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綿里針
“少爺,是我。” “來了。”,舒云親了一下步重曄,從被子里鉆出來,“主人忽然說有些頭疼,剛睡下?!?/br> “那你把這個拿給少爺,我就不進(jìn)去了。” “沒事?!保街貢习肷缺蛔由w在腿上,靠在床頭閉著眼,“進(jìn)來說,不要緊。” “噢,好。”,衛(wèi)綰進(jìn)來,把檔案遞給步重曄,步重曄擺了擺手沒接。衛(wèi)綰自己抽出檔案,向步重曄解釋:“已經(jīng)查過了,當(dāng)初死的不是趙毅,那個檢驗師受過趙家的恩情,應(yīng)該是用早就準(zhǔn)備好的頭發(fā)替換了。” “現(xiàn)在那個...?” “從前趙家做了那些背信棄義的事情,所以沒有家族肯幫他們,趙毅就改從底層收攏人,創(chuàng)建了密布在港口的信息組織。他們以販賣信息存活,也有一小部分身體強(qiáng)健的專門去學(xué)了些能自保的招式。原本他們是很低調(diào)的,可能是等不及了?” “是個人物,不過他為什么這么做我不在乎?!?,步重曄輕笑,轉(zhuǎn)念想起粟易煙,隨口問:“易煙身體好些了嗎?” “...”,衛(wèi)綰舔了一圈嘴唇,“煙煙她...” 步重曄聽衛(wèi)綰這個欲言又止的話頭就知道多半出了亂子,頭疼得更加厲害,抬起手摁壓太陽xue,“說!” “她...她一醒來就跑了,只給我留了一封信。” 步重曄的腦袋被舒云輕輕柔柔抱住按摩,語氣也緩和了些,“說什么了?別吞吞吐吐的?!?/br> “她就只說她丟的臉面要自己奪回來?!?/br> “真是胡鬧!去和盛中說,找到人就直接打暈帶回來?!?/br> “好?!?/br> “還不快去?” “哦哦!現(xiàn)在就去!” “阿云,我等會讓新葉送你回學(xué)校。” “好?!?,舒云知道現(xiàn)在最大的幫忙就是乖乖聽話。 “還以為你要和我鬧別扭呢?!?,步重曄張開手,眷戀地蹭了蹭舒云的臉頰,“易煙都被傷著,我擔(dān)心你出危險,而且忙起來我怕顧不上你,所以回學(xué)校比呆在在這里安全。我保證我會小心的好嗎?” “嗯。”,舒云摳住步重曄的背,“你不許出事,不然我會生你氣的?!?/br> “一定小心,我向你發(fā)誓。槍你帶著,情況不對就跑,跑不過就開槍,不用怕,一切有我善后。” “好。”,舒云松開步重曄抽了抽鼻子,“你這里這么多事情要cao心,我自己開車回學(xué)校就行?!?/br> “你一個人能行嗎?” “老公這個問題算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嗎?阿云在學(xué)校也是一個人呀。”,舒云覺得好笑,抱緊步重曄,“老公~我只是一個不起眼的角色,他們不會針對我的。” 步重曄心說絕不可能,但嘴上倒是沒給舒云壓力,黏黏糊糊沖著舒云說:“不如...再陪我一晚...吧?” 舒云笑起來,被撒嬌的步重曄沖擊得腸斷骨碎,“好,老公說什么就是什么?!?/br> “嗯?!?,步重曄把舒云壓在床上,被子蓋住,“我的乖老婆?!?/br> “嗚~又欺負(fù)阿云~” ... 步重曄一大早送走舒云回到會議室,“盛中呢?” “昨兒半夜出去找易煙了,到現(xiàn)在沒露面,少爺,情況不太對?!?/br> “楓和,你別嚇唬少爺,說不定只是耽擱了,易煙那個臭婆...易煙又從來不聽我們的?!?,狄奧棋被喬橋一瞪,坐了回去。 “那邊有什么動靜么?” “有,剛想和少爺匯報這件事?!?,李楓和從座位上起來,指著地圖,“司家的人早上來和我說,他們收到消息,這里、這里還有這里?!?,李楓和的手指在地圖上畫圈,“這三處港口被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貨船堵了,他們派人去交涉,到現(xiàn)在還沒回復(fù)?!?/br> “這三處...”,步重曄的眼睛順著航道圖來回掃,“是四星倉庫。走,我們?nèi)麄儭!?/br> 一幫人涌入四星倉庫,里面空空蕩蕩,只有倉庫正中間壘著一摞航運箱。步重曄從分開的人群中緩步而出,手帕遮在口鼻處,晦氣地晃了兩下,“打開我瞧瞧?!?/br> “少爺,小心有詐?!?/br> 喬橋走近,掰開卡扣,“他們設(shè)了這個局,謎面都還沒出來,不會有詐?!?,喬橋把里面的錦盒拿出來,遞給步重曄,“少爺?!?/br> “打開?!?/br> “是?!?,喬橋打開,露出一只墜著藍(lán)色鉆石的精致耳環(huán),“這是...?” “是易煙的?!?,步重曄從錦盒里抬起耳環(huán),抽出下面壓著的卡片。 【久聞盛名,五日后,誠邀一見?!w毅敬上。】 “嘿!這個王八羔子,抓了易煙那個臭婆娘還敢說誠邀一見,我見你個大頭鬼!”,狄奧棋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叫趙毅的,“少爺,直接開戰(zhàn)吧,怎么樣?” “閉嘴大塊頭?!?,李楓和從步重曄手里接過卡片,放在鼻下嗅,“這墨里有金粉,看來趙毅還是個講究人。少爺,這墨有名堂,叫綿里針,看著普通,其實制作起來需要繁雜的工藝,就連墨香當(dāng)初也是請了師父專門調(diào)制過的,這香獨特,聞過一次的人就再也不會忘記。” “綿里針。呵,有意思。”,步重曄率先走了出去,“我們?nèi)ニ麄兊昀锟纯?。?/br> “是!” 老板警惕地看著烏泱泱一大幫子人,“這位先生...我們之前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我們就是想來問問,老板店里的綿里針賣給過誰,是否登記過?” “這位先生您是行家,我也不瞞您,我們店里啊,早在八年前就不做這個了。” “什么?!” “您有所不知,這方子是靠師父教徒弟這么手把手教出來的,后來沒人愿意學(xué),我們店也就再也做不出來綿里針?!?/br> “那...也就是說最近的那塊墨也得是八年前的?” “沒錯。” 李楓和離開店鋪,彎下腰對著車?yán)锏娜苏f明情況,“少爺,是不是我想歪了?” “也許不是。”,步重曄的手指敲了敲車窗,“回去再說。” “是。” 步重曄側(cè)臉問喬橋,“橋爺,您怎么看?” “無緣無故一張卡,不可能這么簡單。”,喬橋盯著手里的卡,“綿里針...墨...八年前...趙家…”,喬橋的手指攥緊了卡,“少爺...我想我已經(jīng)知道了?!?/br> ... “喂,小子,把你姑奶奶松開?!?/br> “好?!?/br> “...”,粟易煙看著自己被磨出紅印的手腕,“姓趙的,你侮辱誰呢!”,粟易煙氣不打一處來,先前大意著了道,沒想到這次過于謹(jǐn)慎又著了道。 “我不想傷害你,我只是想請你坐坐?!?/br> “請人是這么請的?看你長得人模狗樣,其實盡是些不入流的招數(shù)?!?/br> “喝口茶,消消氣?!保w毅被罵卻不動氣,“易煙,你...非得跟著姓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