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軟硬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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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涂過了?!?/br> “過來!” 趙柏鶴瞇起眼,命令式。 岳霆只好躺倒枕著趙柏鶴的大腿,任由趙柏鶴往他臉上涂揉清涼的藥膏。 趙柏鶴看著岳霆紫紅腫脹的臉,脖子都青了一塊兒,心疼懊悔的無以復(fù)加,他一時熱血沖頭,下手重了。 趙大少本以為自己沒使勁兒,實際上他從小練柔道、空手道、散打、攀巖、射擊。從十二歲開始高強度的健身鍛煉,看似體型偏高瘦類型,實際肌rou爆發(fā)的力量不是普通男人能及得上的。 “對不起,寶貝兒,疼不疼?忍忍,哥輕輕的?。俊?/br> 趙柏鶴邊吹邊用細(xì)羊毛小刷子如羽毛般涂勻藥膏。 “臉和脖子真的不疼,沒什么感覺,非說疼,也就嘴角疼點?!痹丽犻_眼,有點犯困。 趙柏鶴在他唇上吻了下:“等藥吸收后,熱敷十分鐘,冷敷二十分鐘?!?/br> 熱敷冷敷交替后,岳霆腫起來的臉消了不少,都有點看不大出來了,嘴角也涂了藥,疼的不厲害了。 兩人很早就睡下了,沒有zuoai。 第二天周一,岳霆下班兒,趙柏鶴就在公安局門口等他,兩人出去吃飯后回岳霆家過夜。 “寶貝兒,如果你是真心不生氣了,就收下這個?!薄≮w柏鶴把一只厚厚的文件袋塞到岳霆手里。 岳霆表情木然,他是真的不想重復(fù)他不生氣了。 淡定的打開文件袋,是兩套房子的土地房屋產(chǎn)權(quán)證和過戶代辦贈與合同。 第一套是位于市中心黃金地段兒,最昂貴的三躍層豪華公寓。新中式風(fēng)格裝修,頂層還有獨立的花園兒和泳池。 第二套是一棟金融街區(qū)靠景觀湖山的一座商業(yè)辦公大廈,總共58層,整棟大廈的土地產(chǎn)權(quán),房屋產(chǎn)權(quán)等各種所有權(quán),都贈與岳霆。并且有專門的公司負(fù)責(zé)管理,根本不需要岳霆cao心,大廈產(chǎn)生的各種租賃活動收益,會直接轉(zhuǎn)入岳霆私人銀行賬戶,去年的年收益在2億左右,隨著金融街的擴區(qū),租金還在逐年遞增。 岳霆看著贈與合同書,手指撓了撓腦門兒,濃長如墨畫般的遠(yuǎn)山眉蹙起,慢慢抬頭看向趙柏鶴:“你瘋了?散財童子附體了?” 這棟大廈是“活錢”,等同于親手把下金蛋的母雞給了別人。 趙柏鶴撲哧一笑,從岳霆后背親密的摟住脖子,下巴墊在岳霆肩頭:“我還怕岳警官瞧不上呢,你丫都有一座山了,還能把一棟小樓兒看入眼嗎?” 岳霆眼神復(fù)雜:“……” “都是商業(yè)產(chǎn)權(quán),你的戶籍不礙事,簽上你的名字,就是你的了?!?/br> 趙柏鶴親了親岳霆的耳垂,和那已經(jīng)完全消腫的臉頰,輕聲:“公寓是早就準(zhǔn)備好的禮物,這棟樓就當(dāng)做哥對你的補償?!?/br> 岳霆向上看,五味陳雜,覺得很荒唐好笑:“兩拳一腳一巴掌,得了棟大廈,年收益兩個億,再沒有比我還值錢的——” 趙柏鶴直接用唇堵住岳霆的毒舌,急道:“嘖,你這孩子別誤解哥的意思行嗎?” 斯磨著唇瓣,啄吻舔弄,趙柏鶴的聲音帶著委屈和抱怨以及少見的撒嬌:“喂,你說你這兩天,27歲大小伙子,跟個大年糕似的,一點不痛快,我讓你還手你也不還,讓你有什么不滿說出來你也不說,半死不活的德性,頂著張撲克臉,對我不冷不熱的,讓我的心跟油烹了似的……” 岳霆的心神隨著趙柏鶴的聲音蕩漾:“我……不要。” “你不要也得給我要,其實你簽不簽字都無所謂,老子都有辦法讓它變成你名下的。” “你講不講理?” “哼,本少爺就是理,給我過來唔——” 把岳霆壓在沙發(fā)上,邊熱辣的法式濕吻,邊鉆進(jìn)岳霆衣服下擺摸那結(jié)實的胸肌,腹肌。 親夠了后,趙柏鶴氣喘吁吁的趴在岳霆身上,啃了一口岳霆的下巴:“你說我多賤得慌?活了快三十年,頭回上桿子送大禮給人,結(jié)果人還不稀罕?!?/br> “你不是做國安部的幾個新項目嗎?處處都要用錢,還是自己留著吧,我不是不稀罕錢,我是不缺錢?!痹丽皖^看著趙柏鱗發(fā)旋兒。 養(yǎng)尊處優(yōu)、神秘美貌的趙大少爺,連頭發(fā)絲兒都散發(fā)著旖旎綺麗的靚麗光澤。 趙柏鶴摟住他,得意哼笑:“你個傻小子,上次不過是戲言,你根本不了解哥的真正實力?你趙哥我從十三歲開始管理企業(yè)做生意賺錢,資金雄厚的很,給你這棟大廈,也不過是從身上拔下一根稍微粗點兒的汗毛罷了。” 雖然這種資產(chǎn)對于他來說不算什么,但他的確沒贈與過任何一個人這樣貴重的資產(chǎn),唯獨岳霆是不同的。他打了二十九年來最心愛的人,偏偏心愛的人那種反應(yīng),他實在是很內(nèi)疚無措,只好發(fā)揮鈔能力了。 岳霆摸了摸趙柏鶴的頭發(fā),似笑非笑:“電視里經(jīng)常播放,有錢人和女友分手后要回戀愛期間的貴重房車禮物,甚至鬧的打官司,你的永遠(yuǎn)都是你的?!?/br> 趙柏鶴眼睛瞪大,嘴角抽搐,氣的青筋暴起,從岳霆身上爬起來,大刀闊斧的坐在沙發(fā)上,按壓頭部兩側(cè),深呼吸,壓制住火山爆發(fā):“岳霆,你丫真有本事,想氣死老子換對象兒是不是?我他媽就那么沒品?!” “不是你沒品,而是我國法律規(guī)定如此,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隨時要回去,算在我這里代你收著,本來就是你的東——” “閉嘴!” 趙柏鶴在岳霆身上體會到了一把,狗咬王八,無處下嘴的郁悶。不管他如何解釋,如何道歉,如何誠懇的希望修復(fù)關(guān)系,如何送禮物彌補,如何迫切的想回到之前的如膠似漆的熱戀狀態(tài),但收效甚微。 岳霆什么都答應(yīng),什么都配合,就是配合質(zhì)量很低,很消極。 該說這小子視金錢如糞土呢?好像不是,挺會過日子的,做飯家務(wù)的一把好手。應(yīng)該說這小子壓根兒沒有物欲,睡大街,睡深山老林,睡哪里都無所謂,吃糠咽菜,吃山珍海味都行的那股子無所謂的“仙氣兒”。 這天晚上,趙大少總算是把這塊兒“神仙rou”吃抹干凈,暫時緩解了饑渴。 但岳霆還是那副不溫不火的德性,包括zuoai,包括日常相處,挑不出什么錯,趙柏鶴提出任何要求,他都能做到,但也沒什么激情,趙柏鶴就覺得岳霆的狀態(tài)很游離,仿佛上了發(fā)條的冰塊兒機器人,封閉了內(nèi)心。 一向識人敏銳的趙柏鶴甚至都搞不清楚岳霆的腦袋里,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趙柏鶴其實挺難過的,他經(jīng)歷過岳霆那種無所顧忌的、完全釋放的、狼一般的忠誠,大海般的猛烈,獸欲,可愛,脫線,溫柔,深情,體貼……那種種的冷冽熾情和本人仙氣精致的反差感。趙柏鶴最喜歡的就是那樣的岳霆。 現(xiàn)在的岳霆連過去的十分之三四都沒有! 現(xiàn)在的岳霆就是根讓他又愛又恨的“軟釘子”! 從前的岳霆,從來不排斥跟趙柏鶴的朋友相處,甚至玩兒的挺好,現(xiàn)在的岳霆有意識的拒絕,排斥,不愿意跟趙柏鶴出席趙柏鶴的朋友聚會等等。如果趙柏鶴強硬要求,岳霆也不會妥協(xié),直接走人。 這不,周末那天,有挪威的朋友送了三大箱子昂貴鮮活的海貨給趙柏鶴。 于是趙柏鶴就想在自己老宅,邀請了幾個生意上的忠實可靠的大合作伙伴兒兼多年好友請過來,再把蕭誠、卓固、卓銳、房子良、林逸這些發(fā)小也都請來,尋思一起吃個飯,聚一聚,緩和一下岳霆的厭惡抵觸心理。畢竟他想跟岳霆過一輩子,岳霆不向上兼容自己的圈子階層,那是不現(xiàn)實的事情。趙柏鶴誠懇的說了自己的打算,岳霆答應(yīng)了,還主動提出他來準(zhǔn)備菜。 趙柏鶴很高興,在岳霆臉上親了一口:“寶貝兒,不用你,累著你,哥心疼著呢,哥讓酒店大廚來做就成,你歇著玩兒去?!?/br> “沒事,周末我閑著也是閑著?!?/br> 岳霆廚藝了得,天賦異稟,跟趙柏鶴交往一個多月,很多高檔餐廳的菜品,只要趙柏鶴喜歡,岳霆還嘗過味道就能做出來一模一樣的。而且沒有不擅長的食材,尤其做海鮮,連日料都做的非常好。做了龍蝦龍鯛刺身,醉蝦醉牡蠣,捏了壽司,燉了鮮美的飄香十里的海鮮湯等等做了很多色香味形令人驚嘆的菜肴,中式,西式,日式,泰式俱全。 然后,等朋友都到齊了,熱鬧非凡,準(zhǔn)備招呼岳霆過來,接受大家伙兒的稱贊,寒暄一番,盡釋前嫌再開飯時,趙柏鶴這才知道岳霆人沒了?! 亞歷克斯面露難色的在趙柏鶴耳邊悄悄稟報:“大少爺,岳先生的確是剛要過來就接到單位領(lǐng)導(dǎo)的通知,他還拜托我替他跟您,跟客人們道歉?!?/br> 趙柏鶴臉色陰晴莫測,幾次變化,冰冷陰郁的踱步至主位,緩緩坐下,打開手機看微信。 ‘趙哥,特別辦事處京城總處招我去參加緊急會議,抱歉不能相陪,你和你的朋友們吃好喝好玩好,勿念?!丽?/br> 趙柏鶴的手指骨節(jié)兒慘白,捏的手機“咯”響,嗓音低沉的瘆人:“貓呢?” 亞歷克斯猶豫著:“被岳先生帶走了。” 趙柏鶴垂眼,冷冷嗤笑。 卓固揣度著趙柏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立即打了個圓場:“大家都不餓,等等岳霆不礙事。” “不要緊吧?柏鶴,要不然我去找霆子?”房子良有點心虛,他其實是硬著頭皮來的,沒辦法,也是他做事不地道在先。 “不用等我家霆子,他單位臨時有事出差了,大家開動吧,老周,老易,都別客氣?!壁w柏鶴抬頭,瞬間變臉成那個風(fēng)流倜儻,尊貴從容的趙太子爺了,笑著招呼兩個生意上合作最多最久的伙伴兒。 寶恩實業(yè)集團創(chuàng)始人周德笑:“趙老弟,你才是客氣呢,今兒這么好的菜,一定要多喝兩杯?!?/br> 易財金融集團少當(dāng)家易天已經(jīng)動筷子了,贊不絕口,豎起大拇指:“小鶴,岳先生不虧是你看重的人,手藝沒得挑,像岳先生這樣身為高級警官,還多才多藝的體制內(nèi)精英很少見了,只可惜今日沒緣見面?!?/br> 房子良勉強笑:“以后多的是機會?!?/br> 除了趙柏鶴和不知內(nèi)情的老周老易外,大家伙都開始稱贊岳霆了,場面有點熱絡(luò)的尬,幸而菜品和招待絕對無可挑剔。 吃喝的很盡興,趙柏鶴來者不拒,喝了很多酒。 下午,人陸續(xù)的都告辭了,只剩下房子良、蕭誠、卓銳、林逸幾個。 趙柏鶴翹著二郎腿,優(yōu)雅端坐在單人美式復(fù)古沙發(fā)上,扶著額頭,已經(jīng)是半醉中。 “柏鶴我……” 趙柏鶴皮笑rou不笑,玻璃眼珠晶瑩剔透,泛著寒涼氣兒:“你們都杵著干嘛?還不走?晚上還想再蹭一頓???可沒大廚了啊。” 眾人只好都離開,房子良也被拽走了,明眼人都看得出趙柏鶴心情極差。趙柏鶴把管家傭人保姆全都攆了出去。 第二待客大廳只剩下趙柏鶴一人。 趙柏鶴掏出手機,給北城分區(qū)公安局的高副局打了個電話,開門見山:“高局,我想知道,岳霆是接收到特別辦事總處的召令參加會議了嗎?” “是的,但具體的,趙少,我并不是很了解,他們特別辦事處是獨立的,您懂得,他們的特殊性和機密性,但我可以告訴你,岳霆已經(jīng)連續(xù)兩年的八月下旬去皖省出任務(wù)了,算今年這次,就是連續(xù)三年?!备吒本挚跉夥浅:蛙洝?/br> 趙柏鶴拿著手機,視線看向落地窗外的瓢潑陣雨,已經(jīng)連續(xù)好幾天,剛剛還是艷陽天,突然就打雷下雨,京城夏汛都這么頻繁。多雨的皖省一帶得成什么樣兒?那里處于地勢副高的外圍地區(qū),是主要降雨的集中陣地,而且多洪水,經(jīng)常性發(fā)生水災(zāi),為了保蘇滬杭一帶經(jīng)濟發(fā)達(dá)區(qū),相對落后的皖省是戰(zhàn)略泄洪區(qū),蓄洪區(qū),更是重災(zāi)區(qū)。 和高副局溝通后,趙柏鶴按了掛機鍵,呆坐十分鐘,去沖了個澡,喝了管家準(zhǔn)備的解酒藥去房間躺了一會兒。 打開私人手機,翻看相冊。 幾百張他和岳霆的合照,偷拍岳霆睡著時的臉,岳霆穿著雪豹情趣服的樣子,兩人在咖啡廳的合影,游樂園搞笑合影…… 趙柏鶴心臟像是有無數(shù)只小蟲子在啃咬,疼痛難忍。 騰地從床上坐起來。 他趙柏鶴才不會忍氣吞聲,窩窩囊囊,他現(xiàn)在就去找那只狼崽子! 舊四合院房平房內(nèi),傳出爭吵聲。 只見趙柏鶴抱著臂,敞著腿坐在沙發(fā)上,黑著俊臉,一連串兒的質(zhì)問:“岳霆,你能不能成熟點兒?咱倆在一起,很多東西沒辦法避免的,你早晚要面對,你一走了之是什么意思?最起碼,你跟大家打個招呼,圓一圓場面。日后大家也好相見。” 而岳霆則蹲在空地,前方一個小行李箱,他正在一件件的收拾行李,聽見趙柏鶴的話是,淡淡冷嘲:“圓場面?弄那些虛的做什么?再說,誰不知道誰,圓不圓有什么意義?” “你什么意思?不管虛不虛,都是社交的一部分,成年人誰不要幾分臉面?你不喜歡見,我還能逼迫你還是怎么地?再說你有什么不能見人的?有什么值得躲避逃跑的?” “我躲避?你朋友是泥菩薩?。磕憧烧婺芙o你朋友臉上貼金。”岳霆回頭諷刺。 趙柏鶴語塞,睜大眼:“你……” “我不想跟你吵,不是怕你,或者吵不過你,我是懶得說話?!痹丽挛宄桶研欣钕湔砗昧耍秩ルs物柜取一盒茶葉塞進(jìn)去。 岳霆合上行李箱蓋子,轉(zhuǎn)頭對趙柏鶴道:“我最起碼要去五天,最長一周,我閨女兒放你那兒,替我照顧幾天行不行?” 趙柏鶴抿唇,沉默的看著岳霆。 “不行???那算了,我找別人?!?/br> “你找誰?” “何梟啊,或者柳明,都行?!痹丽€是那副無所謂的德性 趙柏鶴惡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擰眉撇過臉:“我來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