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璀璨」的晚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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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掉狼藉后宴會繼續(xù),悠揚的音樂自角落里的鋼琴傳出,眾人驚訝的看去, 沒想到這顆星球上還存在陶冶情cao的樂器?居然還有琴師?。?/br> 吊頂上的水晶燈折射下昏黃光暈,翡翠色的眼瞳在水晶燈光線的照耀下閃動出碧綠水紋一樣的浮動波光, 溫柔,又似乎凝結(jié)著亙古不化的層疊的冰層。 他伴隨著鋼琴流水般的樂聲從旋轉(zhuǎn)樓梯上沐浴著水晶光暈踱步下樓,普通的布鞋卡著樂點踏地時卻也能踏出小鼓敲槌心尖的輕響。兩根修長白皙的手指夾著一根燃燒的煙,煙霧繚繞中,粉潤如貝的指尖一路摩挲著木制扶梯蜿蜒著向下—— 有多少人,渴望他的五指傲慢的往自己身上彈動煙灰,透過肌膚讓那熾烈的溫度灼燒心臟; 還有一小部分人,希望他能夠毫不留情的將自己踐踏,不留情面也不留尊嚴,只賜予他無上的歡愉。 這種渴望自他來到賽陀的第一天就已經(jīng)萌芽,到如今,已長成參天大樹。 他完全下了樓梯,站定在眾人面前,輕輕吸了一口煙, 而后揚手,瞇著眼眸,意態(tài)迷蒙的吐出氤氳煙氣, “賽陀禁煙,璀璨行宮同樣禁煙,”他的聲音混合著鋼琴叮咚的樂音,飄渺如來自遠方的仙境,“你要抽煙,可以,過來,同我一起抽?!?/br> 他又吸了一口煙,吐出繚繞的煙云,美麗又丑陋的臉龐隱沒在煙云之后,遮住了那雙神秘的瞳孔, “我知道達瑞被關(guān)押之后某些人已經(jīng)開始蠢蠢欲動,想要在‘煙’這條財路中分一杯羹,但我勸你立即抽身離開,因為‘煙’,是我最討厭的東西。” “‘討厭’?”有人出聲懷疑,“可是你抽的很熟練也很開心……” “那是我的事,”他濕潤的紅唇含著煙蒂,“我可以隨時隨地享受這種墮落的罪惡,但你們不行。” “憑什么?。俊?/br> “就憑我是「璀璨」,我是這座璀璨行宮的主人?!?/br> “哈,”有人大聲冷笑,“說什么解放賽陀追尋自由,結(jié)果只是換了個人換個方式來壓制禁錮我們罷了?!?/br> 他用燃燒殆盡的煙頭指向說話者, “在我之下,你們有絕對的自由,但你們所擁有的‘自由’,由我來判斷掌控。” “你這不是自由,是獨裁!!” 他甩手將煙蒂準確的砸在說話者臉上, “這是自由,”他輕描淡寫的說著,“只是你們的自由權(quán)握在我手里,我給你‘不服’的‘自由’,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挑戰(zhàn)我,或死。” “死”字一出,原本還有些吵嚷的餐廳立即靜可聞針。 “當(dāng)你有所追求時,犧牲在所難免……”他用優(yōu)雅的詠嘆調(diào)般的語氣詠誦這句話,“要獲得真正的自由,‘死’也是不可避免的。” “雖然我個人一開始就不相信你會給我們帶來自由,但你這樣做只會讓我們所有人寒心?!庇忠粋€陌生的樓長走出人群,寒聲說道。 “我不需要你們對我‘熱心’,”他輕笑一聲,“高等蟲族本身就是獨立自私的個體,對于你們,我更希望是成為利益共同體,而非是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美好愿望組成的名為‘希望’的集會而聚集在這里?!?/br> “你說白天在廣場上振奮人心慷慨激昂的演講只是‘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美好愿望組成的名為希望的集會’??” “難道不是嗎?”他的笑容擴大成嘲諷,“你們該不會天真的以為一個大部分以‘囚犯’為基數(shù)組成的群體,真的能獲得所謂的真正的‘自由’?” “你這是欺騙??!”有人從椅子上豁然站起,面目猙獰,“你這是赤裸裸的欺騙和誘引??!” “也許吧,但我對你們絕對坦誠。” 他聳聳肩,轉(zhuǎn)身隨意坐上某一張干凈的桌角,長腿浪蕩的踏在椅子邊緣, “……我不喜歡你了!!” 阿蘭驚訝的轉(zhuǎn)頭,是誰作出這么幼稚可愛的發(fā)言? 是菲利克斯,他的表情非常委屈,和憤憤不平, “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們??!我原本以為你是那種天真無邪的小可憐,今天上午我以為你是帶來正義的救世者……我被你騙得團團轉(zhuǎn),老大也是,我們都被你騙得團團轉(zhuǎn)??!” 阿蘭輕輕嘆了口氣,“‘天真無邪的小可憐’?有這種想法的菲利克斯才是天真無邪的小可憐兒……” 菲利克斯用力的起伏胸膛吸氣,“你太……邪惡了??!” “事實上我本也沒有想在這里追求什么公正自由,在我的計劃里賽陀只是我政治生涯的一段低谷經(jīng)歷,被他們逼的焦頭爛額的我正還可以在這里放松休息一段時間……” 這里還有很多美貌各異的帥氣囚犯,任君挑選。 “但某些變故迫使我不得不改變原定的計劃,這讓我感到惱火,但是……正是這種不確定性,也讓我產(chǎn)生了挑戰(zhàn)的興趣?!?/br> “你確實是一個冒險派政客?!?/br> 不知是誰低聲說了一句。 “啊哈,謝謝,”阿蘭舉起手邊沒人喝過的一杯紅酒朝說話者隔空相碰,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他喝的太快,亦或者是太慢,鮮紅的酒液順著突出的喉結(jié)淋在鋒利的鎖骨, “但你欺騙了我們,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他隨手招人示意再將紅酒滿上,有好幾個囚犯同時出動替他倒酒, “我沒有欺騙你們,這只是政客的一種慣用手段,”他舉著紅酒杯輕輕搖晃,血紅的液體碰撞玻璃杯沿,撞出輕微的響,“對待底層你要用最美好最高尚的愿景鋪設(shè)藍圖,讓他們發(fā)自內(nèi)心的相信你追隨你;但對待和你實力相當(dāng)者你無法再用這種低劣的手段蒙蔽他們,你要用利益相邀,或者……”他垂下眼眸,“感情。” “聽起來很不光彩,”他喝了一口紅酒,血色的酒漬沾染玫瑰花瓣般輕盈柔軟的唇,又被舌尖卷起吞下,“但這就是事實,你們這些s和2s,難道真的在乎所謂的‘自由’?當(dāng)手環(huán)禁制失效的那一刻起,自由對你們來說已經(jīng)不是最渴望的東西,你們要的是,最真實可見的利益?!?/br> “比如?”有幾個人異口同聲的問。 “金錢、權(quán)利、美色,這世間沒有還能脫出這三者的利益?!?/br> “也許我們要的只是能夠離開賽陀?!?/br> “沒有人阻止你,”他歪頭看向說話者,“你隨時可以離開這顆星球?!?/br> “我沒有飛船!就算有也沖不破防護光網(wǎng)!” “那我也沒有辦法,”阿蘭攤開手輕笑,“誰叫你沒有飛船也沖不破防護光網(wǎng)?” “你!”那人黑了臉色,似乎很憤怒, “不過,”他話鋒一轉(zhuǎn),“在最后的最后我們都將離開這顆貧瘠荒涼的星球——由我統(tǒng)一安排,屆時你們想在哪個空間躍遷點下船都是你們的自由?!?/br> 那人臉色立即由陰轉(zhuǎn)晴,但又有新的懷疑,“不會又是什么‘虛無縹緲的美好愿望’吧?” “不,”阿蘭舉起酒杯朝他示意,“這句話我以我的人格保證?!?/br> 說完,他猛然捏碎酒杯甩動手指,玻璃碎片準確的撞入那人的眼球,那人立即捂住眼睛在地上翻滾哀嚎起來,血色透出他的指縫, “我絕不吝嗇的解答你們所有的問題,但我厭惡你們對我不尊重的態(tài)度?!?/br> “記住,”他伸出手指指向這群人,指尖的尖刺在光暈中瀲滟溢彩的流光,而鮮紅的酒液順著他雪白的手腕滴滴答答的流淌, “我是「璀璨」,這座行宮的最高首領(lǐng),你們須隨時對我保持恭敬敬畏?!?/br> 哪怕是這樣也有人膽子大到要挑戰(zhàn)權(quán)威,“為什么‘大神’不用?他剛剛直接把你撲上墻壁,還有法拉,他當(dāng)眾羞辱你還懷了你的蛋!” 他斂眸微微的笑了,“‘大神’是我的情人,法拉是我的寵物,他們總要有些特權(quán),對嗎?” “那我也可以懷你的蛋嗎?” “……?” 阿蘭循聲望去,是安德魯,他坐在三號樓的長桌首位,笑意淺淺的凝視著他,底下菲利克斯還癟著嘴巴, “有機會,”阿蘭淺笑頷首,“只要你技術(shù)夠好?!?/br> 聽到他這樣回答安德魯海登心煩意亂的抓掉了額前的碎發(fā),哪怕十幾分鐘前他才威脅過這群不知好歹的囚犯,但有一個人卻是他永遠也沒辦法去威脅和左右的。 他拎起一根煙放在唇邊,并不點燃,只含在唇間在原地?zé)┰甑闹貜?fù)模擬抽煙的動作。 “……那我也可以嗎?” 這聲音小的像蚊子叫,阿蘭落下眼神,見菲利克斯癟著嘴低著頭, “你嗎……?”阿蘭作出猶豫思考的為難神色,大庭廣眾之下菲利克斯的手指不斷抓撓桌角,看得出他緊張窘迫極了,大概還很后悔自己的沖動, “如果你能頂著‘雪頂’來找我,也許我也會給你機會。得從餐廳一路頂?shù)讲AЩǚ颗??!?/br> 一想到那種場景菲利克斯就鬧了個大紅臉,這實在太丟臉了…… “好吧……”他輕聲應(yīng)答,這聲音輕的大概只有他自己能聽見了,“我拿一盤小蛋糕,路上掉了就馬上換一個……” “那我也可以咯?!?/br> 一頭雜亂的白發(fā)突然在阿蘭面前自房梁倒掛下來, “我愛上你了,”他蒼白的眼珠抖動著,目光猶如實質(zhì)觸上他頰邊凹凸不平的疤痕,雪白的斷眉因放肆的眼神更顯出粗魯, “……因為你邪惡的魅力?!?/br> “啪” 阿蘭重重打了他一巴掌, “你嚇到我了,因為你丑陋的容顏?!?/br> 大魔王盯著他,蒼白的眼珠抖動著,忽然釋放出勢在必得的狂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