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光榮刀
“哨長,你不是說三天就能把他弄走嗎,這都一星期了,我看他還呆的好好的誒?!备视瓯镏鴫男Φ穆曇粢矀髁顺鰜怼?/br> “哼,這小子還挺能忍,媽的,我就不信弄不走他。”艾爾肯不爽地冷哼了一聲。 艾爾肯和阿扎提,是一對雙胞胎兄弟,倆人都是一樣的黑色短發(fā),一樣的鋒利健美,一樣的淡黃色眸子,但是兩個人一開口就能聽出來不同,阿扎提的性格要溫和一些,而艾爾肯無論什么時候說話,口氣都很沖,好像下一句就要發(fā)火。 “哨長,我看凌霄挺能吃苦的,說不定真能留這兒呢?”崔骃騏開口道。 艾爾肯的聲音一下就高了起來:“怎的?老崔你看上那小子了?我就說你這兩天老在他那兒獻(xiàn)殷勤呢?!?/br> “誰獻(xiàn)殷勤了?我是怕那小子真有個三長兩短的,咱們哨所跟著吃掛落?!贝摅S騏連忙反駁。 “今天早上我還看見你牽人家手了呢,咋樣,向?qū)У氖周洸卉?,舒不舒服?”甘雨低聲嘿嘿壞笑?/br> “啥牽手啊,我就是怕他摔著拉了他一把,你看他那個樣子,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誰看得上他??!”崔骃騏滿口的嫌棄。 “這你就不懂了吧,老崔,我跟你說啊,這看向?qū)Э筛磁瞬灰粯樱驅(qū)О?,能用的就那一個地方,只要那兒好,那關(guān)了燈不是都一樣?”甘雨壓低了聲音,笑得十分猥瑣。 “什么地方?甘雨,你好好說說?”阿扎提雖然是問句,可聲音卻透著股沉重的壓力,甘雨頓時不說話了。 “行了,老崔,你要是真有什么想法,就抓緊下手,弄完了趕緊整走?!卑瑺柨喜荒蜔┑卣f道。 “哥,上次參謀長來可是說了,咱們是向?qū)е鲗?dǎo)型試點,你這……”阿扎提有些不安地說。 艾爾肯手里不知道什么東西摔了一下,發(fā)出啪的一聲:“人送到我這兒來了,怎么擺布還聽他們的?既然不肯走,那不如讓弟兄們爽爽,要不然還真想騎在哥幾個頭上?就憑他?” “就憑我,怎么了?”凌霄“咣”地一腳把門踢開,掃視了一圈正坐在地上擦拭槍械的哨兵們,“向?qū)е鲗?dǎo),是經(jīng)過科學(xué)研究論證的,最適合邊防哨所的方式,在狼牙峰搞試點,是因為狼牙峰是咱們國家最邊上的哨所,壓力大任務(wù)重,是給邊防的優(yōu)待。” “這優(yōu)待樂意給誰給誰,反正老子不樂意讓別人捅屁股?!卑瑺柨侠湫Φ?。 “這話有能耐你跟上面說去,選狼牙峰做試點的時候你怎么不敢說?張參謀把我送過來的時候你怎么不敢說?現(xiàn)在指望著我自己走人,你什么意思?你們狼牙峰都是一個個衛(wèi)國戍邊的英雄好漢,我凌霄就是呆不下的孬種?”凌霄也冷笑起來,“都說邊防哨兵各個都是英雄,我看你們幾個怎么這么陰損呢,自己不敢開口,想把我擠兌走,要臉嗎?” “行啊,你想留下就留下,咱們狼牙峰還真不缺你這一碗飯,不過咱們哨所可不養(yǎng)閑人,你不是向?qū)幔且唤裉焱砩暇妥尭鐜讉€爽爽?”艾爾肯的笑容也變得猥瑣起來。 說實話,艾爾肯長得挺帥氣,因為是少數(shù)民族,濃眉大眼,睫毛濃密,甚至稱得上一句俊美,在崇尚陽剛的邊防哨所里,艾爾肯屬于長得能稱得上“漂亮”的,但說出這么露骨的話來,依然讓人生厭。 凌霄抬手從腰帶上拔出一把匕首,匕首不長,刀刃只有食指長,刃寬兩指,漆黑的刀刃邊緣閃著一條雪亮的鋒線。 一見凌霄拔刀,艾爾肯眼神瞬間變得兇狠,也沒有起身,只是斜睨著凌霄:“怎么,想和哥幾個練練?” “不敢,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還是清楚的,想跟邊防哨兵動手,我還不夠格?!绷柘龅氖朱`巧地將匕首轉(zhuǎn)了個花,隨手在自己手背上一劃,立刻出現(xiàn)一道血痕,“這把匕首,是給我自己光榮用的,我來之前就聽說了,有的哨所,哨兵們殺人殺多了,和野獸也沒什么差別了,說不定會對我用強,到了那一步,不用哥幾個動手,我自己先來,你們要是有興趣,尸體你們可以隨便爽爽?!?/br> 凌霄如此的混不吝,有些出乎哨兵們的意料,甘雨和崔骃騏面面相覷,不敢開口,阿扎提這時候放緩了聲音:“凌霄,你別激動……” 艾爾肯抓住他的胳膊攔住他,他瞪著凌霄,沉著臉:“你不是向?qū)??向?qū)Р痪褪墙o哨兵cao得,你要是真想當(dāng)狼牙峰的向?qū)В怨园蜒澴影橇?,讓弟兄們先舒服舒服,那我就認(rèn)你是咱們狼牙峰的向?qū)?,你看怎么樣??/br> “不好意思,我來這兒,就是想cao你們幾個的屁股來得,你們要是樂意扒了褲子讓我cao一cao,那是再好不過了?!绷柘鰵獾枚夹α耍跋?qū)ao哨兵,這是蘇木臺和烏蘇里都成功了的,你們要是不樂意,別在我背后耍手段,你們直接找燕然堡壘說去,就說你們狼牙峰出爾反爾,不想做這個試點了,燕然堡壘要是同意,我立馬就回去?!?/br> “想讓我凌霄先打退堂鼓,我告訴你們,從小到大,我凌霄的字典里就沒有退堂鼓這三個字!”凌霄狠狠瞪了這幾個家伙一眼,轉(zhuǎn)身“咣”地又把門摔上離開了。 艾爾肯氣得臉色鐵青:“媽了個巴子的,老崔,明天換班,老子帶他去巡山!” 阿扎提聽了,頓時皺起眉頭來,嘴唇動了動,最后卻什么都沒有說。 甘雨拿胳膊肘頂了頂崔骃騏:“老崔,明天這小子回來肯定得崩潰,你機會來啦!” “滾邊兒去!誰看得上他這樣的,一看就是個倔脾氣,玩起來都沒勁兒?!贝摅S騏嘴上說得硬氣,看著氣得摔摔打打的艾爾肯,表情還是有些擔(dān)憂。 打破了一星期以來勉強維持的和平表象,凌霄坐在桌子邊,心中的怒氣漸漸消去,只感到一陣擔(dān)憂和氣餒。 聽蘇木臺的趙文犀和烏蘇里的阿白介紹先進(jìn)經(jīng)驗的時候,他感覺邊防的哨兵都是那么可愛,都是嘴上倔強身體誠實的好人,自己肯定也能很快就打開局面,可怎么到了狼牙峰,就全不是那回事兒呢? 他還記得有人在提問的時候問過趙文犀,那個看起來溫和儒雅的年輕向?qū)В袥]有擔(dān)心過哨兵們會強行和他進(jìn)行深度結(jié)合。 當(dāng)時趙文犀說:“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擔(dān)心過,每天擔(dān)驚受怕的,后來才發(fā)現(xiàn),都是我自己嚇自己,邊防哨所的哨兵,都是最優(yōu)秀的軍人,講原則,有黨性,不會做違背紀(jì)律的事情。” 現(xiàn)在,他聽到的看到的可不是這樣,狼牙峰的哨兵們,明顯已經(jīng)按捺不住,開始盯著他的褲襠了! 不過,在來狼牙峰之前,燕然堡壘的參謀長也跟他說過,在邊防的幾個哨所里,狼牙峰的情況最特殊。 因為在狼牙峰附近,有一條被叫做“一線天”的缺口,是連綿不絕、高聳冰寒的白陀山脈孕育的一個地理奇觀,但也是葉斯卡尼偷渡入境的最短、最安全也最快的路徑,所以狼牙峰哨所每年都要和偷渡者發(fā)生大大小小數(shù)十場戰(zhàn)斗。 為了應(yīng)對這個特殊的挑戰(zhàn),狼牙峰全都是狼獸形哨兵,具有比其他獸形哨兵更敏銳的嗅覺和機動性。也因為這個特殊情況,進(jìn)入狼牙峰的哨兵,從來都不看政治素質(zhì)、黨性能力,只看戰(zhàn)斗力,所以狼牙峰的哨兵也是性子最野,最不服管的。 凌霄來之前就準(zhǔn)備了這把光榮刀,光榮刀的傳統(tǒng),還是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最激烈的時候,那些擔(dān)心戰(zhàn)斗中被俘,受到侮辱和暴力的向?qū)兞粝碌?,凌霄本來只是想表露自己的決心,卻沒想到,才來到狼牙峰哨所一個星期,自己真的會把這柄匕首拔出來。 因為發(fā)生了這么一番當(dāng)面鑼對面鼓的爭吵,這一整天,哨所的氣氛都很沉重,中午吃飯的時候,誰也沒說話。 下午,是狼牙峰哨所的體能訓(xùn)練時間。可能是因為經(jīng)常戰(zhàn)斗的關(guān)系,狼牙峰每天下午都有體能訓(xùn)練,而本該有的政治教育、集體勞動、隊列軍紀(jì)訓(xùn)練一概沒有,這是不符合軍隊cao課要求的,但凌霄明智地沒有開口指出這一點。 “這兩天也休息夠了吧,今天來個狠的,負(fù)重強行軍二十公里,每個人獵一頭野豬回來。”艾爾肯脫掉了身上的體能T恤,露出精悍的肌rou,在他左邊胸口到腰肋附近,紋著一個猙獰的狼頭,而他弟弟阿扎提則是在右邊胸口有著紋身。 甘雨和崔骃騏同樣脫掉了上衣,崔骃騏的狼頭紋身在肩膀,甘雨裸露出來的身體倒是沒有紋身,他的紋身在左邊小腿,就寢之前他只穿著短褲的時候,凌霄曾經(jīng)看到過。 在部隊里,紋身是被嚴(yán)令禁止的,但狼牙峰完全無視了這條紀(jì)律,狼牙峰現(xiàn)在不服管的程度,從紋身就可見一般。 四個只穿著軍褲和軍靴的強悍哨兵,各自背起沉重的背包就下了山,背包里面什么裝備、補給都沒有,只有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 凌霄緊繃著臉,目送四個哨兵邁開大步,轉(zhuǎn)眼就奔下了狼牙峰,進(jìn)入了森林之中,身影難以辨認(rèn)。他這才走到哨所院子的單杠邊上,輕輕一躍,抓住單杠,隨后雙臂鼓起,整個身體緩緩升高。 向?qū)У纳眢w素質(zhì),和普通人參軍后,加以訓(xùn)練的合格水平差不多。但有研究表明,向?qū)绻炭嘤?xùn)練,是能夠達(dá)到普通軍人中“兵王”水平的。只是和哨兵稍微訓(xùn)練就能飛躍般提高不同,想要達(dá)到這個效果,向?qū)枰冻龊艽蟮呐?,簡單來說,和一個天賦出眾的普通人想要成為軍中精銳需要付出的努力沒什么差別。 雖然普通人里面,具有能夠成為“兵王”素質(zhì)的人也是百里挑一,但普通人基數(shù)大啊,遠(yuǎn)比向?qū)У臄?shù)目多得多,需要這種實力的戰(zhàn)士,直接從普通人里訓(xùn)練就好了,完全沒必要從向?qū)е信囵B(yǎng),向?qū)е恍枰龊米约旱谋韭?,發(fā)揮自己的天賦就行了。 所以在戰(zhàn)力層面,哨兵代表了上限,普通人中的兵王則夯實了中層,向?qū)У膽?zhàn)斗力,就顯得可有可無,具備自保能力就足夠了。 像凌霄這樣鍛煉自己身體,戰(zhàn)斗力放到普通軍人里也是頂尖水準(zhǔn)的向?qū)?,屬實是個異數(shù)。 對于狼牙峰這些戰(zhàn)斗力接近一百的哨兵們來說,凌霄的戰(zhàn)斗力或許只是一到五的差別,但凌霄卻不會就此自暴自棄。 蜜蜂拼死一擊,還能讓人疼上好幾天呢,真要是狼牙峰哨所里發(fā)生什么骯臟丑陋的事情,凌霄至少能讓最先動手的人后悔一輩子。 想到那樣的場景,凌霄松開手,甩了甩酸軟的雙臂,抽出自己的光榮刀,開始練起了刺殺cao。 過了兩個小時,就有一個身影快步向著山上沖鋒,他的肩膀上還扛著個沉重的黑影,把他上半身都快給壓住了。等他沖到哨所門口,那被野豬的鮮血淋濕的強悍身體還冒著騰騰熱氣,鮮血打濕了他的肌rou,連胸口的狼頭紋身都快糊住了。他的臉上同樣沾著血污,搞得他好像一個煞神一般可怖。 他站在哨所門口,鮮血在身上流淌,他盯著凌霄,露出一個嚇人的笑容。 凌霄冷眼看著他,面無表情。 艾爾肯把野豬扔到地上,發(fā)出沉重的巨響,接著他蹲在哨所門口,抓起一把雪擦拭著自己的臉。 凌霄盯著他的后背,艾爾肯則一直沒有回頭,什么也沒說,用雪擦拭著身上的血跡。 過了不到十分鐘,阿扎提也扛著一頭野豬回來了,但是他抓到的野豬個頭更大,比艾爾肯的那頭要長出半米去,他扛著的時候,野豬是橫在他肩膀上的,像扛著一座小山似的。 緊接著崔骃騏和甘雨前后腳回來了,崔骃騏什么也沒抓到,甘雨則抓回來一頭小野豬。 “好么,一家子聚齊了,哨長牛逼啊,這大種公讓你給抓著了。”甘雨把小野豬摔在地上佩服的說。 “失手了,這老爺們是阿扎提抓得,我抓得是這老娘們,行,今天算我輸了?!卑瑺柨喜凰靥吡颂叩厣系囊柏i,“老崔最后,這一家子交給你了,阿扎提,這周你衣服我洗了?!?/br> “行,正好這條褲子該洗了?!卑⒃嵋稽c也不謙讓,拍了拍自己被鮮血打濕的褲子。 “cao,我說你小子今天跑這么快,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艾爾肯不爽地說。 以狼牙峰哨所這種訓(xùn)練方式,衣服每天不是汗就是血,真是又臟又臭,所以幾個哨兵都專門留出一套作訓(xùn)軍裝用于訓(xùn)練的時候穿。因為穿的久了,已經(jīng)洗不出來了,衣服透著被汗水和鮮血浸透的暗紅,早就不是正常軍裝的顏色,洗一遍可得下不少力氣,這也是哨所每天的比武里,最常被當(dāng)做賭注的事情。 狼牙峰哨所,特別流行比武,在所有的比武項目里,哨長艾爾肯都有著統(tǒng)治級的實力,任何哨兵只要能超過他,就能使喚他給自己干活,而比武中落在最后的哨兵,不是要干活,就是要挨罰。 在勝負(fù)欲如此強烈的狼牙峰,艾爾肯是靠自己的實力坐穩(wěn)了哨長的位置,只有他這樣的哨兵,才能壓服這一哨所的兇兵悍將,成為狼牙峰的“狼王”。 凌霄冷眼瞧著幾個哨兵脫下身上臟兮兮的衣服,哨所宿舍里頓時充滿了血腥氣和汗臭味兒。對于五感敏銳,尤其是嗅覺特別敏銳的狼形哨兵們來說,這樣的氣味兒本來也該是難以忍受的,但狼牙峰哨所的哨兵,似乎都早已經(jīng)適應(yīng),反倒是凌霄,聞到那刺鼻的血腥味兒,非常難受。 在艾爾肯帶頭下,幾個哨兵都直接脫了個精光,甩著胯下沉甸甸的長條,絲毫不顧及凌霄,直奔著浴室而去。 今年整個邊防的生活設(shè)施都進(jìn)行了一次大更新,哨所里配上了最新的太陽能熱水器,這東西在內(nèi)陸都是新鮮玩意,卻被最先供應(yīng)到了邊防地區(qū),就是為了解決這里用熱水難,洗澡難的問題。 可狼牙峰哨所,一貫是用冷水洗澡的。凌霄來得時候發(fā)現(xiàn),熱水器不能用,當(dāng)時阿扎提告訴他壞了,可后來凌霄看了一圈試圖修好的時候發(fā)現(xiàn),熱水器只是被關(guān)了,根本一點毛病沒有,艾爾肯就是故意不讓大家用,偏要繼續(xù)用冷水洗。 凌霄當(dāng)天晚上就提出來了,國家給提供這么好的設(shè)備,為什么不用?沒想到艾爾肯振振有詞:“不好意思,咱們哨所都是頂天立地的純爺們,用冷水洗澡也照樣百病不生,狼牙峰不慣那嬌滴滴的臭毛病,想用熱水,回燕然堡壘就有了?!?/br> 看著艾爾肯那副巴不得凌霄打道回府的嘴臉,凌霄咬牙扭頭就走。 這幾天,他都是自己燒一壺水,兌成溫水,擦拭身體,也幸虧艾爾肯還沒有心黑到燒熱水都不讓。 但是這么擦身體,洗的根本不干凈,哪有流水沖刷來得暢快,凌霄雖然不是什么潔癖,但基本的衛(wèi)生習(xí)慣還是有的,一星期沒有好好洗澡,真是難受壞了。加上天天訓(xùn)練,滿身是汗,不洗干凈的話更是渾身難受。 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凌霄的呼吸越來越重,最后他一狠心,也把自己扒光了,赤條條地往浴室走去。 “那女的在那直哭,哥,我求你了,老妹兒逼都快干壞了,你別干了,我把錢退給你,你找別人去吧?!绷柘鐾崎_浴室門的時候,甘雨正在那講葷段子,浴室里都是低沉yin蕩的笑聲。 看到凌霄光著腚推門進(jìn)來,幾個哨兵的笑聲戛然而止,只有背對著門口的甘雨又笑了幾聲,笑聲在嘩嘩的水聲中尷尬地回蕩,他這才后知后覺地回過身來,轉(zhuǎn)身看到門口的凌霄,同樣目瞪口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