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蛇蝎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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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收押室,實際上是一個正門透明的密閉小房間,正對著收押室的攝像頭設置在正門正對面,能夠一覽無遺的將內部情景全部拍攝,但因為距離稍遠,一關上門,想必收音就成了問題。 此時收押室內的達瑞的四肢包括脖頸都被墻上的特殊禁閉環(huán)——一種金屬鎖緊緊扣住,因為之前阿蘭cao作精神測試艙給他的精神造成了重創(chuàng),此刻他還沒有清醒,脖子被固定著,便微微垂著頭,虛弱的,任人魚rou的模樣。 “我能進去,和他面對面單獨談話嗎?”阿蘭問穆爾。 林一聽就不贊同,“那可是詐騙犯啊!滿嘴謊言的詐騙犯!剛才是沒給他機會多說,但是一給他機會,有可能就要被他繞進去了!阿蘭,你最好不要冒險,萬一你被他洗腦……” 阿蘭笑了,“我有基本的辨認能力和理智,林完全不用擔心我被他洗腦?!?/br> “穆爾上校,我能進去和他單獨談話嗎?”他又問了穆爾一遍。 穆爾看了他一眼,“去吧,我會在門外看著你們?!?/br> “上校!”林急了,“阿蘭你不知道他怎么犯的罪!他用一件莫須有的東西,先是詐騙了第一貴族伊情大公爵八千萬星幣,然后又欺騙了凱元帥開通了空間躍遷新航路,最后還從帝國爭取到了免稅協(xié)定,用空手套白狼的八千萬,買了兩艘商用星艦,運別的星球的貨物,走自己的航線,還不用交進口稅,賺的盆滿缽滿!” “那后來事情怎么敗露的呢?”阿蘭問。 “他必須給伊情大公爵一個交代,于是拿了一件假東西給他,伊情大公爵發(fā)現(xiàn)之后大怒,直接捅到了蟲帝陛下那里,然后倒查追究,才發(fā)現(xiàn)他同時還欺騙了凱元帥,靠著和伊情大公爵的虛假利益關系,還成功讓帝國稅務局幫他違法審批免稅!” 阿蘭點點頭,“卡文迪許家族的遺傳,就是驚人的智力?!?/br> 他推開玻璃門,關閉,走近達瑞,揚起手,一個重重的巴掌,將達瑞的頭打的歪折去一邊,磕到了堅硬的墻壁。 達瑞的額角和臉腫起,很快又消了腫,只留下輕微的紅痕。那雙與阿蘭肖似的綠眼睛迷離的抬起,朝他露出一個細微的笑, “小阿蘭,祝賀你,得見光明?!?/br> 阿蘭又給了他一個巴掌。 鮮紅的血絲從達瑞嘴角溢出,他卷舌將血絲舔去,輕聲說:“我也是受害者啊,小阿蘭,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你的小奴隸哥哥,如果不是他的存在,你一家就不會被星盜注意,‘那件東西’也就不會暴露,你雄父不會拜托我暫時保管‘那件東西’,那么‘那件東西’也不會無故失蹤,如果那東西還在,伊情大公爵會給沒落的卡文迪許無上的榮耀!你能想象嗎?那是用多少金錢也買不來的權力和地位!” 阿蘭揪起他的半長發(fā),用力拖拽,簡直要把他的頭從脖子上生生拔下來。 他的脖子被禁閉環(huán)勒的細長,磨出血痕, “好疼……小阿蘭……”達瑞哀愁的看他,“你要殺死你的親叔叔嗎?你忘了你雄父是怎么教導你的嗎?” 阿蘭松開他的發(fā)湊近他,森冷的,一字一頓的說:“我要拔了你的舌頭,畜牲。” 他捏著達瑞的腮幫迫使他張嘴,手指抓住他的舌頭,直接往外惡狠狠拽出。 他動作很快,達瑞只來得及目露驚恐,舌頭就已經(jīng)被拉到極限—— “嘭” 玻璃門被猛然推開, “阿蘭,你在做什么?” 阿蘭倏然松手,達瑞的舌頭卻已收不回口腔,凄慘的耷拉在下巴處,崩裂的血絲如同血紅網(wǎng)格蔓延在表面,讓人不忍直視。 半分鐘后他的舌頭就在rou眼可見的快速恢復,傷口愈合,‘網(wǎng)格’消失,他動了動喉頭,軟骨復位,將舌頭縮回了口腔。 他全身上下只有脖子還能夠活動一二,此刻微微仰著頭看阿蘭,濃綠的眼珠浮動氤氳水意,姣好蒼白的面容惹人心疼的憔悴動人。 阿蘭盯著他的眼睛,頭也不回的對闖進來的穆爾說:“若不想為一個人的花言巧語動搖,那就先拔了他的舌頭。” 達瑞的額角滲出了冷汗,“小阿蘭,誰教你這么狠心?” 阿蘭依舊是對穆爾說話,卻是在回答達瑞,“并非狠心,只是對于‘舉世聞名’的詐騙犯,這一手段能夠最有效的防止自己被這張嘴迷惑?!?/br> 穆爾沉默無語。 “穆爾上校,私人恩怨,可以回避一下嗎?”阿蘭頓了頓,補充道,“你知道的,他都對我做過什么?!?/br> “……” 穆爾抿了抿唇,轉頭離開。 “他知道我對你做過什么?”達瑞眼見著穆爾離開,不太理解,“你跟他說了卡文迪許家族的事?小阿蘭,家丑不可外揚啊?!?/br> “你也知道這是家丑……!” 如果視線能夠化形,阿蘭的目光定是冰錐,可將達瑞的眼珠剜出。 “小阿蘭,你也長大了啊……”達瑞虛弱的說著,似乎有些感慨,又有些回憶的傷感,“我記憶里的小阿蘭,白白軟軟的像個小湯圓,頭上戴著小熊帽子,兩個球球耳朵被你雌父偷偷捏著玩,總是抱著奶瓶,笑瞇瞇的窩在你那個奴隸哥哥懷里……” “那不是奶瓶,”阿蘭面色狠戾的糾正他,“只是雌父覺得那種帶兩個手柄的水瓶方便我抓握,才總是買那種樣式的水瓶?!?/br> 達瑞懷念的輕笑一聲,繼續(xù)說:“你雖然看不見,但很會撒嬌,我抱你的時候,你會說叔叔的懷抱很溫暖,問我要好吃的……你喜歡我抱你,也喜歡我給你帶的零食玩具,可現(xiàn)在為什么要用這么冷漠的目光看達瑞叔叔呢?” 他垂下眼簾,長睫毛染上愁苦的水珠,“……叔叔感覺好傷心?!?/br> 他的容貌配上這種表情絕對是我見猶憐的典范,可阿蘭捏起他的下巴,只覺得現(xiàn)在沒有任何語言可以表達他的憤怒。 “你要感謝陛下那么反感死刑制度,拒絕批準任何一個重刑犯的死刑……但卡文迪許的翡翠眼眸和這條欺騙了雄父的舌頭,你不配擁有。” 他伸出食指,指尖突兀的冒出閃爍寒光的尖刺,往那雙與他相同的翡翠眸里戳去。 來不及阻止,也沒有辦法反抗,尖刺刺穿了眼球,透明的液體混合著鮮血瞬間侵染白玉一般的手掌, 達瑞身體上每一塊肌rou都痙攣抽動起來,卻因被另一只白皙的手掌死死扼住了喉嚨而無法發(fā)出慘叫。 纖長手指在眼眶中攪動,而后緩慢抽出,他輕輕活動著指關節(jié),指尖的長尖刺隨著角度變化折射出璀璨光芒,宛如是用一整塊鉆石多面切割打磨制成。 他仔細端詳著尖刺上沾的不明液體,笑著向不斷抽搐的達瑞道歉:“抱歉,叔叔,我沖動了?!?/br> 像舌頭和眼珠這種不可再生器官,除非這只雌蟲的天賦是類似安德魯?shù)摹斡?,否則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達瑞的囚服被冷汗?jié)癯梢粔K破布,他的身體亦然,四肢軟綿綿的掛在鎖扣上,一只眼眶成了黑黢黢的洞,被精心挖取出的破碎眼球組織靜靜的躺在蒼白如雪的掌心,幽綠虹膜如同一顆死去的靜止的祖母綠,死氣沉沉,不復華光。 阿蘭用尖刺撥了撥那一團血rou的表皮,指尖移動時尖刺上反射的鉆石光芒照映在他自己眼里, 如同迷霧森林里生長的精靈寶石, 靜謐、生機、剔透、深邃,和神秘, 以及,殘忍。 他捏碎手里的眼球組織,低聲說:“達瑞,從此以后,你不再是卡文迪許的一員,你再也不可稱‘卡文迪許’姓?!?/br> 達瑞冷汗涔涔的抬頭,哪怕他沒了一只眼睛,眼眶中的黑洞流著血淚,他也依舊美麗,他是如此令人憐惜的孱弱,頂級的凌虐之美。 “你有什么資格把我從家族除名?”他輕聲說,“你自己不也早就改名換姓,隨那個警察姓了‘卡諾亞’?” “從你換姓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卡文迪許家族的一員了,更沒有將其他成員除名的權利,”達瑞笑著,眼眶里流出的血淌落唇邊,“卡文迪許家族沒落,但榮光猶在,哪怕真的要驅逐制裁我,也不應該由你阿蘭·卡諾亞來,而應該由你弟弟,阿洛·卡文迪許,現(xiàn)任家主來宣布執(zhí)行?!?/br> 阿蘭再度揪起他的頭發(fā),俯身看向他唯一完好的那只眼睛, “我才是卡文迪許現(xiàn)任家主,阿洛?”他嗤笑,“他連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br> 達瑞不再和他爭論這些,因說這些只會激怒阿蘭,面對一個心硬如鐵的狠人,打感情牌只會讓他愈發(fā)震怒。 哪怕他們確實是血緣很近,原本感情也很好的叔侄關系。 時間能把一個人變成什么樣呢? 記憶里的小阿蘭,雖然是個小瞎子,但他溫和,乖巧,很愛笑,哪怕比他健康活潑的多的小弟弟出生,分走了父親們對他專注的關愛;哪怕得知自己可能終生都只能生活在黑暗中,永遠不見光明;哪怕父親雙雙逝世,不得不寄人籬下卻又被趕了出去在黑暗中流浪……他也從未看起來像現(xiàn)在這樣瘋狂過。 不過至少有人把他從少管所撈了出去,又收他作了養(yǎng)子,養(yǎng)到這么大——雖然也正是那人將他雙父抓捕入獄,而在羈押入獄的途中他們慘死。 身體的自愈功能抓緊一切時間開展工作,達瑞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阿蘭取出一支艷麗的紙玫瑰,將玫瑰與花梗分離,細長的指尖拈著花,緩緩置入他臉上血rou蠕動著快速自愈的眼眶。 他的動作優(yōu)雅,嘴角含笑,滿意的注視從他眼眶里逐漸‘長出’的紅玫瑰, “達瑞叔叔,您真美啊……所謂‘蛇蝎美人’,大抵就是指您這樣的人了?!?/br> 達瑞咳嗽出一口血,眼里的玫瑰花瓣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