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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客廳里傳來一陣水聲。 身材嬌小的Omega坐在椅子上,仰著頭,努力的張開嘴,將拍在臉上、男人碩大的前端吞進去。與他預料的相反,對方十分生澀,只會用舌頭舔弄,欲拒還迎似的,舔的人心癢難耐。 他撐著椅子扶手,另一只手按住伊萊的後頸,半強迫式地向里頭推進。 「嘴在張大點,繼續(xù)吞……嗯,繼續(xù)──」 對方乖順的聽從他的話,雙手搭在他的後腰上,小巧的嘴被性器撐得滿滿的。這幅畫面,堪稱賞心悅目,把他看得更硬了。 大約是被口腔里的東西居然還在膨脹給嚇到了,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男人委曲的瞟了他一眼。 他忍不住一個挺腰,將自己送得更深,「嗚嗚!」Omega的眼尾立時就發(fā)紅了,他連忙停了下來,稍微抽出來點,安撫的摸了摸對方的後腦勺。等對方適應了,他才繼續(xù)往那溫暖柔軟的地方推進,然而不過一會,阻力就忽然變得極大……頂?shù)胶眍^了。 可他只進了一半,還有一小截可憐兮兮的落在外頭,被這樣不上不下的吊著,簡直要逼瘋?cè)魏我粋€性功能完整的Alpha。 他嘗試向前頂了頂,對方立刻顫抖了一下,露出難受的神情,手指緊緊纂住了他的衣服,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推開他。 男人的順從與乖巧沒能取悅他,反倒讓他更加無法釋懷──就是這種態(tài)度,才會讓他自作多情! 他惱怒的想著。 「不會舔嗎?」 大拇指輕輕按壓著Omega的喉結(jié),看來要完全讓對方吞下去是不可能的……他只能就著這點深度,快速的抽送,伊萊被他頂?shù)臏I水終於落了下來,還是拼命吸吮著嘴里的兇器。 「嗯……嗯嗯……」 來不及吞咽的唾液從嘴角淌下,將他的性器涂的一片濕淋淋,泛著潤澤的水光。察覺到他想退出,Omega立刻追上前,雙手環(huán)住他的腰,上身緊緊貼著他的大腿,把剛剛抽離出一些的rou刃又吞了回去,甚至有部分無師自通的卡入不斷收縮的食道。 這一下猝不及防,他悶哼一聲,一大股jingye就射進了溫暖的口腔里。 半軟的yinjing滑了出來,來不及說什麼,男人就將腥濃的液體吞下肚子,又追上前,偏著頭,伸出舌頭,把前端的白濁通通舔乾凈。 他撈住了對方的下巴,制止了他的動作?!改愫苌僮鲞@個吧?」手指按壓著被磨的紅艷的嘴唇,「這麼不熟練,卻知道討好的步驟?」 「我有……查過資料?!?/br> 伊萊輕聲說。 明明剛才主動做了更情色的事情,卻又因為一句話就紅了臉。 yin亂的蕩婦和純真的處女,兩者相反的特質(zhì),竟然能毫不矛盾的同時體現(xiàn)在對方身上,刺激的他下體發(fā)疼。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說要替我舔?」他彎下腰,整個人籠罩住對方,手掌貼著伊萊的腹部,向下游移到那處。 對方也硬了,性器顫巍巍的翹著,他隔著衣物,上下摩擦,「啊……」伊萊立刻輕喘一聲,身子向前弓起,雙手攀著他的背。 只是隨意的揉弄幾下,淺藍色的布面立即滲出一片深色的水痕,Omega渾身散發(fā)出喜悅的氣味,他仰起頭,半垂著眼簾,微微張開嘴唇,吐出一點舌尖。夏佐立即會意,俯下身,勾住他的舌頭,肆意吸吮。 對方嘴里充斥著他自己的味道,不算好聞,但很快的,在啾啾的親吻聲中,就只剩下酸酸甜甜的藍莓和醉人的黑醋栗。 「嗯嗯……嗯……唔嗯……」 舌頭在口腔內(nèi)壁里刮弄,舌尖交纏,傳來一陣陣酥麻的快感,伊萊整個人都軟了下來,腳跟不知何時,勾住了他的小腿,每一次大腿因快感而痙攣時,腳跟都會挑逗的上下擦動著他。 替對方撫慰的手早就鉆進衣物里,握住那根性器,嫌動作不好施力,他乾脆一把將人抱起來,調(diào)換了位置──由他坐在椅子上,Omega則是雙腿大張,面對面跨坐在他的腿上。 手指掐了掐對方的屁股,順著尾椎按壓上濡濕的xue口。 「不、不行……」 「只放手指,」他誘哄著?!覆粫惺碌?,就放手指,讓你射出來?!?/br> 不需要多做擴張,中指和食指很容易就被貪吃的腸壁吞入,緊緊絞著,後xue也時不時收縮著,將異物更往里吸。被如此熱情的層層疊疊包覆,讓人不禁聯(lián)想,如果是放入自己的yinjing,該有多麼舒爽──他忍耐不住的把已經(jīng)脹大的性器和對方的并在一起,瘋狂擼動。 想把人就這樣按在身下,用力侵犯,cao到對方只能哭叫求饒……他咬住Omega白皙纖細的頸子,以此減緩Alpha雄性的焦躁。 伊萊嗚咽一聲,在他手中射了出來,與此同時,一大股熱液也淋濕了他埋在對方體內(nèi)的指頭。 「啊……哈啊……夏佐……夏佐……」 耳邊傳來呼喚的聲音。 原來這個名字,被眼前這人充滿愛意的念出來,是這般感覺……新奇的體驗,他的心里忽然生出了說不出來的、異樣的情愫。就算深切知道,對方?jīng)]有更深的意思,只是因為氣氛使然,他也無可避免地落進了圈套。 他們跌跌撞撞的換到了床上──臥室里,典雅的木制雙人床,不管曾經(jīng)有誰在上頭纏綿過,現(xiàn)在都只剩下他和這間屋子的主人。 主人正躺在他的身下,白皙的皮膚泛著潮紅,神色迷離,亞麻色的長發(fā)披散在潔白的床單上,被他稱贊過的、修長纖細的五指張開,覆住圓滾滾的肚子,整個景象,美好的似一幅畫。 他抬起對方的雙腿并攏,扛在一邊肩膀上,粗魯?shù)膶⒆约河餐υS久的慾望塞了進去,仿照性交一般,在腿根處來回抽插。 伊萊反手抓著床單,看著自己白嫩的雙腿間,夾著一根紫紅色的粗大的男人的性器,顯然被刺激到了,難以抑制發(fā)情的氣味,後xue的液體也不停涌出。 「為什麼想替我口?」 發(fā)泄完後,他把兩人身上的污跡都擦拭乾凈,從後方抱著Omega,嗅著對方身上的香氣。 伊萊抱住他的手臂,轉(zhuǎn)過頭來,啄了一口他的嘴唇。非常健全的觸碰,如同孩童嬉鬧般,難得的溫存。 他也親了回去,發(fā)出啾啾的親吻聲。嘴巴鼻尖眼皮眉毛,他都一一吻過,這些部位,怎麼就這麼令人著迷呢?心臟躍動著,充斥著極其罕見的感情,環(huán)住對方的手臂,摟得更緊了些。 沒有想到,對方下一句話,就讓他的好心情消失殆盡。 「以前……以前做過一次,」伊萊被他弄的發(fā)癢,蹭了蹭他的臉頰?!傅撬雌饋硭坪鯖]有很舒服,所以我才想著,再嘗試看看。」 那個他,不用說,也知道是誰。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表情扭曲。 「於是你就查了資料,然後拿我做練習?」 對方點點頭,眼神無辜純良,好似他們談論的不是koujiao而是別的什麼正經(jīng)的東西。 今日發(fā)生的事情,簡直超出他的認知──不是沒有見過比這更詭譎夸張的交往關系,有錢人的骯臟癖好,甚至要更令人作嘔。 但是伊萊˙詹森,這個人的氣質(zhì)和性格,又好像與這些相悖論。難以想像,對方現(xiàn)在到底在想什麼,到底經(jīng)歷過什麼,才能在有愛人的情況下,還同他做這些事情,又毫不作偽的對他表露愛意。 如果這些都是假的,那他一個前情報員簡直自嘆弗如。就算是他,也很難做到毫無破綻,身心投入的演一場情愛的戲碼。 該不會──他忽然冒出了一個,極其糟糕的猜測?!浮撬屇氵@麼做?讓自己的愛人跟別的男人練習?以此取悅他?」 「不是,」 伊萊搖了搖頭。 他挪了挪身體,讓自己窩進了Alpha的懷中,像株艷麗迷人的罌粟。 「是我自己想做的。」 = 「蒙提,幫我個忙。」 蒙提剛接起電話,夏佐的聲音就劈頭蓋耳傳過來。 「什麼?」 「幫我查一下,伊萊在詹森死後的情人究竟是誰?」 他看了眼螢幕,己方cao控的大兵已經(jīng)死在敵軍亂槍下了,只好先按了暫停鍵,「你想知道這個干什麼?」 「……」 對面沉默了下來,蒙提夾著手機,站起來打開冰箱,掏出幾罐能量飲料。遲遲沒有聽到聲音,他又喂喂了好幾聲。 就在打算掛斷電話的前一秒,對方才又傳來一聲陰沉的「嗯」。 「……這麼低落,該不會是被甩了?」 他本來只是隨口一說,哪知道完美的命中擊球點。 「被甩?連開始都沒有!」 與平時那幅冷靜的樣子大相逕庭,惱怒的聲音,蒙提忽然來了興趣。一想到這家伙在凌晨一點半擾民,必定是糾結(jié)了一整天,實在無法解決,才向他求助,他就忍不住發(fā)笑。 「你笑什麼?」 「沒有……我沒笑……」他笑得幾乎喘不過氣。 過了好一會,才假意正經(jīng)道:「喔,對了,說到哪啦?查他的情人?……不是吧,這種小事,你自己處理不就好了?」 「要是可以,我早就自己查了──」夏佐煩躁的說。「我現(xiàn)在可是無名人士,沒有任何權(quán)限?!?/br> 「誰跟你說這些了?我的意思是,你干嘛不直接問他,」蒙提嘲笑他,「都說談戀愛的人沒有腦子,你該不會也是這樣吧?!?/br> 「我問了,」夏佐咬牙切齒?!杆徽f。」 對於那位愛人的信息,對方簡直保護的滴水不漏,就算他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仔細的探查過整間屋子,依然找不到任何關於另一個人可能遺留的痕跡。 一張照片,一樣信物都沒有。 就連Alpha的信息素,都沒有一點殘留。 太奇怪了……物品也就算了,但是信息素,怎麼能做到消除的一乾二凈? 難道那位神秘的對象,是個Beta? 怎麼可能── 他猛然頓住。 為什麼不可能?他被傳統(tǒng)的思維束縛住了,總認為Omega必定會和Alpha在一起,像攀著大樹的菟絲子,因為只有Alpha的信息素,能夠安慰緩解熱潮期的Omega。 一旦捕捉到這些訊息,將蛛絲馬跡通通拼湊出來,回想起這些日子來的相處,他就越是確信,沒有錯,那個人就是一個Beta。 縱容自己的Omega和他不正當?shù)膹P混,不過是看上身為Alpha的他的信息素罷了。 再怎麼昂貴的抑制劑,對於人體還是會造成一定的毒性。更何況,伊萊正懷著身孕,市售的任何一款抑制劑都有致畸胎的可能。想要安全度過孕期,忍耐和補充營養(yǎng)當然是可行的,只是如果有人能從旁給予信息素,就能大大減輕身體的負擔。 如此一來,就只剩下一個疑點,茫茫人海中,為什麼偏偏挑上他? 但仔細一想,Alpha和Omega本來就是少數(shù)人種,就連以菁英著稱的、他所待的雇傭兵小隊伍,也沒辦法做到全員Alpha。 所以他說不定是這個Omega,唯二認識的Alpha──前一個已經(jīng)死了。 曾經(jīng)深交過,知道他的名字,又是SS級別,不論如何,是個再好不過的對象了。 可惡! 他簡直要被自己的想像氣瘋了,累積的憤怒無處發(fā)泄,好不容易忍耐到了休假日──他的雇主定的工時為一周六天,早上八點到晚上十點,周日休息。以整體薪資來說,慷慨的過份。至於工作內(nèi)容……好吧,他現(xiàn)在終於明白真正的工作是什麼了。 匆忙回營申請了訓練室,從早到晚,待了整整八個小時,不停地和模擬士兵戰(zhàn)斗,強迫自己專注在別的事情上,才沒有當場發(fā)作。 即使計時器提醒著時間已到,訓練完畢後,他在淋浴間沖著涼水,那股焦躁依然無法平息。火上加油的是,當他終於冷靜下來,穿戴整齊走出去,就聽到查恩斯和柏莎的對話。 「……反正就是,這小子有老婆了。放棄他吧?!?/br> 「你都把人家肚子搞大了,還死不承認,然後說我亂說話?」 於是回到了開頭,他坐在酒吧里,看著形形色色的人們,手指敲著桌面,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暴躁氣氛。無法解氣,而快速有效的結(jié)束一段戀情的方法是,開始一段新的。 明明不停告誡自己,不要再沉溺下去,腦海里卻揮之不去昨晚離開前,Omega蒼白著臉縮在床上的樣子。 他打不定主意,究竟要隔日一早驅(qū)車過去,還是今晚就先到那間小房子里瞧一瞧? 無數(shù)個意見在他腦中叫囂,陡然間他想起,對方似乎跟他說過,預產(chǎn)期是在這兩周。 就看一眼。 就一眼,要是那個Beta在,他就立刻離開,絕不上演死纏爛打的狗血劇情。打定主意後,他放下玻璃杯,迅速穿上外套,沖了出去。 三十分鐘後,抵達目的地。Omega替他開的門,似乎很訝異他的到來。 「怎麼過來了?」 對方穿著件印有楓葉圖案的寬大睡衣,語氣里沒有困擾的意思,反倒還帶著點掩不住的雀躍,大大沖淡他的不快。他迅速的探頭環(huán)視一圈,確定假想敵并不在這里,才脫下鞋襪走了進去。 「你都要生了,他還不回來嗎?」 一如往常的,伊萊回避了這個話題。他彎著腰站在櫥柜旁,手里拿著馬克杯。 「夏佐,你想喝茶還是咖啡?啊……晚上喝這些大概不太好,橙汁可以嗎?」 他走上前,強硬的按住了對方的肩膀。 「別弄了,快回床上休息,昨晚不是很不舒服?」 伊萊溫順的停下動作,放松身體,往後靠在了他的身上。他將對方打橫抱起,放回還帶著余溫的床上,掖好被角。 「肚子感覺怎麼樣?」 「有點疼?!?/br> 「要去醫(yī)院嗎?」 他緊張的問。 「只是這點程度的話,他們不會收住院的,」伊萊笑了笑?!覆灰獡?,我大概了解怎麼樣是快生了……現(xiàn)在時機還沒到。」 「好?!?/br> 他想著是不是該弄點熱水袋,剛站起來,伊萊就從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袖子。 「我不走,今晚會留在這里陪著你?!?/br> 對方搖搖頭?!肝蚁胍闼谖疑磉?。」說著就掀開了被褥一角,又往後邊退了退,留下一塊地方。 「……能借用一下浴室嗎?我的身上現(xiàn)在有酒味和菸味,聞起來不是很好?!?/br> 「當然?!?/br> 伊萊眨了眨眼睛,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在他轉(zhuǎn)身時再次拽住了他的衣服。 「你沒有和別人……?」 小心翼翼的神情,卻堅定地注視著他。 話語在他的喉間滾了滾,不論是「關你什麼事」,又或是「你覺得threesome如何」都被他否決了,最終也只能硬梆梆地吐出一句沒有。 Omega又開心起來。 「夏佐,」他的手被拉住,勾著指頭晃了晃。「快點洗完,過來和我睡呀。」撒嬌的語氣,可愛的讓他的心臟漏跳了幾拍。 他懊惱的一邊沖著澡,一邊安撫自己的下半身……不想讓他受傷,不想看到他難過,追根究柢,因為他喜歡這個人。 夏佐啊夏佐,你也有今日。 他真心誠意的對自己先前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贖罪,報應來得太快,殘忍的給了他迎頭痛擊──那可是愛情啊,脆弱善變又美妙的神祉,他不過區(qū)區(qū)凡人,怎麼可能有招架的余地? 被著浴巾出來後,他才想起自己沒有可以替換的衣物,如果穿回原先那套,就失去洗澡的意義了。 「衣柜左手邊的衣服都可以穿,」伊萊說,似乎看出他的顧忌,又補充道?!甘侨碌模催^後,才收在里頭?!?/br> 「……謝謝?!?/br> 他隨手拿出一件,就著昏黃的燈光,訝異的發(fā)現(xiàn)居然和伊萊身上的睡衣同款,只是不同顏色。剪裁也完全符合他的體型,就好像是為他特地購買放著的一般。 當然,現(xiàn)在明了了,這又是一個自作多情。 他躺進香香軟軟的被窩里,忠實的執(zhí)行自己的職責──在Omega的後頸咬了一口,同時散發(fā)出信息素,安撫對方的情緒。 他的決定是對的,後半夜,淺眠的他就被伊萊的動靜驚醒。 「夏佐……」 Omega弓著背部,疼的直喘氣,緊抓住他的手指冰涼得過分,身下的床單沾著一大片深色水痕。他迅速的隨手抓了件毛大衣,將人密實的包裹住後,就抱著對方進了車子後座,在速限內(nèi)趕到伊萊指定的醫(yī)院。 那一晚上,可說是兵荒馬亂。 實際生產(chǎn)時間十分鐘,他卻在里頭陪著伊萊將近十四個鐘頭,看著對方緊皺著眉頭,疼得臉色蒼白,小聲呻吟,他幾乎要忍不住把那位假想的Beta拖出來痛毆一頓。 「因為是詹森先生的第一胎,所以會比較不容易,再加上男性Omega的骨盆,比女性Omega來的狹窄,花費的時間會更長?!?/br> 見到他坐立不安的樣子,助產(chǎn)士特地說。 「等生產(chǎn)完轉(zhuǎn)回病房後,只有孩子雙親能留宿,其他家屬要等下午會客時間,才能進來探望。」 「明白?!?/br> 夏佐點點頭。 他拉起對方的手指,十指相扣。又湊上前,輕輕地親了親失了血色的嘴唇。 「伊萊,」他輕聲說?!杆颤N時候過來?我需要回避嗎?」 「不要,不要……你別走,」伊萊反手握住,用力的手背上都冒出青筋?!赶末ぉぁ顾D了頓,及時的止?。骸浮悴灰摺!?/br> 「嗯?!?/br> 他雙手覆上,摩娑著對方的手,「不走?!?/br> 幾個小時後,淺綠色的簾子拉下。他站在外頭,幾乎不抽菸的他,忽然很想來點尼古丁,冷靜一下。 雙手在顫抖著,指尖發(fā)冷,他太緊張了。 純白的天花板、墻壁、消毒水的氣味……在他的認知中,醫(yī)院即是傷病與死亡。 大多數(shù)進了醫(yī)院的兄弟,就跟等死沒什麼兩樣,只是早或晚的區(qū)別。要不是他運氣足夠好,幾年前那一次,和數(shù)個月前,他的人生就已經(jīng)安靜的落幕。 到醫(yī)院辦告別式,幾乎成了傳統(tǒng)。 離死亡越近,紀錄生命徵象的儀器就尖叫得越凄厲,催促著誰來拯救這個將死之人。 他不害怕,也不厭惡,可現(xiàn)在這些,卻都不合時宜的籠罩住他,提醒著他,最壞的結(jié)果。 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 不要做無謂的擔心,他說服自己。這不是分別,而是迎接新生。