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感情升溫
趙柏鶴哭喪著臉:“小霆子,你趙哥我還不到三十,還沒追到你想多活幾年,你他媽的快把這鬼東西弄走,要死老子也得牡丹花下死啊。” “你他媽還廢話連篇!”岳霆怒罵著情急之下咬破手指,直接在手掌寫掌心雷符,想都不想對準小男孩兒就是一掌。 “轟——”震耳欲聾的爆破聲在趙柏鶴耳邊炸開,一切在趙柏鶴驚悚瞪的極大的眼里仿佛變成了慢鏡頭,他清楚的看到岳霆手掌的雷電白光,那白衣小男孩兒鬼的頭都被打沒了一半兒,腐爛尸臭的眼珠子掉在車座下,男孩兒哭喊著跳車跑了。 “你到前面來!”岳霆悶咳兩聲,嘴里都是血腥味兒,大手拽著趙柏鶴脖領子,讓他正副駕駛中間的位置擠一擠。 就在三人覺得能歇一口氣的時候,岳霆察覺不對,大聲問武濤國:“怎么還沒開出去?”這個速度早該出去了。 “又又怎么了?”武濤國嘴唇發(fā)白。 “快,停車!不要繼續(xù)開了!”再開溝里去了,再撞哪里了,想來那些司機有部分就是這么死的。 武濤國慢慢放緩速度,停下時,岳霆見地面還是公路,放松了,前面又是一陣紅白鬼霧,紅衣女鬼再次出現(xiàn)了,小孩兒鬼頂著半個腦袋直接蹦跶著撞壓車頂。 從來沒接觸過這類事件的武濤國和趙柏鶴心理防線被突破,身體都癱軟了,使不上勁兒。 看著岳霆汗?jié)裢傅膭⒑:徒棺频谋砬?,趙柏鶴強迫自己振作起來,換他時時注視著公路面慢慢開車,而武濤國協(xié)助岳霆“殺煞”。 岳霆就這樣來來回回殺死了紅衣女鬼和白衣小鬼七次,大汗淋漓。 “岳霆,求助吧,再這樣下去我們會被耗死……”趙柏鶴驚懼過頭,此時已經(jīng)絕望了,反而冷靜下來。 “再等等,等雞叫,你干的很好,慢慢開,一定要穩(wěn)住,格局已經(jīng)被我破了?!?/br> 終于第十一次的時候,公雞打鳴了第一聲。 岳霆緊緊盯著坐在棺材上的女鬼不再猛撲過來,而是慢慢打開棺材,像是要回去的樣子,而那個白衣半個頭顱的小鬼兒要鉆進婚車里。 “快!用紅繩纏住那個小孩兒的腿?。?!務必纏住他!” 趙柏鶴和武濤國豁出去了按照岳霆的吩咐抓住小鬼兒的腿,硬是用紅繩纏住了,只可惜那紅繩連著小男孩兒一起被帶走了。而岳霆再次使用掌心雷,連續(xù)兩掌直擊女鬼。 “啊啊啊啊……”女鬼不再笑而是慘叫。 最后一掌岳霆沖著頭頂,正好是雞叫第三聲,外面不知什么時候天都要亮了,趙柏鶴和武濤國才發(fā)現(xiàn)他們早就駛出隧道了,太陽出來了。 “霹靂咔嚓————轟隆隆——”從天空朝霞里炸裂一道雷電直入岳霆手心,岳霆收手對準爬回棺材的女鬼連同棺材一起一掌打下去。 “呼啦——”那棺材連同紅衣女鬼被平地驚雷炸成了飛煙碎片。 那四十多個青壯年身邊的柳樹枝同時被細小的雷電霹下,瞬間燃燒四十多道綠色火焰。滿山都是慘烈的鬼吼鬼哭,看的所有民警和村民目瞪口呆,心理素質(zhì)差的已經(jīng)嚇暈過去了,隨著柳樹枝燃燒殆盡,鬼聲漸小,最后消失。 嘩啦啦的忽然下起了瓢潑大雨,清曠宜人,空氣被大雨洗去了污濁,格外干凈好聞。 岳霆被淋個濕透,渾身發(fā)麻發(fā)燙,幾乎喪失五感,雙腿發(fā)軟,“噗咚”跪在地上,紅著滿是血絲的眼,兩手撐著氣喘如牛,喉嚨硬生生咽下去一口即將要噴出的血,滿嘴腥味。 趙柏鶴也雙腿發(fā)抖飄飄忽忽的過去,艱難脫下外套披在岳霆身上,疲憊的桃花眼里情愫格外復雜:“岳霆,你還好嗎?” 武濤國打著擺子,搖搖晃晃的過去:“岳爺,事情解決了嗎?” “紅煞解決了,白煞沒有,他腳脖子上被你們綁了紅繩,沒事……我會找到他,老武通知他們不要放行附近的路,凡是經(jīng)過的都不可以,尤其是貨車!!” 岳霆顫抖著手從兜里拿出80年代生產(chǎn)的四顆牛黃安宮丸,給趙柏鶴和武濤國一人一顆,自己吃了兩顆,然后直接倒地就睡。 昏厥的岳霆可把所有人都嚇壞了,還好運送去醫(yī)院,人沒大事兒,只是過度疲勞。 趙柏鶴和武濤國也撐不住,在醫(yī)院病房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了,環(huán)顧四周像是被轉(zhuǎn)移到鎮(zhèn)公安局的職工宿舍,身上只剩下背心兒和褲衩,制服不知道被誰給脫了。 “小霆子,終于舍得醒了?哥差點為你把京城軍醫(yī)醫(yī)院一把手調(diào)來搶救你了?!壁w柏鶴穿著當?shù)貐f(xié)警襯衫長褲,叼著煙,拎著幾個飯盒進來,感慨萬千。 “我死不了?!边€沒給再生父母兄弟復仇,他怎么會輕易死呢。 “這里是哪兒?咱倆衣服呢?” “我也暈了,這里是黑月鎮(zhèn)公安局的警員單人宿舍,我們的衣服可能都被人送去干洗店了,還沒送回來,餓了吧?來吃飯?!?/br> “老武呢?” “他嚇出心肌梗塞,醫(yī)院住著呢,我看他都有心理陰影了。” “你膽量不錯?!?/br> “本少爺在高干圈兒是出了名兒的膽大包天,帥吧?快夸夸我?”趙柏鶴擠眉弄眼。 岳霆好笑,舉起大拇指,認真道:“很帥氣,很勇敢,很漂亮,魅力非凡?!?/br> “岳警監(jiān)討厭~瞎說什么大實話!哈哈哈……”趙大少臭屁極了,貓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趙柏鶴和岳霆說說笑笑,整個人并沒有因為之前的經(jīng)歷有陰霾的樣子,還是那副霸氣優(yōu)雅的貴公子模樣,不知為何,岳霆竟然覺得有點欣慰。 他心底已經(jīng)清楚,趙柏鶴和趙良濡那個畜生完全不同,算是歹竹出好筍了。 岳霆去洗了把臉,刷牙后吃飯。 趙柏鶴支頤,安靜的看著岳霆低頭吃飯的模樣,看著岳霆的發(fā)頂,伸出手摸了一下。 “干嘛?”岳霆猛地抬頭。 “你有兩個旋兒?!?/br> “嗯?!?/br>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一旋兒橫,二旋兒擰,三旋兒打架不要命,我看你少長了一個?!?/br> 看趙柏鶴還有心情笑著跟他閑扯,岳霆再次對這個紈绔太子黨佩服。其實他早能感受到端倪,趙柏鶴并不是個徒有其表,只有權(quán)勢出身的高干子弟,而是有真本事有膽識的人。 “你知道嗎,因為你接觸到這些事后,我竟然很開心?!?/br> “為什么?” “有些人,哪怕不在了,你也會永遠想著她。”趙柏鶴看向窗外。 “……”岳霆突然覺得,這位天之驕子也有很多傷心事兒。 吃過飯,岳霆給正在醫(yī)院療養(yǎng)的武濤國打了個電話。 “對不住,老弟,我這回掉鏈子了?!蔽錆龂袣鉄o力,很內(nèi)疚。 “沒事,你好好養(yǎng)病,你表現(xiàn)的已經(jīng)足夠優(yōu)秀了,謝謝你,武哥?!?/br> 安慰幾句后,岳霆掛了電話,重新躺倒。 趙柏鶴走過去坐在他身邊,口氣說不出的酸:“你對你同事可真溫柔,一個拖后腿的膽小鬼,至于嗎?” “他曾經(jīng)臥底毒販老巢三個月,人比鬼可怕多了,你懂什么?!痹丽彼谎邸?/br> 趙柏鶴也脫了鞋上床,岳霆警惕性的瞧著他,身體卻沒動,一是太累,二是他也想看看,趙大少爺能干嘛。 “你別貼的這么近,大夏天的熱死了……” “你身上涼快,我也算幫你忙了,你他媽的老實點兒……熊孩子這么不會來事兒?讓趙哥親香親香,給哥點報酬?!?/br> “你當我是小鴨子呢?快起開——” 最后,岳霆滿頭黑線,生無可戀的看著上鋪床的底板,身體被趙柏鶴像八爪魚似的纏著。 “鴨子?我當你是天鵝,嫦娥,寶貝兒,你對我真沒一點意思?”趙柏鶴在岳霆耳邊吹氣。 “沒有?!痹丽抗獍l(fā)直的盯著床板,不看身上的妖孽。 趙柏鶴撇嘴,腦袋搭在岳霆頸窩里,胳膊牢牢抱?。骸皣K,行吧,我不嫌棄你,我過去的相好兒都是他們貼上來討好我跟我撒嬌,我就勉為其難的粘著你跟你撒嬌吧?!?/br> 岳霆翻了個白眼,仰頭發(fā)笑:“你真是……” “我真是喜歡你,只抱抱你,不做別的,趙哥昨天受驚了,害怕,霆子你哄哄我。”趙柏鶴裝嬌弱。 岳霆詭異的覺得趙大少爺也蠻可愛惹人疼的,愣了一下,想想從沒經(jīng)歷過這種事的普通人的確容易害怕,于是摟著他拍了拍:“別怕,不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薄≌媸亲屓舜蟮坨R的趙大少爺,幼稚霸道。 趙柏鶴狡黠的歪嘴笑了,又得意又悸動,覺得很有安全感,畢竟喜歡的人真能保護他,雖然一方面爺們兒自尊心作祟不甘心,但另一方面真是前所未有的信賴感動。 他更喜歡岳霆了。 或許是孤獨太久了,對于趙柏鶴這樣的親密卻不過度舉動,岳霆竟然覺得不排斥,反而有些安定和喜歡,冰冷十多年的心臟暖烘烘的。 “這次的事兒,多虧你幫忙,謝謝?!痹丽嬲\道謝。 “嘿嘿,趙哥不想要口頭道謝,你以身相許就行?!壁w柏鶴摸揉著岳霆的臉,桃花眼風流蕩漾。 “無聊的玩笑別開?!?/br> 岳霆一臉剛正無感的直視他,趙柏鶴頓時覺得沒意思了,訕訕縮回手,轉(zhuǎn)而摸了摸岳霆的耳朵,又趴在岳霆心口處聽,發(fā)現(xiàn)沒有心跳加速,也沒有耳朵發(fā)燙,頓時失望。 實際上,岳霆使用了掌心雷,正是身體大損,陽氣熱氣不足的時候,自然不會發(fā)燙。實際上,在趙柏鶴的頭靠在他的心房時,岳霆瞳孔驟然放大,喉結(jié)滾動,不自覺的把手放在趙柏鶴后腰上。 “不是還有個白衣小孩兒嗎?他怎么辦?” “不是你cao心的事兒,你別問?!?/br> “切,你以為老子樂意cao心?還不是都為了你?狗咬呂洞賓,翻臉無情……” “噗,我謝謝趙大少爺?shù)年P心?!?/br> “你不談戀愛不成家的原因,是因為職業(yè)?” “嗯,有部分原因,最大原因是我討厭負責,一個人死了也沒什么可惜?!?/br> 趙柏鶴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岳霆潔白如雪雕的優(yōu)美側(cè)顏,他忽然覺得,岳霆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往,人特別消極,但活得又很拼命,真是個迷人的矛盾綜合體。 “你用的手掌炸雷,叫什么?” “掌心雷的一種?!?/br> “真的帥斃了!能教哥嗎?” “專門對付邪物的,對付人類沒用,而且學了代價慘重,你確定要學?” 趙柏鶴用手指摩挲著岳霆結(jié)痂的嘴唇:“那算了,小可憐兒,小心肝兒,哥看你吃了兩顆牛黃安宮丸,是因為使用掌心雷?那玩應兒不能無限度使用吧?” “不能,我的程度一個月只能用七次,超過七次極限,輕者重傷短命,重者當場喪命。” “為了我,你想都不想就用,謝謝?!壁w柏鶴倒吸氣,長睫毛狠抖,睜開玻璃珠似的眼睛,湊近輕吻岳霆那被他咬破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唇角。 在車上,那白衣小鬼纏住他的時候,岳霆肯定有其他方法,只是岳霆關心則亂,生怕自己出事,直接用了,他承岳霆的這份情義。 岳霆想避開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還好趙柏鶴只是淺淺碰一下沒再動作。 “不是為了你,換成……換成任何一個人我都會那么做,我是人民警察,保證公民生命財產(chǎn)安全,是我的職責?!痹丽豢蹿w柏鶴濃長卷翹的睫毛,說完嗓子發(fā)干,舔了舔唇,結(jié)痂處燙到了似的又癢又疼,心頭有些異樣。 趙柏鶴低頭靠在岳霆太陽xue處,“嗤”地發(fā)笑,不戳破岳霆,閉目柔聲:“對對對,岳警監(jiān)大人說的都對?!?/br> 兩人此時的獨處竟然格外靜謐美好,踏實放松。 和以前的情兒在一起,大多是zuoai,趙柏鶴從未有過這種體驗,這樣和岳霆抱著只是說說話,仿佛靈魂都安耽在這小小宿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