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靈魂出竅
我的臥室很大,裝飾華而不俗,床也很大,是紅木床,是那種古典的明清雕花踏步床,紅色金絲繁花繡的紗幔,鵝黃金繡軟墊真絲綢緞被,很美,不過在這座詭異的古宅內(nèi),這樣的古床就顯得十分鬼氣。 除了床,還有復古的紅木大衣柜,紅木梳妝臺,中國四大美人圖畫的屏風,如此中式古典的家具卻搭配了西式的水晶大吊燈,深藍色彩鯉刺繡的絨毛大地毯,整體觀感竟意外的搭配,可惜卻給不了我溫馨的氣氛。 特別是那梳妝臺的鏡子,總覺得里面藏有什么可怕的東西。 忠叔將我們領到房間后便獨自下了樓,我觀察完房間,放下行禮后也就出去了,剛出房門就看到了小甜貓他們,兩人摟摟抱抱地站在了我的房門口,打情罵俏。 見我打開了房門,小甜貓便立刻朝我的房間內(nèi)探望,然后贊嘆:“我以為我們的房間很漂亮了,沒想到你這間房更漂亮,像古代貴女的閨房?!?/br> 我笑笑沒說話,然后三人下了樓來到大廳。 忠叔見我們下來便招呼著我們到餐廳里坐,說很快就有飯吃了。 餐廳里有一張很大的橢圓形的金色大理石紅木餐桌,和幾張同款的椅子,餐桌上已擺好了餐具和一個正在保溫的電飯鍋。 我們?nèi)俗搅瞬妥狼埃欢鄷r,東叔就把一道又道的菜端了上來,有蠔油菜心,苦瓜排骨湯,小炒皇,白切雞,清蒸桂花魚,看上去色香味俱全。 小甜貓兩人很開心,阿熊道:“本來我還不是很餓的,但看到忠叔您做的這些菜,我的肚子馬上就叫餓了。” 忠叔呵呵笑著,說:“餓了就趕緊吃吧,這魚啊冷了就不好吃。”然后還想侍候著幫我們盛飯盛湯,我不想勞煩他老人家,就說我們自己動手就可以了,小甜貓兩人也是這么說。 其實我不太想吃,因為我一想到那個廚房可是砍過人的,我就沒了胃口,但又不好意思拂了忠叔心意,所以只能勉強吃上幾口。 小甜貓兩人倒是吃得很歡樂,忠叔吃得很慢,很干凈,行為舉止都十分文雅,是一位很有修養(yǎng)的老人家,而且他的餐具跟我們的不是一套的,筷子有兩雙,一雙只用來夾菜。 飯吃到一半,突然響起了門鈴聲,忠叔放下碗筷,說:“我去看看誰來了?!?/br> 不一會兒,忠叔就帶著兩個人進來,一男一女,看上去都不超過三十歲,男的很高大,五官端正,一身浩氣凌然,女的在女生當中也算是高個的,清秀干練,兩人感覺都挺酷的,穿著一身令人敬畏的警服。 “這位就是這座宅子的主人,我家表小姐?!敝沂逑騼扇私榻B了我,又介紹了小甜貓二人。 兩人聽完忠叔的話,便向我們亮出了他們的警察證以示身份,只掃了一眼,我便記住了他們的名字,這位警官叫李正堂,而他身旁的女警叫張華蓉。 李正堂道:“打擾你們吃飯真不好意思,我們知道陸小姐你回來了,所以前來與你跟進一下幾天前在這里發(fā)生的那起兇殺案?!?/br> 忠叔招呼著兩位警官坐下,還親切地問兩人吃了飯沒有,要不要與我們一起用餐,張華蓉微笑著拒絕了,然后忠叔又給他們倒了杯茶。 在他們進來時我已放下了碗筷,接著小甜貓兩人也停止了用餐,一臉好奇地看著我們,豎起耳朵認真地聽我們講的話。 “請問警官,這件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人真的是那個女孩殺的?她是不是真的瘋了?”忠叔倒是心急地先開了口。 我知道報案者就是忠叔,他從醫(yī)院回來后就發(fā)現(xiàn)了兩個慘死的男生,而女生則瘋了似的,后來經(jīng)警方調(diào)查,告訴了他,說這三人在這宅子里拍小電影,女孩很有可能就是兇手,至于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到現(xiàn)在他還不清楚。 李正堂說:“兩個男孩確實是那個女孩所殺的,我們警方已經(jīng)證實了,那個女孩也親口承認了自己就是兇手,不過……”說著他突然露出了一臉疑重。 小甜貓好奇心重,立刻追問:“不過什么?” 李正堂停頓了一下,然后看著我說:“她說她是被教唆的?!?/br> 我平靜地看著他,心想這位警官這么看著我是什么意思?懷疑我? 忠叔問:“那教唆她的人是誰?” 張華蓉回答:“是鬼。”說完她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譏笑,明顯是不相信那個女孩所說的話。 “鬼?”小甜貓驚訝,阿熊連忙安穩(wěn)住了她,用眼神示意她別亂出聲,小甜貓扁了扁嘴,有些害怕地縮到了男友的懷里,然后又好奇地嘀咕了一句:“真有鬼???” 忠叔沉默了一會兒,接著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這女孩是真的瘋了?!?/br> “陸小姐,你認為呢?”李正堂突然問我,隨著他的話所有人的視線都移到了我身上,除了這位警官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其他人都只是純粹的好奇我會如何作答。 我微微一笑,反問:“警官是在問我相不相信有鬼?” 他也是微微一笑:“是的。” 我想了下,撒謊:“不信?!?/br> 我表現(xiàn)得很平靜,平靜得就像古宅前的那一潭湖水,深不可測,充滿了神秘。 李正堂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我感覺他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微妙,有種像似探究的意味,我的內(nèi)心禁不住地有些緊張。 接著他又問我:“忠叔說你跟案件中的三人都不認識對嗎?” 我點頭道:“是的。” 又沉默了一會兒,他突然就站起了身:“既然一切的證據(jù)都指向了那個女孩,而且她也承認了自己是兇手,那么這個案件也算是結束了,接下來也沒什么問題,那我們就告辭了?!鄙砼缘膹埲A蓉也隨之站了起來,兩人要走了,忠叔便立刻起身送客。 臨走時,李正堂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跟我們說了聲:“打擾了”,便離開了。 …… 飯后,我回到了房間,剛躺倒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而睡著了的我又開始了那種靈魂出竅的感覺。 這是又要讓我看到什么嗎? 我的靈魂受到了cao控,無法控制地飄到了小甜貓他們的房間。 他們的房間也很大,但沒我那間那么華麗,相對來說比較簡約,紅木白軟墊雙人大床,紅木大衣柜,紅木梳妝臺,白皮沙發(fā),白色的絨毯,墻上有幾幅山水墨畫,掛著幾盞紅燈籠。 他們坐在了床上卿卿我我,有說有笑的,然后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其實我不太喜歡阿欣,總覺得她像個大小姐似的裝模作樣?!毙√鹭堈f道,甜膩的聲音似在撒嬌。 “那你又經(jīng)常跟她在一起?”阿熊漫不經(jīng)心地問,拿起她的手放到嘴前親了親。 小甜貓笑瞇瞇地回答:“多數(shù)在一起玩的女生并不是因為跟對方合眼緣,就跟你們男生就算不是好兄弟也能聚在一起喝酒一個道理呀。” “什么道理?”阿熊笑著看著小甜貓,一臉色欲,雙手就沒停過地在小甜貓的身上摸來摸去。 小甜貓也被他撩得一臉春色,聽他這么一問,便嬌媚地一笑,道:“顯擺唄~”然后又說:“不過她運氣真好,居然能繼承這么漂亮的大古宅,那天我聽她說這里發(fā)生了命案,她要趕回來,我之前又從其他的同事口中聽說了她的這座大宅子美得就像皇宮,所以我就好奇地跟她來咯,而且如果跟她來,還能省掉住宿的錢,還帶了你這么個拖油瓶?!毙√鹭堈f著輕佻地用手指點了一下阿熊的鼻子。 阿熊邪氣地笑著:“因為你要顯擺嘛。”語畢,便將小甜貓撲倒在了身下,兩人開始火辣辣地擁吻成了一團。 一會兒后,小甜貓推開了阿熊,面色紅暈,嬌羞地說:“我要先去洗澡。”說完便起身。 阿熊突然拉住了她的手,笑道:“一起唄?!?/br> 小甜貓嘟著嘴甩開了他的手,嬌嗔道:“不要?!比缓缶团苋ゴ蜷_了行李箱拿出了衣服朝阿熊拋了個媚眼后就笑盈盈地走進了房間里的浴室。 我沒有跟著小甜貓進去,而是留在了房間內(nèi)看著阿熊,我想,既然我的視線鎖定著阿熊,那一定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在他身上,果然,只見小甜貓進了浴室沒一會兒,阿熊就出去了,我立刻跟了上去。 我跟著阿熊來到了一個陽臺,陽臺很廣闊,內(nèi)間有雕花紅木桌椅,藤制秋千沙發(fā),拉開縷空木制的落地玻璃窗,外面是一個很大的花園,有許多的鮮花植物,圍繞著中間是一個用卵石堆積而成的水池,水池上頭有一座惟妙惟肖的溪流假山,池中的水清澈見底,一些小錦鯉在里面游來游去,被風吹落的花瓣飄在了水面上,如飄蕩的小船。 阿熊看呆了,就連同我也被眼前的畫面給驚呆了,并不是因為眼前的陽臺花園有多美,而是我們都被池邊上坐著的一個人給吸引住了,那個人居然是我! 不對!我的潛意識告訴我,那個人并不是我,她是假冒的! 只見這個“我”穿著一身淡粉色的古裝,紗裙被撩到膝蓋上,露出雪白的小腿泡在了水池中,烏黑的長發(fā)垂在了臉側,露出了白皙秀頸,一張清麗的臉蛋嘴角輕揚,露出了攝人心魄的微笑。 不一樣,雖然她長了一張和我一樣的臉,但兩人的氣質卻是完全地不同! 我很震驚,她到底是誰? 突然她看了過來,冷冷地對阿熊說了句:“你看什么?”雖語氣冰冷可聲音卻溫柔似水,這根本就不是我的聲音,可是這個阿熊卻沒有聽出來。 許是他與我相識的時間甚短,以至于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并非是我,但是,如若他把眼前的這個人當成了我,就更不應該用那樣色瞇瞇的眼神去看她,他這是什么意思? 似乎被這個假的我給深深地吸引住了,阿熊有些癡漢的模樣,我看得出那個假的我對阿熊是充滿了不屑的,明媚的眼眸中目光卻極為陰寒。 “我看你美,你這身打扮真美!”阿熊半癡醉半輕佻地說道,還走到了她的身邊蹲了下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 她輕笑著冷哼一聲,轉回頭看著自己的腳在水中輕輕晃動,雪白的小腿瑩潔如玉,比生嫩的白藕還更加誘人。 阿熊真是徹徹底底地被她給迷住了,竟然還猥瑣地向她伸出了手,可是手還沒碰到她,就聽到了她冷冰冰地說:“骯臟的東西。” 阿熊頓住,她又笑了,這次對阿熊露出了一個極為誘惑的笑,美得如妖冶而血腥的曼陀羅,使人震撼。 阿熊仿佛中了毒般地倫陷在了她的笑容中,一臉癡醉,直到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才將他的魂給拉了回來,我往后一看,只見小甜貓穿著一件極為暴露的吊帶小短裙,腳踩涼拖,整一個怨婦的立在了不遠處,臉上的表情氣憤得仿佛要噴出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