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伊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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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阿蘭被推醒,“吃點東西?!?/br> 小矮子舉著壓縮餅干湊在他唇邊,指尖近的已經(jīng)觸摸到他的唇瓣, 阿蘭手被拷著,便只能微微低頭銜過餅干,舌尖卷起時輕輕擦過他的指尖,仿佛有電流炸起,小矮子的手驀地松開,阿蘭叼著一整塊餅干朝他示意,“我只咬一口,你接一下?!?/br> 小矮子卻說:“你都吃了吧?!?/br> 阿蘭搖搖頭,“省著點吧,你知道賽陀沒有挖礦機,他們要下來只能用炸藥,沒有經(jīng)驗的人使用炸藥只會越用越糟,救援時間會被無限拉長。” 他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即便在他原本的打算下是要在自己完全脫離爆炸范圍且海登已經(jīng)到達的全面準備完畢狀態(tài)才引爆炸彈,但他沒有料到達瑞會給他下麻痹神經(jīng)的毒素,導(dǎo)致自己未完全脫離爆炸范圍也沒來得及通知海登就提前引爆炸彈造成現(xiàn)在的困境。 果然再聰明的人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再完美的計劃也并非沒有脫軌的可能,也許他不該再這么自負,因一次失誤的代價可能就是珍貴的生命。 可是也僅僅只是一次失誤而已,失誤只會讓他成長的更為迅捷,看清自己的渺小和不足,才有成長的更為廣闊的空間。 然而小矮子一直不伸手接他嘴里的餅干,阿蘭只能一口將整塊餅干仰頭含入嘴里,努力鼓著腮幫嚼碎之后咽下。 “再吃一塊,”小矮子又遞來一塊餅干, “你要撐死我嗎?”阿蘭側(cè)頭躲過,“給我水?!?/br> 小矮子卻發(fā)出笑聲,“我說過我不會給你水了?!?/br> 阿蘭瞥他一眼不語,小矮子便背過身,自己把那塊壓縮餅干悉悉索索的吃下肚,再轉(zhuǎn)回身時又是全副武裝的黑暗套裝,與他正面對坐,相顧無言。 在黑暗的礦底感覺不到時間流逝,但阿蘭會在心底默默計算時間,若此前那陣陰風(fēng)時刻確實是夜晚,那么此時大約是正午。 又坐了幾個小時,阿蘭起身稍微活動了一下,小矮子的頭隨著他起身的動作同時抬起,定定的看他動作別扭的活動關(guān)節(jié), “壓縮餅干不經(jīng)水沒有飽腹感,”阿蘭說,“給點水吧,” “求求你?!彼a充。 小矮子沒有動。 “根本就沒有備用水囊,是嗎?”阿蘭語氣平靜,“餅干也沒有了吧,解開我的手銬,否則我們在這里就是等死?!?/br> “我不會解開你的手銬,”小矮子站起身和他直面,“我恨不得把你的腳也鎖上。你現(xiàn)在只能和我一起等死?!?/br> 他比阿蘭矮了半個頭,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低而陰冷,聽得出來他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確有此意。 “為什么?”阿蘭微微蹙眉,“伊芙,你還小,你不應(yīng)該……” 這一聲‘伊芙’一出口,小矮子就像觸電一般全身一顫。 緊接著他扯下身上黑色的袍子和兜帽,露出其下蒼白的肌膚,海藍色的眼眸蕩出極恨的光芒, “我還小?小就應(yīng)該任你玩弄,交往期間眼睜睜看著你出軌卻什么都做不了,訂婚宴上還要被你當眾退婚,受盡羞辱!?” 阿蘭無奈,“八皇子殿下,我一開始就跟你說了我也是雄蟲,我們不可能結(jié)婚的?!?/br> “那只是你用來拒絕我的借口??!”他歇斯底里的叫喊出聲,“我調(diào)閱了你所有的檔案,沒有一份不白紙黑字的寫明你是雌蟲?。∧憧梢杂萌魏卫碛删芙^我,哪怕你說自己是個同性戀,也比這么荒唐不可信的垃圾玩笑要讓人容易接受!” “……可是,”阿蘭輕輕的說,“事實就是這樣啊,我是雄蟲,你也是雄蟲,我們不可能結(jié)婚,沒有未來,也生不出蛋?!?/br> “你還在騙我??!”伊芙狠狠推了他一把,將他禁錮在石壁和自己之間,“你直接坦白吧,你就是個惡心的同性戀,你出軌我的哥哥,在這座監(jiān)獄也和那些罪犯雌蟲糾纏不清,你喜歡那種壯漢?你們做的時候誰上誰下?你應(yīng)該壓不住他吧?他弄的你很舒服?” 他癲狂的冷笑,“所以你總是拒絕我,哪怕我摘下抑制環(huán)脫光了衣服在你面前跳鋼管舞,甚至流血!你都不看我一眼!!” “我真是傻的透頂!!”他發(fā)出尖利的嘶喊,“我為什么要在媒體采訪時對著鏡頭直說我喜歡酒紅頭發(fā)翡翠眼眸的政治家?我應(yīng)該說這位政治家是個惡心的同性戀,是個徹徹底底的騙婚者,目的就是為了拿到更高的權(quán)力?。 ?/br> 阿蘭憐憫的看著他,“……你要讓我怎么說呢?伊芙,第一次見面你就對我表白,我當你是小孩子間的玩笑,你連續(xù)一個月邀請我共進晚餐都被我婉拒,最后一天我赴約,同你說我是雄蟲,我們沒有可能,我以為我已經(jīng)同你說的很明白了,可之后的媒體采訪你卻在全帝國網(wǎng)民面前幾乎是指名道姓的說喜歡我,那我還能拒絕你嗎?如果我真的拒絕了你,傷了你的心,光是來自網(wǎng)民的輿論和皇室以及貴族的壓迫,我的政治生涯就毀了?!?/br> 他有些嘲諷的勾唇,“你看,權(quán)力就是如此,當一個人用強權(quán)示愛施壓,你連自己的婚姻都無法做主。” “你胡說??!”伊芙捂著臉痛哭出聲,“那你可以和我好好說,我不會心急的,我可以等,等你慢慢愛上我……可你為什么,為什么要答應(yīng)我的求婚,又出軌我的哥哥,最后還要在這么多人面前當眾退婚……” “因為生理需求不可避免,”阿蘭微笑,“因為我突然發(fā)現(xiàn),權(quán)力沒有盡頭,當你爬上高位,便有更高位的人壓制你,要擺脫權(quán)力束縛獲取最終的自由,只有讓自己成為巔峰,只有自己站上世界的至高點,你才是真正的自由?!?/br> 伊芙定定的,貪婪的、渴望的注視著面前高傲、不羈,讓他一見鐘情的人,快步走上前,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頭埋進他的胸膛, “阿蘭哥哥……” 衣襟處有溫?zé)岬臐褚鈹U散開去,阿蘭輕聲說:“所以,伊芙,我們先出去好么?不要說什么‘一起死在這里’的傻話,活著才有未來。” 聞言伊芙重新抬起頭,精致漂亮的小臉卻蒙著一層冷光,“可是你說的,我們不會有未來,不管你是雄蟲還是雌蟲?!?/br> “所以,我們就呆在這里,一直到死,然后,下輩子我們再談未來?!?/br> 他唇角笑意詭譎,海藍寶一般的眼眸清澈如水,暗藏鋒利的決絕。 阿蘭皺起眉,“你明明知道我是雄蟲,伊芙,我和你哥哥上床你都看見了,那時你就應(yīng)該主動提分手,而非一定要等到我在訂婚宴上當眾提退婚,再現(xiàn)在擺出弱者的模樣在道德制高點質(zhì)問我。” “是啊,我知道,”伊芙笑出了聲,“可是那又怎么樣呢?不論你是雄蟲還是雌蟲,不論你是不是同性戀,我們已經(jīng)不可能結(jié)婚,沒了未來……讓我出去以后再看著你和別人接吻上床生蛋?抱歉,阿蘭哥哥,我做不到?!?/br> 他伸手撫摸阿蘭眉眼的輪廓,嬌嫩的手心擦過他臉上的傷疤, “或許之前還可以……不止是我二哥哥,你那個身強力壯的親衛(wèi)好幾次被你玩到下不了床,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呵,我甚至知道他被你塞滿了玩具為你執(zhí)行任務(wù)……”他輕輕的笑,帶著些許的自嘲,“我以為裝作不知、放任你打野食可以讓你安分的同我結(jié)婚,哪怕結(jié)婚后你還和他們搞地下情,我覺得我都可以忍受——只要你的婚姻屬于我??烧l知道我的隱忍換來的卻是你在大庭廣眾下宣布單方面同我解除婚約,那一刻我知道我們不可能有未來,而你是真正的絕情?!?/br> 他捏住阿蘭的下頷骨兇狠的撕咬他的嘴唇,帶著斑斑血跡,露出雪白的牙齒, “我好愛阿蘭哥哥,但是他不愛我,他一點都不喜歡我,甚至討厭我,也許現(xiàn)在開始恨我了……” “可是那又怎么樣呢?”他抱著阿蘭的腰肢,臉頰幸福的貼著他的胸膛,“現(xiàn)在我們沒有食物也沒有水,在生命的最后,阿蘭哥哥只是我一個人的,沒有別的討厭的雌蟲,沒有別的花癡的雄蟲,只有我們兩個……”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直到我們的尸骨重見光明……但我會一直抱著你,哪怕成為枯骨,也不會放手,沒有人還能分開我們……” 他舔了舔嘴唇,小臉綻放純真笑容,手摸索著握住了阿蘭沉睡的下體,“雖然對我來說,只有靈魂的融合才是真正的愛。但對阿蘭哥哥來說大概不是,你縱欲無度,沒有節(jié)制,既然我們很快就要一同幸福的死去,那就先讓阿蘭哥哥最后舒服一下,免得到了地下你又多了一條討厭我的理由……” “和那些雌蟲做不就是為了爽么?我也可以啊,雌蟲和雄蟲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嘛?不就是雌蟲多了一項生蛋的功能?”他岔開腿跪坐在阿蘭腿間,咬咬唇,“我除了不能生蛋,他們能給你的我能給的更多,金錢,權(quán)力?和我結(jié)婚,你的仕途會更通暢……可你這么想不開,居然公然退婚……” “哈,”阿蘭諷然,“可是我很看重小孩,你不能生蛋,所以我退婚,” “這是其一?!?/br> “第二,皇室的餐桌上永遠沒有辣味,但我很喜歡吃辣,我受夠了不得不迎合皇室的餐桌禮儀放棄我的卡麥家族招牌辣醬?!獙Γ銢]聽錯,就是因為一瓶該死的辣醬?!?/br> “伊芙,我退婚沒有別的理由,僅此兩、條、而已。” 他的唇微微翹著,笑著,如同在風(fēng)雨中搖擺的玫瑰花瓣,吐出呢儂軟語, “從我身上滾下去,惡心的同性戀?!?/br> 伊芙面若冰霜的盯住他,緩緩捏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