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停尸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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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警局后,驃記就將報案者老伯的口供遞給了我看,說:“這老伯根本就不知道那個女死者,他看到了男死者后就立馬跑去報警了,然后就沒再踏入過燈泡廠,之后就一直守在了外面等候著我們的到來?!?/br> 我看了一下老伯的口供,覺得沒什么可疑之處,接著,小洛跑來告訴我:“已經(jīng)查出女死者是誰了,通過她的校服我們調(diào)查出了她是愛麗絲女子高校的學(xué)生,現(xiàn)讀二年級,十五歲,名叫潘麗怡,來自單身家庭,她的父親名潘志森,潘麗怡出事的前一天,他出國了,聽聞女兒出事他就馬上坐飛機趕回來,將會在今天下午五點下飛機。” 我看了下手表,四點多,然后跟小洛說:“好,你找個伙計跟你一起到飛機場接他。” 小洛應(yīng)了聲,然后跑開了,驃記則是去調(diào)查那名男死者的身份,因為女死者穿了校服,所以很快就能查出她的身份,可男死者的身上包括案發(fā)現(xiàn)場都沒有可以調(diào)查出他身份的線索,所以要查出男死者的身份就要費點時間。 而我就去了Doctor Jay那里,看他檢驗尸體,順便看一下能不能從中找出一點線索。 我站在了解剖室的角落里,看著Doctor Jay和阿俊將男死者身上的燈泡一個個地拆下來,然后再將那條電線慢慢抽出,Doctor Jay還笑了一句:“真是件藝術(shù)品?!?/br> Doctor Jay是警局里出了名的怪人,大家都評論如果他不是做法醫(yī)那他就一定會成為一個變態(tài)殺人狂,因為他對尸體的熱愛是常人所無法理解的,特別是像這種死得詭異又復(fù)雜的尸體,所以他會說出什么神經(jīng)的話我都不會覺得奇怪,他的助手阿俊更是對此習(xí)以為常。 經(jīng)過一番表面上的檢查,Doctor Jay跟我說:“死者生前曾遭受過非人的虐待,身上多處被不同的武器毆打過。” 我走近男死者,只見他赤裸的身體上布滿了傷痕,皮膚呈現(xiàn)出了發(fā)黑的紫藍(lán)色,手腕腳裸處有很深的勒痕,胸口至肚皮還有許多密集的小血洞,尸體非常之恐怖凄慘。 Doctor Jay突然扳過死者的頭示意我看向他的脖子,然后我在他右側(cè)頸靜脈處發(fā)現(xiàn)了一個細(xì)小的針口。 “被人在脖子上扎了一針?!盌octor Jay說道,然后讓阿俊抽出死者的血液拿去化驗。 就在這時,小洛跑來了這里找我,站在解刨室門外透過門上的玻璃向里面的我眨了眨眼睛,我立刻走了出去,邊脫下了進解剖室時所穿的裝備,邊問小洛:“潘志森帶回來了?” 小洛點點頭,回道:“是,他現(xiàn)在就在停尸房那里。” 我和小洛沖沖忙忙地趕來了停尸房,一進門,除了看到潘麗怡的尸體,我還看到了阿木和一個儀表堂堂的中年男人。 我知道這個中年男人就是潘志森,于是我立馬拿出了證件與他自我介紹:“你好潘先生,我是負(fù)責(zé)這件案子的重案組高級督察李凱文?!表槺愦蛄苛怂谎郏灰娝麖念^到尾都是名牌,衣著很講究,大約四十歲的年齡,相貌端正,看得出,他是一個事業(yè)有成的人士。 他神情惘然地看了我一下后突然很激動地抓住了我的兩只手臂就問我:“警官,我女兒是怎樣死的?她是怎么死的!”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手指幾乎要鑲?cè)胛业募∧w里,盡管我穿了件長袖的黑襯衫,但我可以肯定,我的兩只手臂一定留下了他的指印,然后我冷靜地看著他說了句:“潘先生,請你冷靜點。”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后,潘志森馬上松開了手,還向我說了聲對不起,從這點可以看得出他是一個非常有教養(yǎng)的人,剛才只不過是因為喪女之痛而讓他一時沖動了而已。 接著他又問我:“警官,我只有她這么一個女兒,求求你們,請告訴我她是怎么死的?” 我嘆了口氣,有些不忍,卻還是要告訴他的女兒是怎么死的,我們不能透露案情,但家屬有權(quán)知道死者的死因,“潘先生,法醫(yī)鑒定你女兒是因為大量出血而導(dǎo)致休克致死的?!?/br> “大量出血?”潘志森喃喃道,神情十分悲痛。 “是的,她的肚子被刨開了.......” “什么?她的肚子被刨開了?!”潘志森聽到這話再次激動地抓住了我的手,樣子比剛才更過激,表情都扭曲了,看上去有些恐怖,讓我一時間都怔住了。 結(jié)果還是小洛跟阿木拉開了他,“潘先生請你冷靜!”經(jīng)小洛的提醒,潘志森才又一次地冷靜了下來,可雙手卻緊握成拳,可見他極其憤怒。 “是誰,是哪個畜生做出這么殘忍的事?!” “很抱歉潘先生,我們警方還沒抓到兇手,但我們會盡快破案,為了能盡快破案,也請潘先生你能跟我們合作?!蔽覍λf道,他抬起頭看著我,一臉的悲憤和迷惘,或許他很難相信,自己的女兒怎會遭到如此殘害。 “潘先生,我們先離開這里,待會我們給你錄口供,問你什么問題,都請你老實地回答?!毙÷鍖λf道,潘志森聽后點了點頭。 在小洛與阿木的帶領(lǐng)下潘志森離開了停尸房,踏出門前,他回頭不舍地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悲痛的神情帶著無盡的憤怒,我知道他是恨透了兇手,通過他的眼睛我能深切地感受到了那種怨恨的心情。 當(dāng)我也跟著要出去的時候,門突然“嘭!”地一聲巨響自己關(guān)上了,我被這突發(fā)的情況嚇了一跳,我立刻扭動著門的把手,卻發(fā)現(xiàn)門怎么也打不開。 門反鎖了嗎?可是誰會在我還沒出門就鎖上了門?這是什么惡作???我用力地捶打著門,大喊:“小洛!” 奇怪的是外面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照理說他們不會走得那么快,可是他們?yōu)槭裁礇]聽到我的敲門聲呢?透過門上的玻璃,我也看不到外面有人,真是奇了怪了,他們又不會瞬移,我們前后出門只差了兩步的距離,他們怎么一瞬間就不見了呢?拿出手機卻發(fā)現(xiàn)手機不知什么時候沒電了。 就在此時,停尸房里的燈管突然閃爍了幾下,我頓時有了種不好的預(yù)感,我背靠著門,下意識地看向了那躺在了尸檢床上的潘麗怡,因剛才她父親看她的時候把蓋著尸體的白布給掀開了露出了頭部,她那原本死不瞑目的雙眼因被法醫(yī)給撫蓋上了,所以此時她的樣子并沒有我初見她時那般的猙獰可怕,可是,卻異常的詭異。 “李警官!”門外忽然傳來了小洛的喊聲。 我立刻對著門大喊:“小洛,我被反鎖在里面了,你快把門打開!”不料,我說完后外面又瞬間變回了沉寂的氣氛。 我有些生氣了,怒喊:“小洛!” “不用了,李警官。”忽然,小洛的聲音又響起,可是,我卻感覺很不對勁,那聲音聽上去是小洛的聲音,卻非常的低沉。 “什么不用?”我下意識地警惕了起來。 小洛冷笑了一聲,然后道:因為你要留下來陪我?!?/br> 我嚇得立刻往后退,因為那原本是小洛的聲音竟然忽變成了女音,那“留下來陪我”這五個字就是由一個很陰森的女聲說出來的,那一刻,我從心底里寒了起來。 突然,我感覺到了有人在看著我,從我背后死死地盯著我,帶著不詳?shù)母杏X,我轉(zhuǎn)過了身,果然,那看著我的人正是潘麗怡! 明明已經(jīng)被法醫(yī)撫蓋上了的眼睛,此時竟然睜開了,潘麗怡側(cè)著頭,渙散的雙瞳詭異地緊盯著我。 我在心里冷靜地對自己說:“這是幻象,這是潘麗怡制造的幻象!她這是要告訴我什么嗎?” 結(jié)果,接下來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耳邊就突然傳來了小洛的呼喊聲,于是,一切恢復(fù)了正常。 原來,小洛就站在了我的面前,此時正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問:“李警官,你怎么啦?” 我想,很可能在他們的眼里,剛才陷入了幻象中的我就是一副怔愣了的樣子。 我沒理會小洛,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潘麗怡還是那副閉著眼睛安詳?shù)靥稍诹藱z尸床上的模樣,潘志森站在阿木身旁一臉沉痛的樣子,仿佛剛才那詭異的事情根本就沒發(fā)生過。 “沒什么?!迸酥旧⒛驹谶@里,我不方便跟小洛解釋,然后對他說:“帶潘先生去錄口供吧?!?/br> 小洛聽后點點頭,然后和阿木帶著潘志森走出了停尸房。 臨走前,潘志森回頭不舍地看了潘麗怡一眼,那雙眼中充滿著無盡的悲痛與憤怒,這樣的眼神不禁讓我感到了心驚,我心驚不是因為潘志森有這樣的眼神,而是因為在此之前我已看到過了這樣一個相同的畫面。 小洛和阿木帶著潘志森回到重案組錄口供,剛巧驃記就走來告訴我已經(jīng)查到了男死者的身份。 驃記向我匯報:“男死者名叫郭子明,十八歲,初中輟學(xué),父母雙亡,現(xiàn)在家里就只有奶奶一個親人,人稱龍婆,住在沙田區(qū),他奶奶差不多八十歲了,我怕她受不了打擊,所以我還沒向她通知她孫子的死訊?!?/br> 我明白驃記的意思,于是跟他說了句:“我們?nèi)ヒ娝?。”然后我跟驃記兩人就去見了龍婆?/br> 驚人的是,當(dāng)我們來到郭子明的家,剛到門口龍婆就打開了門,一副仿佛知道我們會來的樣子,而且我們還沒表明身份,她便冷靜地對我們說了句:“兩位警官,請進來吧?!?/br> 龍婆面容有些可怕,滿臉的皺痕和老人斑,有一只眼睛瞎了,像被糊上了一層漿糊一樣,白蒙蒙的看不見瞳仁,另一只眼睛是正常的,只是看人的眼神有些陰森凌厲,雖然龍婆的臉有些可怕,身形佝僂,但是穿著打扮卻十分得體,一頭梳得整整齊齊盤得漂漂亮亮的白發(fā),穿著藍(lán)色碎花的長袖旗袍上衣,黑色的長褲,白色襪子和老布鞋,干瘦的手腕有一只綠油油的玉鐲。 我和驃記兩人狐疑地對視了一眼,然后踏進了屋里。 郭子明的家還算大,有兩層,在外面看我就看到了第二層凸出的陽臺,是一間村屋,奇怪的是,明明屋子里這么暗,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六點半,天都暗下來了,這位龍婆卻還不開燈,所以屋內(nèi)看起來就昏昏沉沉的,對應(yīng)著龍婆那張年老陰沉的臉更顯陰森可怕,感覺就像踏入了鬼屋一樣。 “龍婆,我們……”我才一開口,龍婆就立刻打斷了我的話,還驚人地說道:“我知道你們是來做什么的,你們是來告訴我我孫子死了對不對?” 我和驃記頓時露出了一臉震驚,龍婆并不在意我們震驚的臉色,自顧自地坐到了一張老人椅上,還拿起了茶幾上的一盒煙抽出了一根點燃了旁若無人地吸了起來,然后吐出了一口煙霧后才再次看向了我們,指了下旁邊的酸枝長椅,神情悠然地道:“兩位警官,請坐?!?/br> 我和驃記走過去,坐在了長椅上,我問:“龍婆,我們警方還未通知您,您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龍婆又吸了一口煙吐出了煙霧,然后用那雙一黑一白的眼睛看著我,慢悠悠地道:“我算到的,從子明出生的時候我就算出了他的命運,他會在過完十八歲生日后的第三天遇害死亡,他前世是個罪孽深重的人,今生注定了要慘死,所以我一早就有了失去這個孫子的心理準(zhǔn)備,事到如今我也不會太過難過?!?/br> 龍婆的話又一次讓我和驃記感到了震驚,如此說來,這位龍婆莫不是一個神算? 如果換作正常的警察,他們肯定會覺得這位龍婆是個瘋子,所以才會說出這么荒謬的話來,雖說我和驃記并沒有覺得龍婆是個瘋子,但對于她的這番話還是抱有了質(zhì)疑的態(tài)度,但沒想到,她接下來的話卻徹底地改變了我的想法—— 龍婆在陶瓷煙灰缸里彈了下煙灰,突然語出驚人地對我說:“這位警官能看見鬼?!?/br> 我再度震驚,驃記看了我一眼后又不可思議地看向了龍婆,代我問她:“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