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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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跪在床邊彎著腰小心翼翼地揉著被打腫的身后。 “嘖。”因為看不見身后的傷勢,白華不小心碰到了前幾天留下的淤青,疼得他直皺眉。仔細(xì)想想才發(fā)現(xiàn)自從遇上文森特自己就沒消停過,幾乎是天天挨打,男孩嘆了口氣繼續(xù)安撫自己屁股上的疼痛。 “叩叩叩。” “請進(jìn)?!卑兹A不敢有半點慢待,立刻允許了文森特的探望,順帶在慌亂中把褲子提了上去。 男人一進(jìn)門就看見自家小狼崽弓著腰拽褲子??赡苁遣恍⌒牟涞搅吮蛔徇^的屁股,小狼崽穿也不是,脫也不是地糾結(jié)起來。別別扭扭的模樣甚是可愛。 文森特從衣兜里掏出藥膏靠近小狼崽柔聲詢問道:“白華,我可以幫助你嗎?” 白華權(quán)衡一下,認(rèn)命一樣地點了點頭,干脆地褪下褲子跪直身體等待男人上藥。可沒想到文森特竟然毫不見外,坐在床邊拍拍大腿示意他趴到那上面去。 白華顯得不太愿意。 “乖,”文森特柔聲呼喚自己的小狼崽,“到這來會舒服一些?!?/br> 男孩猶豫幾秒,默默膝行過去乖巧地伏在自己訓(xùn)誡師的腿上。 膝蓋彎曲,跪趴在行刑者腿上并將屁股置于身體的最高點,且完全暴露在別人眼中。這個姿勢白華并不陌生,曾經(jīng)有好多次自己都是被男人如此訓(xùn)誡,但是今天不同,文森特用撫摸代替了呼嘯而來的嚴(yán)厲懲罰,這讓白華的心情頗為微妙。 藥膏帶來的冰涼觸感在身后緩慢移動,文森特那雙總是會給自己帶來疼痛的手現(xiàn)在變得格外溫柔。 “白華,對不起,我想我之前或許無意識地傷害到你了。” 男孩的瞳孔猛然收縮,但除此之外他毫無異象。 “我希望你可以對我稍微敞開心扉,你一定受過很多苦,被惡意包圍的滋味不好受吧。對不起,我沒辦法說出我理解你,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做到完全理解另一個人的痛苦,我也不想同情你,你那般驕傲,像一匹狼一樣,我的同情是踐踏你的施舍。白華,我想了解你,我希望你能允許我稱為你的朋友,像一個朋友該有的樣子去了解你。” 文森特低垂眼瞼認(rèn)真地揉捏孩子的臀rou,似乎剛才說的話只是他的自言自語。屋子里一片寂靜,草藥的清香彌漫在空氣中,像無形的手安撫了文森特有些焦慮的內(nèi)心。兩個人各懷心思卻都默然不語。 等了好久也不見回應(yīng),文森特只好無奈的重引話題:“今天陳欣過來為你求情了。” “她說什么了?”白華終于對男人堅持不懈的努力產(chǎn)生了興趣。 “她給我講了你的故事,說你救了她?!?/br> “只是巧合?!?/br> “拎著鐵棍的巧合嗎?” 男孩又不說話了,不過這回文森特不再因此而失落。他抬起右手探到了白華的背上想輕撫他瘦弱的脊背,指尖剛剛接觸到孩子的襯衣,文森特就感覺到腿上的人明顯的緊張一下,他下了下決心順著孩子的后頸撫下。 有那么一瞬間,白華是很想拒絕的,拒絕文森特對他的一切好意。但當(dāng)那抹溫暖隔著衣服流入他的心尖時白華還是放棄了。他伏在文森特的腿上,隔著薄薄的布料就能感受到男人掌心的溫暖。從未有一個人靠的自己這么近,也從未有人會用他的體溫融化白華那顆已經(jīng)被冰凍的心,縱使再怎么警告自己再怎么拼命疏離文森特,他還是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拒絕不了,拒絕不了對他冬日暖陽般溫柔的渴望。 文森特慢慢等待白華從戒備到接受,他一直耐心地給白華順著后背,就像愛撫一只受傷的幼犬一樣。過了好一會,他決定繼續(xù)自己的話題:“陳欣喜歡你?!?/br> “我知道,但是我配不上。每一個喜歡我的人我都配不上,我會讓他們失望的。”白華半闔著眼甕聲甕氣地回答,文森特的照料讓他一時間自己的忘了戒備心。 文森特的動作滯住了片刻,一把撈起他摟在懷里,湊近男孩的耳邊輕輕呢喃:“不要這樣,我的孩子。你那么好,配得上所有人的愛?!?/br> 懷里的小孩身子一震,文森特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迅速把白華放下來,他的舉動實在太過冒犯。男人尷尬地轉(zhuǎn)過身另找話題掩飾。 “那個……你肚子餓了吧……我去給你……” “哥!” 文森特立即住嘴卻不敢看白華的表情。 “簡單地下碗面條吧,今天我過生日,就當(dāng)祝我長命百歲好了。” 文森特不是很理解白華給自己的祝福,還是點頭退出房間,下樓的同時掏出手機(jī)鄭重其事地記下今天的日期。 今天的燒水聲出奇地響但不刺耳,總像是溫暖的家才擁有的聲音。白華坐在床上回味男人剛剛噴灑在耳畔的鼻息。 他真好聞,男孩淡淡地翹起嘴角。 冒著熱氣的碗端上桌,放在了文森特的男孩面前。 “嗯……就剩方便面了,真不好意思?!?/br> 白華仰頭,文森特那張在他面前總是自信且威嚴(yán)的面孔難得表現(xiàn)出窘迫。 “足夠了,謝謝你?!?/br> 在文森特?zé)霟岬哪抗庀?,小狼崽拿起筷子挑破了位于正中的溏心蛋,金燦燦的蛋黃慢慢流了出來,把烹煮好的面條襯得愈發(fā)油亮,碗里不止這顆蛋還有火腿和青翠欲滴的菠菜葉。文森特努力把這頓“生日宴”變得豐盛。 白華慢慢舀了一勺湯小口喝了進(jìn)去,微熱的的面湯暖了他的胃也暖了他的心。 “好吃嗎?”文森特有些不安地詢問。 男孩點了點頭,隨即夾起面條斯文的吃起來。白華吃相算得上斯文,卻總讓文森特產(chǎn)生了一種小動物委委屈屈護(hù)食的錯覺。文森特坐在白華旁邊,拄著下巴滿意地欣賞自家崽子認(rèn)真專注的吃相,有好幾次他都恨不得沖過去把小狼崽摟在懷里好好揉一頓。 “恭喜你,十九歲了?!蔽纳睾φ鎿醋YR眼前的大男孩。 “不,是十六?!?/br> “???”他愣了一下,不過隨即就明白了白華的小調(diào)皮。 男孩瞪著那雙漂亮的眼睛平靜地望著文森特,往常冷冰冰的眸子此刻柔和如水。男人猶豫一下把手搭在了孩子的頭頂,出乎他的意料,白華接納了他。 得到默許后文森特得寸進(jìn)尺,把手指插進(jìn)男孩的發(fā)梢輕撫他的頭頂。 “白華?” “……” “華華?” “……” “小狼崽?” 男孩抬起眼皮瞟了一眼文森特伸在眼前的腕子,嗯了一聲算是有個反應(yīng)。文森特立刻在心里又記了一筆,白華喜歡“小狼崽”這個稱呼。 “可以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嗎?” 白華細(xì)長的眼睛像突然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漣漪,哀傷,怨恨,無奈……還有各種文森特看不懂的情緒替代了他的淡然。 “沒什么好說。”白華微微別開頭,婉拒了文森特正在給自己順毛的手。意識到自己又不小心觸犯到小狼崽后,男人悻悻收回胳膊,輕嘆一口氣。 “哥,沒什么事我回去睡覺了。”白華起身,容不得拒絕。文森特只好答應(yīng),暗暗在心里一邊譴責(zé)自己cao之過急一邊感嘆這小孩的脾氣怎么還是這樣陰晴不定。 收拾收拾桌子,文森特?zé)o奈地回房間備課。他靜不下心,煩悶地把工作丟到一邊盯著一共沒幾頁的文檔犯著頭疼,筆下無意識地反復(fù)寫著“白華的meimei”。文森特猜出來這是白華的軟肋和突破口,但同時這也是白華的逆鱗,他必須萬分小心處理這件事。 男人郁悶地合上電腦上床休息。 第二天早上,穿戴整齊的小狼崽拎著一大袋水果和自家訓(xùn)誡師同時出門,男人反復(fù)申明約法三章要求白華不得晚于六點回家,得到狼崽的保證后,才各自踏上了了他們前行的路。 乘坐熟悉的公交車,走自己已經(jīng)穿過千百遍的巷子。男孩站在了白蘇住了將近兩年的孤兒院前深色凝重。白華討厭這里,比他待了好多年的破孤兒院還討厭這里。白華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他才能聞到,這家孤兒院光鮮亮麗的門面下堪比食物變質(zhì)外的腐臭??傆幸惶焖裮eimei接出來,他要給白蘇一個可以正常長大的環(huán)境,而不是如自己這般不堪地茍延殘喘。 和每次白華來拜訪一樣,白蘇遠(yuǎn)遠(yuǎn)見著自家哥哥就飛奔過來撲在白華身上討要擁抱。白華趕忙蹲下身子摟住乖巧可愛的小姑娘并在她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然后單手托住她拎著東西走進(jìn)了白蘇的房間。 白華坐在床邊耐心地聽著meimei絮絮叨叨地講著她的所見所聞,手下一刻不停地給她把扒文森特送的橘子。 白蘇興高采烈地享用哥哥的勞動成果含含糊糊地問:“哥哥,上貨是什么意思???” “就是買一些東西再拿去賣?!?/br> “那這里有什么可以買的???” 白華正在剝橘子的手猛然頓?。骸疤K蘇你在哪聽到的?” 白蘇被哥哥突如其來的嚴(yán)肅嚇了一跳,有點委屈地回答:“有一天我沒有乖乖睡午覺,出去上廁所時聽到校長爺爺和一個叔叔在辦公室說的?!?/br> “不要和任何人說,小楠也不行!”白華把橘子放在一邊,扶住meimei地肩膀認(rèn)真地看著小姑娘的眼睛,“蘇蘇看見那個叔叔的樣子了嗎?” 小姑娘怯怯地點了點頭,想了一下張口告訴哥哥道:“他有一道疤,在眼睛那里,看起來好兇。我沒有跟小楠說,她比我膽子還小,我怕她害怕?!?/br> “那些人看到蘇蘇了嗎?” “應(yīng)該……沒有?!?/br> 白華皺了皺眉沉思片刻,再次嚴(yán)厲地對meimei要求道:“白蘇,如果那個叔叔來了,要躲起來,也不許跟小楠討論和那個叔叔有關(guān)的事。” 頭一次被哥哥兇到的白蘇可憐巴巴地讓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但還是頭答應(yīng)了。 又陪著悶悶不樂的meimei吃了會水果,白華估計一下時間不舍地離開。他輕車熟路地繞出孤兒院附近的羊腸小道,在他總是去打工的會館門前停下。 極夜,無止境的黑暗。 白華把頭發(fā)挽好踏進(jìn)燈火輝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