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曹丹一邊哭一邊尖叫，其他人想要問什么卻什么都問不出來。

    李響看著宋威那無法動彈的雙腿，還有那一聲蓋過一聲的凄厲的慘叫，他的心中竟然有了些許快意。

    他呼吸急促，心里隱隱詛咒著，期盼著醫(yī)生晚點(diǎn)來，希望他的雙腿最好就這么廢了！

    陳啟明按住他的肩膀，靠近他：“李響。”

    李響一抖，心虛地說道：“啊，怎么？”

    陳啟明正意味莫名地看著他。

    李響懷疑自己剛才那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是不是被陳啟明發(fā)現(xiàn)了，但是為了讓自己在陳啟明面前表現(xiàn)的乖的一點(diǎn)，他還是皺著眉，一副擔(dān)憂的神態(tài)：

    “啟明，他會不會殘廢啊？”

    陳啟明端詳著李響，然后說道：“應(yīng)該不會，看樣子只是從二樓那上面摔下來，”

    李響：“沒事就好?！?/br>
    陳啟明懶洋洋地說：“裝什么啊，心里肯定詛咒別人是吧?！?/br>
    李響立馬說道：“沒有！我挺擔(dān)心他的?！?/br>
    “喲，看不出來你還是個(gè)圣母?！标悊⒚鲾堉?，臉上帶著壞壞的笑，仿佛絲毫不為眼前同學(xué)的慘叫而感染。

    “咳咳?！崩铐懙拖骂^。

    他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

    這個(gè)時(shí)候救護(hù)車的聲音響起，立馬就有醫(yī)護(hù)人員下車，抬著擔(dān)架進(jìn)來。

    季作山：“讓開，都讓開！”

    季作山朝醫(yī)生說道：“是骨折，從二樓掉下來的。”

    那幾個(gè)醫(yī)生戴著口罩，自信地說道：“放心，我們是專業(yè)的，先生請放心?！?/br>
    醫(yī)護(hù)人員一揮手，立馬就有兩個(gè)年輕小伙子把人抬到擔(dān)架上，然后一前一后抬了起來。

    不知道是前面抬得太快，還是后面抬得太慢，再加上宋威又在哭嚎慘叫蠕動，隨著擔(dān)架一起，宋威一個(gè)翻滾，從擔(dān)架上掉了下去，啪嘰一聲砸在地上。

    那聲音，就如同一整塊rou掉在廚房的瓷磚上，發(fā)出的pia的一聲。

    圍觀群眾頓時(shí)發(fā)出驚愕的叫聲。

    陳啟明抱著手臂，恰當(dāng)?shù)亻_口：“哦豁，這下估計(jì)要真成殘廢了?！?/br>
    李響：“………”

    宋威摔下去后，嘴里吐出血塊，叫不出來了。

    季作山臉色都變了：“你們怎么回事！造成二次傷害的責(zé)任你們付得起嗎？?。。?！”

    醫(yī)護(hù)人員也臉色不好，又重新把宋威抬上擔(dān)架。

    季作山冷冷地說道：“要是我的學(xué)生有什么事，你們難辭其咎！”

    季作山轉(zhuǎn)身看了眼李響和陳啟明，然后說道：“趕快回去！”

    李響：“季老師，再見?！?/br>
    人一抬走，地上只留下幾灘混著內(nèi)臟的黏糊糊的血。

    周圍的人也不離開，指著那灘血手舞足蹈，描述著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嘴里時(shí)不時(shí)地?fù)诫s著幾聲驚天動地的惋惜。

    李響拉了拉陳啟明的手：“走吧，去吃飯吧?！?/br>
    陳啟明拍了下他的腦袋：“你還吃的下的？早就讓你別過來，別過來。”

    李響：“我覺得我還能吃，你會覺得很惡心嗎？”

    “不啊，我承受能力很強(qiáng)的。”陳啟明捏了捏他的臉，“那走吧，上樓吃飯?！?/br>
    李響笑著嗯了聲，臨走的時(shí)候，又轉(zhuǎn)身看了眼地上的那灘血。

    活該。

    ——

    吃飯的地方選的是家日料。

    李響看了眼，價(jià)格還挺貴的。

    278一個(gè)人。

    他拉著陳啟明就要走。

    “走什么走，就吃這家。這一層都是差不多的價(jià)格，這家好歹是隨便點(diǎn)，想吃什么吃什么?！标悊⒚髁嘀铐懙暮笠骂I(lǐng)，把他拎了進(jìn)去，朝前臺小jiejie說道，“兩個(gè)人，豪華套餐，記陳啟明的名字?！?/br>
    李響看著那小jiejie一直看著自己笑，更加不好意思了。

    兩個(gè)人進(jìn)了個(gè)小包間。

    小包間是坐塌，陳啟明一進(jìn)去就脫掉了鞋子，只穿著襪子盤腿坐了上去。

    李響也學(xué)著他脫掉鞋子。

    “記名字是什么意思？你辦過會員卡嗎？”李響問道。

    “這是小黑家的產(chǎn)業(yè)，隨便吃咯。”陳啟明拿過一個(gè)小茶壺，倒在小杯子里，又以手指捏出金桔汁，“喝?！?/br>
    李響：“這是他家的？我們直接來吃，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廢話真的很多，吃就行了?！标悊⒚髡f道。

    李響只得喝一口，然后睜大眼睛：“怎么是咸的？”

    陳啟明：“當(dāng)然是咸的，難不成你以為是茶葉水嗎？”

    李響：“可他不就是用小茶壺裝的嗎？”

    “這是松茸湯，小日本就愛玩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标悊⒚鹘猩戏?wù)員點(diǎn)菜。

    小jiejie穿著木屐，進(jìn)來跪在一旁，拿出平板：“同學(xué)，點(diǎn)菜在平板上點(diǎn)喲。”

    陳啟明：“直接每樣來兩份?！?/br>
    小jiejie：“?。亢玫暮玫??！?/br>
    小jiejie又出去了。

    木屐的聲音咔噠咔噠的響。

    李響跪坐在榻上，看著陳啟明怎么坐都不舒服，忍不住笑了起來。

    陳啟明：“怎么？我早就和他們說過，這種包間非常不符合人體工程學(xué)?！?/br>
    他不喜歡跪著，只得雙手撐在身后，長腿放在桌下，伸到了李響面前：

    “抱歉，我腿太長了?？窗?，這么坐著，腰不舒服，跪著坐又像是在行結(jié)拜禮。小日本那是跪習(xí)慣了，把他們那一套套在我們國人身上，要不是看這家菜弄得好吃，老子才不會來第二次，你能習(xí)慣？”

    說著，看了眼李響跪著的膝蓋。

    “入鄉(xiāng)隨俗，我覺得還好。”李響笑著說。

    “你這是朝我跪著的，怎么，還沒過年就給你爹拜年了？”陳啟明笑著用腳踩了踩他的腿。

    李響按住他的腿：“別動，你的腿太長了，怎么都伸到我這里來了?！?/br>
    “不好意思，基因太好了?！标悊⒚骱攘丝诠敖o我按按唄?！?/br>
    李響巴不得。

    他握著陳啟明的襪子就按了起來。

    襪子是長筒襪，手指按上去都是純棉的質(zhì)感，看上去這襪子也不是什么便宜貨。

    隔著襪子，他能感受到陳啟明小腿上的肌rou力道，再慢慢往腳掌上按。

    陳啟明的腳有些潤，是一直在走路的原因，桌下慢慢散出屬于陳啟明獨(dú)特的氣息，很好聞，很陽光。

    他捏著陳啟明的腳掌，陳啟明舒服地嗯了聲：“看著人柔柔弱弱，瘦不拉幾的，手上功夫還不錯(cuò)嘛，啊對，就是那，慢慢揉開。”

    李響茫然：“啊，我隨便按的。這是哪兒？用力？”

    他忽然用力。

    陳啟明嗷的一聲叫了一聲，臉色泛紅：“靠，按到我涌泉xue了，不過還挺爽的?！?/br>
    李響下意識地就說道：“涌泉xue，按了會涌泉嗎？”

    “噗——”陳啟明哈哈大笑，“李響，你車速挺快的。這破路都能開，行了行了，另一邊。”

    李響又去給他按另一邊的腳，清晰地按過每一寸肌膚。

    陳啟明的腳很薄，足弓發(fā)育的非常好，不知道脫了襪子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他正按著，手心里的腳踢了踢他。

    “兒子按的這么用心??？嘖，我好像忘記換襪子了，不會臭到你吧？”陳啟明又是一副惡作劇的笑容。

    “不會。”李響又臉紅了。

    陳啟明當(dāng)然不會知道。

    穿著白襪的直男，對一個(gè)Gay是有多么大的誘惑力。

    還是他這種極品體育生。

    偏偏陳啟明還繼續(xù)問道：“真不會？我感覺都聞到我腳臭味了，你聞聞？”

    陳啟明哈哈大笑著抬起腳，逗他玩。

    然而李響卻真的低下鼻子，嗅了嗅：“有一點(diǎn)點(diǎn)汗味?！?/br>
    陳啟明：“我艸，你簡直是不按套路出牌！”

    他立馬收回腿，有些尷尬。

    正巧這個(gè)時(shí)候上菜了。

    芝士烤酸奶、醬燒鮑魚、炭燒鱈魚腹、刺身拼盤、炭燒牛柳、石子蜜汁燒雞、還有紅酒鵝肝。

    李響從來沒吃過這些，看著食材精致，竟然不知道怎么下筷子。

    陳啟明退給他鵝肝：“吃，這個(gè)好吃?！?/br>
    李響：“這是，鵝肝？”

    “嗯嗯?！?/br>
    李響學(xué)著陳啟明，夾起放在嘴里。

    還不等他咀嚼就化了。

    活了17年，李響才真正意義上明白什么叫，入口即化。

    如同冰淇淋口感的鵝肝，又稍稍帶著一丟丟的堅(jiān)韌在嘴里化開，讓他的味蕾和口腔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陳啟明：“如何？”

    李響：“太好吃了！平時(shí)都是在電視劇里聽到什么鵝肝，從來沒吃過?！?/br>
    陳啟明不以為然：“不是什么新鮮玩意兒，品質(zhì)也不算頂好，中規(guī)中矩吧?！?/br>
    陳啟明把腿放在李響的雙腿間，無意識地蹭著。

    李響只覺得大腿根一陣酥麻。

    雖然和陳啟明待在一起能讓他定心，但是也有副作用，那就是太容易勃起了。

    他一邊吃著，一邊硬著，腦袋里更是浮想聯(lián)翩，開始幻想自己跪在陳啟明面前給他koujiao或者舔腳的樣子了。

    啊啊啊啊——

    李響你能不能干凈點(diǎn)，別這么臟！

    陳啟明喝了口果汁：“你這飯量也太小了吧，所有菜連一輪都沒吃完，這每一份分量這么少。算了，吃好了嗎，吃好了休息一會兒。”

    李響捂著肚子：“吃好了?！?/br>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踩著木屐，手里拎著鞋子出去了。

    木屐在地上咔噠咔噠地響，引來不少目光。

    李響有些尷尬，躲在陳啟明旁邊。

    陳啟明：“那換了？把木屐直接扔垃圾桶里，反正一會兒都要騎車?！?/br>
    李響：“別扔，我能留著嗎？”

    陳啟明笑著看了看他：“當(dāng)紀(jì)念??？行，去大玩家玩會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