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愿幾年沒更新的小黃鳥更新了，且叫句牧發(fā)的。照片選的是那天做完愛讓涂愿屁xue里含著jingye拍的一張：半露出帳篷，剛被cao過的saoxue流出jingye，下方草地搖著一株細嫩爛漫的野花，作為前景虛化。

    涂愿一看，覺得構(gòu)圖挺有氛圍的，暗想小狗雖然畫畫方面蹩腳，但鏡頭感出奇地不賴。

    之前聽句牧說了模特兼職的事，賺不賺錢還在其次，涂愿只擔(dān)心他是否會被騙。后來知道模卡是請學(xué)姐李旻佩的一個攝影學(xué)院朋友拍的，意思下花了一百塊，然后一起吃了個飯，聽起來還算靠譜。學(xué)姐也提醒句牧那些接單群里什么牛鬼蛇神都有，得多留個心眼。

    Z市的服裝電商近來如雨后春筍，有李旻佩的介紹，很快一個與她合作過的商家有意向找句牧拍運動系列的平面。句牧沒想到的是一進攝影棚整個下午竟換了上百套衣服，疲憊得渾身發(fā)僵，本來他還打算結(jié)束后去接涂愿下班的，誰知道攝影棚里一拖就到了晚上八點。拍最后幾套時，句牧甚至有點坐立難安。他把涂愿的排班表背得比自己課表還熟，因涂愿吃藥以來一直恍惚嗜睡，上下班的接送便成了句牧不敢疏忽的事。

    快九點，倦意滿滿的句牧突然望見涂愿出現(xiàn)在了攝影棚門口。涂愿是趕過來的，領(lǐng)口出了一圈汗，隔著幾個工作人員穿梭的身影，他靜靜向句牧揚了下手。下意識的，句牧八顆齒都笑咧咧地露了出來，眼眸帶光。按快門的攝影師直說好。陽光和活力本來就是商家挑中句牧的原因，但拍到晚上句牧的狀態(tài)漸漸都蔫了。

    好不容易收工，句牧又瞧不見涂愿人了，找了會兒才發(fā)現(xiàn)他正歪在雜物柜邊坐地上摻瞌睡。句牧小心將他懷里的書包拎出來掛到自己胸前，然后把人背起，雖然輕手輕腳，但涂愿還是迷蒙醒來掀了下眼皮，很快又繼續(xù)摟緊他脖子閉上眼。

    走在夜晚街道上，暖風(fēng)拂面，淺淡的汗意貼在兩人皮膚上。

    “累不累？”涂愿輕聲問。

    其實，今天的拍攝時長遠超過了之前簽的6小時，但礙于李旻佩的面子和新人身份，句牧不好提，這點虧吃就吃了。

    “本來是挺累，”句牧說，“但是過后把錢一數(shù)，嘿，立馬神清氣爽了?！?/br>
    涂愿埋著臉，輕彎嘴角。

    “你要不要也數(shù)一遍？五百多呢?！?/br>
    “呵呵錢呢？”

    “你口袋，左邊?！?/br>
    涂愿一愣，嘀咕道：“放我這干什么……”

    “就是給你的啊，”句牧開心一笑，“不過我拿了五塊，今天的存款?！?/br>
    涂愿摸到錢，手交叉搭在句牧脖子前，一張張數(shù)過去。前方遙遙看得見車站了，句牧仍沒有要放他下來的意思，繼續(xù)說道：“郭子棠最近辭了餐館兼職，跑去送外賣了，說外賣員很缺，按單數(shù)提成也怪掙錢的。他說外賣公司年底要再擴上百萬的外賣員，你說一個app真的會發(fā)展那么多人工作么？”

    涂愿卷了卷錢攢在手心，用袖口給句牧擦了下臉側(cè)沒卸干凈的底妝。

    “會的吧，外賣是個商機，但不是指外賣員……”涂愿若有所思地說，然后親了下句牧耳朵，“小狗，你是來讀大學(xué)，不是來打工的，何況咱們也沒到缺錢吃飯的地步。你想讓我脫產(chǎn)備考我知道，但那樣我會更胡思亂想的。而且，以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重新考Q大不是很現(xiàn)實?！?/br>
    句牧聽到最后愣了愣，步伐緩慢停下立在車站邊，半頭壞掉的廣告燈牌照得他有點沮喪。

    “所以，真的給你當(dāng)學(xué)弟好不好？Z大的計算機系也很厲害啊?！蓖吭笍木淠帘成咸?，伸手將他不自覺垮下的嘴角拎起來。

    “那學(xué)長約你明晚打球哦。”

    涂愿悶悶一笑：“好啊。”

    為遵醫(yī)囑養(yǎng)成運動習(xí)慣，涂愿本來說跟著句牧跑步就好了，但句牧不想他傷膝蓋，便拉他晚間人少時找個空籃球架打打球。無論攻防，姿勢落最后都會變成貼抱打鬧。因為夜色濃加上涂愿扎著低馬尾，幾天后邊上標(biāo)準(zhǔn)籃球場的一堆單身青年們都知道了這里有對情侶虐狗。

    句牧的模特兼職挺順利，尤其當(dāng)夏季來臨，拍攝需求量跟隨衣服換季水漲船高。不止運動品牌，其他雜七雜八句牧也拍不少，漸而手頭積了一堆商家送的衣物或配飾。最后宿舍柜子里實在堆不下，涂愿抽了個空來給他整理。

    因為有晚課，宿舍沒人，涂愿敞著句牧柜子收拾，突然眼神一晃，發(fā)現(xiàn)柜子角落有張奇怪證件。他拿起定睛一看，紅本封面底部大大三個字“結(jié)婚證”。涂愿一頭霧水地翻開，里頭竟然貼著他和句牧頭靠頭的紅底“結(jié)婚照”，P得假門假事的，登記日期和結(jié)婚證字號應(yīng)有盡有。若非照片上的人是自己，涂愿差點就要信了。他又覺荒唐又覺好笑，翻來覆去看半天，拍了下來給句牧微信發(fā)過去。

    問：你到結(jié)婚年齡了？

    不到一分鐘，句牧大串感嘆號和表情包發(fā)過來，說：我P著玩的?。。。?！

    涂愿不逗他了，但有點納悶，P著玩的怎么連兩人出生日期都煞有介事地改了？

    就這時，突然門鎖響動，涂愿回頭一望，見竟然是郭子棠回來了。郭子棠腳步拖泥帶水，目光遲鈍，看模樣有點醉意。他瞥了涂愿幾眼，懨懨地從他背后經(jīng)過，一屁股坐桌上，撩起身上印著外賣logo的短袖衣擺擦了把臉。

    涂愿與他簡單打了個招呼，沒聽見回應(yīng)，便自顧繼續(xù)往收納袋里疊衣服。

    “怎么，他不住宿舍了嗎？”郭子棠突然開口。

    涂愿搖搖頭，正要解釋，郭子棠的下一句話又來了。

    “他要喜歡你這樣，為什么不干脆喜歡女生啊……”

    這話已然冒犯十足了。涂愿聞到火藥味其實并不詫異，雖然沒挑明過，但他看得出郭子棠什么心思，郭子棠自然也看得出他什么身份。

    “你喝多了。”涂愿定定望向他。

    郭子棠怔了怔，好像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頓時對剛才的沖動失言感到尷尬，囁嚅了聲對不起。涂愿不想添麻煩，一聲不吭地清完東西便走。

    暑假的兩人打工、學(xué)習(xí)，竟比學(xué)期間還忙亂。健身房為了九月招新，勤勞耕耘公眾號讓句牧拍了許多短視頻，前后多維度的網(wǎng)絡(luò)曝光令他漸漸有點走紅。然而，還沒享受到什么福利，句牧就發(fā)現(xiàn)夜間帶涂愿打球這事竟變得不方便了。

    將近開學(xué)，兩人才有空閑貼在一起玩了幾天——基本是去商場、博物館還有銀行蹭空調(diào)。有天下午正趴在奶茶店角落，涂愿看見句牧不知道跟誰聊上了，一問，句牧說是那個DV男。

    涂愿愣了下，有點緊張地問：“聊什么??？”

    “交流……攝影jingye……經(jīng)驗呵呵呵呵……”句牧嘴瓢笑了。

    涂愿彈他個腦瓜蹦兒，抽過他手機翻了翻，低聲咕噥：“好的不學(xué)?！?/br>
    但出乎意料兩人的對話框沒有很不堪入目，居然當(dāng)真在討論鏡頭感和表現(xiàn)力的問題。

    “看不出來，他真專業(yè)玩攝影的啊，還問我們倆拍不拍情侶私房，愿意讓他發(fā)照擴粉的話，他也愿意免費拍?！?/br>
    “他又來Z市出差啊？”

    “嗯……”句牧突然記起一件事，“之前你是不是找他幫什么忙？”

    涂愿支吾一聲：“就……你知道他賣成人用品的嘛，我找他買點東西……便宜。”

    DV男的粉絲活躍度很高，不僅推賣成人用品，還有藍丸、PrEP或其他處方藥，出原味、出限量球鞋也一樣都不落。至于他如今本職，則好像是搞醫(yī)藥電商的，所以經(jīng)常各地出差。

    句牧“哦”了聲，就繼續(xù)嘬自己的果汁去了。他只是隨口一問，壓根沒注意到涂愿有點牽強附會，向并不熟的人買點東西而已為什么還要請吃飯？

    “想拍嗎？”句牧問。

    涂愿略感猶豫，他好像沒有正兒八經(jīng)拍過幾次照，留下自己什么印記。但句牧似知道涂愿想什么，桌子底下拉拉他的手，特臭屁地說：“我?guī)?！?/br>
    于是，兩人在各色攝影棚風(fēng)格里選了個北歐居家的。他們到得早，鋪陳了一下裝飾，討論要拍幾套。沒有化妝師，涂愿自己上，出門前給句牧抓了個背頭，興起又修了個斷眉。

    “哪來這個??？”句牧翻他帶過來的衣服，拎出件黑白女仆裙。

    “上回在你衣柜里淘的啊……”

    衣服吊牌都沒剪，句牧隱約回憶好像是某個賣內(nèi)衣的商家送的。他舉衣服貼在涂愿胸前比劃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憨笑起來。涂愿正理著他頭發(fā)絲，挑眼說：“這個你穿，我要穿你那件銀灰色西裝?！卑才诺妹髅靼装住?/br>
    “?。俊本淠凉烽_，當(dāng)真把小裙子夾在自己下巴下，一瞅，“這我怎么穿得下？！”

    “是大號的吧……”涂愿琢磨，“松緊帶可以解開?！?/br>
    句牧見他好認真開始扒自己T恤，哼唧嗚咽，撒嬌搖頭。

    “唔……試試……”涂愿嘴唇壓在他喉結(jié)上，輕聲與他對著撒嬌。

    最終技高一籌的還是涂愿，半推半就把裙子給他套上去了。但是荷葉邊袖給句牧健碩的寬肩撐成了吊帶，圍裙兜在腿根像個過家家的玩具。句牧一開始還說什么都不想睜眼，兩手掌用來蒙著臉。

    “小狗，”涂愿扯下他的手，不禁笑，“嗯不對，是大狗狗咯。好看的，像個打扮漂亮的大號玩偶?！?/br>
    聽進他的評價，句牧挪到穿衣鏡前的高腳凳上，瞪圓了眼瞄自己，看久了居然還有點順眼。他胳膊把涂愿一攬，托到自己大腿上。小他一圈的涂愿在如此對比下更加明顯。

    “你好像被狗狗劫持了?！本淠琳０脱弁界R子里的兩人，然后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嚙他后脖頸玩。

    涂愿在他臂彎里淺淺掙扎，手卻嬉鬧往他褲襠直摸。他倆余光都接連瞥向攝影棚門口……

    “鎖門沒？”

    “鎖了吧。”

    涂愿用手肘推推句牧，句牧就會意地跳起身去檢查了下門鎖。確認鎖好，雀躍地跑回來，把涂愿往飄窗臺墊上撲，抱枕灑落一地。這女仆裙被他穿得忒大方了，氣氛不對，涂愿按住句牧激動吻過來的嘴推開，喊他聽話：“坐……坐——！”

    嗓子眼里委屈抱怨了聲，句牧上半身退回去，跪坐直。

    “好乖，”涂愿摸摸他興奮泛紅的臉頰，“你要叫我什么？”

    “……主人。”句牧一點就通。

    “服侍我的，怎么自己jiba翹這么高？”

    因褲拉鏈開了，大jiba將圍裙頂起個帳篷尖。涂愿隔著裙子重重壓了下他的roubang，惹得句牧縮腰。

    “不準(zhǔn)動，過來點?！?/br>
    句牧只好挺著jiba又送到主人手底下，但涂愿移開了手，順著三角肌摸到胸乳，把他奶頭揪硬挺。句牧呼著氣，一會兒望望涂愿的臉，一會兒盯住他玩自己的手。這女仆裝裹在發(fā)熱緊湊的肌rou皮膚上，漸漸有了存在感。繃緊的衣料摩擦粗糙，奶頭sao浪地凸出印痕。涂愿的手指還在句牧口腔勾了些口水，將他乳粒抹濕。

    涂愿看到小狗一直難耐地輕輕擺腰，低聲笑道：“cao空氣??？”

    “不要！”句牧很硬氣地說，緊盯著涂愿，“要cao主人saoxue！”

    “小狗好有主見哦……”涂愿湊近，佯嗔捏起他的耳朵。

    句牧笑著隨他的力道仰起腦袋，但靜了靜，忽而語氣一轉(zhuǎn)，抑住神秘的喜悅又說：“可以無套cao了噯?！?/br>
    涂愿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我那個……前幾天第三次復(fù)查jingye，jingzi數(shù)為零?！本淠疗诖赝?qū)γ妗?/br>
    涂愿這才意識到他說什么，他在說自己結(jié)扎成功了。一時間，涂愿欲言又止：“……所以那張結(jié)婚證是為了？”

    句牧想到那個證，咧嘴笑開：“嗯，我弄了個結(jié)婚證，還編了張‘妻子’同意書，過去就給醫(yī)生說我老婆在坐月子不方便一起來，把他說信了。”

    “誰教你的??？”涂愿隱隱有點慌張，“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本淠链驍嗨靼姿麤]說出口的那半句話。甚至沒有到法定婚齡，句牧卻做了件不太可逆的決定。

    涂愿半張著嘴，很快意識到句牧大概比他思慮得還要明白。因為句牧決斷的依據(jù)并非是未來會否有孩子，而是未來一定要有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