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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等不來相睿的回復,楊一圍焦慮地在房間里打轉,手機不離手一個勁兒的看。 實在忍不住,給相睿發(fā)了消息,「你去了么?」 「找到他了沒?」 「人沒事吧?!」 何清看著坐立不安的楊一圍,也略有擔心「老板娘,你別著急?!?/br> 楊一圍鎮(zhèn)定不下來,「何清,能麻煩你一件事么?帶我去這個地方?!?/br> 何清當然不能讓楊一圍過去,也不理解為什么楊一圍會對老板前任這么的關心。 「不行,我們進不去的。那里是別墅區(qū),不會讓咱們進去的?!?/br> 「那報警吧。」楊一圍說著就撥起電話來。 何清攔下他,「等等,老板娘你先別激動給你發(fā)消息的人你認識嗎?」 雖然沒見過這個電話號碼,但是他知道這就是蘇哲發(fā)給他的,蘇哲做出來的事情,就絕對不是好事兒。 「認識?!?/br> 「那他跟陳冰認識嗎?」 楊一圍點頭。 「那他應該不會讓陳冰陷入危險的?!购吻宓倪壿嫑]有問題,不過何清不知道這個人是蘇哲。 蘇哲沒必要將陳冰的照片發(fā)給楊一圍,不是么。 「不,這個人很壞的,就是因為這個人發(fā)給我的,我才非常的擔心?!箺钜粐谏嘲l(fā)上,在黑暗小巷里的瀕臨死亡的感受又重復心頭,還有滿手溫熱的鮮血。 楊一圍閉上眼睛,輕輕說道「會死的……」 何清看楊一圍神情痛苦,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先穩(wěn)住楊一圍說「沒那么嚴重,不會的,你不是把地址也發(fā)給老板了,他會處理的,你別擔心了?!?/br> 「我現(xiàn)在就給老板打電話,你別著急昂。」 楊一圍喘了幾口氣,都壓不下心底的慌亂,眼前籠著血色揮之不去,在何清給相睿打電話的空擋,顫著手翻出手機,找到呂逸文留給他的號碼。 「跟我說句話吧,現(xiàn)在?!?/br> 在開會的呂逸文話說到一半,扔下一辦公室的人離開,回撥了電話,第一時間就被接起來。「我沒事,我很好,我還活著?! ?/br> 呂逸文的聲音像是一劑靈藥,讓他慌亂的心穩(wěn)了一穩(wěn),聲線顫抖,「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他,呂逸文也不會受傷。 呂逸文嘆了口氣,「不是你的錯沒為什么要道歉呢?!箙我菸墓首鬏p松,「昨天見你還以為你已經放下了,怎么今天又哭鼻子了,你的反射弧有點長哦?!?/br> 楊一圍流淚總是默默的,眼淚就一滴一滴在褲子上暈開?!感液?。幸好你沒事。 」曾經無數個深夜里被這場噩夢驚醒,沒有呂逸文聯(lián)系方式,只能翻看呂逸文發(fā)給他的最后一條四個字「無事,勿念」來安慰自己。 「小圍……」呂逸文知道楊一圍的心理出現(xiàn)了問題,楊一圍被困在那個黑暗小巷里出不來了,沒有人救他,被絕望留在了那里。 呂逸文還想說什么,被楊一圍掛了電話,靠在墻邊,他也沒想到自己的事情會加重楊一圍的心理問題,明明是他自己非要招惹的,還害的楊一圍自責愧疚。 何清將對話聽的一清二楚,裝作沒聽到的樣子給相睿打電話,感嘆這小兩口都不簡單呢。 第二通電話還是無人接聽,心想不會真出事兒了正在救人吧,轉身忽然聞到了一股橘子的清香,暗叫糟了! 老板娘發(fā)情了,老板聯(lián)系不上。 何清頭大,這事兒怎么都趕到一起了。 「老板娘,你的抑制劑呢?」 楊一圍眼睛通紅,發(fā)出一聲疑問「嗯?你要吃么?」 何清一時不知道是自己聞錯了還是楊一圍自己聞不到,撲到楊一圍身邊聞了起來,「你自己沒感覺么?你的信息素都泛濫了!」抄起手機繼續(xù)撥相睿的電話。 楊一圍這才后知后覺,拉住自己的衣領「我沒有發(fā)情,只是信息素紊亂?!?/br> 他處于抑制劑的戒斷,醫(yī)生特意囑咐不可以再吃抑制劑,藥劑針劑都不可以,會導致腺體不能正?;謴?。信息素壓抑太久了,就會出現(xiàn)眼前這種信息素爆表的情況。 何清著急,但秘書室老大也不是白當的,「我也是Omega,你不用擔心信息素影響我,我先扶你進臥室,別在這里。」 將楊一圍送進臥室,發(fā)現(xiàn)這里Alpha的信息素跟在辦公室的差不多,,除了觸碰到的地方,空氣幾乎感受不到alpha信息素的存在。 這……過分了吧。 楊一圍用被子把自己裹的密不透風?!覆挥霉芪伊?,先聯(lián)系相睿,看看陳冰有沒有事?!?/br>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管他,非發(fā)情期這種程度的信息素,你都不覺得難受?」何清再次撥號,只有嘟嘟嘟的電子音,依舊無人接聽。 楊一圍只覺得自己腦后的神經發(fā)疼,腺體像裝上了顆心臟腫脹跳動,倒進相睿的枕頭里呼吸到殘留的信息素才感覺好一點。 「你這樣不行吧,我聯(lián)系不上老板,老板娘我送你去醫(yī)院!」 「我沒事兒,醫(yī)生說這種情況不會持續(xù)太久的?!?/br> 何清作為一個Omega一聽就知道楊一圍在撒謊,Omega釋放信息素的時候是非常需要alpha信息素的,不然就會像沒有水的茶壺,干燒是會燒壞的。 相睿的電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打通, 眼下這種情況雖說不危及生命,但難受總是有的。 這個信息素真的清新,讓人動不起邪念,可這種跟發(fā)情期一樣量大的信息素,她一個女Omega,真的不方便一直呆在這里。 「老板娘,我繼續(xù)聯(lián)系老板,你覺得特別難受就叫我,我送你去醫(yī)院。千萬別硬撐。」 楊一圍點頭。 房門被輕輕閉上。 ------------------------------------ 陳冰一直不說自己住在哪里,相睿只想把人往酒店丟下。 「陳冰,你該找個人管管你?!瓜囝q{車駛入酒店的底下車庫。 陳冰聽了這話,眼眶又紅了起來,吃了抑制劑還是感覺非常不舒服?!肝抑幌肽愎芪摇D憬裉臁裉臁?/br> 「我結婚了,我管不了你一輩子。」 陳冰是個不自覺的,在感情上的道德感非常差,相睿曾經也想過,管他一輩子有如何,反正自己喜歡,一輩子能有多長。 但相??梢钥隙ㄗ约簩硪欢〞挆墸共蝗缰苯臃艞墎淼暮?。他不認為陳冰是錯的,他們只是不合適。偶爾收到陳冰因為沒去做壞事而邀贊的消息,還會覺得這人長大了。 本以為他會慢慢變得懂得珍惜自己,沒想到今天又發(fā)生了這種事。 陳冰嗚咽哭泣,「那你離婚?。 ?/br> 相睿摔車門的聲音在停車場回響,將陳冰從后座拖下來。 陳冰直呼痛。 酒店前臺老遠看兩人的樣子,小聲問同事這種情況要不要報警。同事使了個眼色,說少管閑事。 相睿問陳冰要身份證,陳冰根本沒有隨身攜帶身份證的習慣。 他只好拿出自己的身份證。 「請問是一位入住還是兩位?」 「一位,他住。」相?;卮稹?/br> 「不好意思先生,那我們需要這位先生的身份證才可以辦理入住?!骨芭_盡職盡責,半點不肯通融。 「我好難受…」陳冰正是最脆弱的發(fā)情期,難受是正常的。 相睿沒辦法,帶他回到車上,總得找地方睡覺。「你到底住在哪里。」相睿也不是一直都好脾氣。 「蘇哲他自己的房子…」陳冰是不愿意說的,會讓相睿覺得他跟蘇哲也有一腿,「我剛回來,沒來得及找房子,蘇哲說我先住在他那里,他平常不住的…」 相睿一時半會想不出蘇哲這么做的原因,將地址跟照片發(fā)給楊一圍,又發(fā)了個消息提醒他,他到底是不想傷害陳冰的,可蘇哲怎么就篤定楊一圍會把消息發(fā)給他呢。 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相睿沒辦法點電話給楊一圍。 他要先將陳冰安排好。酒店不能住,蘇哲那里更不會去。 車向城市的南邊行駛。 相睿很少去那邊。楊一圍的家在東邊,他的公司在東南方。 南邊是新區(qū),近幾年被人戲稱為富人區(qū),實際上就是房價貴一些,周邊環(huán)境綠化好一些,有很多不錯的學校,還有幾家三甲醫(yī)院。 陳冰不會問你帶我去哪里這種問題,他只怕相睿真的不管他,帶他去哪里都無所謂。乖乖坐在后座,斜靠在車門上,從后視鏡里看相睿。 「蘇哲這些年去國外做了什么?」出國后的蘇哲跟相睿少有聯(lián)系,也許蘇哲出國后發(fā)生的事情能夠解釋他為什么這么做。 陳冰猶豫,蘇哲跟他說過不要告訴任何人,他發(fā)現(xiàn)蘇哲在進行心理治療是個偶然。 「不知道哎,他也不怎么聯(lián)系我。只有在過節(jié)的時候會發(fā)一兩句話?!惯@倒是真的。 半真半假的話,相睿聽語氣就能分辨得出來,似乎找到了事情的癥結。蘇哲去國外果然不是他自己說的去讀書,至少不單單是讀書。 他們的車行駛進一個高檔小區(qū),樹蔭茂密,每棟的間距不似普通住宅那么狹窄,能夠很好的保護隱私,小區(qū)后面有個超大的自然湖泊,下車后陳冰就感受到了空氣中清涼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