無戒備地大步朝我走過來。 “劉良啊,我還以為你是跑南邊兵荒馬亂的地方受罪去了——怎么不像???看著這些時日,過得還挺滋潤?”他近到我可以一拳打中他面門的距離,還伸出手,拍拍我的肩,前方大開,沒有一絲防衛(wèi)的意識。 “這都養(yǎng)白了長膘了啊——大將軍給你的秘密任務不是去找葛小娘戴罪立功?” 我放跑的那姑娘姓葛,大伙懶得記她名字,就叫她葛小娘。 “既然是秘密任務,哪能告訴你啊是不是韓嘯云?!蔽乙残χ呐乃募?。 “是,比不上您小劉將軍榮寵殊勝,捅這么大簍子,大將軍居然還敢復用你?!?/br> 我心里一跳。 韓嘯云,出身高,講究多,說起話來用詞都精細著呢。他覺得自己名門望族,我是鄉(xiāng)野出身,不屑叫我字,除非是當著魏棄之的面或者有事求我,從來都叫我大名。我相信,如果他能不叫我將軍,他肯定也不會叫我將軍。 我被通緝時,魏棄之奪了我的將軍號??身n嘯云叫我將軍,還說魏棄之復用我…… “欸,話說你怎么跑這兒逛蕩,跟個細作似的——”他拍拍我的胸口,“哦,你是不是去羽陵那當細作了,這偷雞摸狗多了,回來也跟個賊似的?!?/br> ……所以,魏棄之恢復了我的武職,還對外宣稱我給他執(zhí)行秘密任務戴罪立功去了。 “哎,劉良,”韓嘯云視線下移,驚訝道,“這不是我老娘送給大將軍的腰帶嗎,怎么穿在你身上?” 韓嘯云的娘是魏棄之關系不近的堂姑,她們這些魏家的女性長輩,在魏棄之得勢后經常以照顧沒家室的晚輩的名義送魏棄之禮物。魏棄之都收,都用。但肯定不會轉手賞屬下。 韓嘯云把那問話一說完,自己就意識到了不對,表情僵住。我捏住他正要縮回去的手。 韓嘯云飽讀詩書,我佩服他用兵的法度策略,但是武藝嘛…… “義信兄,”韓嘯云跟我說,“打暈就成了,別打臉?!?/br> * 我從東邊的圍墻翻出去。 我想,魏棄之大概是打算著,把我睡服了,就讓我出去,接著當他沒人敢惹的最信重的屬下,當他戰(zhàn)場上最驍勇的將軍。像以前那樣。不,比以前更好。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要是我提早知道,也許我會更猶豫一下。 但我不知道。他太陰了,這些事也要藏著掖著。我受夠了,已經做出決定了。 已經晚了。 他活該。 * 我潛入巷子,看見一輛馬車停在那,一副等人的架勢。等我吶。 一只手撩開門簾,一個人探身望向我。他穿青衫,拿一把扇子,看著就是和韓嘯云一樣錦衣玉食養(yǎng)大的公子哥。 他一合扇子,往馬車里一指。 “上車吧,劉將軍,”他說,“我?guī)愠龀??!?/br> 我不認識他。 * 我坐在顛簸的馬車上,和這人面對面,彼此打量。我確信的只有——我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 “有趣?!彼蝗幻俺鲞@么一句。 “……閣下說什么?” “我一直聽說,驍騎將軍劉義信天性純善,和魏棄之這伙人秉性相悖,相處得并不和睦,只是因為忠心的緣故才一直沒有背棄他,可今天一見將軍面相,方知您實在不像是這樣的人啊,分明是——善惡不辨,是非不分,情薄義少,忠孝全無,孤克父母,斷絕六親?!?/br> 說真的,以前我陪魏棄之上中京,也在那的術士聽過類似的話??墒恰谴问俏疑馅s著找不痛快,我認,這次我又沒問他啊,他誰啊就有底氣這么給我看相,專挑不好聽的詞說?我拳頭硬了。要不是看他救了我,一定一拳揍上去。 他又說:“將軍別生氣。某不過實話實說罷了?!?/br> 算了,他看起來不會武功,弱不禁風,打壞了就不好了。 我壓著性子,向他拱手行禮。 “閣下今日助我出逃的恩情,在下沒齒難忘。敢問閣下尊姓大名,他日相見,必結草相報?!?/br> “他日若相見,將軍便結草吧,我名字啊就不用知道了——這樣于你,于我,都好?!?/br> 這也太神秘了吧!藏頭露尾到這份上,我疑心自己是不是卷進什么陰謀了……可我這些天,除了深深體會了一下魏棄之多好男風,沒得到別的什么新鮮的東西值得別人把我從他那救走啊? 我看見這人拿出一封書信來,遞給我。 “魏棄之眼耳遍布昭地,將軍若不快點出昭國界,怕是很快就會被輔國大將軍抓回去。我有個胡商朋友,現(xiàn)下正好在幽州。將軍就坐這車到幽州去,拿這封手信去找我那朋友,隨商隊去胡地躲躲吧?!?/br> 我接過,信封上是羽陵人的文字。我沙場生涯的前半段都是和羽陵人打仗,因此大概能看懂,寫著確實是“給朋友某某某收”。 我把信揣好。 “聽您口吻,不是我大昭國人?”我說。 他笑而不語。 “南辰人?”我看著他沒有胡人血統(tǒng),于是這樣猜到。 他開口道:“我在這天下生,在這地上長。我非哪國人,而是天下人。” 我對這讀書多善清談的世家公子真是無語至極——不想說就罷,扯什么天下人不天下人的廢話? * 這陌生人在驛站和我分道揚鑣,我始終沒探問出他的身份目的。那車夫也是個一直閉口不言跟個啞巴似的人。幾日后,我到了幽州,cao著一嘴不甚流利的羽陵話跑胡人聚地打聽,倒是沒花太多功夫就找到了那個人。 半月后,我就出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