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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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兒……我是假的嗎?” 溫書澈的模樣,顯得有些可憐委屈,在自己眼前顯得如此瘦削,像極一個纖弱的紙人,被風(fēng)微微一吹便會倒下,讓傅玄意心中不禁生出一絲對他的憐惜。 可惜,他是假的。 現(xiàn)實之中的他,正目無表情看著打出一張白板,明昭羽大喊一聲碰!謝謝上神! 但是幻境中的他,眼里緩緩流出一種楚楚可憐,他從未在傅玄意面前流露過的一絲委婉,看著甚至有些動人。 當(dāng)一雙素來清冷的眼睛變得溫柔且嬌弱時,似乎燃起了他心底所有壓抑及渴求……“不是的……”傅玄意壓抑不住自己的心情,他伸手撫過溫書澈的眉骨,像是捧著一塊易碎的冰塊,怕手重一點便會捏碎,怕再不握住便會融化,但觸感卻是溫暖的。 “陪我?!?/br> 傅玄意微微搖頭,最后的理性告訴他,這是幻境,這是假的,真正的他在外面,卻忍不住憐惜著這個和溫書澈一模一樣的幻象。 “溫辭!”傅玄意明知道他是假的,更是心安理得,將幻象擁入懷中,做一些現(xiàn)實之中不敢做的事,這副幻象中的他非常完美,有呼吸有溫度,和現(xiàn)實之中的溫書澈幾乎一樣,“我喜歡你,我想一輩子都在你身邊,我好喜歡你……好喜歡……” 幻象并沒有反抗,任由傅玄意將他緊緊擁入懷中,似乎知道師尊是自己此生無法跨越的鴻溝,只有在這幻境之中,抱著一個幻象,發(fā)泄出對師尊的情感與傾慕。 黑衣少年抱著一個幻象哭得撕心裂肺,哭喊道:“我喜歡你……”離開這個幻境之后,他再無理由抱著一個帶有溫度的軀殼,玷染一尊冰雕雪砌的神明,他對師尊任何的感情與傾慕,都是卑微的,自認(rèn)喜歡他便是玷染神祗,他的喜歡是一粒塵埃,若是沾染在師尊肩頭,會被隨手一拂之后全然忘記。 傅玄意的眼淚是溫?zé)岬?,輕輕落在幻象的衣肩處,成了幾處水跡,他連忙用衣袖擦著,生怕弄臟師尊的衣服,像是怕一尊雪人被熱淚融化,幻象溫柔地用衣袖沾過他的右邊臉頰,和平常一般淡淡道:“璟兒。” “師尊……”為什么幻象這么美好,傅玄意快舍不得這個和師尊一模一樣的幻象,他明知道這是假的,只不過是一具幻象,對著這張臉卻依然舍不得,“如果可以,真想一直陪著你,我真是舍不得……” “破!”傅玄意前一刻還對著幻象溫柔至極表白,下一刻便從衣袖中抽出一張符篆,大喊一聲解除了幻境。霎時,幻境一下破滅。 傅玄意再次睜眼,只見自己懷抱著一把銀色的陰刻纏羽紋劍,劍身寫著自己篆刻上的名字——桃葉。 周遭是一片藍(lán)黑不見光色的海水,自己沉于水底,腳踩著一堆白骨,面前有一大塊琥珀,直徑似乎有兩三米長。 他游到琥珀上,卻看到里面是空心的,而空心的地方依稀能看見人形——里面的人形像極了溫書澈! “不!師尊!”他怕真的是溫書澈,瘋狂搖著頭,明明他在打麻將,怎么可能會被空心琥珀沉到海底?傅玄意不敢相信,再次看了一眼空心琥珀里的形狀,連五官都幾乎一模一樣,他害怕了,他擔(dān)心溫書澈出事,全然忘記那個傳說——過了海,便是神仙。 傅玄意發(fā)瘋似地失去理智,拼盡全身力氣往水面游去,心中在想師尊不會有事,那塊空心琥珀不會是他! 游了不知道多久,他從水面上呼吸到第一口氣,左右環(huán)顧,看著一邊是來時的林子,一邊是天界的光霧,他毫不猶豫往不見天日的榕樹林方向游去,連護(hù)身結(jié)界都忘了,直直往原來的方向跑。 “師尊!師尊!” 只見溫書澈依舊目無表情在打牌……眾人見他全身濕漉漉的,一回來便喊著師尊,明昭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半張著黑曜石折扇捂住嘴角,眼神里滿是掩蓋不住的笑意:“看來小仙長凱旋而歸?!?/br> “菜,”溫書澈淡淡瞄了他一眼,還有他手中提著的桃葉,“三天才回來,最后一圈?!比缙匠R话闱謇涞弧?/br> 尤伽似乎被吵醒,他和蘇芷幽輪流陪他們?nèi)齻€打麻將,剛累得伏在樹下秋千之中睡著,尤伽從秋千上爬下來,揉著惺忪睡眼,用衣袖擦著傅玄意額上的海水,心疼道:“連護(hù)身結(jié)界都沒開,全身濕漉漉的,像一條玩完水的小狗?!?/br> 傅玄意渾身濕漉漉,海水掩蓋他剛剛在幻境之中哭過的眼睛,他的眼神離不開溫書澈的側(cè)面,連忙點頭:“嗯……” “恭喜三師兄,”蘇芷幽從麻將桌上抬起頭對他笑道,“誒?”突然她的笑容凝固了。 在幫他擦頭發(fā)的尤伽也突然臉色大變,他懷疑自己沒有睡醒,明昭羽忍不住笑了出聲:“……這個我熟!” 君柏眠緊張地站起來,用衣袖也擦擦他臉上的水珠,嚇得眼神都飄忽了,蘇芷幽滿臉驚恐道:“三師兄,你掉色了!” “什么?”傅玄意像一只被驚嚇過度的小獸,連忙搖頭,從君柏眠的瞳孔之中看到自己的倒影——真的掉色了! 溫書澈毫不意外,打一個響指喚出一面水鏡,傅玄意看著自己臉上的皮膚,右邊臉頰上的皮膚變白了漸漸斑駁過度成正常膚色,他的右眼變成了像玻璃一樣的半透明的銀色,君柏眠皺著眉頭,不敢出聲,似乎連他都沒見識過,但明昭羽抬起頭道:“恭喜你,如無意外你全身都是這樣了?!?/br> 傅玄意看著衣袖下的右手,果然也變得發(fā)白……“啊啊啊啊啊啊啊?。 备敌獾哪X子完全不能接受,自己……掉色了。 “碧萱還小也就算了,”溫書澈冰冷的目光掃過君柏眠和尤伽的臉,他們頓時感覺到不寒而栗,“子恒,你不應(yīng)當(dāng)?!彼胝f的還有君柏眠,君柏眠也不該不知道。 明昭羽把君柏眠拽回來:“到你啦,快摸牌?!?/br> “子恒,真的不知……”尤伽被一個眼神嚇得不敢說話。 君柏眠無心打牌,走回自己位置上隨便摸了一張牌,看都沒看就打出來,明昭羽一看:“胡了!謝謝眠眠!” 明昭羽胡完牌起身,瞧瞧傅玄意臉上斑駁的漸變痕跡,看著他這一邊正常的膚色,一邊像紙一樣的死白,右眼變成銀色,笑道:“魂蝕,反噬的一種,沒什么大事的,也就死了以后才有事,不死就沒事啦?!彼塘烁敌庖粋€小法術(shù),可以隨意將這個模樣隱藏起來,變回尋常模樣。 顯然君柏眠也沒見過,不敢說話,他發(fā)現(xiàn)自己關(guān)心過頭了,連忙又坐下來洗牌,蘇芷幽看到師尊那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自己也不敢說話,尤伽默不作聲用法術(shù)幫師弟烘干身上的水分,渾身干透之后,發(fā)現(xiàn)臉上非常明顯,像極了一只弄了一臉泥點子的小白狗。 傅玄意說起入海之后的事,省略了他看到黑氣之后的事,說是在幻境之中看到師尊,他知道師尊在外面打麻將,所以肯定是幻象,連忙用法術(shù)破了幻境,醒來后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拿著桃葉,還看到海底有很多白骨,身邊有一大塊空心琥珀,完全不敢說看到空心琥珀里有師尊的身影。 明昭羽聽得饒有意思,假裝漫不經(jīng)心問道:“在空心琥珀里有沒有看到一個身影?看到的是誰呀?” “沒……沒……在水底太暗,我沒看清?!备敌庥悬c心虛,支支吾吾的,一眼便被明昭羽看穿。 明昭羽解釋道:“那就浪費了,能看到一個對自己會很重要的人,以前我和妻子吵架,她拿來砸我玩,不小心扔進(jìn)去的?!彼麑A慕之人換了一個說法,換成對自己很重要之人。 蘇芷幽見傅玄意尷尬得耳朵都紅了,連忙扯開話題:“那當(dāng)時你們看到空心的位置是誰?你和衡海道尊嗎?” 明昭羽抬起頭,看著蘇芷幽的眼睛,微微笑道:“我看到的是你啊?!闭f罷連笑幾聲,把這句話像是溶解成一句玩笑。 “你就是現(xiàn)在的衡海道尊對吧?”溫書澈微微扭頭看著他,明昭羽依舊一副嬉皮笑臉。 “星盡衡海就兩個……候補……勉強也……”君柏眠支支吾吾,早就知道一切,卻不知道怎么解釋。 明昭羽淡然點頭:“三萬多年前了,茉綾走的時候說自己反噬太深……就這樣吧?!比f多年,明昭羽留在了年茉綾最后看著人間的地方,一直到現(xiàn)在。 如非深愛,走不出陰霾,從小就愛玩愛鬧的他,似乎也不會留在一片空蕩蕩的海岸線旁這么久…… “我沒事啊,你們這樣看我干嘛,我也想殉情,茉綾不允許,我也不太敢……”他露出自己銀色的雙目,看不清瞳孔,“畢竟我們這種魂蝕后遺癥的人,死了之后誰知道有什么報應(yīng)?” 他的語氣風(fēng)輕云淡,又有點風(fēng)趣,卻那么讓人感到悲傷,像是感受到,當(dāng)時自己渾身被反噬得差點不能自控,卻看到了奔往天界的海岸線,最愛的人回頭看著明昭羽說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