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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山莊 “早知你思維異于常人,竟能想出這般新鮮的濫法子?!敝讣庠跀嗝嫔弦粨幔僬归_,便又是完好的一頁。心先生尾音綿綿,仿佛一柄小勾,總能搔到人心中最癢的位置:“即是要留下楚桑,何不干脆些與她生米煮成熟飯,好過惹得自己也難受。” 云子飯聞言,當即就跳起來了,大驚失色道:“心先生你在說什么??!我就是把我自己剁了做個五菜一湯一甜品,也不能傷害小桑桑啊!” 心先生輕哼一聲,柳枝般的身子向后懶懶一靠,以靈取出左手梨木架第三排的藥包,道:“此藥名為三春催雨散,半個指甲蓋大便夠你折騰一晚了,該如何用,自行斟酌吧?!?/br> 藥包入手,云子飯就跟拿到什么致命的劇毒似的,表情立刻便切換成為愛獻身的悲壯,跟交代后事那般鄭重道:“心先生,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子飯此去,估計是沒什么可能回來了,如果方便的話,我家青梅竹馬就交給你照顧了。”說到這里,他深吸一口氣,眼中含著晶瑩的淚水,感慨道:“它們從小就沒了爹娘,孤苦伶仃,生無所依……” “慢著?!毙南壬w白的指尖在書頁上細細摩擦,漫不經(jīng)心道:“她們?一個楚桑,還有一個是何人?” 云子飯:…………!?。?/br> 云子飯瞪大了一雙秀氣的眼睛,不可置信道:“什么?可惡,原來心先生也對小桑桑有企圖嗎?我竟然這么久都沒有發(fā)現(xiàn),實在太狡猾了!話說我們不是朋友嗎?說好的朋友妻不可……啊!好疼!” 收回靈力,指尖不耐煩地點點書卷,心先生輕哼道:“即非楚桑,你又將什么青梅竹馬托付于我?” ……啊? 足足反應(yīng)了兩息,云子飯的腦回路才終于從彎道里頭繞出來,一拍大腿,恍然道:“??!真是的,你早說是青梅和竹馬嘛,害得我都誤會了!它們是我養(yǎng)在后院的兩只紅嘴綠蹼八卦背紋龜,我十年前從城東河灘邊上摸出來的,當時還沒我拳頭大,現(xiàn)在都能占一個大水缸了,我天天喂,感情老好了!” 莫名被倒打一耙,心先生額角忍無可忍地蹦起一枚青筋,那邊云子飯卻完全發(fā)揮了自己那不會看人眼色的天賦,還在喋喋不休地念叨著他那套養(yǎng)什么都得死透的叮囑,直到自己一道靈力轟出大門,都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得罪人家了。 起身拍了拍浮土,不是第一次被趕出來的云子飯熟練地沖著大門揮了揮手,大聲道了謝后,就揣著那包藥,抱著視死如歸的決心,往鎮(zhèn)子里走了。 他邊走邊想著拯救小桑桑的計劃,不知不覺就回到了水晶瓜門口,等到第一只腳踏進門,就在心里敲定大概計劃——其實整個計劃很簡單,就是給那個明明有心上人還不要臉地利用娃娃親勾引小桑桑的渣男下藥,然后晚上去犧牲自己,把他給……給……給那個什么了,再找個人捉j(luò)ian,到時任渣男臉皮再厚,也不敢繼續(xù)禍害小桑桑! 但這個計劃的困難點就在于渣男住在楚莊里頭,該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他吃下藥,并且還能讓自己順利地摸進去呢? 抱著這樣的問題,云子飯慢慢坐到楚桑常坐的位置上,邊蹙眉深思,邊隨手拿雙筷子,將剩下的橙膏往嘴里塞。甜美清爽的味道在舌尖慢慢化開,濃郁的橙香在唇齒間蔓延,呼吸中也帶上了美妙的味道,讓他幸福地瞇上了眼,剛被自己的廚藝感動得想說點啥,余光猝不及防就瞅到了掀簾進來的圖南。 云子飯倒吸一口涼氣,然后橙膏卡氣管,嗆住了。 若非隱藏起來的鳴木雀看不下去幫他順過氣,可能直接出師未捷了。 好不容易把人救回來,鳴木雀把對方放在地上,深深地呼出堵在胸口那股氣,這才把那點驚嚇全數(shù)壓下去。他滿心不爽地站起身,看向門邊依舊優(yōu)哉游哉搖著扇子,半點沒有負罪感的圖南,雙手抱胸,挑眉道:“呦,這不是宅心仁厚的圖南大俠么?不知找我有什么天大的要緊事,都開始見死不救了?!?/br> “咦~木雀可是誤會南了~”圖南完全沒有自己被針對了的意識,不緊不慢地笑道:“南剛剛接到師父傳靈,有總執(zhí)令口信需轉(zhuǎn)告于你,哎~~若非你避而不見,南情勢所迫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否則你又怎么肯輕易現(xiàn)身呢?” “罔顧人命,你竟還轉(zhuǎn)頭來怪我了?”鳴木雀卻早看透了他惡趣味的本質(zhì),并不買賬,回道:“可得了吧,你要真想找我喊一嗓子就行了……算了,言歸正傳,師父要你傳什么信?” “速歸?!?/br> ………… 等了兩息,鳴木雀疑惑道:“然后呢?” “沒了。” ……完蛋,說話這么簡潔,老頭子肯定知道我想去湊縱橫山莊的熱鬧了! 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這般想著,鳴木雀實在不能不懷疑這件事情就是面前這個狐貍專程透露給師父的,或者說,除了他,也沒人會做這般無聊之事……話說回來,這狐貍在大衍宮那么久都不見他傳信,怎么偏偏要等這個時候告訴師父? 難道他是不滿我與三鮮拋下他先走就來報復? 越琢磨越覺得可能,他眼神銳利了起來,直視著圖南那雙狐貍似的眼睛,仿佛能透過表象直指內(nèi)心,探尋道:“你不喜三鮮與我接觸?因為我們單獨離開大衍?” “咦~木雀何出此言?” 圖南‘唰’地一聲合上扇子,用十足無辜的語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