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高不可及
第二章 天高不可及by曄城南關(guān) “小越兒…小越兒…” 伺候著那閹人睡下,梁越也合衣靠在門邊,而后睡夢中一聲聲的呼喚將他喊醒了。 兩滴清淚掛在眼角,梁越抬起頭,呆呆的看著外面。 “娘…是你嗎?” 梁越下意識的用袖口擦干凈了臉,卻突然想到,哪怕現(xiàn)在擦的再干凈,也早已抹不掉他骨頭縫里滲出的污濁。 娘親在世時,常常教導(dǎo)他,“君子慎獨,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貞。” 所以梁越從小,就以圣賢之道約束自己的言行舉止,娘親說他姓梁,是大梁的梁,是先帝遺孤,是終有一日,要重見天日的真龍。 然而事實上…他是閹人襠下的狗,是他們的擦腳布,是活的不人不鬼,不男不女的怪物。 娘親剛剛自盡時,梁越不是沒想過隨她一同去了,只是若真就這么死了,娘親的多年教導(dǎo)和犧牲,就都成了笑話, 附骨之蛆未除,他怎可赴黃泉。 一開始,哪怕活的再狼狽,梁越也沒有想過要妥協(xié),他恨那些閹人,恨不得生啖其rou,但是他們的下作法子層出不窮,對一個孩子來說,實在是難以扛住,梁越至今憶起,尚會心有余悸。 他們把梁越手腳捆住吊起,用塞子將他的馬眼堵住,再一圈一圈的纏緊布條。 梁越憋的痛不欲生,那閹人們就在一旁哄笑,將漏斗捅進他嗓子眼,不停的往里倒水。 等他腹部漲的像要爆了一樣,再調(diào)弄著,逼他就范。 “來,說句話,說句話就讓你撒尿。” 梁越憋的臉色蒼白,抖得如篩糠,終于忍不住的問“說什么?” “說,好爺爺,讓越兒尿了吧。” 淚一滴滴的往下淌,想要排泄的欲望終究淹沒了他的神志,梁越只能無可奈何道“好…好爺爺,讓越兒尿了吧…” 本以為折磨終于到了盡頭,梁越滿眼都是哀求,想讓他們趕緊將布條松開,將塞子拔下來,沒想到王貴兒卻又道“這兒這么多爺爺,你在求哪一個???” 梁越只能又將那句下賤不堪的話,說了無數(shù)遍,求了所有人,塞子終于拔了出去。 濡濕的尿稀稀拉拉的分著叉,灑在他的褲子上,王貴兒又是大笑,“還以為只有我們這沒根兒的人才會灑褲子上,你這玩意兒健全著,怎么也能尿褲子。” 另一個太監(jiān)撥弄著他青澀的小雀兒,湊近了梁越,聞著他身上的味道,突然使勁的吸了吸鼻子。 “他好香啊?!?/br> 其余閹人一同湊過去,聞著他的脖頸和胸口,“嘖,真的,還真是蘇母狗親生的,和她一個味兒。” 他們交換了一下眼神,瞳孔中是彼此都懂的神情。 自那以后,君子兩個字,再和梁越無關(guān),他用三年,把過往十五年的自己,一口一口的嚼碎,含著血淚咽下去,只剩一個yin賤的空殼。 他們給梁越起名叫“越狗兒。”意思是,梁越是他們胯下的一只狗。 一開始梁越常常反應(yīng)不過來是在叫他,有一次發(fā)了愣,被叫了三聲才應(yīng),惹怒了那閹人。 他撿了幾塊鋒利的小石子兒塞進梁越嘴里,讓他含著石頭說一百遍“我是越狗兒。” 梁越跪在地上,緊攥著雙拳,說到最后,血水順著嘴角不斷的往下淌,口腔內(nèi)壁被磨的破爛不堪,那閹人又一次的問,“你是誰?” 梁越滿口的血,竟笑了,“我是越狗兒。” 閹人們玩蘇挽星的時候,僅是在床上,用各種下作的法子磋磨,平日里對她卻是不錯,他們幻想著自己是個正常的男人,像別人一樣是去青樓狎妓,有時還會賞她吃食,炭火。 對待梁越卻是完全不同,他們看見梁越的完整就會想到自己的殘缺,一刻不作弄他,都會覺得心里難受。 他們要把梁越徹底的踩在腳下,然后安慰自己,看,有根兒又能怎么樣。 梁越成了他們的“狗兒子”,必須要畢恭畢敬的,伺候所有干爹。 他們大字不識,看見梁越從前在紙上抄寫的詩文,又來了新花樣兒,口述著,讓梁越一條條的寫下伺候爹爹們的規(guī)矩,就寫在那些詩文的背面。 正面是“尋常風(fēng)月,等閑談笑,稱意即相宜?!?/br> 背面是,“給干爹洗腳的時候,先用舌頭舔一遍。” 正面是,“共眠一舸聽秋雨,小簟輕衾各自寒。” 背面是,“不準(zhǔn)自稱我,要自稱越狗兒,狗兒,或者賤狗?!?/br> 正面是,“今看花月渾相似,安得情懷似往時?!?/br> 背面是,“無論何時何地,都要跪著伺候?!?/br> 寫完了貼在自己床頭,每天早上先對著嗑三個頭。 他們偶爾心血來潮,還會把某條規(guī)矩改一改。 “這條,往后伺候你貴兒爹爹的時候,不用撅起腚眼子來了,把你把廢物jiba露出來,送到爹爹腳邊。” “是,干爹?!?/br> 梁越聽完就把衣擺掀下,蓋住了屁股,又將衣襟拉了起來,露出了性器,雙膝挨在地上,前后挪動著爬到了他腳下。 “真賤啊?!蓖踬F兒邊肆意的踩踏著梁越的jiba,邊嘲弄著。 “你說說你啊,白白長了這么個東西有什么用,嗯?” 梁越低著頭笑了笑,沒出聲。 沒用?怎么沒用了,讓撒尿的時候才能撒,讓軟的時候不準(zhǔn)硬,做得了腳墊,也當(dāng)?shù)牧送嫖?,那用處可大著呢?/br> 回憶飛速閃過,像雷電交加著劈落,梁越仍舊靜靜的靠門坐著。 如果真的是蘇挽星回來了,入了他的夢,梁越只想對她說一句話。 他想說,“娘親…這北三所的宮墻,真的好高啊?!?/br> 高的好像…一輩子都越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