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赫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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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羨騁躺在孜特克身邊,他望著孜特克刀削似的脖頸,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眶,汗?jié)竦木戆l(fā),他覺得這樣的孜特克很英俊,總覺得看也看不夠。 孜特克被盯得不自在,“我臉上長東西了么?” “和叔叔這樣睡在一起,總覺得像在做夢一樣呢?!毙炝w騁rou麻道。 孜特克聽徐羨騁又開始胡說了,不由得尷尬起來。 “叔叔,”徐羨騁喚道,“我一直在想……” 孜特克望向徐羨騁。 “我想,如果叔叔一直都對我這么好,那我死也愿意了,”徐羨騁道。 “怎么突然這么想?”孜特克有時候不明白徐羨騁的腦袋瓜里裝的都是什么。 “我太喜歡叔叔了,總是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我欺騙了叔叔很重要的事情,”徐羨騁想起瑪爾罕,“叔叔會原諒我嗎?” 徐羨騁沒法不去擔(dān)心瑪爾罕,他時常想,自己能瞞著瑪爾罕還活著的消息,但這并不代表他能瞞一輩子,若是孜特克知道了,一切又會如何呢? 孜特克皺著眉頭,似乎是在認(rèn)真地思考著。 徐羨騁聽見自己的心跳。 “這,原不原諒,還是要看你具體做了什么事……”孜特克遲疑道。 徐羨騁看起來有些挫敗,他假笑道,表情卻難掩猙獰,“孜特克,你連騙騙我,讓我高興高興都不愿意嗎?” 孜特克有些茫然,看起來有些摸不清徐羨騁生氣的原因,“阿騁,我不喜歡你瞞著我,若是你瞞著我,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來,”他皺了皺眉,“我還是要想一想……若是一直哄著你,你我都知道那不是真心的,有什么用呢?” “叔叔對著我,怎么這么實誠?”徐羨騁笑得很難看,“我聽人說,男人的嘴是最靠不住的,今天看,果然如此,叔叔前幾日還說愛我,要和我一直好好的,今日就變了,說要看情況……” 孜特克越聽越不像話,“阿騁,你這話說的,你不是男人嗎?” 徐羨騁收起笑容,臉色突然變得很可怕,他低聲道,一只手撫上孜特克的臉,“……是呀,叔叔,我是男人。那叔叔還是不要相信我的話,若是哪天,叔叔不要我了,我沒法停手,也許會讓叔叔后悔的……”他湊近臉,眼角上挑,吻上孜特克的唇。 孜特克覺得有些困惑,說實話,他摸不清徐羨騁的心思,他覺得徐羨騁小的時候就有些喜怒無常,但那個時候他只當(dāng)對方?jīng)]長大,在耍性子?,F(xiàn)在只覺得徐羨騁這一脾氣并沒有好轉(zhuǎn),只是隱藏得更深了。 孜特克想偏過頭去,他心里隱隱約約意識到了什么,可是望著徐羨騁,感覺舌頭像打結(jié)了似的,什么話都說不出。 “我真是太害怕失去叔叔了,”徐羨騁安撫道,他眉眼溫柔,好似剛剛那個面色狠厲的人不是他一樣,“我總是在想,若是能把叔叔撕碎了,混著骨血咽進(jìn)去就好了……”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出格,接著道,狀似無辜地問,“叔叔被我嚇著了嗎?” 孜特克愣了一下,半天道,“……漢人都像你這么說情話的么?” 徐羨騁露出一個笑容,“是呀,”他玩著孜特克的手指,孜特克的手寬大,指腹粗糙,關(guān)節(jié)有力,和他的細(xì)長白皙的手指形成鮮明對比,“我愛叔叔,所以希望叔叔也愛我……單單想到叔叔可能這般愛別人,我就難受……” 孜特克有些不明所以,“我既然和你好,自然心里只有你一個……”他原本應(yīng)當(dāng)覺得很怪異,這般話對著一個男人說,不過想到這人是徐羨騁,他又覺得合適,但終究嘴笨,說不出個什么所以然來。 徐羨騁和孜特克耳鬢廝磨了好一陣,兩個人又睡了一覺,才收拾妥帖,出了帳篷。 - 他們出了帳篷,走了一段路,遇見了在外頭搭羊圈的赫祖。 姑娘也不見外,遠(yuǎn)遠(yuǎn)地扔給他們羊——臂力驚人,不輕的羊被她擲了好遠(yuǎn),說是讓他們把羊宰好了,烤羊腿吃。 “你——”姑娘這么道,她指的是徐羨騁,“細(xì)皮嫩rou的,如果宰不動羊,就給我撿燒桿去?!?/br> 徐羨騁有些不忿,“我又不矮……快十九了……” 姑娘笑他,“面皮像個姑娘……” 徐羨騁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姑娘挺會收拾,給小王子梳了頭沖了澡,還裹了套新衣裳,小娃娃看上去漂亮健康不少。 徐羨騁和孜特克去做事了。 一路上徐羨騁圍著孜特克打轉(zhuǎn)。 “我看地圖,再走半個月就要到狄恰了,”徐羨騁道,“到時候,見了大王子,我們把那個累贅一甩,”他低聲道,“如果那封信有用的話……叔叔你能除掉奴籍,那就好了……” 這話戳中了孜特克的心事,他默然不語。 “——我們?yōu)榱怂艿?,九死一生的,”徐羨騁不滿道,“就這樣若是還不認(rèn)賬……”他想起那姓陸的,沒被貶謫前也算是為了侯府干了大半輩子,還不是被推出來頂缸。 想到這里,徐羨騁嘆了一口氣,他意識到指望身處高位者發(fā)善心本身就是非常不切實際的事,還是趁早想些別的法子為好。 ——若是孜特克恢復(fù)了自由身,徐羨騁還是控制不住地想,那就意味著他們可以去找事做,不必成天為了他人的一句話顛沛流離的…… “阿騁,”孜特克道,“過來搭把手?!?/br> 徐羨騁望向孜特克,孜特克胳膊、肩膀上還有徐羨騁在情事中掐咬的痕跡,但不明顯。 徐羨騁應(yīng)了一聲,按捺住心里的sao動和不甘,給孜特克做事去了。 - 當(dāng)晚他們圍著篝火吃了羊。 赫祖問了很多,問他們是哪里人,又是前往哪里。 孜特克半真半假地答了。 ——赫祖是個草原姑娘,見識局限于這片草原,對外頭的事情很是感興趣。 “現(xiàn)在外頭怎么樣了?”赫祖問。 “不太好,外頭打仗打得厲害。”孜特克道,赫祖雖是兀人,但可以看出并不多贊同額爾瑪齊的做法,因此他摸不準(zhǔn)赫祖對世子和小王子什么看法,一直避著這些。 赫祖也沒什么概念,“你們要是在外頭待不下去,留在我們這也挺好的,我哥哥走了,以后我要是養(yǎng)了孩子,沒有人照顧呢……” 草原上的兀人不興嫁娶,女孩男孩都呆在家里,女孩生了孩子由家里的兄弟撫養(yǎng),冠以母氏族之姓,男人只照顧姐妹的孩子,所以兀人多是知其母不知其父的。 額爾齊瑪之母在世時威望奇高,但許多兀人對額爾齊瑪此番叛亂仍有疑慮,兀人習(xí)慣以母氏為尊,但額爾齊瑪卻經(jīng)常出言諷刺兀人現(xiàn)在的女首領(lǐng),也就是自己的舅母,并誓要一統(tǒng)兀人部族,進(jìn)而把持西域。 徐羨騁之前對兀人這點家常是有耳聞的,但沒什么實感,在兀人這里,由赫祖講出來,倒是有些感觸。 ——也許兀人并不都是二王子的馬前卒,是有cao作的余地的,徐羨騁默不作聲地喝了口姑娘給的奶茶,咸得他皺了皺眉頭。 聊了好一陣子,孜特克本就話不多,沉默著盯著眼前的篝火。 “你們歇過了明晚便走吧,”赫祖慢悠悠道,“我聽舅舅說,前幾日還有人來問了,有沒有瞧見有人帶著一個八九歲的小娃娃?!焙兆婷蛄丝诓?,“我還想著說,怎么那么狠心,逮著小娃娃不放呢?!?/br> 徐羨騁抬起頭,望向赫祖,他不知道赫祖知道了多少,見她這么說,不由得心中一震。 “我們今日就走?!弊翁乜说吐暤馈?/br> 赫祖搖了搖頭,“過個兩日吧,萬一他們沒走遠(yuǎn)呢,我猜呀,你們是要去夏都嗎?” 夏都便是狄恰,意為夏日的都城,與冬都,也就是都護(hù)府恪善相對。 沒有人敢回話。 赫祖自顧自說道,“翻過那兩座山,狄恰便在山腳——每年我們都要趕著羔子去賣呢,今年……”她的話頓了頓,顯然想到兩個王子的紛爭就頭疼,“也不知道大王子還讓不讓我們進(jìn)去。” 比起內(nèi)心驚濤駭浪的徐羨騁和孜特克,赫祖顯得很輕松的模樣,徐羨騁摸不準(zhǔn)她是故意裝出的模樣,還是真心無所謂外頭紛爭。 赫祖還是很愉快的模樣,看起來很久沒人陪她說話了,看那小娃娃吃得滿臉都是油,還抽了塊絹布給擦嘴。 孜特克和徐羨騁互相望了一眼,兩個人沉默地吃完了這頓飯。 - 他們第二日清晨的時候便離開了,赫祖不肯收他們的銀票。 “這年頭,我上哪兒換這銀票呢?”赫祖笑嘻嘻道,手還握著孜特克的手摩挲。 徐羨騁七竅生煙,在一旁磕磕絆絆地插話,半天湊不成句子,實在是忍不住怒火沖天,他強(qiáng)硬地從孜特克手里抽出銀票,塞進(jìn)赫祖的手里,“你收下,也不是我們的錢,是他的錢?!彼_踢了踢小娃娃的屁股,小孩被踢得一個踉蹌。 赫祖見他反應(yīng)激烈的模樣,接過了銀票,挑了挑眉。 徐羨騁拉著孜特克,怨氣沖天的走了,還差點忘記捎上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