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華一放學(xué)就直接去了“極夜”，他沒和文森特打招呼，陳欣跟他講的事讓他沒來由得想和文森特賭氣。白華熟練地避開“極夜”里嘈雜的人群，溜進(jìn)更衣室，奔著衣架走去。可他走近才發(fā)現(xiàn)，他的工作制服不見了。

    白華蹙眉，環(huán)顧四周，到處翻找可能藏著衣服的地方，同時回憶自己有沒有可能得罪了誰，被那個人背后使絆子。

    白華一無所獲。

    正當(dāng)他站在原地，郁悶下一步該如何打算時，“極夜”里總是和他過不去的經(jīng)理來了。

    “小子，這兒沒你的事了，滾吧，以后都不要來了！”經(jīng)理仍然尖著嗓子叫嚷，不過白華發(fā)現(xiàn)他的措辭對比以前禮貌了些許。

    “工錢，”白華沒興趣關(guān)心經(jīng)理的態(tài)度為什么轉(zhuǎn)變，讓他離開他當(dāng)然也沒有意見，

    白華冷冷地道，“把這個月的工錢結(jié)給我?！?/br>
    “你別得寸進(jìn)尺！”經(jīng)理十分討厭白華的語氣和態(tài)度，暴怒地捏住拳頭，卻像有什么顧慮一樣不敢像平時一樣對白華發(fā)泄，“別以為你能傍上誰就了不起！遲早有一天你還得像條狗一樣滾回來！”

    白華嗤笑，經(jīng)理他們果然是被更厲害的人威脅了，連羞辱他都不敢像以前一樣口無遮攔，“隨便，把工錢給我?！?/br>
    “你……”

    “不給我就找他，告訴他，你們拖欠我工資?！?/br>
    經(jīng)理看起來非常畏懼白華口里的“他”，怨毒地狠瞪白華，大口大口吸氣，平穩(wěn)好一會從衣兜里掏出一疊紙幣，心疼地數(shù)了又?jǐn)?shù)才塞給白華。

    “滾！別讓我在看到你！晦氣的東西！”

    白華簡單點數(shù)，從善如流消失在經(jīng)理面前。

    出了“極夜”的門，白華開始迷茫。經(jīng)理忌憚什么人，居然分文不少地給了他的工錢，可白華根本不認(rèn)識那位“他”，他狐假虎威占了經(jīng)理和“極夜”的便宜，但要是被“他”知道，會不會給自己惹麻煩？

    白華攥緊手里的紙鈔，心不在焉橫穿馬路。

    “滴——”

    刺耳的鳴笛聲把白華嚇了一個激靈，他回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輛車前，那輛車搖下車窗，駕駛座里面的人把胳膊搭在車門沿，皺著眉臉色鐵青，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

    車是文森特的車，駕駛座上人是文森特。白華瞬間腿軟，哆嗦得一動也不能動。

    文森特咬牙切齒：“小狼崽子，你的屁股又癢了是不是？”

    ……

    白華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他被文森特提溜進(jìn)車?yán)铮直晃纳貜能嚴(yán)锾崃锍鰜?，押進(jìn)臥室。文森特大概是氣的不行，沒心思做飯，他在出來抓小狼崽的路上順手賣了兩盒外賣，最后一手薅住白華的后脖領(lǐng)，一手拎一兜外賣，很滑稽地把他們都帶到了白華臥室。

    文森特很人道，找小狼崽算賬，也要先喂飽小狼崽。

    “哥，我……我只是去辭職然后……然后要工錢！”白華站在文森人面前，不敢看坐在他床上的男人，他非常心虛地扯謊，“我，我昨天答應(yīng)你以后不了，你看，那是我要回來的錢！”

    文森特目光犀利地掃視過白華的臉，看到了白華的僥幸、緊張、慌亂以及欺騙，“為什么不跟我說一聲！”

    “一，一點小事，沒，沒必要……”

    “你在撒謊！”

    白華被文森特吼得失了分寸，倒退一步。他沒有想逃跑的意思，卻被文森特誤解，男人藍(lán)眸一沉，果斷伸手把白華扯過來，押著他趴到自己腿上，干凈利落扒掉白華的褲子，朝著那個白皙挺翹的圓丘就是重重一掌。

    “啪！”

    “唔！”白華哀聲呻吟，他料到文森特會揍他，但全然沒想到，憤怒的男人一巴掌能有這般駭人的威力。

    臀峰瞬間就疼得像是裂開了一樣，緊接著亂糟糟的麻木接棒，和突突的腫脹感混合在肌rou里，作威作福。白華能感覺到自己屁股上的手掌印余威強(qiáng)勁讓白華，這一巴掌簡直回味無窮。

    文森特瞅了瞅小狼崽屁股上的一片紅，不解氣，手下生風(fēng)又是凌厲的一掌落上白華的臀面。

    上一掌周邊淺淺的粉色了迅速變紅，文森特非常有技巧，只用了兩下就覆蓋白華幾乎整個臀。一片刺眼的鮮艷下，很難讓人聯(lián)想起倒霉的屁股蛋最原始的顏色。

    兩掌殺威棒完事，真正的懲罰才如雨點般傾盆落上白華的屁股。噼噼啪啪的，時不時還夾雜小狼崽或壓抑或哀求的哽咽。

    文森特瞅見白華紅了的眼角，小狼崽努力噙住眼淚，這股發(fā)憤圖強(qiáng)的勁，要是能放在學(xué)習(xí)上半分，他也不至于被收拾這么多頓。

    “啪！啪！”

    文森特給了白華出奇用力的最后兩下，摁住白華本能扭動的腰，用手背探探臀rou的溫度。

    不比那個一樣guntang的掌心，文森特微涼的手背觸及到白華皮膚時，竟讓白華腫脹難耐的屁股有了一絲絲清涼的舒適感。白華覺得這種舒適感簡直比讓文森特摁著揍還要丟人，掙扎著就要逃跑。

    “亂動就把你丟到調(diào)教室里去！”

    白華不敢亂動，屈辱地垂頭，讓男人給他揉屁股。

    小狼崽身型標(biāo)致，窄腰翹臀長腿，上下白皙的皮膚間突出一塊鮮嫩的紅色，又因為挨了巴掌皮膚熱騰騰的，腫脹而軟嫩，活似新鮮出爐的精致糕點。文森特沉默著，多盯了白華一會。

    “為什么又跑到極夜，”文森特清咳一聲，嚴(yán)厲質(zhì)問，“說實話，如果還想找借口搪塞我，你一個星期都別想坐椅子?！?/br>
    白華確信文森特能做出來。吞吞吐吐，糾結(jié)著要不要把自己的小心思供出來。問題是文森特不給他衡量的時間，男人非常沒耐心地抽了白華一巴掌。

    “啊！我說！哥，我說！”白華無奈，扭頭看著文森特，白華的眼神沒有平時那樣凌厲和冷淡，眼尾未干的水痕柔和了白華不少，“我確實是為了工錢，總不能白白工作那么久，什么都得不到，”白華還是選擇了隱瞞，他自己都覺得無理取鬧的小心思實在說不出口，但他怕文森特發(fā)火趕緊補(bǔ)上后面的話，“但是我確實再也不會去了，他們，他們說以后不需要我來了……”

    文森特遲遲不說話。

    白華看不懂文森特的臉色，更不會猜測他的心思，白華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人捏住高高吊在空中，短短數(shù)秒，他給自己想了十多種結(jié)局。白華真的有點害怕了。

    白華不解，自己以前可不是這樣，他從來不怕疼，不怕挨揍。

    “你說不去就好?！蔽纳厣裆之?，白華從他的狀態(tài)里看出一點點莫名其妙的心虛。文森特幫白華整理好衣物扶著白華起身，沒有再為難他的意思，文森特醞釀一下，開口“如果你目前經(jīng)濟(jì)比較窘迫的話，我可以嗯……借你一些錢?！?/br>
    文森特看到白華表情變化，不等他說話，直接打斷：“是借，你要還的。我不會施舍你，但是給你一個熟人優(yōu)惠，沒有利息，也沒有時限?！?/br>
    白華本來想發(fā)作，沒聽到后面這句之前，他剛剛腦子里冒出的是陳欣反反復(fù)復(fù)跟他提過的話，可是，他又錯怪了文森特。白華覺得自己簡直任性幼稚又自卑的好笑，他對文森特的感情反反復(fù)復(fù)，沒有原則的不停動搖，前不久，他因為文森特揍他滿是怨恨，而現(xiàn)在，他又為文森特笨拙地呵護(hù)他自尊心而心里發(fā)酸。

    好感就像破圖而出的嫩芽，在一片廢墟的縫隙中悄然探出。終有一天，它會長成一片密林，潤澤白華干枯的內(nèi)心。

    “嗯?！卑兹A乖巧地點點頭，“現(xiàn)在還不需要，如果以后需要……”

    如果以后需要幫助，不只是金錢的幫助，我可以向你求助嗎？

    白華很想問，他的自尊阻止了他開口。文森特大概是習(xí)慣了白華的別扭勁，不太在意，揉了揉白華的腦袋：“什么時候都行?！?/br>
    不等白華回復(fù)，文森特起身，簡單活動一下腰腿，語氣隨和：“去寫作業(yè)吧，兩個小時后我過來檢查。以后晚上不到處亂跑就要好好學(xué)習(xí)了，小狼崽。”

    文森特佯裝淡定地離開了白華的臥室，走出去兩三米后，他猛地回頭，心虛地張望一眼，加快腳步溜進(jìn)書房，大力關(guān)上門。

    他靠在門上長舒一口氣，滿身疲態(tài)地晃到書桌前，捂著臉坐下。

    文森特像個鴕鳥一樣，用手死死捂住眼睛，就好像只要暫時沒有視力他就看不見腦子里的東西，但終究都是他在自欺欺人。他的腦子里全都是白華，全都是白華伏在他腿上時纖細(xì)的腰肢，以及那一片紅得曖昧的臀rou。文森特憤怒地錘了桌子，把他腦子里那些以他的身份不該有的想法一拳轟碎。

    “這個臭小子。”

    文森特苦笑，隨手抄起手機(jī)漫無目的地擺弄。他無意識地給自己設(shè)了個鬧鐘，就在兩個小時之后。到時，他就又有借口準(zhǔn)時去看他的小狼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