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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本?;@球比賽只打半場,贏得隊伍進入下一輪。相睿在第一輪粗略了解隊友的實力和擅長位置,險險過了第一輪后,場邊休息給大家布置了簡單的戰(zhàn)術,效果十分不錯。從第二輪開始,他們打的格外輕松,相睿開始進入狀態(tài)。 相睿是天生的領導者,人不自覺地跟隨,他在如此短的時間里記下了隊友的名字,場上有條不紊地一次又一次的進攻,毫不吝嗇給隊友鼓勵和叫好,非常長士氣。在暫停時,他跟楊一圍說,「這個隊伍是校醫(yī)室里的小哥組的吧,很花心思了。」一句話把所有人都夸贊了。 他們很順利地和體育老師來到了決賽。眾人才知道相睿真正的實力,先前不過是在保存體力而已。每一個投籃的動作流暢而舒展,跑動時迸發(fā)的力量感讓人驚嘆,不僅積極跑動為隊友擋拆,也會果斷地上籃得分。能為隊友提供良好的輸出環(huán)境,又可以最大限度地幫隊友節(jié)省體力,好支撐下這最后二十分鐘。 相睿那在體育老師中也足夠出挑的身高,讓楊一圍不受任何阻擋地看到他,額前的黑發(fā)已經(jīng)被打濕,皮膚附上一層水汽,豆大的汗珠集中在額頭和胸前,用胳膊隨意抹去。 當一個人專注于眼前的物體,這個物體就會被放大,楊一圍看到了相睿臉上張揚的笑容,少年氣十足,這個笑容與他記憶里的重合,甚至看到了相睿瞳孔里的那點藍色時,心臟似乎重重的跳動了一瞬。有一種將要情緒升騰但無支撐直直摔落下來,這讓他有點不適,他坐到替補的位置上,等情緒緩和。 喬隴說過,他的身體缺乏能支撐情緒的信息素或多巴胺之類的能量,所以在強烈的情緒上揚時,極其容易迅速回落。 那剛剛他要一躍而起的情緒是什么…… 比賽剩下最后一分鐘,比分只相差一分,文化老師組暫時落后,體育老師組為了拉開比分,仗著自己的體能優(yōu)勢,迅速進攻。只有相睿還能跟得上進攻的速度,其他隊員已經(jīng)跑不動了,可比分依舊緊咬,關鍵在于相睿預判了體育老師們的戰(zhàn)術,讓隊員們提前落位,導致體育老師的戰(zhàn)術無法發(fā)揮作用,而頻頻出現(xiàn)失誤。 學生們發(fā)出一聲驚呼,是一位體育老師在突破相睿防守時,將相睿撞倒在了地上,發(fā)出沉悶的撞擊聲,哨聲響起,現(xiàn)在距離比賽結束還有四十三秒。相睿被體育老師拉起來,兩人互拍了對方的胳膊,一個表示歉意,一個表示沒關系。楊一圍在場邊觀察相睿有沒有受傷,但礙于自己的視力不佳,只能看到相睿胳膊肘那里紅通通的。 校籃球賽只打半場,在允許犯規(guī)的次數(shù)上有所減少,剛剛的帶球撞人,已經(jīng)可以判定罰球了。撞人的體育老師作為相睿的對位,已經(jīng)領略到了這人的厲害,前十五分鐘相睿的防守松弛但不松懈,最后五分鐘的防守卻嚴絲合縫,逼他犯規(guī)出現(xiàn)失誤來換取罰球或球權。 太陰了,這人。不過跟他打球真的很爽很盡興。 最后在相睿如愿拿到了球權組織最后一次進攻,他高高躍起的身軀在夕陽前留下了剪影,隊友們咬緊牙關為他擋住沖上來的軀體,眼里含著緊張和渴望,隨著籃球出手劃破空氣,在空中留下完美的拋物線,準準落入籃網(wǎng)中,隨著哨聲響起,文化組獲得了建校以來第十個文化組籃球賽冠軍。 全場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呼喊,場上的隊員握手合影,頒發(fā)獎牌。楊一圍拿起相睿的外套在場邊等他過來,正在拍照的相睿沖他晃著獎牌,笑得跟場邊的高中生一樣。 相睿拍完照小跑著過來,渾身帶著他自己和楊一圍的信息素,惹得周圍人竊竊私語。在距楊一圍三四步路的距離,他被一塊凸起的地面絆倒撲向了楊一圍,楊一圍下意識去扶,被他一起帶倒,腎上腺許拉長了時間,他聽到了心臟鼓動的聲響,也能看到楊一圍驚慌的表情,大腦發(fā)出不能把楊一圍壓在身下的指令,收緊胳膊一個旋身,兩人調(diào)轉(zhuǎn)了位置,聽到了相睿后腦勺磕在地上一聲響。 「沒事吧。」相睿問身上的楊一圍,楊一圍此刻手撐在他的胸肌上,想從他身上起來,可相??圩×怂难瑨昝摬婚_?!缚磥頉]事,可是我碰到你了怎么辦?」 「這是學校,先起來?!箖扇说木嚯x太近了,他能感受到相睿的呼吸落在臉上,alpha的信息素讓他不自在。 「老胡讓你發(fā)誓,現(xiàn)在怎么辦呢?」他盯著楊一圍的側(cè)臉,看他的耳朵慢慢緋紅,仔細辨別提取液和楊一圍本身的味道,發(fā)覺從楊一圍腺體里散發(fā)的信息素更溫暖些。他答應楊一圍參加比賽提出的條件是想知道為什么總是可以躲避他,對他近距離的反應過分的大。原來是老胡從中作梗,比老丈人還難搞。 楊一圍捂住臉,「隔著衣服,應該沒關系…… 吧…… 」 周圍人投來八卦的目光,許行之在人群中喊道,「楊老師!」 相睿松開楊一圍起身,「喲~」學生們一旁起哄,楊一圍想扔下衣服就走,可剛磕的那一下挺狠的,于是問相睿「你的頭……」 「要不你幫我看看?」說著低下了頭伸了過去。 楊一圍沒看,把手上的衣服塞了回去,離開籃球場。相睿笑著把外套穿好,追了上去綴在楊一圍的屁股后面,貼著他說話,被一把推開后又貼了上去。楊一圍小跑起來,他也跑了起來。 「你離我遠一點!」 「隔著衣服呢,沒關系?!?/br> 「……」 全校師生目睹了這幼稚的行為,有不明真相的學生以為是這位老師的追求者,這樣想也沒錯,相睿確實在追求楊一圍,但楊一圍好像不這樣認為。 讓楊一圍沒想到的是,今天過后,連續(xù)一周都沒有見到他,每天的飯都掛在門把手上,但就是沒見到人。楊一圍幾次翻出手機要給相睿發(fā)消息,最后還是沒發(fā)出去,再次見面是在九天后的星期天,又一次校友會上。 今年是母校建校的第八十年,學校組織的校友會規(guī)模很大,楊一圍在運動會第二天收到了邀請函,回復了負責人又多問了一句相睿來嗎?負責人查了回復名單,「相睿暫時沒有反饋?!?/br> 在他到達會場后,找到了老胡和程毅,在滿是陌生人的地方,三個人扎一塊兒,安全感就上來了。 楊一圍擠到二人中間,「這么多人,站這里安全點?!估虾统桃隳醯丶芷痣p臂,把他圍在中間,他的眼神在大廳里來回掃視,尋找著什么。 「找誰呢?兩只眼睛滴溜溜的?!估虾蛉に?/br> 不等他說話,程毅接過話茬,「還能有誰,豬喂個小半年宰了吃都要流幾滴眼淚,何況是人呢,你說是吧?!挂恢庾硬铧c給楊一圍掀出去。 楊一圍還了一肘子,沒抗動,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別看了,相睿最近很忙,來不了的?!估虾f。 「他去上班了?」楊一圍問,那也難怪,總不能一直不去上班在家給他做飯吧。 「嗯,已經(jīng)回去半個月了,你不知道嗎?」老胡詫異,兩人天天在一起,連這個都不知道,鬧別扭了? 楊一圍回想之前相睿主動讓他回家,再到這幾天相睿連人都不出現(xiàn),不會是在躲他吧,可是運動會的時候,沒什么異常,還是過分的粘人,卻壓根沒跟他提過已經(jīng)回公司的事情。 臺上校長講話,回憶學校的每個改變,從土房到兩層的磚房再到現(xiàn)在小樓,每個階段都能引起身處對應時代的學生深深的共鳴而潸然淚下,被描述的艱難時光對他們來說是快樂的,是無憂無慮的。楊一圍愣愣聽著,還在想相睿為什么不告訴他,是想慢慢拉遠兩人的距離嗎…… 到了名人校友上臺演講,相睿絕對算得上是學校的名人,但他真的沒來,楊一圍扣扣手指,心想「不來就不來,我這是在干什么……」 老胡看楊一圍心不在焉的樣子,給了他一腦瓜崩,「想男人呢?。俊箺钜粐酒鹄虾拇笸萺ou用力擰,「最近沒鍛煉吧!皮都松成這樣了!」程毅在一旁鼓掌,「精彩,太精彩了?!?/br> 前排的人回頭用異樣的眼光看了眼他們,他們才恢復正常。 「還沒問你呢,最近有沒有跟相睿保持距離!」 楊一圍支支吾吾「…嗯…」 程毅多嘴,「相睿詭計多端,你能防得住?」送了聳肩接著說「我不信?!箺钜粐淮林行氖拢瑦佬叱膳?,「我沒有!」一拳捶在了程毅的胯骨軸上,疼的他齜牙咧嘴,到他們落座吃飯時,程毅還在揉自己的胯。 楊一圍的座位牌旁邊居然是相睿的座位牌,三個人都看到了,老胡上前把他的和相睿的座位牌換了一下,坐在了楊一圍的右邊,程毅在楊一圍的左邊。參加上次同學會的同學這次也來了個大半,坐下就在問相睿來了沒有。 楊一圍跟程毅在聊程毅的小哥哥,說最近他的小哥哥也很忙,幫著別人養(yǎng)孩子,都不怎么來找他了,一副深閨怨婦的模樣。老胡去抽根煙,問程毅去不去,程毅說他的小哥哥讓他戒煙,老胡白了程毅一眼出門去。 沒一會,楊一圍正聽程毅說如何吃愛情的苦,連旁邊的人回來都舍得給個眼神,伸出胳膊把身邊人拽了過來,「聽聽,真的太感人了?!?/br> 「哦?是嗎?讓我聽聽,有多感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