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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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然孤寡久了,對某些節(jié)日感知異常遲鈍,直到主校區(qū)大片只余枯枝的櫻花樹下站滿了分發(fā)玫瑰的志愿者們,他才猛然意識到這天是所謂的情人節(jié)。而當他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手中已被某位打著算盤早發(fā)完早收工的志愿者塞了一枝玫瑰。 他原本只將這只普普通通的玫瑰當作傳單小廣告一樣隨意捏在手里,走了一段路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樣看上去有點傻。他捏著這支玫瑰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意識到很多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都會往他看上一眼——或者說,往他手中的玫瑰看上一眼——而這些人當中大部分都是成雙成對勾肩搭背的。 程然捏著花,有一瞬間想把它直接扔了。 但這玫瑰雖普通,卻正是含苞待放的時候,顏色也是很純正的紅。程然舍不得做出糟踐鮮花這種事,也沒那么厚臉皮路上隨意拉個人送了,帶刺的莖抓在手里,不知所措。 他原本是出校園買晚飯的——營地待久了的兩大后遺癥:一是吃慣了廚師奶奶們量大又美味的食物,一回學校便再也吃不慣食堂賣相不好味道一般的昂貴食物;二是習慣了腳邊總有一大坨毛茸茸的東西拱來拱去,饅頭回家之后便覺寂寞,整天琢磨著讓羅一成多把饅頭拐來遛遛。但不知為何,從營地回來,羅一成似乎更忙了,話也更少了,他這么琢磨了半天也只是被羅一成言簡意賅地拒絕,說饅頭出來遛一次他得大洗一次,煩得很。 饅頭拐不過來,改善伙食還是能自己做決定的。于是這天他逮了個空閑橫跨校園去打包想了很久的三文魚拌飯,沒想到路上就這么突然地被人塞了枝玫瑰。 程然琢磨了半天,覺得還是拿回去霍霍孤寡室友羅一成比較合適。 來呀~互相傷害呀~ 也不知道會不會把羅一成氣得把他拎起來揍一頓。 但是打包完飯站在街邊一抬頭,看到某幢十分眼熟的建筑物時,他忽然又改了主意。 他決定去霍霍貓哥。 不,不是霍霍,就是想把這枝玫瑰給貓哥。 或者說當個神秘快遞員,把花別在他門上。 因為他也不知道貓哥這時候會不會在602里。 他一開始把玫瑰整整齊齊橫在門口的防水臺上,直起腰后看了一會兒,又撿起來把它別在門把手上。別了半天都沒別好,又跑下樓開始折騰把花丟在信箱里。這么弄了老半天,他忽然嘆了口氣把已經(jīng)塞進信箱一大半的玫瑰又扒拉了出來,捏在手里靠在樓邊的樹上,給貓哥撥了個電話。 電話嘟嘟撥打著,程然不知為何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然后忽然整理了一下表情,覺得自己剛才笑得太過變態(tài),還捏著枝玫瑰花,容易讓這幢樓里的其他居民報警。 電話接通了,貓哥在那邊問了他一句怎么了,他卻只是對著手機笑。 笑得跟個憨批似的。他在心里這么評價自己,卻依然控制不住地捂著手機彎著眼睛笑成大傻子,甚至還發(fā)出了很憨的聲音,惹得電話那邊的貓哥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干嘛呢你?!必埜绲穆曇魩е潱坪醣凰旱貌恍?。 程然彎著眼睛笑了一會兒,沖手機說:“你要不要玫瑰花!” “什么東西?”也不知是程然語速太快還是語氣太歡脫,抑或是貓哥之前笑了太久,上揚的聲音揚得都劈了叉。 “玫瑰花!”程然捏著花枝搖了搖手里的玫瑰,明知電話那頭的貓哥根本不可能看見。 貓哥默了一下,程然覺得他rou眼可見地發(fā)出了一串省略號,接著又開始笑。 因為程然又開始沖著手機傻樂。 倆人這么毫無目的地掛著電話隔著手機笑了一會兒,程然終于彎著眼睛望著公寓樓頂層某間應(yīng)當是602的窗戶說:“你猜我在哪兒?!?/br> “我怎么知道你……”貓哥的聲音忽然沒了,仿佛被人活生生掐斷一樣。 程然以為是信號不好斷線了,還看了看手機屏幕,但電話撥打得好好的,屏幕上的時間還在一秒一秒正常增加。他有些疑惑地蹙了蹙眉,忽然感覺余光里的那扇窗似乎動了一下。 “喂?”他沖話筒喊了幾下,貓哥那邊卻安靜得一點聲響也沒有。 ……? 他默了一會兒,電話那頭忽然一陣雜亂,分辨不清的聲響中似乎還夾雜著一些輕微的喘息。 程然滿頭問號地又“喂”了一聲,話音落地的同時公寓樓的門“啪”地一聲被推開了。 貓哥靠在門內(nèi),垂落的手中捏著仍在通話中的手機,彎著眼睛沖他笑。 看樣子是剛從樓上跑下來。 程然先是意外地愣了愣,然后就開始沖著貓哥樂。 “你怎么在這兒?。俊彼麊?。 “那你怎么在這兒呢?”貓哥把同樣的問題拋還給他。 程然抿著嘴低了低頭,捏著玫瑰往貓哥的方向搖了搖花枝:“給你花?!?/br> 貓哥挑了挑眉,似乎有點意外,又似乎有些哭笑不得。程然感覺到他的目光在自己手里的玫瑰上落了一會兒之后移到了同一只手上拎著的打包盒飯上,立刻出聲明確道:“飯是我的,只有花給你?!?/br> 貓哥偏過頭去笑了一聲,問給他花做什么。 程然只是笑,不知為何有些不好意思,垂著眼睛捏著花枝沖貓哥的方向遞了遞,說,拿著唄。 貓哥隨手把通話掛斷,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用鞋底抵住自動要關(guān)合的鐵門,眼里帶著笑意問:“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嗎?” “情人節(jié)唄。”程然說著說著,眼簾越垂越低,上揚的嘴角卻完全脫離了掌控。 “情人節(jié),你送我玫瑰?”貓哥微微歪頭去看程然的眼睛,眼里的笑意都快滿溢出來了。 程然連忙否認:“路上撿的!扔了多可惜?!苯又炙Y嚨溃骸澳隳弥鴨h?!?/br> 貓哥嘖了一聲,抱著手臂看著他,笑著沒說話。 程然感覺自己有點撐不下去了,臉燒得厲害,便捏著花沖著貓哥晃,一連串地說:“拿著拿著拿著?!?/br> 貓哥感覺程然再這么搖下去這花可能還沒開就整個兒被晃落了,終于開口:“拿不到?!彼麖澚藦澭劬?,向后一偏頭,“你過來?!?/br> 程然一愣,捏著花忽然有些糾結(jié)地摸了摸鼻子。心里想過去,但理智上知道貓哥又在糊弄他,有些不那么情愿,磨磨蹭蹭了半天也還是站在原地。 貓哥嘖了一聲,催促道:“快點。” 程然甩了一下腦袋,破罐子破摔般地沖貓哥跑過去,把快被搖出腦震蕩的玫瑰花往貓哥懷里胡亂一戳:“給給給?!?/br> 然后就被人拽著手臂扯進了樓。 樓道的鐵門沒了阻礙,“哐”地一聲合上落了鎖。 過于明亮的陽光從鐵門的欄桿縫隙中傾瀉,經(jīng)過樓道內(nèi)純白的墻壁與地面反射,刺得程然有些睜不開眼。 被人圈在懷里按在墻上,他也有點喘不過來氣。 貓哥與他靠得很近,微垂著眼望著他,連呼吸都快糾纏在一起。但他其實什么都沒做,也沒抱他,更沒親他,只是沒松開之前把他拽進樓的手,抓著他的手臂讓他背靠著墻,然后自己貼得很近而已——但僅僅如此,程然也感覺自己的臉燙得厲害,甚至有些不敢抬眼看人。 大概是太陽曬的。 他這么自我安慰。 他小幅度掙了掙手臂,貓哥卻拽得很牢不放手,還微微垂下頭靠了過來。于是溫熱的呼吸直直撲在他的面頰上,將被初春冷風吹得冰涼的肌膚熏得微熱。 他有些難耐地偏了偏頭,垂著眼勾了勾抓著打包袋子的手指,塑料袋摩挲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 “我要走了?!彼怪壅f,眼睫遮擋住傾灑的日光在眼底打下一小片陰影,“你松開?!?/br> “去哪兒?”貓哥微沉的聲音里帶著笑意,程然聽在耳里莫名覺得耳邊有些麻,緊接著微麻的耳廓被人含住吮了一下。 耳尖被含住的一瞬間,程然整個人不受控制地一抖,隨后偏過頭想要躲開,卻又被人在耳廓上舔了一下,舔得他聲音瞬間一?。骸啊貙W校?!?/br> “送完花就想跑啊?”貓哥在他耳邊壓著聲音緩緩說著話,胳膊不知不覺越收越緊,慢慢地就將程然整個人攏在懷里,像怕人跑了似的。 “送花,送完花不就該走了?!背倘淮怪坌÷曊f著,一邊還在試圖躲開貓哥溫水煮青蛙般的懷抱。但可以掙扎的空間隨著貓哥胳膊越收越緊越來越小,到最后非但沒躲開,還被人逼得整個后背都貼在了墻上。 “花我收到了。”貓哥在他脖子上淺淺吮吻著,聲音略微有些許沙啞,“但是人不許走?!?/br> 程然被他親得有點暈頭轉(zhuǎn)向,連忙推了貓哥一把:“你別亂來。”但是尾音帶著笑意的顫,話音里的拒絕聽起來便不那么堅定。 貓哥笑了一聲后退了半步,然后又靠過來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還順手推了他一把。程然被他這么一親一推,不自覺地后退了半步,一腳踩上了樓梯。 于是他便被貓哥這么又親又推地吻到耳根泛紅,暈暈乎乎地被拐上了樓。被扯進602的一瞬間他無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便見那枝備受蹂躪的玫瑰不知何時被誰扔在了被陽光照射到分外亮眼的樓道中,鮮紅的花瓣映著純白的地,鮮艷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