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沖突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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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管所的鐵窗他凝目眺望遠方,其他被管教的同囚室的少年便也都不敢入睡,只躺在床鋪里大氣不敢出的安靜等待他。 他回頭低聲說:“都睡吧?!?/br> 于是這些同齡人才紛紛閉眼,沉沉入睡。 阿蘭把手伸出鐵窗,試圖抓住天邊的月色, “這是你第四次進少管所了。” 身后傳來低沉悅耳的聲音,阿蘭收回手,往后摸索著抓住了那人的一根手指, “為了生存我偷搶詐騙,這有錯嗎?”他輕聲反問。 他并不擔心同囚室的少年們會被他們的聲音吵醒,因為這位黑袍人有特殊的能力,能夠讓人毫無意識的將他遺忘, 包括阿蘭。 所以他一來他就要握住他的一根手指來提醒自己,否則他很快就會遺忘他,視而不見他的存在。 “沒有錯?!焙谂廴苏f,“但下一次你就會進監(jiān)獄?!?/br> “監(jiān)獄?”阿蘭不以為意,“至少在那里不用擔心生存?!?/br> 黑袍人微微抽了抽手,“你的目標就這么簡單嗎?!?/br> 阿蘭緩緩放開了自己一直緊握的那只手指,低頭,沉靜的打量自己的手, “上周巴特問我還要不要拍片,”他把手放回腿上,“酬勞是六百星幣,三個人?!?/br> “可是前天我去的時候他們有十個人,而且還要玩捆綁,我拒絕卻被他們拖到小屋里硬扒了衣服。” “巴特上我的時候我失手把他重傷成殘廢?!彼鹕磙D(zhuǎn)頭,被粗暴的剃成寸頭的頭皮上有幾道細小的傷口,“我答應過你不再進少管所的,抱歉。” 他直直的走到自己床鋪邊躺下,閉上眼睛。 “……我已經(jīng)把巴特殺了。”黑袍人輕聲告訴他。 可他沒有再等到少年的回答。 因為當他放開他的手,他便已將他自然而然的遺忘。 他接受了別人的幫助,離開這顆荒涼的星球,去開拓自己未來的人生,從此,再也不能將他憶起。 * 阿伽雷勒避開警戒線把阿蘭送到了玻璃花房,隨即他身后出現(xiàn)無形的波動,空間被扭曲,自光與影的交界處突兀的鉆出什么東西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頸,雪亮的光芒一閃而逝,阿伽雷勒將袖劍卡入自己脖頸和無形之物中間,挑開刀片的同時不可避免的也劃傷了自己的脖頸。 濃重的惡臭彌漫開來,他進入最高等級的天賦狀態(tài),并不戀戰(zhàn),轉(zhuǎn)瞬離去。 “海登?!?/br> 阿蘭叫住還要追去的仍舊沒有顯形的海登,輕聲嘆道:“別追了,帶我去看看監(jiān)獄長吧?!?/br> 他把口袋里穆爾給他的一堆卡和戒指翻出來,“這些權(quán)限,足夠監(jiān)獄長認可我么?” 海登從虛無中走出,金發(fā)金眼,面容嚴肅,他長相風流,但不笑的時候卻像頭待戰(zhàn)的獅,給人以威嚴震懾之感。 他看也沒看阿蘭展示給他的那些東西,停步于他面前,伸手撫上他的右側(cè)臉頰, 阿蘭隨意在他手心里蹭蹭就在桌前坐下,把另一個口袋里的寶石玉礦也翻了出來一股腦兒堆在桌上, “如果你今晚還沒有回來,我會打開整個賽陀的核心武器庫。” 海登的聲音低沉且冷, “你竟去了地心礦區(qū)……” 阿蘭把桌上的那些指甲大小的礦石都收進抽屜, 他的腰被摟住,而后溫暖的懷抱籠罩而下—— “幸好你出現(xiàn)在我眼前時是鮮活完整的你……” 小心的吻落在阿蘭凹凸不平的右臉, “我簡直不敢想象失去你我會做出怎樣的事……” 阿蘭微微側(cè)頭,唇印在他的唇,“我有自保的能力,爸爸,所以什么時候帶我去看監(jiān)獄長呢?” 海登的臉頰與他的右臉緊緊相貼,“不等臉上的傷好么?每天都要照鏡子的自戀小阿蘭能夠忍受臉上殘留這樣丑陋的傷疤?” 阿蘭推開他微笑,“即便是毀容的我,也是這世上最美麗的人?!?/br> 他總是如此自信,身上的光令海登癡迷——即便他無法理解一個灰頭土臉還毀容的人為什么還會覺得自己世界第一美麗。 但也許這就是阿蘭的美麗之處。 “好吧,”海登點頭,“你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再吃個飯睡一覺,然后我就帶你去?!?/br> 阿蘭才想起自己現(xiàn)在有多臟,他在地心呆了三天,三天沒有洗澡,還出了超多的汗,天啊,哪怕他的汗水是香的,也要香到發(fā)餿發(fā)臭了。 “那我先去洗澡,你回避一下吧,爸爸?!?/br> 最后的稱呼他著重咬字,但海登可聽不懂他的暗示,舔著嘴唇露出風流笑意,“這怎么行呢?爸爸得檢查一下小阿蘭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傷口?!?/br> “……” 阿蘭也不去管他,自顧自脫了衣服拎起水管, “你已經(jīng)有新浴室了!小阿蘭?!焙5且话驯鹚∧疚莺蠓阶呷ィ蠓蕉嗔藘蓚€小的一看就是違章搭建的小屋, “這個是浴室,這個是小廚房,我們先洗澡,然后我給你做飯,你大概不愿意去睡覺的,那么最后我們就出發(fā)去找監(jiān)獄長?!?/br> 他把阿蘭塞進浴室,像小時候那樣挽起袖子先在自己手臂上放水試水溫,而后讓阿蘭轉(zhuǎn)過身去,從背后給他沖洗。 “你失蹤的這五天穆爾幾乎把整個賽陀翻了過來,我不得不出面安撫他和鎮(zhèn)壓那些被他挑起情緒的高等囚犯,明知道你被誰擄走卻怎么也找不到你的感覺確實很難受,所以為了讓小穆爾分心我向他作出承諾,并勒令他親手給你建了這兩間小屋,一磚一瓦包括水泥,都是他親自運送和澆筑。” 五天……在阿蘭的時間測算中他至多只離開了三天。 在阿伽雷勒身邊就是會出現(xiàn)這種遺忘時間的情況,這讓阿蘭有些煩躁,因為不知道被自己遺忘的記憶都是些什么內(nèi)容,也不知道那些記憶碎片是否還能被自己自然憶起,又是否會影響到他的計劃。 不想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脫軌,但阿伽雷勒強大的天賦作用對他的影響已然并非他自身能夠左右。 于是他只是稍稍轉(zhuǎn)頭,應和海登的話,“所以……用五天時間建了這兩間危房嗎?!?/br> “危房?”海登笑了,“不是危房,澆筑在磚瓦和水泥間的可都是對阿蘭滿滿的愛啊?!?/br> “你在掩飾什么?”阿蘭轉(zhuǎn)身看向他,“穆爾怎么了?” 如果真如他所說穆爾不可能到現(xiàn)在還不出現(xiàn),哪怕海登不親自去通知他,也應該由軍雌或獄警或通訊工具去通知到,更何況按照海登的性格,他在確認阿蘭安全的第一時間就會以各種手段通知到穆爾,不管手段有多匪夷所思。 見他轉(zhuǎn)身面對自己海登便抬高花灑迎頭朝他臉上澆水,阿蘭被弄的睜不開眼,水液嗆入喉頭,他咳嗽起來, 海登毫無自覺的大笑出聲,拍拍阿蘭的脊背幫助他嗆出水液,才說:“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覺得現(xiàn)在還沒有緊急通知到他的必要,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通知他罷了。” 阿蘭無奈,“他和那些高等囚犯起了沖突,受了重傷昏迷不醒?” 這不是沒有通知的必要,而是即便通知了也通知不到,因此干脆不去通知。 “不要隱瞞我任何事,海登,不要再把我當成必須得聽你話任你擺布的小孩子?!?/br> 海登愣了愣,默然往手心里打了洗發(fā)露,揉出泡沫后伸手去揉搓阿蘭已經(jīng)打濕的長發(fā), “我是怕你擔心,”他低聲解釋,“他找到了擄走你的喬瑟夫,而喬瑟夫和他的同伴法拉對他抱有極大的惡意。” “安德魯幫他擋住了喬瑟夫的攻擊,但法拉為人極為陰毒,若非我及時趕到,小穆爾恐怕再也見不到你了?!?/br> 阿蘭閉著眼睛享受他的頭皮按摩,“安德魯又為什么出現(xiàn)?” “他和小穆爾那時正在一起,可能是穆爾找他幫忙尋找你,也可能是他找穆爾詢問你的狀況,總之安德魯為人正派,幫了他也是不爭的事實?!?/br> 阿蘭“嗯”了一聲,仍舊閉著眼眸,“太陽xue。” 海登便洗洗手替他按摩太陽xue。 “我無法再控制高等囚犯手環(huán)禁制的事實已經(jīng)在全賽陀暴露,高等囚犯和軍警之間長久積存的矛盾全面公開激化,接下來可能有一場硬仗要打?!?/br> 阿蘭握住他往他身上敏感部位游走過去的手, “達瑞的調(diào)查專員什么時候到?” “明天,”海登低聲回答,“和補給艦一起到?!?/br> 阿蘭輕輕吐了一口氣,“讓坎貝爾同補給艦一起回帝星,至于調(diào)查專員,就讓他安心在賽陀住一段時間吧?!?/br> “你要做什么?阿蘭?” 阿蘭微微睜開眼睛,輕輕一笑,“爸爸,你該問我‘不能做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