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能做到助理，一般都是有兩把刷子的。

    在楚弼掛了電話、有一下沒一下的看著陳思虞赤裸的上半身咽口水的十分鐘之后，就趕到了。

    帶著眼鏡穿著一身黑西裝的周助理很自然地坐到了駕駛座上，先是把左手的袋子遞給楚弼——楚弼很自然地接過從里面摸出衣服往身上套——然后將右手的袋子遞給了陳思虞。

    如果忽略周助理看清陳思虞的臉的一瞬間面色凝固的話一切都還算自然。

    陳思虞捏著眉心睜眼，他其實(shí)并沒有睡著，畢竟旁邊那么明顯的視線在，他真的被楚弼搞的沒脾氣了。

    “謝謝。”

    他接過周助理遞過來的紙袋子，從里面摸出了全套的衣服。

    上衣、褲子、腰帶、內(nèi)衣、甚至還有襪子。

    “那個，我給你開個手銬哈……”

    楚弼穿好衣服拿到了備用鑰匙，腆著臉蹭過來。

    陳思虞沒給他冷臉。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楚弼昨晚也是被下了藥，勉強(qiáng)也算受害者，今天的補(bǔ)救態(tài)度也算積極，他也實(shí)在沒必要抓著不放——就算抓著不放又怎樣？難道還能平白多出十個小時給他補(bǔ)覺嗎？

    于是他垂下目光，沉默地看著楚弼給他打開了右手的手銬。

    “謝謝。”

    垂在那里一夜的手終于收回來了，他揉著手腕道了句謝，然后就開始換衣服。

    但衣服畢竟不是自己的，哪怕是個好牌子，穿著也不太舒服。

    褲子有點(diǎn)短、內(nèi)褲有點(diǎn)緊、上身的t恤領(lǐng)口有點(diǎn)大……全身上下最合適的居然是襪子。

    前排的周助理坐了好一會兒了，假裝沒看見自己老板在人換衣服的時候直勾勾眼巴巴盯著看的目光實(shí)在很難。說真的，在聽到他老板睡了個高中生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可思議——這得是老楚家祖墳潑糞才能干出的事吧？然后等見到了人，發(fā)現(xiàn)人還不是他以為的很混的那種高三混子或者辣妹，挺帥一小孩，大概率是高一高二的，留著最清爽干凈的男生的發(fā)型，被這樣了一夜也沒氣急敗壞，教養(yǎng)簡直像刻在骨子里，一看就是從小在象牙塔里養(yǎng)出來的沒接觸過任何灰暗的好學(xué)生。

    ——這老楚家祖墳不潑十桶糞說得過去？

    周助理看著陳思虞衣服換完，收拾妥當(dāng)了，然后把買的早點(diǎn)遞了過去，他買了兩人份的，一份是白粥花卷，另一份是rou餡的煎餃和豆?jié){。

    “咳、如果是受過傷的話還是吃點(diǎn)清淡的，腸胃這個時候受不了刺激?！?/br>
    他解釋了一句。

    然后已經(jīng)接過煎餃的楚弼僵了一下。

    陳思虞頓了一下，不做聲的把自己手里的白粥塞給他，然后把他已經(jīng)打開了的煎餃連盒端過來，一口一個。

    周助理愣了一下，終于意識到了哪里不對勁，他仔細(xì)打量了一下他家老板，重點(diǎn)觀察了人的腰部以下，等確定了那個離譜的猜想之后，睜大了眼睛，終于忍不住感慨——

    好家伙，老楚家祖宗顯靈。

    祖墳被潑了十桶糞居然還吐了一桶回去。牛逼牛逼。

    陳思虞早飯吃的很快，煎餃一口一個，豆?jié){一口干完，楚弼花卷吃了一口的功夫他已經(jīng)把垃圾收到塑料袋里扎好了。

    楚弼看著他想走，有點(diǎn)急，直接抓住他的手。

    “誒，你別走啊，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陳思虞轉(zhuǎn)頭看向他，聲音平靜地問。

    “你為什么要知道我叫什么？”

    “咳、好歹拿了你初吻初夜，我得付個責(zé)吧？”

    楚弼試探著答。

    前排的周助理已經(jīng)目不忍視了。

    太渣了太渣了，簡直沒眼看。人都明確拿出“就當(dāng)無事發(fā)生”的態(tài)度了，他老板居然還死纏爛打。

    陳思虞呼吸急促了一下，眉頭皺起，然后又松開，他一字一頓回：

    “我的初吻與你無關(guān)?！?/br>
    ——那就是昨晚確實(shí)是初夜了。

    楚弼和周助理腦海里同時閃過這句話。只是與周助理的擔(dān)心愧疚相比，楚弼心里除了愧疚居然還有一絲暗爽。

    然后下一秒，陳思虞咬牙切齒補(bǔ)了一句：

    “我的初吻早就給我meimei了，關(guān)你什么事。”

    ……欲蓋彌彰。

    初吻給meimei？血緣親人小時候親來親去的那種？除了不愿意接受現(xiàn)實(shí)的誰會把那種吻當(dāng)初吻啊。

    楚弼心里更爽了，要不是陳思虞明顯不太高興的樣子他簡直已經(jīng)要當(dāng)場蹦噠起來了。

    他笑嘻嘻地去拉陳思虞的手。

    “……別啊，好哥哥，告訴我你叫什么唄？留個電話加個微信啊?！?/br>
    大白天的，被一個三十多歲大叔叫“哥哥”，陳思虞臉都熱了。

    他努力想把手從楚弼手里抽出來，卻發(fā)現(xiàn)完全抽不動。

    他盯著楚弼看了一會兒，一直看到人目光深處藏著的小心翼翼，才無奈地嘆口氣，開口：“……我叫陳思虞。耳東陳，思考的思，虞美人的虞?！?/br>
    “那……思虞？”

    楚弼帶著討好的笑眨眨眼試探著叫了一聲。

    “……嗯?！标愃加輵?yīng)了。

    他這樣好說話的樣子讓楚弼立馬覺得自己可以順桿往上爬，跟著就問，“手機(jī)號呢？有微信嗎？要不哥哥送你一個手機(jī)？”

    ……剛剛還滿嘴的好哥哥，現(xiàn)在他又成了哥哥，真是滿嘴胡話。

    陳思虞想把他嘴給堵上。

    “沒有微信?！敝挥兄荒艽螂娫挵l(fā)短信平時當(dāng)鬧鐘用的小靈通，別的沒有。

    “電話號碼……”

    楚弼抓著他的掌心用臉蹭他的手，像只大型犬。

    陳思虞很不想給他。

    想也知道給了會面臨什么樣的后果。

    但一個大男人眨巴著眼睛可憐地看著他的樣子真的太辣眼了。

    ……行吧。

    他默了一下，報出一段電話號碼。

    楚弼飛快地摸出手機(jī)撥了過去，鈴響了一聲又掛掉。

    “有事發(fā)短信，我每天晚上十點(diǎn)半之后有空?！睘榱朔乐顾S便打電話，陳思虞補(bǔ)了一句。

    “好?！?/br>
    楚弼點(diǎn)頭點(diǎn)的快點(diǎn)出花來了。

    然后周助理插了句話。

    “您是在市一中就讀嗎？現(xiàn)在是六點(diǎn)四十，需要我送您到校門口嗎？”

    對著給自己帶衣服早餐的周助理陳思虞臉色好了很多，他對著周助理點(diǎn)點(diǎn)頭，說，“麻煩您了?！?/br>
    但楚弼看著他對自己助理就是和顏悅色，對著他就各種冷淡，有點(diǎn)不樂意，把腦袋湊到他肩膀上亂蹭。

    “思虞，你偏心——”

    “你不愛人家了～明明昨天晚上你那么熱情——”

    陳思虞直接扣住他亂動的腦袋，壓著聲音威脅。

    “別亂動——再動，我cao死你?！?/br>
    被他扣住的腦袋果然不動了。

    陳思虞以為他怕了，卻見楚弼抬頭，滿臉的“還有這種好事？”“我要不試試？”

    陳思虞真的被成年男性的無恥和不要臉震驚到了。

    ——

    陳思虞到教室的時候班里到了一半人左右，但沒幾個人讀書，都在小聲聊天，看著陳思虞進(jìn)來，更是目光似有似無地往他身上飄，梁以斯的目光尤其擔(dān)憂。

    陳思虞一開始沒明白。

    直到他看見了坐在他位置上的陳思寂。

    陳思寂的黑眼圈重的要命，小臉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嘴唇泛青，脖子上藍(lán)色的靜脈血管尤其明顯，整個人看起來憔悴的好像一折就斷。

    哪里還有之前說一不二冷靜地仿佛天塌下來都能給撐回去的樣子。

    ……她估計(jì)是等了他一夜沒睡。

    陳思虞鼻子一酸，心疼了。

    “出去說?！?/br>
    陳思寂站起來拉了拉他的衣擺，小聲說，聲音有點(diǎn)啞。

    “嗯……”

    陳思虞跟著她出門，順著樓梯一路走到天臺。

    天臺風(fēng)挺大，清早有些寒意，陳思寂被吹的打了個噴嚏。

    陳思虞干脆拉開校服外套的拉鏈把人抱在了懷里。

    陳思寂環(huán)著他的脖子踮著腳把自己整個人縮在他懷里。

    兩人就這么抱了一會兒。

    良久，陳思虞突然開口冒出一句話。

    “靜靜，我能親你一下嗎？”

    陳思寂拳頭瞬間捏緊了，指甲幾乎嵌入掌心，她幾乎立刻意識到陳思虞沒有回家的這一個晚上經(jīng)歷了什么，表面上卻還要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模樣。

    “嗯，要親親?！?/br>
    她乖乖閉上眼睛仰起頭。

    陳思虞看了她一會兒，慢慢地把嘴唇貼了上去。

    一開始只是簡單的貼在一起，直到陳思虞嘗試著用舌頭舔弄著陳思寂的唇縫，陳思寂乖乖的張嘴回應(yīng)他，于是兩人的舌頭纏繞在了一起、彼此舔舐。

    ……軟軟的，甜甜的，像糯米糕一樣。

    和昨晚那個滿是酒味、煙味和胡渣、只有索取與被索取的吻完全不一樣。

    陳思虞扣著她的后腦勺吻的越來越深，急促的呼吸聲愈發(fā)明顯。

    陳思寂摟著他的脖子也越發(fā)用力，甚至踮起腳把自己往陳思虞那里送。

    親著親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她眼角順著臉頰滑落。陳思虞心疼地用手指揩掉，發(fā)現(xiàn)止不住之后停下了這個有些過的吻，捧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然后吻上了她的眼瞼，把落下的眼淚一滴不剩地舔吻干凈。

    “哥，我好怕……”

    陳思寂睜大著眼睛看著他，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掉。

    “別的什么都無所謂、遇見任何困難都無所謂、被什么人找麻煩都無所謂……但是如果你消失了我要怎么辦才好啊……”

    “我沒有消失，我還在?！标愃加菸罩氖仲N到自己的心臟的位置，讓她感受自己心臟的跳動，鼻根酸軟一片。

    “我不會消失的，陳思虞會和陳思寂永遠(yuǎn)在一起的……我們拉過勾的？記得嗎？”

    “嗯！”

    陳思寂啞著聲音嗯了一聲，卻還是癟著嘴，眼睛濕漉漉的。

    陳思虞捧起她的臉，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但陳思寂不想要額頭吻，她想和陳思虞舌吻。

    她想和陳思虞做最親密的事情，仿佛這樣他就不會再突然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她踮著腳仰著頭揪著陳思虞的耳朵拉著他低頭往下，張開嘴含住陳思虞伸過來的舌頭，反復(fù)地吮吸舔咬，從牙床到舌根、還有口腔濕熱的內(nèi)壁，直到把彼此的整個口腔內(nèi)部都舔弄的非常熟悉為止。

    兩人喘著氣分開，舌尖之間拉出細(xì)細(xì)的銀絲。

    “接吻，好舒服啊……”陳思虞湊到她耳邊小聲自語，聲音里忍不住帶上了些許喟嘆。

    “抱抱……”

    陳思寂也很，陳思虞在用手一下一下給她順著發(fā)，手指摩挲過頭皮的感覺舒服到她喉嚨里忍不住發(fā)出綿軟的聲音。

    “嗯……”

    過了一會兒，陳思虞松開手，兩人拉開了些距離。

    “快早讀了……”

    陳思虞垂眸看著陳思寂，一只手還搭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勾著她的頭發(fā)。

    陳思寂臉色好了很多，雖然黑眼圈還是很明顯，但臉上的血色已經(jīng)回來了，嘴唇被親的紅潤潤的。

    “……想和哥一起睡覺……不想去學(xué)習(xí)”

    陳思寂拉著他的袖子撒嬌。

    昨天等了一晚上的感覺太可怕了，她看著天黑的透徹直到光慢慢籠罩整個天空直到完全亮起來，身邊都還是冰冷一片，她握著唯一的聯(lián)絡(luò)工具、一個小靈通，整個人麻木地等著可能會突然響起來的噩耗。

    陳思虞從來沒有晚上不回家沒有提前告訴她，唯一可能的情況就是他出事了。

    她睜著眼睛，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引以為傲的決斷力和冷靜全部報廢，她完全沒辦法接受陳思虞任何出事的可能。

    這種感覺就像是考試看到了一道連題目都讀不懂的題，完全沒有復(fù)習(xí)到、甚至完全沒考慮過它會出現(xiàn)在考試卷上。

    太絕望了。

    而昨晚等的有多痛苦現(xiàn)在她拉著陳思虞的手、感受著熟悉的體溫和懷抱就有多舒服。陳思虞吻的用力又溫柔，陳思寂感覺整個人都被他的氣息籠罩了，安心地讓她只想打個小哈欠然后找個沒人的地方拉著他一起沉沉睡過去。

    ——但是不行。

    “別說任性話?！?/br>
    陳思虞摸了摸她的頭發(fā)，牽著她的手，一直把她送到17班門口。

    “要乖，知道嗎？”

    陳思寂眨巴著眼睛點(diǎn)頭。

    “下課要好好補(bǔ)覺，上課很困也可以偷偷睡，今天少走下樓梯，乖乖等到我晚上來教室門口接你，晚上我們再一起睡，知道嗎？”

    嗯。

    陳思寂再次點(diǎn)頭。

    然后在陳思虞想走的時候拉住他的袖子，微微撅嘴，有點(diǎn)不滿意。

    “……你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陳思虞頓了一下，想起來了。

    他抬手溫柔地摸了摸陳思寂的臉，然后吻了一下她的臉頰。

    “乖哦～我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一句話，就算是把昨天晚上揭過去了。

    ——

    把陳思寂送到班級之后，陳思虞往回走。

    只是走了沒兩步，他停住了。

    梁以斯站在和17班只隔了一面墻的地方看著他。

    “那個……”

    梁以斯遲疑了一下，還是抬起手里的東西，問，“你的手腕，要不要擦點(diǎn)藥？”

    陳思虞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來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腕。

    這個昨天被銬了一夜的手腕現(xiàn)在一圈紅腫的嚇人，甚至有幾塊皮膚還被磨破皮了，碰一下都火辣辣的疼。

    ……難怪陳思寂一開始是上來抓他的手腕，后面又變成抓他的衣角。

    ……今天的早讀是徹底報廢了。

    陳思虞和梁以斯找了個沒人的角落，一個專心致志的擦藥，一個面無表情被擦。

    “……你，一路跟著我們？”

    陳思虞看著梁以斯專注的眼瞼，問。

    梁以斯突然變得局促起來。

    “啊……嗯，那個，有點(diǎn)擔(dān)心……畢竟今天陳思寂一來就問你來沒來學(xué)校，昨天幾點(diǎn)回去的……”

    藥很快上完了，梁以斯摸出繃帶包扎了一圈，就想起身。

    陳思虞把他拽了回來。

    “這里還有?！?/br>
    他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滿是淤青的腹部。

    ……都是昨天被楚弼的腿夾出來，或者是被他屁股坐的。

    梁以斯看著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地盯著想了一下，大概是沒弄懂到底什么樣的情況會造成這種傷痕。

    “幫我揉揉，有點(diǎn)疼?！?/br>
    陳思虞拉著他的手，低聲說。

    他剛剛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今晚回去和陳思寂一起睡，雖然他感覺陳思寂已經(jīng)猜的差不多了，但這個淤青今晚要是給陳思寂看到她估計(jì)連體位都能猜出來。

    陳思虞有點(diǎn)丟不起這個臉。

    于是梁以斯又倒了點(diǎn)藥酒在手心搓熱，伸手過去幫陳思虞揉淤青。

    “嗯……”

    有幾個疼的地方被揉開，陳思虞沒忍住呻吟了一聲。

    本來是很正常的情況，但梁以斯就是莫名開始臉紅。

    臉紅著紅著，他又想起剛剛在天臺上看見的一幕。

    陳思虞把那個女生整個人抱在懷里親，溫柔又霸道，完全不給她掙脫的機(jī)會，和跟他“互幫互助”的時候那個懶散帶點(diǎn)流氓氣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他接著又想起他昨天情至深處想要討個吻然后被親了臉頰的事情了。

    于是他開口問，“你跟17班的班長是關(guān)系很好的朋友嗎？”

    ——是可以舌吻的“互幫互助”的那種程度嗎？

    陳思虞聽見他的問題停頓了一下，然后伸手抬起梁以斯的下巴。

    梁以斯乖順地順著力道抬頭，有點(diǎn)茫然地看著他。

    “……怎么了？”

    陳思虞仔細(xì)打量了一下梁以斯的神色，開口，“你覺得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朋、朋友？”

    “只是朋友？”

    陳思虞的反問讓梁以斯忍不住開始質(zhì)疑自己的答案，但他的感情經(jīng)歷太少了，不論是友情還是愛情，他咬著指甲想了一下，確定的說，“你是我的好朋友?！?/br>
    陳思虞松開了捏著他下巴的手。

    “記住你今天的話?！?/br>
    他平淡地說，閉上眼靠著墻，任由梁以斯揉捏他的腹部。

    梁以斯反倒有些不安。

    但他完全想不出問題在哪，干脆就把事情丟一邊了。

    要把淤青揉開是要挺大手勁的，陳思虞被他揉的皺著眉喘息。

    “嗯……疼……輕點(diǎn)……”

    梁以斯紅著耳朵繼續(xù)給他揉，然后他在哪某個瞬間突然注意到了陳思虞紅潤的有些腫的唇，忍不住地想——這是剛剛被17班的班長親的嗎？

    總覺得……好色氣。

    ——其實(shí)主要是被楚弼親的。不過梁以斯沒陳思寂那樣一眼就把事情猜的八九不離十的本事。

    他想起昨天的“互幫互助”，想到陳思虞抱著他的手臂和讓他整個人都燒起來的呻吟喘息，以及那根插到他雙腿里的巨物，臉又紅了一些。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問，

    “那個……那種深吻，是，更高等級的互幫互助嗎？”

    陳思虞滿臉問號地轉(zhuǎn)頭看他。

    梁以斯有些局促，但還是堅(jiān)持把他想問的問出來了。

    “我、我再努力一下，也可以和你……那樣接吻嗎？”

    陳思虞頓了一下，笑了。

    他今天一天來到現(xiàn)在幾乎沒怎么笑過，這個笑容讓梁以斯找回了之前的陳思虞，他的心臟又開始不受控制地跳了。

    “你想要隨時可以……啊，墻后面的，是葉敏嗎？要一起來嗎？”

    陳思虞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