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我的兄弟今天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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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今天去參加那人的婚禮。 到時他正在場地招呼客人,西裝革履,平時一頭亂毛梳得異常精神,笑容擠得臉上都是褶子。 我已經(jīng)記不清多久沒見過他了,就知道站那兒癡呆似地盯著他,步都忘了往前邁。還是于璇先反應過來,狠狠戳了我后腰一下,朝他喊:"琨子?。?/br> 他回頭,臉上掛著好看的笑容,牙齒雪白:"嘿!" 他向我們大步走過來,看見我和于璇相挽的胳膊先是怔了下,隨后才熟悉地挑了挑眉,笑著說:"在一起了?" 早已預料好的問題,我一手揉著疼得慌的腰,胡亂點了點頭。 “那就好好過。”他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隨便找個位坐,咱們熟,我就不招呼你倆了啊。" 于璇笑道:"那還客套呢,得了,忙你的去吧。"說罷后扯著我領子就走,動作干脆利落得像個女俠。 挑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我心里空得要命,耳朵嘈雜的音樂混著于璇的數(shù)落:"我他媽都沒事,瞧你那沒出息樣兒,當初的滾蛋作風都跑哪了??。?/br> 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我沒吭聲,就讓她指著臉罵。我們倆半斤八兩,拉長的臉用手指撐都撐不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千里迢迢趕來砸場的。 沒辦法,有的場景,是真的想笑也笑不出來。 2. 我跟他因為父母認識,小學玩到現(xiàn)在,也算是發(fā)小。 小時候我長了張乖娃子臉,看著就特討人愛那種。琨子比我大了三個月,他媽常往他腦袋上糊巴掌,說他身為哥哥,凡事就要讓著弟弟我。 他也是真聽話,玻璃彈珠全給我,游戲卡想要哪個抽哪個。我跟高年級起了事,他擼起袖子就往那人跟前沖,結果被打得哇哇亂叫。 等鼻青臉腫滿身是泥回到家,又被他媽逮住揍了一頓,但到最后他也沒供出我。 等晚上我?guī)е闶沉镞M他屋。琨子的屁股被他媽抽得腫了大半,正趴在床上疼得倒吸氣。我當時心里就難受得緊,覺得太對不起琨子,眼淚噗嗤噗嗤往下掉,握著他的手吸溜著鼻涕說:"琨子,咱倆一定要做一輩子好兄弟。" 他咧了咧嘴,牽扯到嘴角的傷疼地齜牙咧嘴的,從盒里抽了張紙巾遞給我,溫柔道:"擤擤鼻涕,快滴到我手上了。" 我還是不樂意,非得讓他認同了才行,還整了幼兒園玩的拉鉤鉤才放心。 這事絕對能列入我此生做過最傻逼的事前十。琨子這人優(yōu)點沒多少,就一個說話算話尤為突出。他說過這句話,就絕對要把這話履行一生。 在那之后我每次生異心時,都只想狠狠給自己一耳光。 3. 我發(fā)現(xiàn)自己性取向不正常是在初三。 升學壓力大,一幫瓜娃子荷爾蒙無處宣泄,聯(lián)考后神神秘秘湊在了一起。 其實就是一個小子不知道從哪弄到了毛片,吆五喝六地想帶著大伙一塊好好探索下成人世界。 那時家里有DVD的不多,選了半天挑中了琨子家。 他父母出差,平時吃飯都在我家解決的,空蕩蕩無家長的房子,正是看這玩意兒的好去處。 片是最劣質(zhì)的盜版片,鏡頭東倒西歪,烏漆墨黑的。大部分興奮的,不過是一起偷嘗禁果的刺激感罷了。 我跟著看了會兒,感覺實在欣賞不來,甚至還有點反胃,無聊地去了衛(wèi)生間。 門沒鎖。我沒想到會有人在里面,直接推門進了。 然后看見讓我終生難忘的一幕。琨子的褲子褪了一半,松松堆在腿間,滿臉通紅,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畫面實在太扎眼,我的大腦當即就宕機了,也同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我倆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僵持著。 琨子額頭的汗順著臉龐滑下,滴落在地板上。他彎下了腰,表情好像有點難受,又有點迷離。他正處于變聲期的嗓音低沉而沙啞,對我求道:"阿東,幫幫我,我出不來……" 我的心臟在撲通撲通地劇烈跳動著,喉嚨干澀,不禁咽了口唾沫。 4. 打香皂,洗手,與同學告別,回家,全程我鎮(zhèn)靜且面無表情,仿佛只是同往常在琨子家玩耍完回去一樣,一切都是那樣的平靜。 直到進到房間鎖好門后,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早就軟得不成樣子,不停在抽搐。我一下沒支住咚得跪在了地上,扒著垃圾桶干嘔起來。 我居然硬了,不是對av里的大奶,而是對自己從小到大的兄弟。 我是變態(tài)嗎? 我捂著嘴哭,一點聲音都不敢發(fā)出,覺得羞恥又惡心。 眼淚鼻涕黏到一起,垃圾桶里彌漫著令人反胃的酸臭味。大概是我那時最狼狽的一次經(jīng)歷。 偏偏我媽還十分沒眼色地敲響我的門:"阿東,小琨打電話說明天要來寫作業(yè)。" 我被嚇得心驚rou跳,胡亂抹掉臉上眼淚,清了清嗓回答:"哦,好。知道了。" 等哭不出來了,我悄悄去浴室洗了把臉,把垃圾袋扔出去,打開窗戶散味兒,就自認為毀滅了那天的一切。 第二天琨子大清早就來了我家,人模人樣地帶了幾份卷子,一進我屋偷偷摸摸鎖上門。 我心咯噔一聲提到了嗓子眼,有點恐懼,又有點期待。 他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壓低聲音對我道:"哎,阿東,昨天咱倆的事沒人知道吧?" 于是我的心又掉了回去,翻了個白眼:"我看著像傻逼嗎?" "那就好。"他一下就放松了,趴倒在床上癱著懶洋洋地笑:"別說,你技術還真行。" 他用腳背戳我了一下yin笑:"平常沒少自己弄吧?趕明咱倆再試試?" "滾蛋。"我踹了他一腳。 這事就這樣算翻過篇了。 我仍是正常的,我們?nèi)允怯肋h的好兄弟。 可惜,放屁,都他媽是放屁。 5. 高中,琨子踩了狗屎運考進重高,搖身一變成了眾人口中的優(yōu)等生。我跑到職校曲線救國,繼續(xù)跟著一堆狐朋狗友游手好閑。 他那高中變態(tài)的跟監(jiān)獄有一拼,半個月都放不了一天假,我倆聯(lián)系就此逐漸變少。 節(jié)假日倒是還在一起,他得給我做飯。 我爹娘看破紅塵,認定養(yǎng)老指望不住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想趁著還沒老再去外面撈一把。 走時,還殘留著一絲母愛的我娘囑托了他爸媽,希望他們能幫忙看一把,別讓從來沒碰過鍋勺的我餓死。 而他爸媽整天忙得一批,甩手把我交給也挺忙的自家兒子。 就這樣,放假的他不僅得解決層出不窮的作業(yè)外,還得關照我的溫飽問題。 照琨子的話說,每次他在廚房邊惦記數(shù)學題邊焦頭爛額地做飯時,回頭看見陽臺的我悠閑地曬著太陽吞云吐霧,都有用手里的鏟子一把鏟死我同歸于盡的沖動。 我把煙頭摁了,笑嘻嘻沒說話。 他不知道,每次我靠著欄桿看系著圍裙做飯的他。陽光傾瀉下來,他的全身都仿佛散發(fā)著光芒,我多想從后面擁住他,親吻纏綿,仿佛這個人就是我的。 但每次我都只是將煙頭摁了,從后面踹他一腳:"還沒做好呢?老子快餓死了。" 然后等著他回頭揮著鍋鏟罵我,借此平息我心中的yuhuo。 6. 我多驕傲啊,有這樣一個優(yōu)秀的兄弟,成績好,長的能看,最重要的是還會做飯。 于是我又嘴賤了,在那幫沒見過世面的狐朋狗友中亂幾把夸,弄得他們一個個都想去重高劫人。 國慶時開了個包間唱歌,一幫人喝大了,非得起哄叫我把我平時掛在嘴上的寶貝疙瘩叫出來,我也是喝得腦子都進水了,手一抽筋就給他打了個電話。 他來接我時于璇坐我懷里盤著我,死活要給我灌酒,我惡心得慌,這妮穿著特清涼,又不能直接上手推她。 琨子進來時我看見于璇眼都直了,一下從我身上禿溜下來,搖搖晃晃向他走。 "你就是張旭東朋友啊?長得不錯?。⒂阼蛩e著酒杯,"乖乖生,喝酒嗎?" "不喝。"這小子滿臉冷淡,繞過那妮子朝我走過來,架上當時已經(jīng)起來站不穩(wěn)的我,"回家。" 我靠著他哈哈大笑揮手道:"兄弟們告辭,在下先跟老婆回家了!" 理所應當?shù)氖斋@了一片噓聲。 喝酒一時爽,事后火葬場。 醒后屁事一籮筐,琨子突然莫名其妙不理我了,回學校前都沒再聯(lián)系過我,而于璇這妮子在琨子面前吃了癟,纏著我要他聯(lián)系方式,說要補回來。 補個屁,你他媽眼都泛綠光了,跟餓的皮包骨的狼逮著rou一樣,給我就是傻逼! 雖然知道他倆肯定成不了,我心里還是沒由來一慌。 事實證明我是對的,當初說的要去重高門口劫人的笑話,那發(fā)春的女人真做了。 7. 我能怎么辦,我也很絕望啊。 等我心急火燎地趕到時,黃花菜都涼了,只看到琨子臉色鐵青地站在校門口等我。 他那眉皺得都能夾碎核桃了,見我氣喘吁吁地跑到時吭都沒吭一聲,轉頭提著包就走。 從沒想過的情況。我們太久沒在一起了,我還以為他最多會像以往那樣臭罵我一頓,大不了挨兩拳說我凈給他添麻煩,然后大家又是好兄弟。 鬼知道他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冷脾氣,我路上琢磨了半天的話頓時啞在嗓子眼,整個人就有點茫然無措,只能走過去地默不作聲地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我的心像被貓撓了似的,難受地厲害,又莫名憋著氣,覺得他不該這樣對我,打死我也不要先出聲。 快到家時,他突然回過頭:"還有煙嗎?" 我正自我掙扎著要不要開口,被他這冷不丁地一句話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回答:"早讓那幫孫子搶光了。" 看見對面的人冷笑一聲,才反應過來,趕忙又道:"不是,我真的給戒了,是打賭輸了請他們的……" "其實你根本用不著跟我解釋。"琨子凝視我的眼睛,"我想問的也不是煙,你明白嗎?" "明白什么?"我被這前言不搭后語給弄懵了,本來腦子就混沌一片,這下更是成了漿糊。 "你自己想想吧。"這孫子老神在在地給我扔了這句話,瀟灑一拍屁股走人了,留下抓耳撓腮一頭霧水的我。 8. 我冥思苦想整整兩天,最后憋出個"你是想抽煙?"給他發(fā)過去了,過了一天收到回復,沒字,是個==的表情。 我實在是沒人問,不搞清楚又難受得緊,沒忍住把這事給于璇說了。這妮子笑的就差在地上打滾了,一邊揉著笑僵的臉一邊對我豎大拇指:"張旭東,你是人才?。?/br> 我被她笑的有些惱了,罵道:"不說就滾,你和我朋友的事我還沒找你呢??。⑦@才想起來我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于璇找琨子做了什么。 "哎喲喂,這就生氣了,我就是找小帥哥要了個微信號唄。"于璇嬉皮笑臉沒個正形,拍了拍我的肩,"放輕松,以后指不定得問我叫嫂子呢?。?/br> "滾滾滾?。⑽彝倭怂豢?,走了。 于是最終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我和琨子的關系確實沒以前那么近了,我甚至連他現(xiàn)在變成了什么樣都不了解,卻還是一見到他就心頭悸動。 老子到底看上他什么呢,長得說到底也就那樣,一個鼻子兩個眼,人生也離我越來越遠,兩人在一起時常就沒話說。 可就是這樣,才越來越想靠近他,又懼怕靠近,怕揭開那層朦朧的面紗,發(fā)現(xiàn)該分道揚鑣時就該好好告?zhèn)€別才是我們最好的結局。 我舍不得,就現(xiàn)在挺好的,俗話說情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手足算不上吧,也能時不時地絆他一下,讓他忘不了還有我這個人就ojbk了。 不過有時衣服臟也能挺惡心人的,就比如于璇,就他媽跟那牛皮糖一樣,黏到琨子身上怎么揪都揪不下來。 9. "我說你能不能要點b臉,沒意思就別老纏著琨子不放!"借著上廁所的空我堵住于璇。 好不容易琨子得了空約我吃頓飯,老子興高采烈地跑來,沒想到于璇居然也在。 大冷天的露大腿,那眼影涂得跟國寶有一拼,扭扭歪歪得摟著一看就是好學生的琨子胳膊,仿佛一幅水墨丹青被潑了盆狗血,怎么看都膈應。 于璇翻了個白眼,睫毛刷得跟蒼蠅腿似的,還以為自己風情萬種地撩頭發(fā):"誰說人對我沒意思,我們是在緩慢進展好嗎?" 我可去你丫的吧!別的我不敢說,琨子要是對這種類型的感興趣,我腦袋能取下來別褲腰帶上。 "而且你又不是我老公管這么寬,喜歡我啊?"于璇繼續(xù)道,"唉,當初追你時你不珍惜,現(xiàn)在晚了吧!男人啊,就是賤?。?/br> "放屁?。⑽冶贿@丫的厚臉皮徹底震驚了,一時間竟沒什么話反駁。 "那我纏人家關你什么事?"于璇嘿嘿挑著眉沖我yin笑過來,"難道你對……" "滾,我是不能看你禍害我朋友好嗎??。⑽已燮さ慕蠲偷奶艘幌拢┰甑赝屏怂话眩海e沒事把你平時看那惡心玩意兒往我倆身上扯?。?/br> 于璇是看我這下真生氣了,嘀咕道:"好好好,是我嘴禿嚕了,你這算是歧視……" "行了,我吃飽走了……"被她那瞎問嚇得心驚rou跳的,飯也吃不進去了,我擺擺手。 臨走時還隱約聽見于璇在那說:"阿東?廁所吃飽啦,別管他,等會我們一起去……" cao,這回是真的氣飽了。 10. 自從那次我就做賊心虛了,躲了琨子和于璇一陣子。其實也算不上躲,琨子本來就難見得著,于璇一個班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就是不想再打聽他倆的破事了,他倆愛咋滴咋滴吧。 老師剛好提了外出打工,一幫不學無術的人呆在學校整天沒事找事,還不如找個廠掙點錢。一去兩個多月,我合計了一下,反正在學校整天被惡心,去那回來剛好能放寒假,還有閑錢出門玩,就報了名。 這事還得家長同意,我爸媽還在同萬惡的資本主義做斗爭沒空理我,大手一甩讓我想怎樣就怎樣,保全自己胳膊腿就行。狐朋狗友走了不少,于璇沒去,她家不缺這仨倆錢。 走時想了想沒給琨子說,到了地方才給琨子發(fā)了條短信說哥背井離鄉(xiāng)了。 當晚大半夜琨子來了電話,語氣陰沉:"你去打工了?你是不是真的不想上學了?" 看著樣子是向于璇打聽過了,現(xiàn)在他好像什么都跟她說。 住的是大通鋪,男生們都亂得很,我剛收拾完東西上床,懶洋洋把腳翹旁邊人被子上有一搭沒一搭接:"我又沒你那腦子,學不好。" "你這是什么話?!"琨子八九怒了,"張旭東,你再這樣誰都管不了你?。?/br> "是,也沒讓你管!"我也是窩著一肚火,嚷完就給電話掛了,把手機扔到一邊。 這時旁邊睡的洗完澡回來了,不認識,瘦高個,看著挺冷淡的一人。 我把腿收回來,沖他點了個頭,又默默撿回了手機,琨子沒再打來。 那男的沒說話,蹬掉鞋爬上床,平躺在我旁邊,也掏出手機扒拉起來。 沒一會兒我朋友來了,想和那男的換個床位。我內(nèi)心是拒絕的,雖然玩的好,但他腳臭味可他媽大了,睡這我估計晚上能窒息。 那人瞥了默默搖頭的我一眼,冷臉拒絕了。初來乍到人都不熟,這哥們看著就不是好惹的。我朋友遺憾地看了我一眼,黯然回身離開了。 我松了一口氣,剛才被琨子氣憋的火也慢慢消了,搭訕道:"可以啊哥們,挺上道。我叫張旭東。" 他嗯了聲:"徐正川。" 11. 廠里的工作不累,但就是莫名的惱人,枯燥且無味,組長跟腦殘一樣,逮著誰都撒脾氣,兩個月過得跟兩個世紀似的,出來這一趟算是明白了掙錢的不容易。 每天都睡前都累得跟狗一樣,趴床上就起不來,我沒跟琨子聯(lián)系,只是抱著手機每天看以前的聊天記錄。 我真可他媽委屈,工作又不順心,也沒人說話,每天心里都空空落落,發(fā)呆時間越來越長,猛然一驚醒,連剛才自己想什么都不知道。 在學校好歹還有人溜嘴皮,在這整天悶不吭聲。旁邊的那個徐正川平時連屁都不放一個,整天抱著手機扣字,我一直好奇他一男的到底和誰那么能聊。后來知道了,這b真的是悶sao得一批。 我睡眠狀況不是太好,那天就莫名其妙睡不著,通鋪不算太擠但也沒地方動,只能閉著眼睛躺尸,就聽見了隔壁的動靜。 他手機屏幕還亮著,隱約還能聽到里面?zhèn)鞒龅娜寺暎巧ひ艨隙ú皇敲米幽馨l(fā)出來的…… 我默默地翻了身背對著他,心里想著這哥們是真厲害啊,就算你靠著墻睡,旁邊也是有活人的。 好不容易等他完事含情脈脈地掛了電話,我咳嗽了一聲,壓著嗓子說:"哥,麻煩你以后做這種事能注意點不?旁邊還有喘氣的呢……" 徐正川慢條斯理地擦完手,斜眼瞥我:"裝什么,你不也是嗎?" 我日!你又是從哪知道的?! 12. "那還用猜嗎?你這樣兒的,一看就能看出來。"吸煙室徐正川自己叼著支煙,又從口袋摸出一支遞給我。 我猶豫了一下,接了過來,點上狠狠地深吸一口。自從答應琨子一起戒煙后,我好像半年多都沒碰過這玩意了。 徐正川看著我:"怎么,和男朋友吵架來這的?我聽見你打電話了。" "不是,朋友罷了。"我搖搖頭,"他是直的。" "哦。"徐正川半拉身子都倚在桌子上,淡淡道,"那還是別碰了。" 我苦笑一聲,點點頭:"知道。"頓了下,又問:"那你呢?你那位……" "家里知道,同我斷絕關系了。"他吐出一口煙,"所以才自己掙錢唄。" 他說話的語氣還是很輕,沒什么情緒。我不知道怎么接,只能嗯了聲,兩人悶不吭聲地抽完煙,拍拍屁股回寢室了。 當晚我做了個很亂的夢。夢里喝醉的琨子抱著我,突然在我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罵我惡心。我抬頭,看見父母失望的眼神和周圍眾人的指指點點,驚醒時脊背上全是冷汗。 夢不長,醒時天還沒涼,旁邊徐正川嘟噥了一句翻身繼續(xù)睡覺,而我卻怎么都睡不著了。 13. 說來也怪,那晚過后,打工的時間仿佛被撥了表,猛然變快了,轉眼兩個月就過去了。工資直接劃卡上,到最后我也沒能享受到點著唾沫數(shù)一沓鈔票的感覺。 回學校離放假還有一周時間,學生們更是明顯的心不在焉的狀態(tài),我嘗到工作的艱辛,重新捧回書時差點熱淚盈眶,頭一次有了想認真學習的念頭。 和我一樣的,還有于璇。 頂著一臉煙熏妝咬牙切齒地背單詞的,估計整個學校也就她一個了,班主任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聽說這貨還真的跟琨子搞在一起了,我沒多打聽,也沒主動和他們聯(lián)系,不過就于璇平時那雙手從不沾書的樣,估計八九不離十。我沒再像以前那么憤怒,相反,還極大的松了一口氣。 大概這樣,我就真的死心了。 再說寒假一過,也高二下半學期了,普高一般是分文理,而我們,就看你走升學還是工作了。 我計算機學了一年半,還是只會打lol,出門工作就完蛋,還是得搞學習,不能再吊兒郎當了。 以前從來都是纏著我聊天的于璇沒再找過我,琨子倒是寒假來了一次。我和他別別扭扭地聊了幾句,臨走時他拍了拍我的肩,隱晦道:"于璇人不錯。" 其實用不著他說,我當然知道,玩了那么久了,放假時于璇空間全是各種秀恩愛,我知道這倆關系是坐實了。 再開學,于璇轉了旅游專業(yè),聽說那玩意容易升學,琨子選理,提前進入了高三戰(zhàn)斗期,被數(shù)理化折騰得痛不欲生,我還是選擇同計算機死磕,代碼虐我千百遍,我待代碼如初戀。 我沒再和他倆聯(lián)系過,正如那句什么話來著。 對! 一別兩寬,各自生歡。 14. 畢業(yè)時我只考了個三流大學,但我爹媽還是很高興,說本以為我腦子早就被豬啃光了沒想到居然還殘留了點。 琨子當然名牌,于璇沒考上什么好的,奈何家里有錢,挑了所離琨子學校近的賊貴的本科。 我感覺她這輩子真沒什么愁的,衣食無憂,男神搞到手,每天都跟個智障一樣樂呵,妥妥人生贏家。 然而人生贏家突然就有一天給我這種小角色打電話了,哭著說自己和琨子分手了。 快四年沒聯(lián)系,我盯著手機屏幕那個名字半天才想起這是誰,剛接到電話那一嗓子震得我耳膜疼。當天周五,半夜訂了車票我就直奔有他的那座城。 到時于璇坐在路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拉都拉不走,弄得路人紛紛回頭以異樣的眼光看我,還以為我怎么著她了。拜托,老子對雌的根本沒有興趣好嗎? 見面我問的第一句話就是"琨子有事沒?"被于璇狠狠錘了我一拳:"張旭東你是不是男的?" 我當然是男的,所以我還算有點憐香惜玉的心,能掏出點紙給她擤擤鼻涕。 幾瓶啤酒下肚,她才磕磕絆絆地開始講自己和琨子那點事,無非就是發(fā)現(xiàn)兩人的志向三觀終究還是合不到一起,矛盾越堆越大,還不如就此散伙。 "張旭東,我對不起你,"我推著硬往我身上貼的于璇,生怕她吐我衣服上,"我知道你喜歡阿琨,可我就是抑制不住,還讓他疏遠你……" 看,其實每個人心里都跟明鏡一樣,只要心里有鬼,怎么埋都埋不住。 "沒事,"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也許你這樣做才是正確的。" 15. 我跟于璇重新開始聯(lián)系,她時常還會和我念叨琨子,說他保研了,被幾個女生搶著追,又交新女友了等等。偶爾喝多了也會說:"張旭東也許當初我沒在中間插一腳你倆還真能行,他剛加我微信時問的可都是你的情況,你說兄弟也用不著這樣吧?" 我笑笑,溫聲挖苦她:"我看你是腦子進水了。" 我和琨子認識這么多年,他再變,也改不了小時候定下的性。我倆成不了,也許他有那么幾秒鐘鬼迷心竅,但肯定也是長久不了。既然這樣,又何必拉他下水。 你看,他現(xiàn)在過得多好。 西裝革履地牽著新娘的手站在紅毯上,渾身都洋溢著光芒。 "阿東?。⒕谱泔堬柡弭[夠后,基本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我和于璇兩個各懷心事的也覺得如愿以償挨夠了刀,準備溜了,沒想到被琨子叫住了。 他看了于璇一眼,于璇就會意咳嗽了一聲,說自己要上衛(wèi)生間,不愧是交往多年的人,默契得可以。 "好久沒見了,過得怎么樣?"感覺他有點窘迫,又非要裝作一派輕松的樣子。 "不錯,該吃吃,該喝喝,就是一直單著有點寂寞。"我感覺很搞笑,故意逗了逗他,"不過幸好你和于璇分手了,讓我撿了個漏。" 果然,他看起來更尷尬了:"嗯,我以為你不……" "不什么?"我盯著他黑亮的眼睛,明知故問地追問。 "沒什么,"他這時卻莫名笑了,"這么多年了,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仍是那樣的帥氣。"我揚了揚下巴。 "是,"他抬頭望向特意繞遠回來的于璇的身影,長長呼了一口氣,"于璇人不錯。" "我知道。"我點點頭。 16 回去的路上,徐正川給我發(fā)了張照片,藍天白云大風車,一個有些傻氣的男生被他摟著呲著牙開心地笑,聽他講兩人已經(jīng)買房住到一起了。 他從工廠打工的混到現(xiàn)在,不要家里一分錢,靠的是錚錚鐵骨和一腔熱血,還有與愛人的無條件信任與忠貞。 而我就不行。 我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閻王老子管不著,實際上卻是個不折不扣毫無安全感的慫蛋,離不了父母,小時候用琨子撐腰,長大靠于璇掩護。 琨子曾問我明白嗎?我當時稱他是想抽煙,現(xiàn)在想來我當時是明白的,只不過不想承認。 小學時擔心他暴露我,假借送零食實則刺探軍情,高中下意識就覺得他認為我又抽煙而結結巴巴解釋。我對一切,天生就沒有信任,自然也上演不了徐正川那樣偶像劇般的完美愛情。 有的酒越釀越醇,而有的卻在半途中變了質(zhì),揭開蓋子只能聞見酸臭,我太怕我和他是第二種。 所以還不如將一切斷在最好的那段。他可以毫不嫌棄地將喝醉痛哭的我緊緊摟在懷里,任由我咬他的肩頭,也能面色平靜地安慰我:"張旭東,別埋汰自己。你只是特殊,一點也不惡心。" 這樣每次回想,就覺得已是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