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島求生之失足少年情挑雇傭兵大叔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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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即將從南海沿岸出發(fā),途經(jīng)馬六甲海峽,通往歐洲的運酒船,以船上工作的名義,欺騙了那些想出國留洋,賺大錢的年輕人,給他們做假護照,將他們安全運送出國,實際上,卻背地里將他們當作畜口販賣。 而云昊,就是其中一名,但他與那些被騙的人不同,他只不過是裝作獵物的樣子,真正目的是為了混進這艘人販船,尋找一個人,一個故友之子。 他假裝成一個從鄉(xiāng)下而來目不識丁的鄉(xiāng)巴佬,其真正的身份則是一名雇傭兵,不過,他已經(jīng)退役了,當那個曾經(jīng)掌握了他人生的組織毀滅了后,他便選擇當回了一個平凡人,歷經(jīng)生死后回到自己的國家,在一個無人認識他的地方,開家店,做些小生意,但在此之前,他必須得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 在踏上這艘“夢想之輪”之前,那些被欺騙了的人還充滿著期待興奮的心情,可當他們踏上船離開了南海,他們的噩夢就開始了。 這艘貨船上的船長和他的水手們,其實是一個犯罪組織里的成員,他們不僅販賣人口,還涉及了許多見不得光的罪行。 除了被騙上來工作的人,船上還藏了一群被不同途經(jīng)誘拐而來的少年,他們將會被拍賣,作為有錢人的玩物。 在那些被騙上來的人發(fā)現(xiàn)自己上當了后,頓時展開了激烈的抗爭,然而這些普通的市民又怎抵得過船上的兇狠之徒,更何況對方還擁有威猛的武器,在兩個當出頭鳥的家伙被槍殺扔進了大海里后,其他嚇壞了的人立馬就安分了下來,乖乖地服從了這幫歹徒的命令,在被賣掉之前,這些人,全都成了這艘船上的奴隸,任由這幫惡徒役使。 云昊沉默地裝作一名奴隸,等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就好像化身成了一頭敏捷的野狼,通過白天里的觀察,他已經(jīng)掌握了這幫惡徒的信息,以船長為頭領的家伙是個葡萄牙混血兒的矮胖中年男人,身手不怎么樣,可足夠狡猾,雖然他是船長,可開船的并非是他,而是一個年紀更大的老頭。 雖然云昊要救的只是一個人,可要把他救下,必定要與這艘船上的兇徒展開生死搏斗,與其等他們一涌而上,還不如趁還沒被他們發(fā)現(xiàn)之前,逐個解決,但這個行動,必須得快! 云昊先是靜悄悄地解決了一名與他身形相似的水手,把他的尸體藏了起來,然后換上他的工作服,壓低帽檐,背著朦朧的月色,敲響了船長的房間。 這個葡萄牙混血兒開門后的一瞬間他還未發(fā)現(xiàn)到眼前的人不妥,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jīng)被一把M9軍刀給割斷了咽喉,甚至連一點聲音都來不及發(fā)出就往后倒了下去,云昊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的衣領,不想他龐大的身體在倒下時發(fā)出一絲聲響而引起他手下們的注意,然后將他如同拖拽一只死豬一樣拖進了房間里再藏到床底下,隨后,就在房間里搜刮了一把M9手槍與M11沖鋒槍,還穿上一件戰(zhàn)術背心,將子彈匣放滿了袋口,才離開了房間。 因為是以打工的身份上的船,所以云昊根本就沒有帶上任何工具,因此在他要對付這幫惡徒之前,當然要先獲得一些武器輔助。 隨后,云昊來到了那關押著少年們的貨艙,他要確認自己找的人是否就在這,他們被關在了貨艙的下面,而上面,則是用來偽裝的商品,一大箱一大箱的紅酒。 在角落里,有一塊顏色較深的木板,旁邊有一箱明顯被移開的紅酒,想必白天的時候,這兒就是放著這箱紅酒,做以掩蓋,到了晚上,這幫yin惡之徒肯定是為了下去玩弄那些少年所以才把紅酒給移開。 將耳朵貼在了木板上仔細聽清楚了里面的動靜,發(fā)覺并未有敵人在里面,云昊才動作很輕地掀開了木板,然后一手拿著手槍順著木梯滑了下去。 里面掛著一盞煤油燈,云昊落到地面上,就看到了兩個分別放在了左右兩側(cè)很大的黑色鐵籠,就好像雜技團里用來關押老虎的那種籠子,里面全是些衣不蔽體的少年,而中間的一根木樁上,還綁著一個,渙散的瞳孔以宣告了他的死亡,他赤裸的身體布滿傷痕,特別是下體,已經(jīng)被捅得血rou模糊,性器更是被玩得發(fā)黑壞死。 可憐這么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死在了一群畜生手里。 見慣了殘酷的云昊,并未給出太多的同情就立馬轉(zhuǎn)移了視線,從兩個鐵籠里尋找出那一個自己要找的人。 籠子里的男孩們?nèi)悸冻隽嘶炭植话驳谋砬?,他們并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來救人的,還以為他跟那幫惡徒是一伙。 當云昊在十幾個男孩里尋找到了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后,他立刻喊出了他的名字:“霍星南!” 此名一出,一個縮在了籠子里較之他人顯得極為安靜的男孩抬起了頭來,當云昊對上了他的那雙瞳眸時,感覺就好像看到了冰藍色的世界,美得令人震撼。 一瞬的驚艷后,云昊就對其道出了他的來意:“霍星南,我是你父親的朋友,我是來救你的?!?/br> 如果說當男孩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時有那么一絲詫異,那在他聽到了云昊的這句話時,臉上總算是驚起了較大的反應,原本就圓潤的大眼睛,頓時瞠得更大,爬到了籠子前,兩只纖細的手攥住了鐵柱,驚喜地問:“你真的是來救我的?” 云昊點了下頭,這時,他聽到上面有人要下來,對男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馬上埋伏在了暗角處。 下來的是那個經(jīng)云昊在白天里觀察而判斷出他是這幫惡徒中身手最厲害的泰國水手,雖然個頭不高,但肌rou很大塊,骨骼粗壯,雙臂揮動有力,腳步扎實,絕對是個練泰的拳高手。 跟在他身后的,還有一個又黑又瘦的越南人,下來見到木樁上的男孩已經(jīng)斷了氣,那個泰國水手就生氣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cao著一口流利的英語大罵:“媽的,又是法國佬那個死變態(tài),玩歸玩,別弄死了他們,這些都是貨物,去他媽的!” 而他的口中的那個法國佬,正是被云昊第一個殺掉的水手。 越南人反倒沒在意這些,猥瑣地在尸體上揉揉掐掐,舔著嘴唇同樣說出了一口流利的英語:“死都死了,待會我就拿去廚房宰了吃,別浪費?!?/br> 泰國水手聽了一臉嫌棄,嘲諷:“你是學美軍吃人rou吃上癮了?” 據(jù)云昊了解,這艘船上的惡徒不僅來自各國不同的地方,一半人還是跟自己一樣,都是殺手,他們參加過戰(zhàn)爭,戰(zhàn)爭里發(fā)生過吃人的事是很尋常的事,所以當他聽到了這個越南人要吃人的時候,他一點也不意外,他自己也吃過人rou,在組織里訓練的時候就被迫吃過人rou,那些惡魔訓練他們的時候就當訓練藏獒一樣,把他們關在一個沒有吃喝的地方互相廝殺,當殺紅了眼餓急的時候,為了生存下去,他們不得不吃掉了對手。 越南人對泰國水手的嘲諷不屑一顧,自顧自地解著尸體上的繩索,而泰國水手嘲諷完,就拿出腰間的鑰匙將其中一個籠子打開,挑選出一個高瘦的男孩,跟抓小雞一樣地拽了出來。 男孩哭得很厲害,拼命地掙扎,兩條被掰開了的腿露出了光禿禿濕漉漉的下體,顯然被嚇尿了,一股腥臊味彌漫在了空氣中。 泰國水手哈哈大笑著解開褲子,就在他挺著那根玩意要插進男孩的后庭之際,蹲跪在了暗角的云昊拿起手槍就朝他的后腦勺了一開槍,“啪”地一聲射穿了他頭,然后下一秒,對準另一個開槍。 越南人在聽到槍聲的那刻就反應了過來,快速地朝有利的方向跑,邊跑邊拿出武器,然而他還是比不過云昊的掃射,等他拔出槍時,胸膛已經(jīng)被射穿了。 瞧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的越南人,一甚謹慎的云昊還是朝著他的頭嘣了一槍,讓他死得透透的。 經(jīng)過這一場激烈的槍殺,很快就會引起其余人的注意。 男孩們嚇得一團亂,云昊拿走了泰國水手的鑰匙,抓緊時間把籠子打開,第一時間抓住了霍星南的手,帶他離開這里,目前為止,他只要保護好霍星南即可,其余的人,他無暇顧及。 當他們回到貨艙上面,透過窗戶,剛好碰見了剩余的水手正朝著這邊跑來,云昊示意男孩躲回去,然后拿出背后的沖鋒槍,就著窗口的位置,對著這幫人瘋狂地掃射,由于他們正走在了狹窄的拐彎處,又沒有及時注意到貨艙上的窗口,所以很不幸的,就都通通死在了云昊的射擊下。 之后云昊就牽著霍星南跑到了駕駛艙,期間遇到那些被騙上來的打工人,他們見云昊的架勢,都不敢上前,但后來發(fā)現(xiàn)那幫惡人都死了后,都紛紛涌了上來,挾持那名駕船老頭,讓他將他們給送回去。 然而沒想到的是,因被欺壓而爆發(fā)出的憤怒,他們竟然一不小心就推搡死了這名老頭。 就在云昊來到駕駛艙之前,他聽到了這名老頭在呼叫幫手,正是cao縱這幫惡徒背后的組織。 云昊擔心在他們還沒離開這一帶海域的時候就會碰上那伙人,到時候就算他再怎么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于是他不再遲疑,從船上找了只橡皮筏,帶上霍星南,由于時間緊迫,他甚至都來不及搜刮更多的食物,就這樣匆匆忙忙地遠離了這艘貨船。 根據(jù)天上的星星,云昊辨別出大概的方向,他要向西南方滑行,在馬來半島上登陸,可惜天公不作美,都說海上的天氣瞬息萬變,前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就飄起了大霧,空氣也越來越寒冷。 這樣的情況下,云昊只能等迷霧散開后才能繼續(xù)前行。 “叔叔,我好冷。”身后突然響起男孩的聲音,這是霍星南對云昊開口后的第二句話。 從兩人相遇到現(xiàn)在,這個男孩都是一副很聽話的樣子,就算是被困在了籠子里的時候,都是不哭不鬧十分地淡定,此時因?qū)嵲谑鞘懿蛔『洳徘由卣f了句。 這與云昊所打聽到的他根本就不一樣,原以為他是只桀驁不馴的小狼崽,不料竟是一只小白兔。 他的父親是云昊的故友,亦是組織里的隊友,名霍安陽。 在執(zhí)行一次任務的時候,他的父親救了云昊一命,與那些冷血殘酷的雇傭兵不同,霍星南的父親是少有的還存著一絲善心的人,是個很特別的男人,自這件事后,兩人好像隱隱約約產(chǎn)生了某種關系,此時想來,云昊才發(fā)現(xiàn),那應該就是所謂的友誼吧,作為雇傭兵還是出自于那個魔鬼組織的他們,本不該擁有嗜血以外的情感,所以當這個男人在一次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不幸被殺死,當時的云昊并不知道那種沉悶的感覺其實就是難過,直到那個組織被毀滅他逃了出來,過上一段平凡人的生活后,他才逐漸明白了當時的心情,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進入那個組織的,就連自己真正的年齡都不知道是多少,(估測35)他只記得自己會說中國話,還有記憶中“云昊”這個名字,所以他認為自己應該就是個中國人,應該就叫云昊,同樣,霍星南的父親也是中國人,但與云昊不同的是,他記得自己的身世,他說,他是被父親賣給了人販子然后轉(zhuǎn)手到他們組織的,在那段兩人接觸的日子里,他一直都在給云昊灌輸著家人這個含義,云昊看得出他很希望擁有一個家,然后就在某一天,他給云昊看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漂亮的歐洲女人和一個長得與她很相似又有三分像這個男人的藍瞳男孩,他很高興地告訴云昊,這是他在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遇到的一個被販賣淪為了妓女的俄羅斯女人,或許是因為同樣是被販賣的原因,所以他才同情地救下了她,還跟她上了床,后來更是給了她一大筆錢讓她立命安生,幾年后回到那個地方,沒想到她竟然在那間兩人住過的小館給他留下了信,她說她為他生下了一個兒子,還到了他的故鄉(xiāng),在那里生活,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再與他見面,而這張照片,就是這個俄羅斯女人與他的孩子。 當時他說著這件事的時候,云昊看見了他眼里的渴望,他渴望與這對母子相遇,然而現(xiàn)實一向殘酷。 霍安陽快死的時候,云昊才趕到他的身邊,他手里攥著這張照片滿口鮮血地跟云昊說:“真是遺憾,我還想要去見他們母子一面呢,想來是辦不到了,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代我去見他們嗎?” 云昊當時是這么回應的:“我去見他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br> 然后這個男人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你離開了組織,就去找他們,你不是沒有家人么?那就讓他們成為你的家人吧?!?/br> 明明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這句話,云昊卻聽進了心里,然后——真的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會有實現(xiàn)的一天。 當做回一個平凡的人,那些以前不敢渴望的東西,如今只想一一實現(xiàn)。 算是為了報答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救命之恩吧,所以,云昊愿意完成他的心愿。 不過當他找到這對母子的時候,這個俄羅斯女人,已經(jīng)病死了,剩下的兒子,也被黑社會給賣了出去。 之后發(fā)生的事,就是開頭的那一系列。 “叔叔,我好冷?!鼻蒲矍暗哪腥艘粍硬粍拥乜粗约?,霍星南略顯害怕,聲音輕輕地又一遍響起。 云昊回過神,將自己里面的那件工作服脫下來遞給了男孩,邊問:“你為什么要加入黑社會?” 從男孩被救出來到現(xiàn)在,他身上只套了件破爛不堪的短袖恤衫,想必這是他被抓上來的時候穿的衣服,而下身,居然連條內(nèi)褲都沒有,要是他動作稍大,那堪堪遮住了半個屁股的衣擺就會露出他前面的生殖器。 云昊不經(jīng)意看到幾次,粉嫩嫩很青澀的一根,垂在那兒跟剛破殼的小鳥一樣,毛都沒長齊,想起霍安陽當年跟自己提過這孩子的年齡,距離現(xiàn)在,他應該是…… 男孩穿上外套后,立馬就遮住了那根剛才因伸手穿衣服時而露了出來的小鳥,聽到男人的問話,乖乖地回答了:“我沒有加入黑社會,是那個黑社會的小少爺看上了我,要我當他的情人,結(jié)果他老子生氣就把我給賣了?!?/br> 男孩說得很輕松,就好像在講述別人的事,然而經(jīng)常與黑暗打交道的云昊對黑社會的了解,既然那個小少爺那么地喜歡他,他的老子又那么地恨他,那就不可能沒有傷害過他,同樣在他被抓上船以后,為什么與其他的男孩對比起來,他卻是一點事也沒有。 平心而論,以他的容貌,云昊不相信那幫禽獸沒有碰過他。 被訓練成殺人工具的云昊個性也硬冷得像一把刀,說話向來都是單刀直入。 “那對黑社會父子有沒有碰過你,船上的壞人是不是把你給強暴了?” 如此直白的話,就算男孩的情緒再淡定,也免不了被驚了下,然后他羞紅了臉回答:“沒有……”但想了想,他又唯唯諾諾地說:“不過,我的身體應該也不算干凈了……” 見男人平靜地看著自己,男孩越發(fā)可憐的地說:“那些壞人說我已經(jīng)被一個有錢的大官訂下,不能有損,所以并未像對待其他人那樣對我,不過他們也經(jīng)常摸我的身體,玩弄我下面,還讓我舔他們那根又臟又臭的玩意?!?/br> “所以,我是不是已經(jīng)算不上是一個干凈的人了?”說著,男孩目光天真地看向了云昊,漂亮的藍瞳美得勾魂攝魄。 “那就是一個小yin娃,把男人們迷得不要不要的!”從云昊對他搜集到的資料中,就獲得了別人對他這樣的評價——這是一個會把男人給耍得團團轉(zhuǎn)迷得神魂顛倒的小家伙。 云昊一開始還不知道這樣一個小家伙到底有多厲害,可經(jīng)過從他落入黑社會又被轉(zhuǎn)手賣給了販賣人口組織到現(xiàn)在毫發(fā)無傷地被救出來,居然還敢這樣肆無忌憚地來勾引自己,他就可以得出——這個男孩確實是有點不簡單。 他立馬收回剛才對這孩子的印象,這個霍星南,真實就是只披了兔子皮的狼崽子吧。 要不是受過訓練一眼就看穿了他心思的云昊,換作別人,還真被這孩子的眼神給迷住了。 正常來說,遭遇到這么可怕的事,受害者都只會露出惶恐的眼神,甚至連與他對話的人的眼睛都不敢直視,又哪會像霍星南這樣,用曖昧的語氣,直勾勾地看向?qū)Ψ健?/br> 雖然這個男孩有些心思不正,但云昊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要照顧他,那自然就不會因為這樣的小問題而嫌棄他,于是,他冷冷地回應了句:“沒關系,等回去我給你找些漂亮的女孩子,讓你重獲雄風?!?/br> 霍星南:…… 他大概也沒想到,這個男人會說出這樣的話,盯著對方的背影愣了好一會兒,他的嘴角才慢慢地勾了起來,仿佛在醞釀什么。 等迷霧散去已經(jīng)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期間就算云昊沒有劃槳,橡皮筏也會隨著波浪慢慢飄蕩,然后隨波逐流地不知被帶到哪個方向。 霍星南途中又與云昊聊了些關于霍安陽的事還有他倆的關系,聽到自己的父親已經(jīng)死了,他并未表現(xiàn)出傷感,大概從未見過的父親并沒有給他帶來多大的感觸,當云昊問到他愿不愿意跟自己生活,他幾乎連考慮都沒有就一口答應了。 然后說著說,他就困得躺在了皮筏上睡著了,等他醒來時,已是太陽升起的時候。 雖然白天讓視野看得更闊,也沒有那糟糕的迷霧,可經(jīng)過了一晚上的隨波逐流,橡皮筏已經(jīng)徹底偏離了原本的方位,不知飄到了哪里,加上白日陽光熱烈,把人的水分都給蒸發(fā)了,水糧稀缺的二人,很快就陷入困境。 如果這只是一天的經(jīng)歷,這倒是能挨得過去,可問題是,云昊并不知道需得多久才能登上最近的島嶼,他是經(jīng)歷過了生死的雇傭兵,曾經(jīng)七天不進食三天不喝水他都能承受得了,但霍星南不行,這才過了一天半,他就整個人都蔫掉了,所以云昊把大部分的水糧都留給了他。 “叔叔,你不渴嗎?”霍星南白皙的臉蛋被曬得紅撲撲的,為了節(jié)省水,他喝一口水就含一段時間,然后慢慢地滲進喉嚨里,見云昊竟然兩天都未沾過一滴水,不禁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還能忍。”云昊說道,邊眺望四方,邊劃木槳,面上冷靜自持,實際心里已有了些焦急,因為他并不知道,他們還要在這片陌生的海域飄蕩多久才能上岸,而且海上風云萬變,只怕下一秒就遇上大風暴把這只小小皮筏給翻了,到時候他倆的性命就真的得交代在了這個大海里。 然后到了第五天的時候,他們的食物與水已經(jīng)沒有了。 第六天,令人絕望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傍晚的時候,海上忽然刮起了狂風大浪。 突如其來的雨水可補給二人缺失的水分,然而卻未讓人感到高興,因為下一秒,小小的皮筏就被巨大的浪給掀翻了。 “叔叔……”霍星南嗆了幾口水,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又被一個浪拍了下去。 被浪翻倒了后,云昊就死命地抓住了皮筏,他大喊霍星南讓他學自己一樣抓緊皮筏,不然被浪卷走,然而口鼻腔都浸滿了水的小男孩沒聽到,力氣又使不上,于是在第二個浪拍下來后,他就沉了下去。 那一刻,云昊的心都似要沉了下去,他不可能放棄這個男孩,因為當他冒著危險來找他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決意了要跟他成為家人。 沒有絲毫猶豫,云昊就放手潛入了水下,因為下水及時,霍星南并沒有被卷到更遠的地方,云昊下去后就立馬看到了在水中掙扎的他,然后游過去抱住了他一同浮出水面。 看見皮筏還在前面,他便帶著男孩游了回去,讓男孩爬上皮筏,叮囑:“抓緊皮筏別松手!” 霍星南這次聽清楚了,點點頭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攀緊了皮筏,原本就白皙的臉蛋經(jīng)這么一折騰,頓時蒼白得像一張白紙。 這場可怕的暴風雨持續(xù)了差不多二十分鐘,云昊的身體一直浸泡在了冰涼的海水中,雙臂死死地攥住了皮筏的一頭,霍星南就俯趴在了上面,張開四肢抱緊了皮筏,原以為等雨水停止了后兩人就可以松一口氣,但緊隨而來的是,又是另一場噩夢的開始。 霍星南看著水中圍繞著他們轉(zhuǎn)圈的虎鯨,嚇得干澀的眼睛都硬是擠出了幾滴眼淚。 “叔叔,我好害怕,它為什么還不走?” 一開始云昊見到了這頭虎鯨,還安慰男孩不用害怕,因為虎鯨很少主動攻擊人類,然而這個龐大的家伙卻已經(jīng)纏了他們大半天都不曾離開,還不時用它那結(jié)實冰冷的身體去蹭云昊,真是該死的煩人。 云昊懷疑它是將他們當作了預備糧,等到他們再也支撐不住的時候再一口吃掉——這,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但更可怕的是,這家伙居然喚來了它的同伴,瞬間,四頭虎鯨圍住了他們。 此時此刻,云昊終于領會到了什么叫做死亡的恐怖,就算當他一人面對上七八個厲害的殺手時,他未曾有過這種感覺,可在他如今獲得了新生活對未來充滿了憧憬,還擁有了家人的時候,上天卻帶給了他如此殘酷的現(xiàn)實,如果四頭虎鯨都攻擊上他們,毫無疑問,他們一定會被撕咬成碎rou。 許是已經(jīng)認命,霍星南突然伸手抓住了云昊,哭得眼淚都沒有了,虛弱地哀求:“叔叔,你能不能先把我殺了,我……我不想被它們咬死……” 云昊沉默地看著他那張蒼白的小臉,一種無力感襲遍了全身。 他可以用自己做餌引走這四個家伙,但剩下男孩一個又能怎樣,他既不具備能在這片茫茫大海活下去的能力又沒有人前來搭救,或許在云昊前一秒犧牲下一秒就輪到了他,所以這樣的想法根本就是無濟于補,可云昊還是在思考,盡管這些想法同樣沒用…… 就在云昊思考著如何逃離這四頭虎鯨與不切實際地跟它們搏殺還是先殺死男孩避免他被撕咬的痛苦時,底下的一頭虎鯨突然將他“唰”地一聲拱出了水面,迫使他整個人都趴在了它背上。 這驚悚的一幕驚得二人都傻了眼。 接下來,還有更神奇的事情,另一頭虎鯨竟然咬住了橡皮筏的繩索,就這樣拉著它飛快地向前游了去,而那頭背著云昊的虎鯨緊隨其后,剩下的兩頭就像左右護法一樣跟在兩側(cè)。 “叔叔!”霍星南嚇壞了,一邊朝后大喊一邊抓緊皮筏不敢松手。 要說云昊這半生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足夠豐富,可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還是頭一回遭遇。 任何野生動物在捕獲到獵物的瞬間就會將它咬死,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活生生地將他們帶走,雖然云昊還不清楚這幾頭虎鯨是想做什么,但他唯一能確定的是,目前兩人還是安全的,他擔心霍星南會被嚇得掉進海里,便大喊:“抓緊皮筏不要松手,它們好像要帶我們?nèi)ツ?!”至于他自個,也攀緊了虎鯨,手抱住了它的背鰭。 這些虎鯨一直都是貼著水面游行,保持背鰭露出水面,未曾有過一瞬潛入水中,這個行為讓云昊突然意識到它們或許是在救他們? 而答案并未讓他等待多久,經(jīng)過大約一個小時左右的游行后,云昊就看到了不遠處出現(xiàn)的一座島嶼,他興奮地大喊:“是島,我們終于可以到島上了!” 同樣見到了島的霍星南也是十分地高興,大喊:“是島是島!太好了!太好了叔叔!” 然后在距離島還剩十米遠的時候,這四頭虎鯨停了下來。 云昊從虎鯨的背上落下,當腳踩在了水下柔軟的泥沙時,那種激動的喜悅再一次爬上了他的心頭,他徹底地明白了這四頭虎鯨的心意,非常感激地抱住了它,感謝道:“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其實云昊以前也聽聞過虎鯨救人的事跡,然而當這種事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時,他還是覺得了非常不可思議。 云昊將霍星南抱了下來,那頭咬著繩索的虎鯨松開嘴后,就與同伴們一起慢慢地退回了水深處。 已經(jīng)知道了它們是在救他們,霍星南同樣感激萬分地朝它們道謝:“謝謝你們,善良的海洋天使!” 四頭虎鯨正如云昊想的那樣,非常有靈性,知道了二人的感激,臨走時,還故意從背上噴出了水柱,以示回應。 接觸到了如此感性的動物,云昊再一次認識到了這個世界的溫情,也再一次讓他有了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上了岸后,兩人都累得倒在了沙灘上,連一根腳指頭都不想動,幾日積累的疲倦與精神緊繃,就在他們放松下來的這一刻,徹底地瓦解陷入了昏迷的狀態(tài)。 這一晚,兩人是緊緊摟著對方躺在了沙灘上,等第二天被太陽曬得渾身發(fā)燙,才從昏睡中清醒過來。 云昊將昨晚拉上岸的皮筏放了氣,疊好捆好后就背在背上,然后帶著霍星南,踏進了這座未知的島嶼中,希望能在這兒找到落腳的地方和水糧。 原本濕透了的衣服經(jīng)過太陽的烘烤后,已經(jīng)變干了,可因為浸過海水,所以粘在身上非常的不舒服。 由于男孩赤著腳,云昊擔心他的腳底板會被石頭割傷,就將自己身上的棉衫脫下來撕成兩片用來裹住了男孩的腳。 霍星南不好意思地說:“叔叔,你這樣不就光著身子咯?”他盯著男人結(jié)實大塊的肌rou,上面不僅肌理分明,膚色均勻,還有著各種猙獰的傷痕,而這樣的傷痕非但沒有給這副強壯的體魄帶來丑陋,相反卻讓人感到了十分性感,看著看著,他就很想上手去摸一摸。 云昊脫掉棉衫后穿回戰(zhàn)術背心,無所謂地說:“沒關系,我還有這一件?!闭Z畢,繼續(xù)牽著男孩的手,走在前面謹慎地探路。 霍星南低頭看著他牽住自己的手,上面筋脈凸起,手臂粗壯有力,手掌也很大,對比自己的小胳膊,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小。 而且他的手掌心里有很多繭,非常的粗糙硬,自己被他抓住了的手都被硌疼,不知道這樣的手摸在了自己的身上會是什么樣的感覺。 霍星南一邊想著,又靜靜地打量起了眼前的男人。 因為從小缺乏父愛與安全感,所以男孩很喜歡接受那些比自己大的男人的疼愛和保護,他自己沒法成為那樣的男人,那就讓那樣的男人成為自己的人好了。 說實在,在他遇到了這么多個男人中,還真的只有眼前的這個男人最符合自己的理想,所以當這個男人問自己是否愿意跟他一起生活成為一家人的時候,他都不需要考慮就答應了。 當然愿意咯,你都冒著生命危險救我了出來,我又怎能不報答你呢? mama告訴過我,當初她被爸爸救下,就以身相許報答了他,霍星南覺得,自己也很應該這么做。 不知身后的男孩在打著自己主意還一心想把他當作兒子照顧的云昊,仔細認真地在觀察著這座島嶼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