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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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的意義是什么?李若辰之前沒思考過這么高深的問題,對他而言僅僅是生存就費(fèi)盡了所有力氣?,F(xiàn)在想來,他活著的盼頭就是考上大學(xué),領(lǐng)一份穩(wěn)定的工資,不需要徹頭徹尾地改變命運(yùn),也不需要成為什么寒門貴子之類的典范,能夠改善爺爺奶奶的生活,讓他們安度晚年,僅此而已。 造化弄人,他已經(jīng)沒了這份盼頭。不僅如此,還在韓初凜和雁戎的手里飽受折磨。他將臉埋在金豆銀豆柔軟蓬松的毛發(fā)之中,流著眼淚,像是摸著石頭過河的人,腳終于踩到了實(shí)地,思想也從這幾日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中解脫出來。 望著金豆銀豆的眼睛,他想起幼年時在小小的院子里,爺爺澆菜,奶奶煮粥的場景,院里的銀杏樹在微風(fēng)中往下落著金色的扇形葉子,在陽光中閃出細(xì)小的光。 爺爺臨終前還交代他要好好活,李若辰止住了哭泣,睜著泛紅的眼睛盯著空氣中的某粒微塵,內(nèi)心是前所未有的冷靜。 這些天來,李若辰第一次主動要求進(jìn)食。 韓初凜喜上眉梢,吹著口哨隨意拎著條狗逗了起來,“有點(diǎn)用啊小東西,不錯,干得漂亮,叫人給你買進(jìn)口狗糧吃,沒吃過吧?” 他恨不得把整個酒店的廚房都搬過來。李若辰坐在桌邊,認(rèn)真地吃飯,因?yàn)榈皖^,頭顱頸項(xiàng)的線條拉長,細(xì)而優(yōu)美。韓初凜就在對面一眨不眨地望著他,極其專注。 李若辰并沒吃多少就停了筷,說:“我有話要跟你說?!?/br> 他說這話的時候,絲毫沒有從前低著頭畏畏縮縮的神態(tài),僅僅是面無表情地與韓初凜對視,卻顯得極為耀眼,韓初凜簡直是有些看呆了,察覺到自己的失神,掩飾性地錯開了目光,“你說?!?/br> “你放不放我走?” 韓初凜沒想到他上來就提這茬,原本和緩的臉色猛地陰沉下來,“你走什么走?除了老子身邊你哪也別想去,”他又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沖,怕李若辰又鬧起來,轉(zhuǎn)而道:“再說了,你家里沒人了,還得在這上學(xué),你想走哪去?” 他原本就是那種兇厲的長相,濃眉高鼻梁,眼窩深邃,臉上還有前幾天被雁戎打出來的傷口沒有痊愈,一擰起眉毛十分陰鷙。 李若辰并不因?yàn)樗睦淠樅ε拢皇且蛔忠痪?,慢慢地說:“你想聽我講心里話。在你們身邊,我很痛苦。有時候恨不得一頭撞死。我知道你們有權(quán)有勢,想要什么樣的人都有。為什么非要把我留下來?” 他說這話時沒有任何的譏諷之意,仿佛在課堂上誠心誠意發(fā)問的好學(xué)生,目光審視般地落在韓初凜臉上。 一瞬間,對李若辰做過的種種混賬事在腦海里回閃不停,韓初凜愣了幾秒,怎么也講不出一個答案,最后只好含糊地說:“你不能走。我不想讓你走。我以后不會再對你那樣了?!?/br> “哪樣?不會再毆打我?強(qiáng)暴我?囚禁我?還是不會給我打那些亂七八糟的藥?我不相信,你們從來沒把我當(dāng)人看。” 李若辰冷眼看著韓初凜,明明他壞事做盡,此刻被樁樁件件地指控卻難堪得胸膛都起伏不停。 “都不會!”韓初凜吼道,煩躁地?fù)u了搖腦袋,“只要你安分點(diǎn)在我身邊待著,我會對你好的。” 李若辰用他那雙清凌凌的眼睛,默然不語地看著韓初凜,沒什么情緒,那眼神,令韓初凜莫名其妙不安了起來。他想起他mama說的話,要令那個人相信自己不會再傷害他,是最困難的。這話說的果然沒錯,韓初凜這幾天已然講了無數(shù)遍,恨不得拿上性命來賭咒發(fā)誓,可李若辰絲毫不信。 李若辰突然說:“好。” 這個字一蹦出來,韓初凜猛然一驚,似乎沒有明白他的意思。隨即意識到這人終于想通了,服軟了,不再折騰了,這幾日的憋悶一掃而光,恨不得當(dāng)即把人打橫抱起來,轉(zhuǎn)上幾圈。 還未等他如何表示,李若辰又輕聲說:“我有條件。” 韓初凜的笑容凝固在嘴角,仿若當(dāng)頭被人淋了盆冷水,眼睛微微瞇起,“什么條件。” 他忽然覺得事情不對勁,他心疼,對李若辰感到愧疚,這一點(diǎn)沒錯??伤膊粫焕钊舫綘恐亲幼撸腥蓑T到自己頭上來。他還不至于色令智昏到這個地步。 “你,不能和雁戎一起糟踐我。被你一個人這樣,我就已經(jīng)受不了了,”李若辰說著,情緒終于激烈了一些,臉頰上泛著點(diǎn)紅,仿佛很不好意思似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你們?nèi)绻€是兩個人一起弄我,我……” 李若辰說的不光是rou體上的折磨,精神上的折磨更甚。這話聽在韓初凜耳朵里,便像是李若辰在指那些床上的事他受不住,他如臨大敵地等了半天,李若辰卻說出了這種他從未想過的擔(dān)憂,怎么看怎么可愛。 再回想,每次三人行事,李若辰的確都被累得不成樣子。韓初凜莫名其妙地笑起來,擰了把大腿,竭力打斷腦海中的旎思。他這番話,開拓了韓初凜心里的新領(lǐng)域。一直以來,他都是和雁戎共享李若辰,理所應(yīng)當(dāng),絲毫沒有覺得不妥。可眼下李若辰主動提出來,自己只能歸他所有,這話并不是什么甜言蜜語,可舒心極了。 他和雁戎打過一架之后,再未聯(lián)系過。韓初凜知道自己最后那下沒留分寸,極有可能把雁戎打到了骨折,對方應(yīng)當(dāng)是在醫(yī)院里養(yǎng)傷。和雁戎從此老死不相往來,以兩人的交情來說是毫無可能的,不如過兩天去和他說明白,俗話說,兄弟妻,不可欺,雁戎應(yīng)當(dāng)能理解他的做法。 想到這里,一切都豁然開朗,韓初凜不禁莞爾,笑著捏住李若辰的手,沉聲道:“我答應(yīng)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